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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再回想尼尔斯师父和科丽娅阁下的那一仗,当时看上去诡奇无比,并且激烈非常,现在却觉得可以很清晰地回想起其中的脉络,似乎两位老人都并没有使用全力。遵循那样的攻击方式吗?我是否可以熟练地运用呢?
似乎,只是因为当时的风雪严寒,再加上两位老人都已届高龄,体力衰退,才会导致伤损的。而我面前的祖亚,分明正处于体力的巅峰状态,就体质来说,他不会比一位优秀的三级骑士差多少。我套用尼尔斯师父所显示的招术,是否真的可以击败他呢?或者,必须寻找时机,用简捷但有力的攻击,才能够战胜他?
祖亚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微笑着,把分开的双手慢慢圈抱起来:“机会不会从天而降,必须自己去创造。不知道如何开始吗?好吧,那就由我先来。”
说到这里,他的双手猛然一合,一道火焰直射我的眉心。我在心中默念着,右手仍然平举不动,左手却微微抬起,用一面风系障壁抵挡住了他的攻击。
明显的,首轮攻击只是试探,并没有多大威力,一名普通的见习魔法师尽全力发出的火焰,也许会比祖亚此次的攻击更难对付。
“很好,”祖亚点点头,“别看简单,也许是个很好的开始。”说着话,他的双手仍然保持在胸前合拢的姿势,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又一道火焰射向我的面部。
我仍然用左手作简单的防御。我感觉,这道火焰的威力,比第一次强了约有一倍,已经是元素魔法师才能够发出的了。似乎是很自然的,我左手所发出的障壁,随着攻击威力的加大而加大,恰好防住了这第二击。
祖亚后退了一步,接着发出了第三道火焰,然后是第四道……我逐一将其消弭。但等他发出第六道火焰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再使用风系魔法障壁来防御了。这道火焰的威力,已经能够让所有的元素魔法师都望之兴叹,甚至顶礼膜拜。在外人看来,它的大小、亮度,都和前几次没有区别,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除非风系魔法的宗师尼尔斯师父在场,否则没有人可以简单地用纯风系魔法障壁去拦挡它。
只是一瞬间,我作出了本能的反应,左手发出一面火盾,中和了攻击,并引导其转向侧面。同时,自己向右迈了一步,右手放出一道闪电,攻向祖亚。
祖亚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他分开了胸前的双手,同时发出两道“绯红之蟒”向我射来。我被迫后退了一步,这两道火焰,比之沙思路亚城下阿尔沃多佛所发射的,威力大了何止千倍!并且那真的象两条蟒蛇一样,在空中盘曲扭转,于极短的距离内数度交叉,使我难以判断其攻击重点。
我一挥双手,也同样发出两招,迎上了对方的进攻。四条鲜红的蟒蛇盘曲嘶咬在一起,只一眨眼的功夫,我的攻击就已经被吞噬了。但祖亚所发出的火焰,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我只需要再竖立一面风系魔法障壁,就可以轻松地将其消弭于无形。
但是,我还没有动手,空中那两条疲惫的蟒蛇竟然纠缠在了一起,然后突然爆裂,自动化为乌有,而在爆裂中,一支冰箭穿空而出,直射向我的眉心!
风系魔法障壁是无法抵挡这种将目标定为极小一点的箭状攻击的,我还没来得及默念咒语,只是心念一转,自然地发出一个火球,融化了冰箭。原来,精神真的可以这样高度集中,咒语真的只是引导精神集中的一种方式。从前学习的时候,我总是为大魔法师可以完全抛弃咒语的说法而感到迷惑不解。是的,大魔法师肯定有这种能力,但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现在,我亲身体会到了。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祖亚又发出了两道“绯红之蟒”。这次的攻击不仅威力更为惊人,并且两道蟒蛇在空中竟然散开,变成火雨向我周身袭来。我现在了解了“绯红之蟒”这个名称的真正含义,并且,确定了所谓它只能指向单一目标的说法,是彻底错误的。以前的我不会想到,就算想到了也不会相信,正如在勇士拉维诺诞生以前,没有人相信暴烈的狮鹫也可以被驯服为坐骑一样。不是不可能,只是执行者能力不足而已。
我挥动右手,在身前竖立起一面火墙,火墙后面又是一堵风墙,中和并消弭了“绯红之蟒”的攻击。但这样不行,总是祖亚进攻,而我防守,我所追寻的时机永远不会出现,必须要抢回主动权才好。
第二卷鲁安尼亚的骄傲第35章神罚的烈焰
斯库里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在这场战斗中,他第一次感觉到一丝深切的恐惧。仅仅是焰球的那么一小部分,自己就已经禁受不住了,若非及时用水系魔法护住脏腑,恐怕会当场重伤吐血。祖亚若是释放整个“神罚的烈焰”,自己又该如何抵挡呢?
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耀眼的焰球再度向自己飞来,然后,萨鲁特跳到了自己的身前,将手一挥,撒出一片银光。
这是俗称“布鲁克之银”的魔法介质。因为由初代古魔法使雷恩·布鲁克最早提出部分物质碎屑化以后,可以吸附空气中游离的元素,从而大大加强元素魔法的威力这一原理,而得名。布鲁克最早是使用银屑为主要原料来制作魔法介质的,虽然经过近万年的演化,制作魔法介质的主要原料早就不再是银屑了,人们依然习惯地称其为“布鲁克之银”。
以银屑为主体的十余种物质,经过非常繁琐,并且耗时几近五年的制作,才能够成为魔法介质,但其也不过能将魔法强度提高一到两成而已。此后经过不断研究和尝试,人类研发出了用效果要大大高于银的三种物质——锶、钼、锝——为主要原料来制作魔法介质的方法。尤其是锝,以其为主体制作的魔法介质,每万分之一斯顿,就可以提升魔法强度五到八成。但是,这些物质实在太稀有,并且太昂贵了,用它们制作魔法介质的过程也并不比以银为主要原料简单多少,所以一般只有魔法师公会以此来辅助某些特殊魔法的研究工作,此外很少有人使用。
但是,萨鲁特撒出的“布鲁克之银”,从其色泽来看,斯库里认出那是以锶为主要原料制作的魔法介质,并且一撒就是十多个万分之一斯顿,这起码价值二十万第纳尔以上。可是,就算你有二十万第纳尔,又从何处可以搜集到这么多魔法介质呢?他正在惊愕,就看到焰球在沾上魔法介质以后,原本刺眼的光亮突然变得黯淡了。斯库里心中一喜,才刚从地上直起腰来,焰球突然又闪了一下,然后结结实实地打在萨鲁特胸口。
萨鲁特象被飓风猛然刮到一样,身体腾空而起,循着先前焰球飞行的轨迹,直向斯库里冲来。斯库里赶紧跳起来抱住他——萨鲁特象一团软泥般瘫倒在斯库里的怀中。斯库里知道,他的脏腑都已经被火焰灼伤破坏了,他已经没有生存的希望了……
“库比欧阁下……要我帮助你……”萨鲁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是阁下给我的‘布鲁克之银’,还有剩下……”
斯库里虽然明知道没有希望了,还是运用水系的治疗魔法,想要尽力延续萨鲁特的生命。但这个时候,他听到祖亚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啊……他为救你而死。不过是名见习魔法师,即使有‘布鲁克之银’,也还是无法抵挡‘神罚的烈焰’……”斯库里眼中含着泪光,抬起头来,看到祖亚正在凝聚第二个焰球……
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效果,斯库里还是将一个半球形的风系防御壁障,布置在祖亚身周。一方面,魔法师是从本身以及身外的万物中获取需用的元素来凝聚魔法的,放出这样一个壁障,也许可以迟滞焰球成型的时间。另方面,他不希望在焰球成型前,祖亚再发出类似上次的试探性攻击,他需要时间去尽可能地救治萨鲁特。
藉着“布鲁克之银”的残余力量,这一壁障搭建得格外严密,但是,壁障才一成型,斯库里突然感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对。仔细望去,被逐渐成型的焰球照耀得雪白的祖亚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象是疑惑,悲伤,又象有一点痛悔……
斯库里一边治疗着萨鲁特,一边盯着祖亚的表情。就看他脸上的悲伤和痛悔之色越来越是浓重。刹那间,这位貌似壮年的大魔法师,象突然间苍老了几十岁一样。他低一下头,然后望过来,望着倒在斯库里怀中的萨鲁特,缓缓地说道:“为什么……会错到这一步呢……”
“您知道您的所做所为都是错的了吗?”斯库里为他奇迹般的突然悔悟而疑惑不已,“您愿意跟我回去吗?”
“回去……”祖亚似乎完全忘记了手中的动作,焰球仍然在急速膨胀中,他皱着眉头,用从来也没有过的沉重的声音说道,“回去做什么呢?鲁安尼亚人不会杀死一名大魔法师的,即使他犯了大错。但是,错了,就必须受到惩罚。记住,孩子,错了,就必须受到惩罚。”
祖亚把这句话连续说了两遍,然后突然张开双臂,释放开焰球。斯库里吃了一惊,但焰球并没有向他这里飞来,而是反方向地,直接没入了祖亚的胸口,如巨石没入水中一样。
斯库里急忙放下萨鲁特的尸体,向祖亚身边奔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火系宗师的面色变成了一片死灰,他慢慢地,慢慢地,瘫软了下去。
斯库里在祖亚完全倒地前,扶住了他,同时,也感觉到了,生命已经远离这位大魔法师而去。斯库里就这样扶着祖亚,心中有无尽的疑惑和悲伤。这样的结果,是他从来也不曾想到的,他有一种祖亚是死在自己手中的强烈的罪恶感。
祖亚说得对,鲁安尼亚人是不会杀死一名大魔法师的。斯库里即使痛恨鲁科欧和祖亚的所作所为,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杀死他们。但是,他们先后倒下了。“错了,就必须受到惩罚”——这句话盘绕在斯库里的心中,并且刻上了深深的烙印!
第二卷鲁安尼亚的骄傲第36章疑云
三二八年十二月一日,盖亚军攻入鲁安尼亚首都荷里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