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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的话我可不敢当。我涉世不深,又不谙世事,常说些不该说的话,因此常常得罪人。为了管住自己的嘴,才辞掉了公司的工作。我想如果做染色工作,不说话也没关系。”
“是这样啊。”弥生向森崎讲了事件的大体经过。最初抱有恐怖感而默默听着的森崎,渐渐地感兴趣起来,不时地插话提问。
“清晨您和丈夫分别后就再也……”
“是的。”
不知从何时起,弥生把这些谎言当成了事实。
“真令人痛心啊。”
“是啊,真让人懊悔。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弃我而去了。”
“那,犯人抓到了没有?”
“还提什么抓到,连犯人是谁都不知道。”
弥生叹了一口气。她意识到,如果这么继续撒谎,说不定会把是自己杀了丈夫这句话都说漏了嘴。
森崎则激愤地说:“杀人碎尸,干这种事的人是不是心理变态呀?”
“嗯,您说可恶不可恶,真是令人难以想像。”弥生记起了刑警让她辨认健司手掌的照片时那种强烈的恶心感。今天这种反感再次复苏。她知道这样对待帮助过自己的雅子和良惠是不公平的,但是在把事实篡改后,再去议论,去思考,不知不觉中弥生的记忆好像也被改变了。
电话铃响了,可能是雅子打来的。弥生因交了森崎这位新朋友,第一次感到跟知道她的一切、不断指点她的雅子说话实在是麻烦。一时间弥生踌躇起来。
“别客气,我没关系。”森崎示意弥生去接电话。没办法,弥生只好拿起了话机。
“喂,这里是山本家。”
“我是衣笠。”耳朵里听到的是已经听惯了的一个刑警的声音。衣笠和今井每周都来电话询问情况。
“啊,承蒙关照。”
“夫人,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还是老样子。”
“听说您已经上班了?”
“对。朋友们还都在,我也习惯了那份工作,所以不想辞掉它。”
“这我明白。”衣笠肉麻地说,“那么孩子不就没人管教了吗?”
“什么叫没人管教!”弥生感到对方的话里有一种恶意,一时愤然。
“啊,对不起。不过,孩子们干什么去了?‘’”午觉后出去玩去了,我想不会出问题。“
“我担心火灾啦地震什么的。有什么事请往派出所打电话。”
“承蒙费心。”
“还有,听说保险公司要支付您一笔保险金。”衣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高兴,但弥生还是感觉到他内心存有疑问。她回头看了森崎一眼。森崎已有意回避开了,她正站在院子里观赏那盆快要枯死的牵牛花。那是孩子们在幼儿园种好后拿回家的。
“哎。我当初并不知道我丈夫在公司里投了保,保险公司通知我时,让我吃了一惊。不过说真的,这也救了我们娘仨,不然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说的也是。不过,有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个赌场的老板失踪了。您如果知道些什么,请与我们联系。”
“您这是什么意思?”弥生突然提高了嗓门,回头一看,发现森崎正吃惊地向这边看着。
“您别误会,因为是突然失踪的,所以搞得警察也措手不及。不过,警方正在全力寻找他。”
“失踪?这就是说他仍然是凶犯吗?”
衣笠没有回答。停了一会儿,听筒里传来了像是警察署里男人们的说话声及电话铃声。弥生像是闻到了男人们的臭味和笼罩在屋子里的呛人的烟味,她皱了皱眉头。
“总之,我们正在找他,不必担心,有什么情况请给我打电话。”衣笠说完挂断了电话。
衣笠的话,不管是对弥生还是对雅子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听到赌场老板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时,真令她们沮丧。如今这个人失踪了,不等于承认他是凶犯吗?
想到这儿,弥生放下心来,两颊不知不觉地松弛下来。放下电话,弥生回到座位上,与森崎的视线碰在了一起。
“有什么好消息吗?”森崎问道。
“没有,没什么。”
看到弥生又紧张起来,森崎客气地说:“我该回去了。”
“没关系,请多呆会儿吧。”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说是犯罪嫌疑人失踪了。”
“那,刚才是警察打来的电话?”森崎显得有些兴奋地问道。
“是啊,是刑警。”
“啊!真令人兴奋!哎呀,对不起。”
“没关系。别那么在意。”弥生笑着说,“不过,也够烦人的,一有点什么,就打电话来。”
“不过,总归是发现了罪犯呀。”
“话是这么说,可一直在逃也够让人窝心的。”弥生一脸无奈。
“说得也是。不过,那个犯罪嫌疑人在逃,不正说明他就是罪犯吗?”
“那样倒好了。”弥生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慌忙闭上了口。森崎佯装没在意,点了点头。
森崎和弥生己十分投机,进一步发展两人的亲密关系,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几乎是每天下午弥生小睡醒来,准备去幼儿园接孩子或准备做晚饭的时候,森崎就会到家里来。说是刚从学校回来,手里总是提着些价格并不贵的点心、副食品什么的。而且也跟弥生的孩子混熟了。听到幸广说起雪儿的事,她也表示同情,并说要跟他们一起去把它找回来。
一天,森崎对弥生客气地说:“弥生姐,我想您上夜班的时候,我就住在您家给您照看孩子吧。”
弥生听了吃了一惊。她不敢相信,认识时间还不长的森崎,会对自己如此关心。
“那,太委屈您了。”
“没关系,反正我一个人也是睡。可幸广他们半夜醒来没人照顾,太可怜了。
爸爸也没了,妈妈又上班。”
森崎尤其喜欢弥生的小儿子,幸广也已经离不开森崎了。渴望得到别人同情的弥生,高兴地答应了森崎。
“那就干脆在我家吃晚饭,我就不付工钱了。你看行吗?”
“太谢谢您了。”突然,森崎眼里充满了泪水。
“你怎么了?”
森崎一边拭泪,边笑着说:“我是高兴,就好像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一个人住长了,对家庭有一种渴望。我一回到公寓就有一种寂寞感。”
“我也很寂寞。丈夫死后,一个女人不管怎样努力,一想到不知别人会怎么议论自己,就心烦不已。因为谁也不理解自己。”
“您真的好可怜。”
“好了,不说它了。”两人相拥而泣。看到贵志和幸广吃惊而呆呆地望着她们的样子,两人又破涕而笑。
“这位阿姨说晚上来陪你们睡觉,这下我可放心了。”
弥生没想到雅子会为森崎的事发那么大的火。
“我给你打电话时,那个接电话的是谁?”雅子追问道。
“叫森崎洋子,就住在我家,很热心的,经常为我照看孩子。”
“你是说住在你家?”
“是啊。住在我家,帮我照看孩子。”
雅子露出惊讶的表情:“跟你们一起生活?”
“还没亲近到那一步嘛。”弥生有些恼火,“她每天傍晚从学校回来到我家吃晚饭,然后,我上夜班时她再来。”
“给你白看一夜孩子?”
“她免费在我家用晚餐。”
“真是一个相当奇特的人,你不觉得她有什么用心吗?”
“当然没有。”弥生抗议道。不管自己与雅子的关系怎么好,雅子的这种卑劣的想象,她是绝对不能容许的。“她只是很热心地帮助我。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那件事要是走漏了风声,首先遭殃的就是你!”
“这我明白,可是……”弥生被雅子刻薄的言辞呛得垂下了头。
“可是,可是什么?”
弥生被雅子追问得不耐烦了。雅子这种人是得理不饶人、非逼着你就范不可的。
“何必那么小题大作。”
“小题大作的不是我,是你。你为什么这么激动?”雅子对弥生的态度难以理解。
“我没有什么好激动的。我也有事想问问你,最近你和良惠师傅在嘀嘀咕咕地做什么?邦子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回家,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这番话,雅子紧皱双眉。是邦子把她们出卖给十文字的,无奈之下她接下了那笔生意。雅子没有告诉弥生。弥生也不会想到,雅子之所以瞒着她,是因为弥生警惕性不高,不牢靠。
“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倒要问你,那个人是不是对你的保险金感兴趣呀?”
弥生终于被激怒了:“森崎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和邦子可不是一路人!”
“好了,好了。保险金的事算我没说。”看到弥生较起真儿来,像退潮似的,雅子沉默了。
想到雅子曾帮助过自己,弥生也软了下来:“对不起,咱们别再说这事了。
不过,森崎这个人没问题。”
可是雅子却打不住:“让她跟孩子们在一起,孩子们万一说出点什么,可就……”
面对这个执拗而不好打发的雅子,弥生只好继续应对:“孩子们已经把那晚的事忘掉了。从那以后,孩子们再没说起过。”
“孩子们不再说起,说不定是怕你伤心。”
这句话说到了弥生的痛处,但她还是一口否定:“没那回事儿,我最了解孩子们。”
“那就好。”雅子像是要确认这点似的看了一会儿弥生的脸,然后把目光转向别处说道,“不过,如果最后掉以轻心,就会铸成大错。”
“最后?你说的最后是什么意思?”弥生以为一切好像都已经过去了,“赌场老板一失踪,我们不就化险为夷了。”
“你在说什么呀!”雅子嗤笑道,“对你来说,‘最后’就是直到你闭眼的那一天啊。”
“你说的也太过分了吧!”弥生忽然向周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良惠站在了身后。良惠也在用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己,很显然是两人在合伙排斥自己。想到这儿弥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你们两个人凭什么来责难我,礼金我又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