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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麟器宇轩昂,话音如钢:“必取回敌将人头。”
他衣衫飘飘,踏上空中,迈步而出,一步一丈,好似撕裂了虚空。
对面尚在商议由何人应敌。已有一名黑衣男子步出,笑道:“在下前来向齐兄讨教。以报当年之惠。”
战场上说要报恩,所谓的恩惠自然其实是仇怨。
这黑衣男子面容平平,但黑发中一对龙角很是醒目,穿着一件黑色龙袍。
黑龙王吕立泰是黑龙老祖吕倚井的孙子。
黑龙会一脉本生活在又被称作贝加尔湖的北海,后来因气候变化,迁移到阴山以南。
妖族之间的冲突远比人族和妖族要多。吕立泰的弟弟曾经南下进入吕梁山区游历。却与齐麟发生矛盾,口出恶言,被齐麟出手斩杀。
弱肉强食本是妖族千万年以来的规矩,遭到恶语挑衅,已是极为充足的杀戮理由。
黑龙会加入联军。因素之一便是和齐麟的恩怨。不过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所扶持的马贼团被草海五峰所杀灭。
“想要报仇,你该等到正式开战。”齐麟漠然道,气机深沉如渊。
他的意思很明白,吕立泰单打独斗,碰上他只是送死。如果等混战之时,以多打少,还能有点希望。
吕立泰仍然笑得很灿烂:“齐兄说笑了。”
他忽地轻吟一声,一对龙角上射出流光,直刺齐麟胸膛。
真龙在上古人妖大战时期就已不见踪迹,吕立泰这一族当然不会是真龙,却也不是蛟龙,而是拥有稀薄真龙血脉的黑鳄。
但蛟龙角尖而小,黑龙会的黑龙一族却拥有与真龙完全无异的角,因此他们虽然生下来便具备人形,却以秘法刻意保留龙角,以此为耀。
齐麟懒得再和吕立泰说话,衣衫鼓荡,浩荡如飓风的妖气滚滚而至。
吕立泰遽然感到周身发寒。
他本是水族,体内血液是冷的,身上发冷并不正常。
这自然是齐麟的威势所致。
但吕立泰敢于出战齐麟,自是对自己有自信。
他龙角上的光芒急速扩展,化为一道光墙凝聚在前方,如同崇山古岳,向着齐麟覆压而去。
齐麟身形未动。
眼见光墙要到他身前,将他吞噬,他方才伸手一推,妖气鼓荡。
刹那间光墙整个轰然破碎,化入虚无。
但齐麟的神色却是微变。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手掌被纵横割了数道口子,鲜血正汩汩而流。
“齐兄托大了。”吕立泰依然笑得很是平和,却是衣衫带风,向着齐麟猛扑而上。
他口中发出一阵连绵不断的龙吟,震得齐麟快速飞退,双掌齐推,两道龙形光芒如同双龙抢珠,夹攻齐麟,要封杀他的去路。
情势骤变,令草海五峰方的不少人都提心吊胆起来。
吴锋却是淡淡道:“齐兄不会有事的。”
他目芒投向齐琪,悠悠一笑:“小妮子,你说是不是?”
齐琪现在算是苏洗岩的女人,但吴锋在这对她言语暧昧,苏洗岩却完全无动于衷。
齐琪回应地妖魅一笑:“那是自然,哥哥怎么会输给一条杂血鳄鱼?”
说起来齐家兄妹也只是有一点麒麟血的杂血獐子而已,血统上并不比吕家高贵,不过他们却丝毫不这么认为。
在上古神兽完全不存在的时代,拥有上古神兽的些微血脉,便能自视神兽传承者了。
齐麟被吕立泰逼得飞退,但眼神却依然显得深不可测,身躯缭绕妖气,如能破碎虚空。
突然间,他张口发言。
“你太弱了。”
吕立泰愕然,正要笑起来。
齐麟一掌推出,吕立泰的两道龙气便如同之前的光墙一样破碎。
数百个麒麟形状的符文飞出,密密麻麻,暗含道韵,有吞食天地之势。
吕立泰瞳孔陡然放大,但已经迟了。
他感觉一股浩瀚如海的气息,将他整个压制。
这已经极为接近征天高手才能拥有的场域力量。
他被符文完全包裹在了其中,妖力席卷处,吕立泰开始被炼化。
眨眼间,吕立泰就好像阳光下的冰雪一样,开始消失,他的双足凭空便失去了踪迹,却不流出半点鲜血。
“这……这是妖皇留下的化天古术,你竟然修成了……”吕立泰极度惊恐道。
齐麟转身而去。
符文继续镇压而下,当齐麟步出五丈远之时,吕立泰完全消失在虚空之中,被炼化得丁点不剩,就好像从未存在于这世上一般。
第三百三十九章恩雅部主
“已经连嬴两场,足以振奋我方军心。”河千影在一旁道。
吴锋却是叹息一声:“下一战我军胜算恐怕极微。”
“为何?”河千影讶然。
苏洗岩道:“敌人败了两次,第三场绝不甘心再败。我方拥有齐麟馆主这样接近征天境的高手,对面自然也有……”
河千影平静道:“那我请求出战。”
吴锋摇头:“不能赌,我们承受不起损失。”
在五个峰主里,河千影实力最强,却又在吴锋、苏洗岩之下,出战并不能如同齐麟那样保证万全,如果失手的话,对草海五峰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众将面面相觑。
既然这一战草海五峰不再冒险,那么此次出战的人——
必死无疑。
吴锋又道:“我算看清联军组织者的算计了。”
“这单挑之策,不但是损耗我方的中层指挥官,更是损耗漠南各中土人势力的高手。如果敌人成功攻灭草海五峰,金帐王庭第二步便是派大军攻伐尚未缓过气来的漠南各势力,犁庭扫穴了。”
诸人倒吸一口冷气。
“如此狠毒……”寒风夜喃喃道。
“然而联军各势力执迷不悟,仍旧做着在五峰尸体上餮足的黄粱美梦。”苏洗岩道。
毕竟对方是积少成多、温水煮青蛙的风格,单个的事情做得并不明显,纵然让人去煽动,也难以让联军各方相信。
一名老者耸然站起,言语决然:“我愿意出战。”
摇光门门主姬摇光高呼:“师伯!”
这老者是死于三缺道人之手的摇光门前门主李道清之亲兄,名叫李元。
李元道:“老夫年过八十,是半截身子都已入土的人。虽死何惧?既然这一场必败,死个糟老头子终究比较划算。”
言毕,披甲驱马,手持巨剑,往阵前而去。
长风萧萧,将老人须髯卷起。映着阳光飘洒。
吴锋等人目送着他,并不出声。
这就是战争。到了战场上,明知必死,也当奋勇向前。
对面早有一位大汉候着,他披着镶金边的羊皮袍子,左挎箭袋,右悬酒囊,背负长弓,骑着巨狼。样貌粗豪。
这人是室韦七部中的恩雅部部主夏鲁巴。夕空,漠北有名的勇士。
夏鲁巴。夕空手持狼牙大棒,沉静好似山岳。
“果然派了一位老者。”
他的嗓音粗砺,却并不高昂,显得非常稳重。
话音未落,李元咆哮一声,扬起巨剑,向着夏鲁巴。夕空猛攻过去。
“受死吧。小子!”
李元剑气激荡,劲风鼓舞。剑芒掠在地面上,便溅得乱草土石纷飞。
他完全放弃了防守,一力进攻。
夏尔巴。夕空神色微凛。
老人体力多有所衰退,但当他们完全泯不畏死的时候,常常能发挥出超乎极限的力量。盖因作战经验丰富,与勇气相结合时。展现出的威势往往令人难以思议。
李元剑芒之雄浑凌厉,令夏尔巴。夕空也感到了压力。
他挥动狼牙大棒,真气如同雷霆震动,与李元全力交击。
夏尔巴。夕空胯下的巨狼也咆哮起来,与主人的攻击相和。
但李元的老马丝毫不惧狼啸。竟然同样发出声声苍老却雄浑的马嘶,与巨狼的吼叫互相逼压,难分高下。
“镇山剑!”
李元巨剑呼啸,如同山岳镇压而下,散发出后土光芒,磅礴如能撑破天穹。
但夏尔巴。夕空实力也非常之强大,狼牙大棒激荡,有十荡十决之威,卷起风雷滚滚,不作丝毫退让。
数声霹雳炸响出,山岳光芒轰然炸开,席卷十方。
两人交击,坐骑来去,错落如电。
李元怀必死之心,极为悍勇,鏖战了二十多个回合,竟是不分胜负。
李元终究年老,低低喘息,但攻势却更急。巨剑发出山崩也似的咆哮,真气光芒令正午的日华为之失色。
夏尔巴。夕空感觉到压力陡然加重。
正当他全力迎击之时,胯下的巨狼忽地痛呼一声,一只腿猛然跪下。
狼作为坐骑,比马的灵活度和极限速度都要强,但耐力不足,比马匹更容易掉链子。
李元陡然发觉此情状,浑浊的目中透发出喜悦的光芒。
夏尔巴。夕空跌落巨狼身下,却是长啸一声,只见他一手将巨狼托起,闪过李元的全力一剑,另一手挥动大棒,向着李元脑后轰然砸下!
在发现夏尔巴。夕空坐骑失蹄之时,李元的必死之心,便只剩下求胜之念。
老人因为接近死亡,他们一方面在危机关头显得泯不畏死,一方面对死亡的恐惧又更多于年轻人,潜藏的求生之念格外强烈。
当李元发现突来的变故,使得他能在体力即将耗尽之时,一举击杀对方,因此狂喜顷刻弥漫了他,却令他失去了正确的判断。
这失蹄完全是夏尔巴。夕空的计策,他自然能够从容应对。
李元全无防备,被夏尔巴。夕空一棒砸中后脑勺,整个苍老的头颅都爆炸开来,鲜血和脑浆一同向着四面八方喷涌。
面对泯不畏死的李元,这是最快的击杀方式。
那老马悲嘶起来,驮着主人无头的尸体狂奔而去。
只见它奔至一处石崖,以马头向崖上猛撞,红的白的一齐喷溅而出,山崖也被撞得石粉石块纷纷而落。
这惨烈情景,令在场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夏尔巴。夕空对亲兵道:“将人马尸体收了,送到对面阵中。同时传达我的敬意。”
李元和他的老马都被用珍贵的绸缎包裹,送到长堤之上,亲兵传来了夏尔巴。夕空的口信,说与这样刚勇的老人家交手为荣。
吴锋对苏洗岩道:“听说室韦七部虽然和国师无铭交好,却又交好库莫奚部和铁勒部,对于王都颇有野心?”
苏洗岩道:“漠北一带太远,我尚未安插探子进去,但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