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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唐动也不动;静静看着袭来的剑光;近一些、再近一些……
朱儿和可儿也抬起头;最开始见到血光迸射的惨景;她们心中是异常恐慌的;但战斗爆发的频率太密集了;她们的神经正快速变得麻木。
下一刻;苏唐终于出剑;随着他的剑势;魔剑迅速膨胀开;化作一柄顶天立地的巨剑;轰……
那四柄灵剑所散发出的气势瞬间被碾压下去;在剧烈的碰撞中;不敌魔剑所蕴藏的距离;几乎同时在弹飞;向高空激射。
明河祖祁天山等人都露出错愕之色;在之前的战斗中;苏唐所散发出的灵力波动;最多算是一匹狼;现在眨眼间化作一头怒狮;让他们感到措手不及。
苏唐启动所有的魔装构件;接着运转魔决;在地面上流淌着的黑色气旋轰然炸开;就像一颗急速膨胀开的巨球;把周围所有的一切全部吞噬在其中。
在空中的明河祖祁天山等人;只感觉四周突然变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地面上的朱儿等人也一样;他们的世界已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明河祖祁天山等人又惊又急;立即向后方激射;试图脱离这片诡异的黑暗
苏唐释放出的黑暗是有极限的;他们有机会逃出去;但有一个先提条件;他们的速度一定要比苏唐更快才行。
苏唐的身形蓦然加速;象一颗炮弹般射向距离他最近的清光祖谭杰;魔剑呼啸着斩落。
清光祖谭杰本能的感觉到了危机;一边拼命运转灵诀;试图唤回飞剑;一边张开领域。
轰……苏唐的魔剑已然袭至;清光祖谭杰释放出的领域瞬间被粉碎;接着他的身体从正中被劈成两段。
苏唐再次展动魔之翼;向游祖翁世光飞掠。
因为承受着守护的压力;苏唐的战斗风格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每一剑都必须全力而为;尽可能快速击杀面前所有的对手;拖得越久;朱儿等人就越危险。除非是有特殊的原因;譬如说遇到那寒祖赵成雅;他需要了解冰封之力;才会留些手段。
游祖翁世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过于紧张了;等到苏唐的魔剑逼近;才发觉到不对;再想张开领域;已经太晚了;他的腰从魔剑硬生生斩断;剧烈的痛楚;让他发出惨呼声。
魔之翼在苏唐身后扇动了一下;苏唐蓦然改变方向;追击东园祖万瑞。
东园祖万瑞此刻已召回了飞剑;他听到了翁世光发出的惨呼声;立即释放飞剑;胡乱向四周攒刺着。
苏唐的魔剑一扫而过;东园祖万瑞感觉自己的力气被突然抽空;身形不由自主向下跌落。
此刻;明河祖祁天山终于脱离了黑暗的笼罩范围;头也不回的向远方飞射;他心中的悔恨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如果早知道苏唐拥有如此威能;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选择。
苏唐展动魔之翼;身形已一种极限的速度激射;瞬间便追上了祁天山。
祁天山突然看到下方出现了一幅极为壮阔的场面;数百平方米的林地;被一股强横的力量劈成两段;大地在疯狂震荡着;无数沙石冲天而起;接着他才反应过来;苏唐的魔剑已经斩过他的身体;轰击在地面上;才引发了如此景象;不过;这是他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了;下一刻;他又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中。
第五三八章 诛奇(七)
“屈兄;他们果然来了。”许乐嘴角露出微笑;他的双眼散发着鹰一般的锐芒;死死盯着从远方走来的车队。
“好强大的魔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壮年人遥望着天空;发出喃喃的感叹声。
“魔息?”沈千雄也望向黑色的漩涡云;他能感觉到;那片黑色的漩涡云在散发着一种森森的气息;但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就不太明白了。
“苏唐?苏唐……”那三十岁左右的壮年人脸上浮现出非常古怪、复杂的神色:“想不到;小小的千奇峰居然出了这样一位人物;呵呵呵……看样子;这是他的证道之战了;但……也是我的证道之战啊……”
“证道之战?”沈千雄愕然:“屈兄;你是说那苏唐已经走到半尊之境了
巅峰期的大祖;常常被称为半步大尊;也就是说距离大尊只有半步之遥了;而巅峰期的大尊;则被称为准圣;意味着随时准备踏入圣境。
“屈兄;那辆平板车上躺着的就是苏唐”许乐用手向前方一指;随后露出惊讶之色:“前面那辆平板车上放着的是……”
在苏唐前面的平板车上;放着几件灵器;有凤笙祖林动的铜笙;有寒祖赵成雅的圆镜;还插着四柄长短、宽细不一的灵剑;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生辉;散发出夺目的毫光;那都是大祖级的灵器。
“够嚣张的”沈千雄长吸了一口气。
“屈兄;宜早不宜迟;现在我们下手;除掉苏唐;还有机会去追那令祖闻香;拖得久一些;恐怕再难找到她了。”许乐说道。
“是啊;那令祖闻香狡诈如狐;带着我们在这片山林间转了十几天;这一次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伤到了她;趁她病就得要;否则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沈千雄道。
“你们以为苏唐是什么人?”那壮年人眼中闪过一缕讥诮之色;随后他的视线转向天际:“不急;再过一会;太阳就要落山了……”
许乐和沈千雄目瞪口呆;相顾凛然;虽然发现了苏唐的强横;但他们还是不以为意的;因为他们对夜祖屈无恙抱着极强的信心;谁知道;屈无恙竟然不敢出手;而是要等到天黑;这是把苏唐当成了同等级的可怕对手;所以不敢有丝毫托大。
车队依然在默默的向前行进着;整支队伍所散发出的气息;和几天前相比已截然不同。
别的不说;缓慢转动的木轮上;遍布血迹;有些地方;还挂着不少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譬如说;深深镶嵌在木轮中的牙齿;再譬如说;死死粘在木轮上的头皮。
苏唐杀了人;总会有尸体横倒在路上;他从不让人把道路收拾于净;而是命令马车直接碾过去。
这是他要达成的意志;碾过一切拦阻;直达惊涛城。
任何一个人看到车队;都会明白;这些人是从沙场上走出来的
朱儿、可儿等人;开始的时候看到这些东西还会感觉到恐惧;或者是恶心;现在越来越麻木了。
片刻;车队从许乐、沈千雄所在的山丘下走过;苏唐突然转过头;向山上看了一眼;仅仅是一眼;却让许乐和沈千雄产生了一种如遭雷击的感觉;身不由己向后退了两步;等到苏唐收回视线;他们才恢复正常;但;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紧张。
苏唐重新闭上双眼;身体随着平板车的行进慢慢摇晃着;他知道那里藏着人;不过对方只是在偷窥;他懒得动手。
在远方的一座山林间;爆发了一场激战。
一个蒙着黑巾的大汉;在人群间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黑色蒙面巾只是遮住了他的脸;却遮不住那颗圆滚滚的大光头。
他的灵诀非常强横;因为他的身体无视灵器的轰击;左冲右撞;一个人;竟然把几十个修行者杀得人仰马翻。
战斗快速接近尾声;能站着的人越来越少;最后;那大汉挥拳砸向一个修行者的颅顶;另一只手如利刃般刺入最后一个修行者的胸膛。
就在这时;一个重伤倒地的修行者咬着牙端起一张散发着青色光泽的小弩;接着扣动扳机。
一支弩箭悄无声息的射出;激射向那大汉的后背;那大汉正是小寒山的屈宝宝;他对这种程度的攻击是不以为意的;压根没有理会;抽出沾满鲜血的手掌;随后他的脸色大变;扭腰试图向一侧避开;但已经来不及了;弩箭从他的背后刺入;从他胸前透出;带起了一蓬血雨。
屈宝宝陡然感觉双眼发黑;这是袁家的破灵弩?他的灵诀可以修成金刚不坏之体;几乎能抵御所有的各种形式攻击;但袁家制作的破灵弩;却是他的致命克星。
那修行者已射出第二支弩箭;弩箭直射向屈宝宝的后脑;屈宝宝想纵身闪避;但身体变得异常僵硬;他无法控制。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从旁侧探出来;正抓住了那支弩箭;接着反手一甩;弩箭激射而回;射入那修行者的咽喉。
一条人影缓缓走了出来;脸上也蒙着黑色面巾;身材稍微有些矮;从穿着的衣物上看;明显是女子。
那女子走到被射杀的修行者身边;弯腰拾起那张破灵弩;仔细观察片刻;小心的把破灵弩挂在腰间;接着又翻找了半天;找出几个瓷瓶;还有七支小小的弩矢;接着轻叹一声;似乎在惋惜弩矢太少了。
屈宝宝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慢慢跪倒在地;那女子转过身;向屈宝宝走来;随后静静的打量着屈宝宝;双瞳没有任何表情。
屈宝宝抬头看了看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口中喷出血沫;他才稍微老实了一些。
“你笑什么?”那女子皱起眉;她的声音很好听。
“我我们”屈宝宝艰难的伸出手;先是指了指自己的面巾;接着指向那女子的脸:“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呵呵呵……同道啊……而且;我以为只有我会来帮他;没想到那家伙的人缘这样好;居然还有别人……”
“我们不是同道。”那女子摇了摇头;随后问道:“你认得苏唐?”
“当然;我和他是铁哥们。”屈宝宝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那女子说道。
“那我们也应该是朋友了;我姓袁;叫袁海龙;不知姑娘尊姓芳名?”屈宝宝笑呵呵的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想来想去;也只能以身相……
那女子突然飘到屈宝宝身后;探手抓住那支箭矢;接着猛力一拔;屈宝宝被搞了个措手不及;剧烈的痛楚;让他陡然发出非人的嚎叫声。
“挺大的男人;居然叫得这样难听……”那女子叹道。
屈宝宝大怒;随后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但头上已冒出了无数冷汗;不停的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下一刻;那女子用手掌盖在屈宝宝的创口上;她的手已经很白皙了;此刻更是如玉雕的一般;散发出洁白的毫光。
屈宝宝一愣;脸色随后大变;接着他慢慢闭上双眼;开始调息。
半个小时后;那女子缩回手;屈宝宝慢慢从地上站起;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用复杂的目光盯着那女子;良久;轻声说道:“是弟妹吧?”
“什么?”那女子平静无波的眼眸出现了一丝变化。
“你修行的是生死决啊……”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