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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打入敌人内部的间谍,这就是“后门”!
遁光一闪,孟奇几息间就越过了止步之墙。
秘地之外,白袍中年文士停止了与黑袍老妪的争执,自宗门大殿内望向青铜古门,只见那里冰雪凝成的霞光如同焰火般绽放,带来奇景异色。
“他通过第二重考验了?”中年文士似自语似疑问。
老妪皱眉回答:“比你当初也没慢多少,也是几个时辰的工夫!”
中年文士回过头,愣愣问道:“他真的没有学过报身型黄巾力士或神格等物的制造吗?”
自己可是苦学了不知多少年!
“谁知道呢?”老妪摊开手道,“他是诸果之因,我们推衍多有模糊之处,而且到了传说境界,居于无穷高处,俯视万界,所见再也不同,当真是一理通百理明。”
中年文士苦笑道:“还是希望他以前学过吧,或者请教了擅长之人,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一道道目光从止虚山各处投向了宗门秘地,皆无法想象非本门之人如何在极短时间内制造出神格或报身力士,并且同步率还达到了足以通过止步之墙的程度!
自己等人都还办不到呢!
越子倾愈发像是人偶,一举一动皆完美符合规范,但眼中光亮如火,灼热又疯狂。
…………
孟奇并不清楚外界的反应,因为他眼前已然出现了第三重考验。
冰壁之后是半截殿堂,殿堂断开的地方流淌着一条虚幻的长河,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将流向何方,亘古不变,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悲欢离合。
“这是时光长河?”孟奇内心一阵愕然。
不是登临彼岸,才能真正地操纵时光长河吗?
为何止虚山开派祖师能够让时光长河显于此处,作为第三重考验?
慧眼望去,古灯浮现,孟奇仔细打量,总算长吁了一口气。
这非真实界的时光长河,也非真正的时光长河,而是止虚山开派祖师将本方天地间的时光长河与种种布置糅合形成的禁法。
他作为开辟止虚山这方天地的大神通者,虽然时光之道上还不得元始投影显化的创世梵天,但足以一定程度操纵这里的时光长河了!
神识探入当前节点,孟奇脑海内顿时浮现无数条支流,而每一条支流内都有某些必然发生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自己无法通过这虚幻长河”!
大势已成,命运已然不可改变!
这就是第三重考验!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宿命之河'
面对这条占满了殿堂断处的虚幻长河,孟奇颇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他之所以觉得在情理之中,是因为越子倾专门讲解过止虚山对推衍和未来的认知,描述清楚了什么是“大势”,什么是宿命,什么是在劫难逃,什么是每个未来都必定发生的事情,此时遭遇了建立在此之上的禁法,自然并不突兀。
但孟奇压根儿就没想过止虚山开派祖师会用这个来考验弟子,除开彼岸大人物,只有本身道路为时光的强势造化或拥有此类稀罕宝物的气运鼎盛者,方才有可能闯过第三关!
难怪万古以来,虽然止虚山人才不断,强者辈出,但始终无法通过这条虚幻长河,看到开派祖师留下的事物!
他真的是在考验后代弟子,而不是彼岸?
可真有彼岸驾临,这条虚幻长河又脆弱得仿佛襁褓里的婴儿,根本经不住摧残。
所以,孟奇才相当意外,眼前似乎是绝路,以自身目前的境界、实力和擅长之道,毫无通过考验的可能!
收敛心神,审查念头,孟奇摒除了知难而退的情绪,往前一步,真真实实踏入了那条虚幻长河。
不努力一番,不经过实践,又如何肯定真的无法通过?万一这种禁法有着自身想象不到的疏漏之处呢?
太容易放弃绝不是好事。
虚幻河水仿佛岁月洗礼般冲刷而来,孟奇眼中现出道一琉璃灯,身周环绕起了一条时光与命运的长河,相同的模样,相同的虚幻,但愈发高渺不可及。
这是他的彼岸特征!
有了这条长河环绕。孟奇便像礁石般沉入了禁法河底,经受冲刷而不动分毫,放开心神。以居于无穷高处的本性灵光感悟着过去涌来的信息,体查着未来种种可能:
施展无极印、开天印和道一印等无功而返。最终遭遇失败,不能通过,因为元始金章还未达到造化境界;
借来诛仙四剑,一气化三清,布下太古第一杀阵,扰乱了时空,但还是碍于目前层次,无法直接斩断长河。扰乱带来的时光乱流反倒阻碍本身的横渡;
运转全部神通,并请来玉虚帮手之力,以陨石遁抹消一切般的强势将当前所有状况所有信息打破,试图重塑未来,然而当前破碎,所有归于虚无,更加无法通过了;
外力帮忙,止虚山突遭横祸,虚幻长河破碎,但秘地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
一幕幕未来画面在孟奇眼前呈现。昭示出了宿命的注定,大势已成,再不可更改。无论怎么挣扎,都会迎来不能通过的结局。
道袍飘飘,竹冠压着的发丝随着无形之水晃荡,似乎要被染上一抹银白,孟奇支撑到了极限,回退一步,出了虚幻长河。
“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我对越子倾所言的那种,身成彼岸,回溯过去。改变历史,从而再织当下状态和信息。导出不同于以往的未来,以打破宿命。让必定会发生的事情只存在于部分可能当中……”孟奇眉心微皱,想着之前与越子倾的对话。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
如果自己身成彼岸,或者造化顶峰,可以有限度回溯过去,那闯止虚山秘地还有什么意义?
至于七杀碑,根据上次的经验,怕是借不到了。
而自己小幅度操纵命运,改变未来的彼岸特征当前也派不上用场,因为究其实质,便是通过影响时光与命运长河,让目标陷入自己预定的那个未来,比如“始终缘悭一面”的未来,以此铸就命运。
这种未来非自己创造,而是时光与命运长河无数支流中的一条它们近乎囊括了所有可能,很大部分“未来”的差异之处也只在细微,没有大势上的分别,能够因势利导,所以,自己可以小幅度影响时光长河,将命运导向想要的那些支流,属于取巧法门,可如今涉及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再怎么引导,导向哪条支流,都于事无补!
孟奇像是雕像般站在虚幻长河前,陷入了完全找不到方向的困难。
离开或者唤醒小桑,向她请教,似乎成了唯二的选择
此事只应彼岸来。
…………
一道道目光扫视着宗门秘地,震惊于冰雪霞光如焰火的盛放。
自家门派的最高成就之一竟然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被“元皇”苏孟给勘破了,掌握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理通百理明?可止虚山内还有传说长老始终无法将自身造物的同步率提高到足以通过“止步之墙”!
据传元始九印包容万道,因此苏孟能以高屋建瓴的方式掌握报身力士或神格等物的奥秘?
宗门大殿内,白袍文士与黑衣老妪叹息过报身力士之事,望着青铜古门的方向,分别陷入了思索,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当初面对‘宿命之河’时,我是完全的绝望,根本无法想象会有这样的难题。”黑衣老妪在孟奇通过“止步之墙”后,回忆起了自身面对第三重考验时的经历。
白袍文士苦笑道:“谁不是呢?对我们,对所有传说,对绝大部分造化,这都是无解难题。”
说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争执,几个呼吸后,黑衣老妪仿佛无话找话般道:“你说,苏孟能够通过‘宿命之河’吗?”
她语气飘忽,似乎只是在设想一种可能。
“怎么可能?”白袍文士叹了口气道,“这可是开派祖师思索彼岸之道的领悟,是他为自身登临彼岸设计的难题。秘地内的‘宿命之河’虽然并不完整,只是某个方面的投影,用以鞭策弟子钻研未来之事,但也绝非苏孟能解,还是那句话,对我们,对所有传说,对绝大部分造化,这都是无解难题,真正意义上的无解。”
“也是……”黑衣老妪低声回答。
青铜古门外,越子倾眼中的火花慢慢被抑制了,她重新成为了完美无缺的“人偶”,等待着孟奇的出来。
是的,他即将出来。
过去的万古岁月,虽然止虚山不涉世事,潜心于隐居研究,但也不是毫无客人,曾经有某几位造化大神通者前来拜访,想借助横渡“宿命之河”参悟彼岸之道,可都遭遇了失败。
祂们犹是如此,何况苏孟?
…………
“未来种种由当前所有状态和信息推衍产生,而当前所有状态和信息又被过去所确定,因此不回溯过去,也就无法改变未来……”孟奇负手屹立,还在思考渡过“宿命之河”的办法。
他眼前长河东去,滚滚流淌,无声又无息。
来回踱了几步,孟奇渐渐品味出了一个问题:“若是真实界的那条时光与命运长河,那之前所想都完全成立,可这里不是,‘宿命长河’的过去只是此界的过去,不包含外来的‘变量’。”
也就是说,“宿命之河”当下状况不完全由过去决定,不属于“此界过去”的外来“变量”也能影响它,从而塑造出不同的未来。
循着这个思路,孟奇再次探出神识,运转诸果之因和玉虚神算,体悟着“宿命之河”的点点滴滴。
“果然如此,不过我能想到的,止虚山开派祖师自然也想到了。”孟奇轻轻颔首,不见欣喜之意,“宿命长河内的禁法囊括了庞杂的‘变量’,被相当玄妙的手法处理得改变不了‘大势’,比如试图渡过宿命之河的外来者‘变量’,比如意外事件‘变量’,连灭世陨石,邪魔入侵都考量了进去……”
刚出现的思路立刻就被堵死,但不见欣喜的孟奇也不见沮丧:
“止虚山开派祖师纵然推衍之能强极一时,可也不是彼岸,无法囊括所有意外,所有‘变量’,只要找到这些漏网之鱼,就能如巨石砸入池塘,荡起涟漪与波浪,改变未来,改变宿命……”
人力有时而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