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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误解的无能者。我爱你,我从来没有这样思念过你。保重身体吧,我的爱人。
你的露西娅
看完信的斯沃,望着头顶清幽的月亮,不禁想起在宰相府花园里的最后一次幽会。在遥远如天涯彼方的爱人,是否现在也一样沐浴在这银色的光芒里呢?除此之外,王子还想了很多很多,但是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回到旅馆的罗兹,这时候,沉浸在商人朋友们的赞美声中——
“罗兹先生,您真不愧是盖亚商界的柱石啊!”
“果然一切如您所料,您……真是太伟大了!”
“将来也许……不,那是一定的,等您成为斯沃陛下驾前新的贵族,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啊。”
终于,平民商人们陆续退去了,屋中只剩下罗兹和伯恩斯坦两个人。罗兹坐在舒适的沙发中,踌躇满志地饮着美酒,唇边露出些许嘲讽的微笑:“这批应人成事的家伙……”
“艾德里安,”坐在对面的伯恩斯坦举起了酒杯,“你能搞到那封信,可真是很了不起啊。”
罗兹举杯相碰,然后一口气喝干:“是啊,这封信才是真正的关键。柯里亚斯公爵家,想不到比沙思路亚的包围网还要严密呢。”
“我想,这封信要比历次运送的物资更能打动陛下的心吧,”伯恩斯坦也饮尽杯中酒,然后给罗兹和自己重新斟满酒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听说你已经被邀请参加明天的军事会议了?”
“没错,做好准备吧。现在可是最后一战,这场仗打赢,我们从此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哈哈哈哈……”
两个朋友再度举杯庆祝!但是细心的人也许会发觉到,罗兹的眼中流露过一丝不安,虽然转瞬即逝……
第二天临近中午,酒醒了的众人才再度聚集在男爵府内。
“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喀尼亚斯拉望着王子的眼睛,首先平静地发问。
“还能怎么办?打回去!我的目标是夺回王都!”
“陛下,草民和商人朋友们商量过了。我们会在军力、装备,还有粮草的筹措与运补方面全力支持陛下。相信陛下一定会击败叛军,从乱党那里夺回王位。”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坐在角落里的罗兹谨慎地发言道。
“有问题吗?老爷爷。”
“没有,殿下,”喀尼亚斯拉面无表情。“关于进攻的作战方案,我已经基本拟订出来了,还需要一点取证和修改,今天以内我会提交给您。”
其实作战方案喀尼亚斯拉已经早就拟订完毕了,等罗兹离开男爵府以后,他立刻前来找到王子:“必须等敌人立足未稳,立刻发起进攻。目前军力对比仍然是敌方占优,若等玛尔斯将败军整合起来,我们将无隙可趁。”
斯沃摊开地图:“玛尔斯的位置……是在哈鲁姆森林一带……”喀尼亚斯拉点头:“他在驿道东边扎营,东、北两面利用哈鲁姆森林构筑工事,用西、南两面对着我们。王家卫队的骑兵力比我们要强,正面进攻会很吃亏……”
“不是有希格蒙德的骑兵吗?”王子很乐观,“跟他们较量一下!”喀尼亚斯拉摇头苦笑:“布隆姆菲尔德的轻骑兵,长处在于高速侧翼穿插——所以玛尔斯把背部对着森林以防止奇袭——如果轻骑兵正面和王家卫队的骑士们对战的话,必败无疑。”
“他们背对森林?咱们放火如何?”斯沃又提出了新的建议。“殿下,哈鲁姆森林厚达数里,并且据我的侦察,玛尔斯在林中布置了很多警戒哨,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到他大营背后去放火。”
“算了……”王子终于不再出主意了,“还是听听你的计划吧。”
沙思路亚撤围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王都。柯里亚斯如闻晴天霹雳,因为这根本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斯沃只是藓芥之祸,如何利用此次“叛乱”削弱军方势力,解决修内斯一党,是他唯一需要苦心研究对策的。但是现在,痼疾已除,小小的臃疮却突然溃烂和蔓延开来……
科德莱尔在他面前,一力指斥德拉比·坎德培因私误国,是阵斩巴兰格的决策完全葬送了军事上的胜利。坎德培拼命为自己分辩,两人吵个不休,尤其让柯里亚斯头疼。“好了好了,”他挥挥手,“大家都有责任,尤其是我……还是想想现在该如何应对吧。”
“或者,”财政大臣艾克斯·卢当嗫嚅着,“玛尔斯既然打不赢,再换一个人……”“你疯了!”科德莱尔瞪着他,“撤换罗贝尔,使得修内斯一党气焰甚嚣尘上;阵斩巴兰格,使讨伐军一溃千里;现在你又要撤掉玛尔斯?!现在除了玛尔斯,还有谁能够统帅王家卫队作战呢?!”
“或者,列文·玛特勋爵?”卢当才说出口,就被柯里亚斯否决了:“王国近卫骑士团还不能动。要动用到陛下御前的禁军,不是告诉全国的贵族,王国实力只剩下那五千人了吗?”“但是,阁下,”科德莱尔微微一躬,“对于前方的战事,咱们有必要征求玛特勋爵的意见。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而咱们……并不真正了解军事。”
柯里亚斯认同了科德莱尔的观点,并且他特意安排了御前会议的方式,让克拉文王出面询问玛特军事对策。列文·玛特诚恳地回答:“一切都交给前线指挥官去运筹吧,陛下。到目前为止,我方的兵力仍然占有优势,只要有一段时间的休整,战败叛军不是难事。”
“如果是阁下在军前呢?”柯里亚斯问,“会采取何种策略?”玛特想了一想:“我想,玛尔斯大概会紧守从塔比奥拉侯爵领到哈鲁姆森林一线,用大约一到一个半月的时间重新整备军团,寻找反攻的机会。这确实是持重的上策,但是,也许他会忽略敌方政治上的压力……”
“政治上?”“是的,我想敌军也暂时不敢向其发起新的进攻,因为敌方也有相当大的兵力损耗,并且长期被围,物资方面也需要花费很大精力重新整备。我想叛军也许会东去海杜克山脉附近,征服附近的贵族各领——以其目前的声势,这并不困难——然后北上到拉瑞斯·尼古平原,再由此处侧翼夹击哈鲁姆森林。”
列文·玛特一边双手在地图上比划,一边斟酌字句,谨慎地讲出了自己的计划:“如果是臣在前线带兵,因应情势的变化,也许我会继续后退到塔比奥拉领一带,并分兵扼守坎德维城,让两方面成犄角之势。东方山脉以南的地域,只好暂时交给敌人了,但是他们休想再北进一步。等到我军休整完毕,再由此两路向中央合围,缓步向沙思路亚城推进。如果前方形势果然如我的分析判断,一点也没有错的话,我会这样干的。”
“了解了,阁下所说,非常有理。”虽然玛特用了一系列诸如“如果”、“因应情势的变化”、“也许”之类的词汇,柯里亚斯却认为那只是勋爵在御前故作的谦虚姿态,根本没有往心里去。他在离开御前以后,直接将玛特的作战方案细化,并以宰相府明令的形式,发往哈鲁姆森林……
卡力塔·玛尔斯接到命令,悲愤之下,险些放声痛哭。前线的形势基本上如玛特所料,但是略有偏差。首先,虽然喀尼亚斯拉派希格蒙德辅助潘前往招抚海杜克山脉以北到拉瑞斯·尼古平原一带的各贵族领,但同时他亲自领兵来攻,从正面向玛尔斯施压。沙思路亚军的运补充足,是讨伐军所没有侦测到的;而他们在解围战中的损失数量,因为被夸大了三、四倍上报赫尔墨,所以给玛特以暂时不敢进攻的印象——实际情况却完全不同。其次,讨伐军因为巴兰格的死和最近那次失败,士气已经降到了随时可能崩坏的程度,如果再后退一步,恐怕就要全线溃退,不可收拾了。玛尔斯根本就不敢退。
喀尼亚斯拉在哈鲁姆森林以南十里处扎营,正兵强攻,不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讨伐军方的贵族联军已经奔散大半,王家卫队又总是和主帅拧着干,故意不听玛尔斯指挥,玛尔斯只有用战士的荣誉感去激励他们,才勉强打退沙思路亚军的进攻。玛尔斯一方面向赫尔墨陈述前线局势,分说利害,反对收缩战线,同时数次请求解除自己总司令的职务——他实在是干不下去了。柯里亚斯好言抚慰,才终于把他暂时劝止住了。
在哈鲁姆森林一带,前后半个月打了八仗,双方各有损失。喀尼亚斯拉正在焦虑的时候,突然获得商人们送来一个惊人的好消息。他急忙离开军营,回沙思路亚来见斯沃。
“班克罗夫特·凯,”斯沃点点头,“我知道这个人。”
王家卫队第四军团副军团长班克罗夫特·凯勋爵,是盖亚国中最年青的军团级将领,在萨顿·巴兰格担任讨伐军统帅的时候,他受命率领半个第四军团,于后方保护运补线路的畅通,并抵御希格蒙德的游击骚扰。作为巴兰格的心腹将领,当巴兰格被阵斩的时候,王命也要剥夺凯的一切职务,并押送回赫尔墨受审。
凯没有束手就擒,而是畏罪潜逃了。就在沙思路亚解围前后不久,他得到了巴兰格被斩的消息。这样一来,就不再投鼠忌器了,凯立刻拉起了旧部六七百人,以为巴兰格报仇为名,占据安德拉海尔城,公开叛乱。
“这个人可以用,”喀尼亚斯拉对王子说,“请殿下下旨,为巴兰格辨冤,并在沙思路亚城下为他举办盛大的葬礼……”
“早该想到!”斯沃一拍大腿,“把那个可怜兮兮的死人抬出来,能够争取的将不止凯一个人!”
九月二十三日,班克罗夫特·凯勋爵来到沙思路亚军中,觐见斯沃王子——当时斯沃已经离开了沙思路亚城,来到哈鲁姆森林附近。后方业已稳固,希格蒙德和潘所到处,大部分贵族领都毫无抵抗地投降了,王国东南部的大片领土完全落入斯沃的掌握之中。现在,即算没有平民商人的资助,沙思路亚军也可以衣食不缺了。只等凯和希格蒙德赶来回合,喀尼亚斯拉就准备对哈鲁姆森林发动总攻。
这时候的金·斯沃王子,踌躇满志。父亲的去世、兄弟的阋墙、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