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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步轩这厮外表忠厚,实则满肚坏水,师兄我就是吃了他的亏,这才沦落到看守剑派武馆。”一位提着长剑的男子愤恨说道。
旁边的持剑矮子闻言愕然:“朱步轩在门中一向有老实厚道之名,竟然害了师兄你?”
当真人不可貌相?
那位师兄哼了一声:“如果真的只是老实厚道,他凭什么得到大部分师叔长老们的喜欢?凭什么无风无浪便打开了九窍?我宁西剑派虽然不如顶尖势力,但派内也算人才济济,暗中之争颇为激烈,结果好几次都是他占到了大便宜,扮猪吃老虎罢了!”
“我曾经向左师叔直言此事,你道他怎么说?他说外表憨厚,内里腹黑,不错不错!”
他正宣泄得满足。忽然心头一动,回首看向了旁边,只见巷子口立着两名老者,一位头发略有花白。目光专注,自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气质,一位气息飘忽,近乎无形,眼睛里仿佛藏着昔年纵横天下的豪迈与自信。
这位师兄的话语戛然而止。见两位老者皆是不凡,赶紧拉着师弟就匆匆离去,自己只是说朱步轩的坏话,想来与高人无关!
“想不到你的前世竟然外表憨厚,内里腹黑。”何七笑了一声。
这根本找不到一点相像的影子。
陆大先生没有说话,转出巷子,回到街道,跟着朱步轩的背影缓步前行。
过左街,经长廊,朱步轩抵达了落芳街。轻车熟路进入了“锦雅阁”。
“唉哟,朱公子,你好久没来,楼里的姑娘可时时惦记着你啊。”带着香风迎了过来。
朱步轩笑得有些腼腆:“师长管教甚严,时常无法离派,不知月夏姑娘可有空闲?当日一聚,至今时常思念。”
“哎呀,月夏刚有贵客,乃是,乃是……”指了指宁西剑派所在方向。示意是派中长辈。
朱步轩脸色变幻了几下,似红似青,勉强笑道:“真是不凑巧啊,还请替在下向月夏姑娘问一声好。”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目光及处,看见了两位向来不凡的老者,还没来得及转动念头,就见拦在了身前:“唉哟,我的朱公子啊。没有月夏,还有月兰、月秋她们啊!”
“在下只想着月夏姑娘。”朱步轩摇了摇头。
“嘿,倒是个专情的。”何七饶有兴致看着,低语了一句,陆大先生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拧着手绢,犹豫片刻,方才压低声音道:“今晚月夕有空……”
月夕是锦雅阁的头牌花魁,色动全城,远非月夏可以比拟。
朱步轩愣了愣,想到了那冰肌雪肤般的佳人,想到那宜喜宜嗔的容颜,脑海内关于月夏的记忆一下模糊,呼吸都变得粗重:“在下可以一亲芳泽吗?”
“老身引你前去,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笑眯眯说道。
朱步轩重重点头,跟着进入了内院。
陆大先生看着这一幕,忽地叹了口气,似乎有所感慨,毫不犹豫转身离开了锦雅阁。
“这就走了?你不观察前世,体悟他与历史长河的交互及产生的联系了?”何七惊讶传音,迈步跟随。
难道陆大先生已经观察体悟完成了?
不对啊,这得借助东皇钟碎片来细细观察,非一时半会之功!
即使陆大先生还带着“三世明王轮”,也不可能这么快,至少自己没感应到他使用两件宝物!
陆大先生目光平静,语气淡然:“不用了。”
“不用了?陆道友,你和小苏道友虽然道路特殊,斩断他我,不求前世,但亦得投影万界,回溯过去,现在多观察前世,多体悟他与历史长河的交互,有助于你留下属于自身的印记,怎么就不用了?”何七知道陆大先生非冲动鲁莽之辈,所言所行都有自身目的,因此更多是疑惑,借苏无名之前的话语问了一句。
陆大先生拐入僻静小巷,缓慢前行,微笑说道:“老夫与苏小友看似道路相同,都是不化他我,不求前世,但本质上还是有着极大区别,直到今日,老夫方才明白。”
“什么区别?”何七更加迷惑了,在自己看来,他们都是“唯我”之道。
陆大先生负手漫步,含笑说道:“苏小友所练功法走的是千变万化之路,秉持自我,历经世事,乃见诸相非相,知自我为何,故而他能扮演不同之人,体验不同人生,留下传说,制造印记。并根据天地与历史长河的反馈,调整着形象,哪怕这形象与本身有着极大差距,也不会对他造成困扰。”
“包容万相。体纳变化,不迷自我,确实如此……”何七轻轻颔首,肯定了陆大先生的说法。
彼此交流论道时,孟奇曾经提过自家玄功的神妙。
陆大先生的声音愈发柔和:“但老夫不行。老夫是陆之平,叶玉颜的丈夫陆之平,画眉山庄的庄主陆之平,过去的独有经历构成了老夫的本质,老夫做不来‘他人’,不管是自己的‘他我’,还是‘前世’,若要模仿他们,从而于天地间留下印记,老夫做不到。”
什么是唯我唯一。这就是唯我唯一……何七心里猛地浮现出这个想法,然后皱起了眉头,“那你怎么投影万界,回溯过去?”
难道就止步于天仙?
陆大先生摇头笑道:“只能继续摸索。”
“对此,老夫隐约有些想法,正常之路是点化他我,积累数量到质变,从而让自身本质得以提高,成为传说,苏小友之路是制造‘虚假他我’。留下印记,然后完成数量的累积,产生质变,成为传说。后半段与正常道路相同,而老夫想着是不是能‘纯化自我’,缓慢改变,先让自身本质提高到传说,再自然而然投影万界,回溯过去亦然。”
“这条路与先天大能很像。但祂们生来便为传说。”何七还是皱着眉头,陆大先生的路似乎非常艰难,非常非常艰难。
陆大先生笑容平和道:“尽力去做,不违本心,纵死无悔。”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手中一心剑,低声自语道:
“玉颜,为夫感过‘他我’,见过前世,至此方知,我之路不假他人。”
“我之路不假他人……”何七听得震撼又茫然,心中不断回荡着这句话。
一心剑之路,不假他人。
…………
墨宫。
孟奇甫一进入大殿,目光就被一位枯瘦衰败的老者所吸引,他法身无漏,道力充沛,气血旺盛,若是闭上眼睛,不运转诸果之因,自己肯定毫不怀疑他正处盛年,日正当空——这不是形容词,是准确的描述,可如今直接看到,却发现老者充满了时光冲刷的痕迹,有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腐朽气息。
时光之下,谁人不朽?
老者双手变化着印法,正专心致志炼制着眼前的人偶,与他自身一模一样的人偶,殿顶不时垂下各种各样的手臂,有龙爪,有魔手,有机关造物,分别带着不的同火焰,辅助着他的制造,整个过程充满了精准机械的美感。
少顷,老者完成了一个阶段的炼制,抬起头来,沧桑的目光望向了孟奇:“苏小友,让你久候了。”
“无妨,晚辈受益匪浅。”孟奇毫不介意,微笑问道,“器圣,您是想炼制替身?”
这位老者正是墨宫器圣,与仁圣分庭抗礼,在诸圣之中位于前列,算是年纪最老的那波天仙。
器圣的目光移到了人偶之上,神情透出几分感慨与迷离:“算是替身吧,灵魂、元神和真灵之类的事物,虽有高下之分,但终究难以不朽,不登彼岸,迟早会衰老会‘腐烂’,故而老夫想依靠机关来模仿灵魂的特质,让人偶具备思考与探索的能力,近乎于新造的生命但又能长存世间。”
他叹了口气,露出一丝憧憬的笑容:“也许等到老夫腐朽成神话,连墨宫也已然斑驳,它还在遨游着诸天万界,代替老夫探索大道……”
孟奇听得肃然起敬,不管自己认不认同诸圣的观点,至少他们这种秉承自身理念,始终探索着大道的精神值得敬佩。
过了一阵,孟奇收敛住情绪,平复了心境,开始与器圣探讨起“万界通识球”的想法。
时光推移,日复一日,孟奇对“万界通识球”渐渐有了腹稿,正当他要答谢器圣并告辞离开时,耳畔响起了月光菩萨庄严而飘渺的声音:
“古尔多、苏妲己与霸王分开,正前往玉皇山。”(未完待续。)
ps:订正:生病晕晕乎乎的,上一章忘记徐悲和单恒已经死在金鳌岛了,现已修改,特此订正,抱歉抱歉。
。。。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归'
玉皇山巍峨高耸,四季皆有莲花开放,风景秀丽又不失庄严。
时值正午,古尔多倒提天诛斧,步步登临,寻觅着天庭遗迹,苏妲己一身白纱,飘然若仙,但路人视若无睹,似乎根本就没看见他们。
“大汗,光阴刀乃彼岸之物,自有灵性,你前来寻觅怕也无用。”苏妲己明眸善睐,笑吟吟说道。
她颇好奇古尔多为何会选择前来玉皇山,此地虽有天庭遗迹,但光阴刀是彼岸级绝世神兵,如果与古尔多有缘,早就让他获得相应的好处,没可能等到现在,君不见“魔师”身负天帝传承,在玉皇山也仅仅得到一夜十年的馈赠,从而晋升天仙,未曾拿到光阴刀。
古尔多身躯雄伟,步伐沉稳,没有回头,低声说道:“天诛斧诞生于九重天,和天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本大汗不是来寻找光阴刀与‘天帝玉册’的,而是碰一碰和天诛斧有关的机缘,也许天庭遗迹里有进一步让它苏醒的事物,有它当初飞离九重天无人问津的线索,弄清楚了这些,才能更好地掌握它,更好地提升自己,更好地应对天地间隐藏的棋局,更好地直面末劫。”
苏妲己目光流盼,语气带笑,有着几分讶异:“自纯阳子陵寝事败后,妾身感觉大汗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那么记恨于肉身被毁,不再那么偏执于打击正道,格局似乎都一下提高了不少。”
古尔多自嘲一笑:“苏孟的嘲讽让本大汗感觉羞辱,此恨长存,但也骂醒了本大汗,目光狭隘绝非好事,大劫来临,须得胸怀全局,抓住一切机会提升自己,日后本大汗再次君临天下时,得好好‘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