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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一阵沉默,随后詹姆斯说:“他们知道多少了? ”
“我看差不多都知道了。”
又停了一会儿,只听詹姆斯压着嗓子说:“很好,那就都推到我身上吧。我还
没结婚,玛丽和孩子们需要你照顾。不过,看在上帝的分上,兄弟,除了杀死他,
你就不能用别的办法把他弄走吗? ”
“什么? ”威廉说,“我正想这么问你呢。”
“你是说不是你杀的? ”
“当然不是,我可没那么蠢,我答应给这个畜牲二百英镑让他走人。如果不是
得了病,我早就把他安顿好了。我以为是你干的。上帝,当他在坟墓里出现时,我
的感觉就像最后审判日到来一样,我真希望你把我也杀了。”
“可是直到他死我也没碰过他一下,威廉。我看见那个恶棍带着恐怖的表情死
在了那里,我没有怪你,我发誓我从没怪过你,威廉——只是觉得你这么做太傻了。
于是我把他的丑脸毁了容,那样就不会有人认出他来了,不过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
他的身份。真是太倒霉了,那个墓那么快就打开了,我要是把他弄得远一点扔到河
里去就好了,不过那要走很远,我以为放在那里已经很安全了。”
“不过——既然你没杀他,那又是谁干的? ”
这时,布伦德尔警长、帕克总巡官和彼得·温姆西勋爵走了进来。
第五节 按变换序列鸣奏
随后,他们小声提到了一座被破坏的坟墓,还有一具被毁容的尸体。
埃德加·爱伦·坡:《贝丽奈斯》
现在,先前什么都不肯说的两位证人争先恐后地发言,而且是两人一起说。总
巡官帕克先生不得不让他们暂停一下。
“好了,”他说,“你们都怀疑是对方干的,并且为对方打掩护,这些我们已
经掌握了,既然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下去,就把一切都说出来吧,威廉先说。”随后
他补充了警告辞。
“好吧,长官。”威廉爽快地回答道,“我这就全部交待,因为勋爵似乎什么
都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我虽然没说,可是他说的一点都不错,可把我吓坏了——我
想声明一点,我可怜的妻子对此自始至终一无所知,唉,我一直想瞒着她——这才
弄出这么多麻烦。
“我从头开始说,那是十二月三十号晚上,我去亨利勋爵那里照顾生病的奶牛,
所以回家很晚。路过教堂的时候,我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走向教堂门廊。那天晚上
很黑,不过如果你有印象的话,先生,那天下起了雪。在白色的雪地里,我发现有
东西在动。我想,又是波特在玩他的老把戏了——我最好送他回家。于是我来到教
堂门口,只见脚印一直往里面去了,似乎在走廊那儿停了一下。我喊了一声:‘喂
! ’然后在四周找了找,真奇怪,我对自己说,他跑到哪儿去了? 我走进教堂,发
现一个亮光正在向法衣室移动。哦,我想,也许是教区长,不过随后我又想,哦,
也许不是他。我回到门口,发现门上没有钥匙,如果教区长在里面的话钥匙应该插
在门上。我推了推门,门没有锁。从圣坛那边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我来到圣坛屏
风后面,发现法衣室里传来灯光,那个人就在里面。我穿着雪地橡皮靴,没弄出什
么声音就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家伙正在拽哈里·戈特贝德修灯用的梯子。梯子原来
一直都靠墙放着,他背对着我,桌上放着一盏遮光提灯和一件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东
西——左轮手枪。我抄起枪,厉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他迅速跳了起来,扑向
桌子。‘不,这没用,’我说,‘枪在我手里,我会用这玩意儿。你在找什么? ’
哦,他对我说他刚刚失业,正在四处流浪,想找个能睡觉的地方。我说:‘无稽之
谈,枪你怎么解释? 举起手来。’我说:‘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我搜了搜他的
口袋,在里面发现了一些撬锁工具。‘嗨,小子,’我说,‘这就足够给你定罪了。
’他看着我,突然大笑起来。
‘你再好好想想,威廉·索迪。’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仔细打
量了他一下。‘上帝,是杰夫‘迪肯! ’他说:‘没错,你娶的正是我妻子。’说
完他又笑了,那时我就开始考虑对我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他是怎么知道的? ”温姆西问道,“克兰顿并没有告诉他。”
“他还有同伙吗? 不,他说他回来后本想去找玛丽,不过在利明赫特听说她又
结婚了,所以先来侦察一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来,他也不肯说。现在我知道
了,是为了那些宝石。他让我为他保密,说会报答我的,不过我告诉他我不会和他
做任何交易。我问他这些年一直在哪儿,他只是笑着说:‘你别管了。’我问他来
东圣保罗干什么,他说他缺钱,可我觉得他企图回来敲诈玛丽。
嗨,这让我火冒三丈,我几乎想把他交给警察,有什么后果我都担着,可一想
到玛丽和孩子们——哦,我实在无法面对。当然,我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我一想起
那些流言蜚语__= 一哦,我不想让她再受伤害。这个恶棍很清楚我的处境,只是站
在那里咧着嘴笑。
“于是最后,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我答应把他藏起来并提供路费让他离开这
里,接下来我开始考虑该把他藏在哪里。我已经把他的撬锁工具拿走了,但我还是
一点都信不过他。我又不敢和他一起出教堂,因为怕碰见什么人。后来我想起来可
以暂时把他安置在钟室。我说了我的想法,他也同意了。我觉得我能从教区长那里
弄到钥匙,就临时把他锁在了法衣柜里。突然我想到我去教区的这段时间里他很容
易破门而出,于是我下去从柜子里找了根绳子把他绑了起来。要知道,我可不相信
他说的什么想在法衣室里睡觉的故事,我觉得他来教堂是想偷东西,另外,我走了
以后,万一他逃出来躲在什么地方,等我回来时给我脑袋上来一下可怎么办? 再说
我也没有教堂的钥匙,他有可能逃跑。”
“如果他逃走了对你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布伦德尔先生评论道。
“那倒是——除非他又被人抓住了。我后来想办法弄到了钥匙,我去教区长那
里编了些瞎话——肯定十分拙劣——老绅士听得有些糊涂,他不断地说我有点反常,
坚持让我喝一口白葡萄酒。趁他拿葡萄酒的工夫,我把钥匙从门边的钉子上摘了下
来。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要是他和平常一样,忘了把钥匙放在那里怎么办? 哦,
那我就去杰克·戈弗雷那里看看,再不行就只有改变计划了——不过钥匙正好在,
也就免了我许多麻烦。我回到教堂,解开迪肯腿上的绳子,让他走在前面上了钟楼,
就像赶着一头猪去市场,这并不难做到:要知道,我手里有一支左轮手枪。”
“你把他绑在了钟室的柱子上? ”
“是的,警官,换了你不会这样做吗? 想想看,你搬着食物和其他东西在黑暗
中上楼,上面有一个杀人犯可以随便活动,这能让人放心吗? 他随时都有可能给你
脑袋上来一下。我把他绑了个结实,绳子很粗,所以挺费劲的。
‘你待在这里,’我说,‘我明天早晨会给你带吃的过来,保证在二十四小时
之内送你出国。’他一直骂个不停,不过我没理他,一下都没碰他,现在想起来,
我当时没杀了他真是个奇迹。”
“你真打算把他送出国去? ”
“是的,我头一天刚跟吉姆去过沃尔比奇,还跟他的一位老朋友聊了聊——他
是一艘荷兰商船的船长,我不知道他运的什么货——不过我估计让他把迪肯捎出去
应该没什么问题。”
“是有这么回事,威廉。”吉姆笑着插了一句。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也许不是最佳方案,不过我当时没有别的办法。说实话,
我不可能想得面面俱到,我的思绪乱极了,脑子里就像有台脱粒机一样嗡嗡作响,
我想是得了流感。那天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面对玛丽和孩子们,什么
都不能说。所幸的是,她还以为我是在为奶牛担心——我觉得她是这么想的。整个
晚上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惟一让我稍感欣慰的是雪一直没停,把我们留在教堂
外边的脚印全都盖上了。
“第二天早晨我病得很厉害,可我一直惦记着这事,天不亮我就溜了出来,在
工具包里装了些面包、黄油和啤酒。吉姆听见动静出来问我干什么去,我说要去看
看奶牛——我也确实去了,只是半路去了一下教堂。
“迪肯没什么事,只是脾气依然很坏,而且冻得够呛。我把自己的旧大衣脱给
他——我可不想让他冻死。我把他的胳膊肘和脚腕绑上,留着手可以自由活动,这
样他既能自己吃东西又无法解开绳子。随后我去看了看奶牛,发现它有所好转。吃
过早饭,我开着旧车去了沃尔比奇,这时我的感觉越来越差,见到船长时他正准备
起航,我跟他说了一声,他同意捎上我的人并答应等到晚上十点,别的什么都没问。
他开价二百五十英镑,我同意了,我取出钱,给了他五十英镑,告诉他剩下的等迪
肯上船之后再给他。随后我匆匆开车往回赶——剩下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显然,”帕克说,“你的所作所为属于非常严重的罪行,你企图帮助一个已
定罪的杀人犯逃脱法律的制裁。
作为一名警察,我感到十分震惊,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很同情你的遭遇。现在
轮到你了,”他对吉姆说,“我想接下来你该出场了。”
“是的,长官,哦,你也知道,可怜的威廉回来的时候病得很厉害,我们都觉
得他可能挺不过去了。他神志不清,嘴里不断说要去教堂,我们以为他在为演奏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