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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惊呆了,薛珍甚至忘记了挣扎,她被人非礼了!
宁颌从她身上起身,见到不远处的宁欣,再一次趁着旁人发愣的时候,跳起来撞宁欣,他面目狰狞:
“你该死。我才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你娘再好,她生得出儿子来?你娘是毒妇,应该被休掉被父亲厌弃的毒妇!父亲最爱得只有。。。我娘。。。他们才是真爱。。。”
愣神的所有人中不包括宁欣,因此她在乐得看薛珍热闹的同时,对宁颌的破坏力是有所准备的。
宁欣正想着踢飞宁颌时,从她身后伸出来一只大手,精准的捏住宁颌的衣襟,手臂一挥。宁颌被甩了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宁颌的身子落地后还上下点了几下,他嘴角隐约流出血丝,宁颌头晕眼花,咳嗽道:“李冥锐!”
李冥锐并没将宁欣扯到自己身后加以保护。此时他保护宁欣是本能,但李冥锐不愿意让旁人误会宁欣云英未嫁的时候同男子纠缠不清。
方才的宁颌发疯,他同平王世子从头看到尾,在宁颌追着江浙巡抚之子的时候,是李冥锐拉住了打算‘仗义执言’的平王世子,并且李冥锐鼓平王世子‘打晕’拦路的仆从。
也因此,他们两个才会闹到花厅门口。宁欣设下的陷阱效果才会这么好!
平王世子看了乱局后,曾经问过他,你不怕?李冥锐笑了笑没有回答,这话飞宇问过。齐王也曾经私下问过,李冥锐告诉平王世子,你绝不是问这话的最后一个人!
如果他能娶到宁欣,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甚至。。。李冥锐侧头看了一眼宁欣,她也会有这样的疑问。所以才会疏远自己。
李冥锐举重若轻的就将发疯的宁颌甩了出去,旁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得多大的力气啊,不愧是好战的韩地出来的。
“是爷!”李冥锐抚了抚袖口,轻蔑的居高临下看着狼狈不堪的宁颌,“你知道什么是宁伯父的真爱?宁伯父舍身殉国,他真爱大唐帝国,忠诚于陛下, 真爱大唐百姓,宁可身死也在所不惜,俗语说,大爱无疆!宁伯父的真爱也给了同他相濡以沫,在琼林宴会上一见倾心的妻子,给了让他发誓不纳妾的王家小姐!”
宁欢死死的咬着嘴唇,双眼恨不得撕碎了为宁三元歌功颂德的李冥锐,如果宁三元遵守了誓言,他们又算是什么?
宁颌恼羞成怒的说道:”你胡说!”
“我不知女人心思,我是一个粗人更不懂得什么是男女之间的真爱。”李冥锐双手背在身后,宁欣是大家闺秀,哪怕心里恨他们姐弟恨得要死,也不会骂出太过分的话,自己皮糙肉厚不怕旁人说庸俗,野蛮:
“我其实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弄明白过,真爱不是为对方付出而无怨无悔么?你们三人。。。处处标榜着是宁伯父的真爱,可你们却在做着伤害宁伯父名声的事情。”
李冥锐指了一下姨娘陈氏,“如果你真爱宁三元,为何要出现让宁伯父名声受损?如果你淡然不争,沉默的,安分的隐居乡间不好么?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宁伯父?不是一直不想给他造成困扰?领着这两个不知羞耻的儿女在世人眼前晃悠,到处散播着你们才是宁三元最真爱,享受着宁三元好名声带来的好处,虚情假意的怜悯宁小姐,宁家嫡女容得你们这些既想做婊子,又想得牌坊的人可怜?”
“我说兄弟,你说错了,他们比婊子还不如,婊子还有些许的自尊,为妓女会觉得愧对祖宗,而他们三个。。。啧啧,可是祖宗都不要的贱人!”
平王世子潇洒的从旁边走过来,桃花眼中满是嘲讽,“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尊严的人,本世子见过,但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祖宗姓氏的人本世子还真没见过!”
“真真是辛苦宁欣你了,谁让宁三元是个鼎鼎有名的痴情之人?所以总是有些人欺负已故的宁三元不会开口申辩。”
“不辛苦,为人子女就应该帮着父亲解决麻烦。”
平王世子亲近的笑笑:“要帮忙不?”
“暂且不用。”宁欣同样报以微笑。
她看了平王世子,对平王世子微笑,却唯独没有看他——李冥锐。
李冥锐的眸色缓慢的暗淡下来,难道他方才说得话太俗气了?是不是被宁欣嫌弃了呢。
齐王在门口转身,坐回椅子上,“齐公子,本王有一事请教。”
齐霖回神,恋恋不舍的看了宁欣一眼,退回到齐王身边,“王爷请说。”
两人谈论起诗词,谈论起江南的风月,谁都没提起宁欣和李冥锐!
江浙巡抚夫人柳氏看到宁欣身边的李冥锐和平王世子,不敢对宁欣太过无礼,“眼下的事情怎么解决?宁小姐,我不是不敬重宁三元,可我怎么也不能让侮辱我儿的人不受到惩罚。”
宁欣笑道:“宁家门楣也不会让不肖子孙玷污。”
莫氏皱了皱眉头,综合方才的话,她仿佛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莫非宁欢宁颌是冒充的?莫氏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被西贝货欺瞒,更想着儿子娶宁欢。。。若是戳破了此事,莫氏哪好意思做江南第一夫人?
“莫夫人,我想同宁颌谈一谈。”
“就你们两个?”
“是。”
莫氏想了想道:“把宁颌捆到雨花亭。“
宁欢焦急的道:“我也去!”
“你若去的话,这件事我不会多说一句话,宁颌交给柳夫人解决!他是生是死同宁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陈氏还是在意儿子的,听见宁欣这么坚决,拽了拽宁欢的手臂,低声道:“欢儿。”
宁欣走向雨花亭,李冥锐抿紧了嘴唇,她离开怎么都没看自己一眼?宁欣是真的要同他疏远了?齐家玉树。。。不,她不会看上齐霖,若是两家有婚约。。。李冥锐眉头皱成了疙瘩,该死的婚约!
宁颌被捆绑子啊雨花亭的柱子上,他蠕动着身体,宁欣坐在石凳上悠然的望着风景,宁颌沉不住气问道:”你想怎样?“
“宁三元风采飘然,俊美无双,娶得妻子又是鼎鼎有名的美人,因此他甚是为自己的后代担心,怕后代中出现美若妖孽的儿子。”宁欣抱琴手中拿出一本书卷,吩咐抱琴,“你去把陈氏请来,只叫她一人。”
“喏。”抱琴应声离去。
宁欣翻动着书卷,“这是宁家祖训,但凡宁家子孙必遵祖训!”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宁颌气急败坏,“祖训我也会守!”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宁欣微笑,“父亲最不喜欢断袖分桃的事情,祖训五条规定,若是宁家出了这样不孝偏爱同姓欢好的人。。。”
宁颌吓得脸煞白:“逐出家门?”
“但凡宁家子孙犯了此事者——宫刑面上刺字,并锁后庭花,然后再逐出家门。”
宁欣摩挲着书卷,宁三元真是太奇葩了,这得多恨断袖分桃才写出这样祖训?
从发现这祖训后,宁欣一直在谋划着,利用比飞宇差一点的妖孽诱惑本就风流好色的宁颌,宁颌随身携带的‘定情信物’中宁欣添加了一些草药,因此宁颌情绪才会失去控制。
宁颌锁紧了下身,“你说谎。”
“你应该认识父亲的笔迹。“宁欣慢悠悠的将祖训亮给宁颌看,玩味的说道:“我是先宫刑,还是先刺字?锁后庭。。。以后看来你只能喝水吃流食了,不知你能撑得了多久,你也是够可怜的,别人家打一顿骂一顿也就是了,即便江浙巡抚不依不饶,我也有办法摆平此事,可你偏偏姓宁,所以我只能按照祖训来办。”
“不,他不是。。。他不是宁三元的儿子。”
陈氏不负宁欣所望的开口道,“他是。。。老爷的儿子生下来就夭折了,他是我。。。为了宽为老爷收养的儿子。。。他不姓宁,不是宁三元的儿子,宁家祖训对他没用。”
第一百三十章 野种
“他。。。。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不是宁家的子孙!”陈氏哭哭啼啼的,咬字模糊,”当年老爷怕我难过,也是为了宽慰老夫人,便做主留下了他。“
“娘,你说什么?”宁颌扭动被捆绑得紧紧的身体,茫然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不是宁三元的儿子?娘,你是不是糊涂了?”
陈氏心痛的看着儿子,抹着眼泪,“在我心里你就是亲生骨肉,颌儿,我想救你啊。”
宁三元留下的祖训太过变态,而坐在雨花亭悠然看热闹的宁欣也不是一个善茬。
陈氏虽是处处听从女儿宁欢的吩咐,但并不是一味的愚蠢,她擅长畏强凌弱,见风使舵,又加上爱子的性命和宁欣的凶残,陈氏不敢同宁欣硬抗。
陈氏有一种感觉,宁欣既然翻出了宁家的祖训,宁颌眼下怎么都无法留在宁家了。
祖训上的字,陈氏虽是不认识,但宁欣说得话,她还是能听懂的,心里未尝没有怨恨宁三元的意思,立下这种宫刑且封后庭的祖训的宁三元也太奇葩了。
既然必须要离开宁家,陈氏希望儿子全须全好的离去。宁欣不可能在江南待一辈子,等到宁欣回京,她就可以认回宁颌,大唐律例:养子过继的儿子同亲生的一样有继承权。
因此陈氏一口咬定,宁颌是宁三元做主收养的儿子。
陈氏哭红了眼睛呜咽道:“二小姐,妾开始不知,后来老爷才告诉给我的。”
“既然是父亲做主收养的儿子,那他享受了同亲生儿子一样的待遇,自然要承担起宁家子孙的责任来,既是父亲的养子。他同亲生的没有区别,我以为还是按祖训规来处置得为好。”
手指弹了一下厚厚的祖训,宁欣唇边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你说呢,他可是父亲做主并且寄予厚望的养子。“
陈氏身体一震,保养得很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