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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你们都给我滚!”
“大哥!”
“滚!”
声嘶力竭的吼声让门外的一群人打了一个哆嗦,屋里的燕国公虽然病着,可他在府邸里的威势不容任何人忽视,不消片刻,庭院里的人走得一个不剩。
二老爷的嫡子李承业不是不想留下来,方才屋子里面的堂侄女冒了头,让他们尽快离开,燕国公生气了。
李承业此时也不敢再撸燕国公的虎须,搀扶着父亲二老爷离去。
“爷爷,您消消气,消消气。”
劝走了李承业的小姑娘轻轻拍打着燕国公的后辈,“二爷爷只是一时糊涂。。。”
“他这辈子就没明白过!”
燕国公笑容苦涩极了,满是失落的说:“他是蠢货,是一头猪!是我自作聪明的将燕国公一脉彻底的断送了,老四,说句软话又能怎样?”
他成亲多年无子,又因为同幼弟年岁相差太大,他将幼弟当成儿子养,教他识字,教他练武,教他做人的道理,也养成了幼弟耿直倔强的性格,后来他好不容易得了儿子,可人近怎中年,儿子身体孱弱,不像燕国公李家的后代,对儿子反倒没对幼弟看重。
儿子果然没养成,十四岁上勉强娶了个妻子,留下个遗腹女就去了。
孙女再好,也不能承爵位。
李妍儿今年不过十二岁,她很懂事,也知道燕国公的心思,“爷爷,要不,我去找找堂叔?”
燕国公晦暗的眸子微亮,燕国公的爵位只能交给李冥锐,别人承担不起破败的燕国公府。
原本他还有点时间劝李冥锐回心转意,可被二老爷丑事一气,他自知命不久矣,没功夫再同李冥锐耗下去。
“李冥锐脾气太倔,我的话他都不听,妍儿见不到他的。”
燕国公惋惜的拍了拍李妍儿的手臂,“可惜,可惜。”
李妍儿十分的聪慧,如果她是个小子,燕国公倒也不用只想着李冥锐。
李妍儿没有再说多说什么,扶着燕国公躺下,轻声道:“爷爷,您歇息吧,燕国公府不能缺了您,也许四堂叔会突然间想明白呢,科举会试后,四堂叔一准会来拜见您。”
“科举,等他高中,想让他入燕国公府就更难了。”
燕国公苦笑:“眼下的燕国公府就剩下一具躯壳,一副烂摊子,他年少得意,前尘似锦,他又岂会在意燕国公府?岂会甘愿接下这烂摊子?而且我只怕是等不到他科举会试那一日了。”
“爷爷,您不能这么说,若是您撑不过科举会试,四堂叔怎么科举?”
“咳咳,是啊,我不能拖累他。”
燕国公合眼道:“你去同你二爷爷说,我准了他纳萧欢进门,只让他别再来烦我!”
“是。”
李妍儿悄声的退出屋子,眼底满是对燕国公身体的担忧,爷爷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
“妍儿。”
“娘。”
李妍儿迎向了懦弱沉默的母亲,为母亲华氏整了一下斗篷,”外面冷,娘怎么站在这?”
“我担心你爷爷。“华氏动了动嘴唇,“方才你大堂叔来过,我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想过继,我也以为过继最好,他过继承爵位,将来可以将二老爷分出去,你是名正言顺的燕国公长房嫡女,你将来也好借此议亲,若是让别的房头得了爵位,只怕会影响你。。。娘没什么本事,当初也是为了冲喜嫁进来的,娘家借不上力,妍儿,娘只盼着你好好的,能风风光光的出嫁。”
“为此,娘愿意斗胆同你爷爷说过继的事儿。“
一惯懦弱沉默的华氏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
李妍儿拽住华氏的胳膊,摇头道:“娘,您想差了,您说我是以燕国公府小姐出嫁好,还是以平头百姓出嫁好?或者以破落勋贵出嫁。“
”怎么会?”华氏着急的说:“燕国公怎么会没?”
“丹书铁卷都没在祠堂供着,陛下夺爵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李妍儿唇边多了一抹的嘲讽,“无论是哪个堂叔都无法让燕国公爵位传承下去,娘若是同爷爷说过继大堂叔,只会让咱们的日子更难维持。”
“那你说怎么办?”
“我一会出趟门。”李妍儿咬了咬嘴唇,“爷爷说,李冥锐才是燕国公府的救星,我相信爷爷不会看错人!”
“你四爷爷的儿子?”
“嗯。”
李妍儿点点头,“就是他!如果能让他来看看爷爷,哪怕陪爷爷说句话,爷爷也可以继续撑下去,娘,爷爷同我说过,能夺回丹书铁卷的人,只有他!”
“他有那么大的能耐么?丹书铁卷皇上已经收走好几年了,你爷爷费劲心思都没能再让皇上发放回燕国公府。”
“娘,不管怎样,事情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差,剩下的几位堂叔,不说爷爷看不上,就算是我。。。”李妍儿摇摇头,”燕国公府不能毁在他们手上。”
李妍儿出门前,将燕国公准许二老爷纳萧欢入门的喜讯告诉给二老爷听。
老二爷很是高兴,忙打发人给萧欢送消息,并且让他的夫人准备聘礼,等双方下过定,二老爷会让人去衙门里报备,萧欢为良家妾。
二老爷的子女和夫人在李妍儿走后,同二老爷吵了起来,其夫人更是咒骂二老爷不老不修,还嫌自己不够丢人?
“你纳了她我随你,但想大操大办,没门!”
李妍儿趁着二房纷争,轻轻松松的出了燕国公府,她直奔学子会馆。
光听爷爷说过李冥锐,她这位排行在四的堂叔到底是怎样的人?听说今年也不过是二十岁。
第二百二十九章 偷窥
马车前行,离学子会馆越近,李妍儿越觉得不安,别看她在母亲面前很自信,可心里对见李冥锐很没底。
“小姐,李公子回见您么?”
“不要叫李公子,叫四爷。”
“哦。”丫头平儿点点头,“四爷从小在外,听吃了很多的苦,四老爷和夫人又早丧,四爷心里能不怨恨国公爷?奴婢担心小姐受委屈。万一四爷说得话很难听,小姐。。。”
李妍儿听了平儿的话反倒镇定了许多,摇头道:”不会的,四叔断不会在我这个晚辈面前耍威风,他的品行不至于欺负我。爷爷常说把四爷爷驱逐出宗族是他做得最后悔的一件事,爷爷他一直等四爷爷回来的。我想,四爷爷从小就是爷爷带大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深。”
“四爷爷有祖上遗风,英勇,正直,忠诚,因此,他不想因为旧案将燕国公府牵扯进去,让燕国公府被人议论。”
李妍儿眼底闪过好奇,四爷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当年的贪墨案子他是被牵连的,可从没见他喊冤。
从前程似锦的名门公子沦落到乡野村夫,这其中的落差他怎能受得了?莫非他身上真有那笔银子的秘密?
可当今皇帝不会不知道四叔的身份,李妍儿听爷爷提起过,爷爷牺牲了燕国公世代掌控的神机营换得四叔李冥锐不为皇帝的鹰犬。
神机营——是燕国公府最后的尊荣了,眼下也失去了。
如果四叔不肯回来,爷爷闭不上眼睛的。
李妍儿白净的俏脸上带了一抹的倔强,为爷爷,为自己,她非得劝四叔回心转意不可。
“小姐,您看。那是不是四爷?”
小丫头指了指街道上的人儿,”奴婢看着像,四爷这是去哪?怎地没在学子会馆读书?”
李妍儿向外张望,她没见过李冥锐,可燕国公早就请人画过李冥锐,如今在燕国公的书桌上,床头摆放着好几个画轴,里面画得全是李冥锐,有他读书的时候,有他练武时。亦有他同平王世子谈笑时。
有好几次,李妍儿偷看到爷爷摸着画上的人垂泪,嘴里念叨着。“像,真像,老四啊,你儿子真是像你。”
李冥锐昂首阔步,身影挺拔。英伟不凡,在人群中,他显得高人一等,莫怪只见过画轴一面的平儿一眼就能看到他。
买东西?
他在买东西?
李妍儿早就悄悄的人马车停在了路边,透过撩开的车帘向李冥锐方向张望着,皱了皱小鼻子。李妍儿有些吃惊:
“栗子?糖炒栗子!王记的糖炒栗子是最地道的。四叔喜欢吃栗子?爷爷说过四爷爷不喜欢啊。”
燕国公李家的男人喜欢吃零嘴的不多,莫非在李冥锐身上有了意外?
他不仅买了糖炒栗子,还买了果子。点心驴打滚,还有云糕,瓜子,榛子。李妍儿看他双手都提不下了,笃定的说:”这不是买给他自己的。”
“奴婢看许是买给他心仪的人吧。”
平儿都嫩看出李冥锐脸上的喜悦之色。只有面对心爱的人,男人才会这样的。“不过,四爷为何不买脂粉和头饰,买一堆的小吃,她能高兴么?”
李妍儿悄悄的下了马车,“走,跟上去。”
她也想见见让四叔魂牵梦萦的小姐到底是哪一位,听爷爷说过一嘴,那位小姐出身不凡,聪敏过人,四叔对她情根深种很让燕国公不满。
燕国公府的男人大多妻妾成群的,李妍儿的父亲因为身体不好才只娶了一个。
即便历代燕国公妻妾成群,子嗣也不旺,大多时候一脉单传,直到爷爷的父亲那一代才有了四个儿子。
其中三嫡子,一庶子。之所以会这样,据说是第一代燕国公杀戮过重所致。
李冥锐并不知身后有小尾巴,他提着手中的吃食快步在人群中穿梭。
他脸庞上的笑容和幸福的神色,让见过他的人会心的一笑,亦隐约觉得甜蜜,想起年轻时候见心爱人儿的窃喜。
在道路另外一旁,也停着一辆马车,撩起的车帘里透出一双木讷的眸子。
李冥锐迎面走来,有个小男儿撞了他一下,李冥锐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小男孩扯到一边,低声交谈了几句,李冥锐将手中的点心分了他一半,并且掏出几两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