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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绯月很了解这个师妹;压根没有劝阻;因为劝了也白劝。
“怎么?”贺兰远征转过身;看向温纯。
“大师姐说你云气渐成;呼吸间泥沙浮涌、河水生波;应该是晋升准圣的征兆。”温纯轻声道。
“我知道的。”贺兰远征笑了笑;他当然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每一次吐息;前方的渡口处便会生出一片片涟漪;附近地面上的沙石砾也会随着他的呼吸滚来滚去;这就是山海诀步入大乘的效应。
“你好厉害”温玉痴痴的看着贺兰远征:“师尊在你这般大的时候;还没有突破大祖的瓶颈呢。”
“是啊是啊。”温纯也是连连点头。
温纯、温玉姐妹;对贺兰远征的情愫是复杂的;存在着多种因素;有敬佩、有喜欢、有感激、还有崇拜;这些融合在一起;化成一种不能自己的、甘愿付出一切的迷恋。
“我怎么能和司空大人相比?”贺兰远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怎么不能比?”温纯叫道:“再过上十几年;你肯定比师尊更厉害”
说男人不孝;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其实女人有时候也是一样的。
“小师弟做事情太靠不住了。”温玉突然皱眉道:“千奇峰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好意思置身事外?已经过去多久了?居然连一面都不露……真真是气死人。”
“是呀;没有小贺;千奇峰早就被人占了”温纯也道。
“不要这么说先生”贺兰远征正色道:“你们就没想过;十美大尊秋长云来过两次了;而十全大尊姜养始终没出现;为什么?”
“难道”温玉顿了顿;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小贺;你是说十全大尊姜养被小师弟拦住了?”
“应该是这样。”贺兰远征轻声道:“你们没见过先生;所以不了解;先生把千奇峰当成了他的家;如果知道长生宗发起诛奇之战;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赶回来的;到现在没出现;肯定是在路上耽搁了;呵呵……能让他耽搁的人……可不多啊。”
“可是……姜养是大尊级的修行者啊。”温纯道:“师尊说;小师弟才是大祖;他怎么可能是那姜养的对手?”
贺兰远征轻轻吁出一口气;皱眉想着什么;温纯的话有道理;但苏唐却不是可以用道理来衡量的;单单是千奇峰的气象;就无法解释。
“小贺;小师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温纯道:“他的实力和你比呢?你们谁更厉害一些?”
“当然是小贺更厉害了”温玉用肯定的口吻说道。
贺兰远征迟疑了良久;缓缓摇头:“我看不透先生;或许……他一直都比我强一些吧。”
“怎么可能?”温纯吃惊的瞪大眼睛。
在不远处;颜绯月和薛九席地而坐;两人之间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有两盏清茶;一盘瓜果;他们时而轻声交谈着;时而看向河边的年轻人。
贺兰远征与温纯、温玉姐妹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他们都看在眼里;但始终不动声色。
对薛九来说;贺兰远征是贺兰家的少主;到了这种高度;已经不再需要靠联姻之类的方式来壮大、巩固什么了;不论出身、不讲来历、不谈资质;只要贺兰远征喜欢;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对颜绯月来说;她对温纯、温玉姐妹有着一种亦姐亦母的情愫;而贺兰远征可算是世上绝无仅有的金龟婿了;实力超强、潜力超高、后台超硬;温纯、温玉与贺兰远征走得近;有百利而无一害;让她满意到了极点;有时候想起未来的山海圣座可能就是温纯、温玉的孩子;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当然了;如果温纯、温玉姐妹不喜欢贺远征;那么她绝对不会强迫;既然喜欢了;那就乐观其成好了。
颜绯月和薛九的态度很默契的保持一致;顺其自然。
“不见到苏唐小友一面;我就放不下这个心结啊。”薛九叹道:“否则;我应该跟着他们一起走的、”
“你们早就认识?”颜绯月吃惊的问道。
“算起来……有三年多了。”薛九道:“谁能想到呢……一点心动、一份怜悯;居然能生出这等奇缘。”
薛九说得是实话;苏唐能在三年中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晋升为大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险阻、得到多少机遇;其中只要差了一环;或许就没有今日的苏唐了。
而他们把苏唐带到常山县;就是第一个机遇;如果他们没有带着苏唐一起走;现在苏唐又会在哪里?
薛九确实没想到;一次举手之劳;居然挖掘出这样一位修行奇才。
“他是苏家的人?”颜绯月眼神闪烁着。
“如果他是苏家的人;早就应该开始修行了。”薛九道:“三年前我见到他时;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不见得吧?”颜绯月露出笑意:“你现在还记得他;他肯定有不凡之处;九老真是天生慧眼;让人敬佩啊”
“与我无关。”薛九显得有些恍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当初;是小姐一定要带上他的。”
“贺兰圣座?”颜绯月动容;能让贺兰飞琼如此重视;那个时候的苏唐肯定显露了什么。
薛九没有回应;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茶水。
颜绯月见薛九似乎不愿意再谈苏唐;便转移了话题:“说到贺兰圣座……九老;难道您没发现什么?”
“你指的是……”薛九一愣。
“那几个人可是下定决心要把贺兰少主留下来呢;他们就不担心贺兰圣座动雷霆之怒?”颜绯月轻声道;当初她便发觉了不对;一直没有提起此事;是不想留下交浅言深的印象;但几天来见薛九一直无动于衷;她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九老;蓬山……恐怕会有大变动啊。”
“我知道。”薛九轻声道。
“可你一点都不急;就没想过要回去看看?”颜绯月道。
“我家小姐有大智慧;这种事情;用不着我来操心。”薛九笑了起来。
蓬山正东;九莲峰中央;有一片幽静的小树林;一张金色的大靠椅漂浮在树林中;一个相貌纯净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女子;正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翻看着手中的古册。
她的脸颊、脖颈、还有暴露在外的一双玉臂和小腿;皮肤白皙如玉;一丁点的瑕疵都找不到;堪称完美。
习小茹和闻香相貌也很美;但多少沾了一些人间的俗气;她们的皮肤会有细小的皱纹;或者留下过伤疤;皮肤颜色出现差异;再或者会有痦子、胎记等等;而那女子却洁净到了极点;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一个侍女装扮的女孩子匆匆走进来;把一封信放在桌边;随后又离开了。
那女子继续翻看着古册;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她才伸了个懒腰;把视线转到那封信上;接着招了招手;那封信无风自动;慢悠悠飘到空中;向那女子飘去。
那女子接过信;慢慢拆开;只看了几行字;她的眉毛很好看的蹙起;片刻;又缓缓舒展开。
她看得很慢;足足十几分钟;才把只有几百字的信看完;接着;她把信扔到了地上;抬头望向天空。
下一刻;金色的大靠椅陡然启动;裹挟着震耳欲聋的啸声;激射向天空;疯狂卷动的劲流;把附近的云层一扫而空;恐怖的灵力波动;以一种惊人的气势向四周蔓延开。
忘川原;在蓬山的南方;这里是圣门天眼圣座的领地。
今天的忘川原显得很热闹;因为天眼圣座的首徒清光大尊要迎娶碧水龙枪南家的十七小姐;无数来赴宴的宾朋;让忘川原变得人山人海。
其实清光大尊的年轻已经一百多了;和南家十七小姐的年纪不知道差了几轮;但新娘新郎都没有意见;长辈们也很满意;别人的看法是无足轻重的。
南家的家主南勋飞一向唯司空错马首是瞻;突然之间和圣门天眼圣座联姻;显得有些古怪;但这类事情;谁都不能做到绝对;也不敢做到绝对。
南家嫡系一脉;自然要跟随司空错;而旁系子弟;选择权就多了;嫡系有时候是乐见其成的;修行界的冲突太过凶险了;动辄毁家灭门;多交些朋友总归是好事;等到大难临头;或许还能为南家保留一脉。
是凡有些根基的世家;都不愿形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格局;那样太过偏激;时时为家族保留几条后路;才是上策。
当然;家族是家族;朋友是朋友;所以花西爵有事;苏帅必到;司空错有召;南勋飞便独自扛着龙枪来了。
南家的十七小姐;并不是嫡出;家主南勋飞自然不会到场;只来了几个长老;但天眼圣座的面子足够大;不知道有多少修行者慕名而来。
突然;忘川原的人们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流星;向这边激射而来;奔涌的劲流;把漫天的云层都绞得粉碎;强烈的波动;似乎让空气变得格外沉重;忘川原的人们都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那是……贺兰圣座?“有人认出来了。
“贺兰圣座也来为天眼圣座贺礼?“有人狐疑的问道。
“恐怕是来找麻烦的吧……”说话的人感觉气势有些不对。
下一刻;巨大的流星开始向忘川原坠落;距离尚在千余米开外;强烈无比的风压已经让忘川原变成飞沙走石。
“走快走”南家的几个长老变了脸色;起身狂吼道。
得到示警;来参加婚礼的修行者们当即大乱;开始四散奔逃。
不过;他们逃跑的速度很贺兰飞琼相比;差得太过悬殊了;从高空看去;人们象一团烟雾般刚刚腾起;贺兰飞琼已经直落而下;砸在了地面上。
轰……震耳欲聋的轰响声在蓬山回荡着;一道极规则的、呈圆形的冲击波膨胀开;势不可挡向四周席卷而去。
在贺兰飞琼的落点附近;数百米宽的地面整齐向下坍塌;疯狂的乱流中蕴藏着无穷的巨力;周围的岩石、树木包括纷乱的人流;只要被乱流卷中;便会立即粉身碎骨。
来参加婚宴的人太多了;而且此处是蓬山腹地;谁都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突然袭击。
汹涌的冲击波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人流;只是眨眼间;直径有数千米的忘川原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人们哭嚎着、飞奔着;如一群没头的苍蝇。
贺兰飞琼只是一击;至少便掠走了数百人的性命;不过;她的双瞳依然保持古井无波;似乎不清楚自己做下了什么;只是淡淡的扫视着。
一道金光从忘川原后方的大宅中激射而出;下一刻;一个老者坐着相同式样的金色大靠椅;悬停在贺兰飞琼前方;他神情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