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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常云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今晚能够大难不死,我发誓从今往后绝不敢再踏入圣。菲丽斯修女学院一步。
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菲丽斯眼中的寒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化不开的浓浓哀伤。
如果眼前站着的不是菲丽斯,而是阿冰或者阿兰的话,见到她们脸上的这种神情,说不定我会义无反顾地将她们揽入怀中,轻声地哄慰她们,顺便吃吃豆腐,可惜眼下我却只能呆若木鸡地看着她,连气都不敢喘大声了。
唉……
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从菲丽斯嘴里缓缓吐出,她转开视线,望着已是一片狼藉的地雷区,突然苦笑一声道:师兄……是啊,不管他做过什么,他到底还是我师兄……
正等待着被掐死的我仿佛在一片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微弱至极的光明,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虽然我师父曾经将我卖到了武斗场,可是他依然是我师父啊!
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我那点经历和菲丽斯所曾承受过的痛苦根本没法相比,又尴尬地赶紧闭上了嘴。
羽,你知道么……虽然我已经说服自己不再去恨他,可我却没办法原谅他,再像以前那样,去亲切地叫他师兄,去有事儿没事儿骚扰他……
菲丽斯淡然道:现在的他,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我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一切事情,更不想见到他……所以他是死是活,根本就无关紧要……
虽然菲丽斯嘴上说得如此无情,可她眼中那抹不去的哀伤却出卖了她。
我深吸口气,终于鼓足勇气道:其实……痛苦的人又何止你一个?我想,至少艾非拉斯就应该会比你更加难过……因为他不仅仅是悲痛,还会深深地自责。虽然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可是这也是无法避免的啊!当你师父从第一天开始教授他冰莲龙翔之时,就注定了有一天会死在他的手里。我师兄曾说过,如果他失手杀了我们的师父,别说什么后悔啊悲痛了,他会很干脆地直接了断自己,省得还要等我去报仇……可是艾非拉斯不能,他没有选择,从他见到你们师父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注定将来会有一天要背负着弑师的罪名,痛苦地活一辈子,直到再被他的传人杀掉为止……
见菲丽斯只是呆望着远处,似乎根本没听到我说了什么,我叹了口气,又轻声道:起先当我听说了冰莲龙翔一派的内幕后,心中也是非常的震惊和难以理解,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到艾非拉斯有多么的了不起。我想,我就绝对没有他那么坚强,能够同时背负着如此巨大的悲痛和自责顽强地活下去,然而不仅如此,他还要被自己昔日情同手足的师妹、师弟无法谅解地痛恨一辈子……我想艾非拉斯的师父,也是你们的师父,当年一定也是这样过来的吧!既然你们能够如此爱戴你们的师父,为什么却不能原谅和你们师父一样背负着冰莲龙翔千年诅咒的艾非拉斯?
菲丽斯的身子微微一颤,让正搜肠刮肚努力组织语言的我又忍不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见她依然在发着呆,这才松了口气,可刚刚想到的词儿却被这一吓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结结巴巴道:其……其实,我也很……很了解你的心情……哦不,说不上了解,只能说能猜到一些……当然,也……也可能猜得不对……
天哪,我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腿,我努力试图让自己的脑子不要再紧张得连说话都说不利索,可左思右想却再找不到合适的说辞,苦笑一声后,我只得放弃了。
就在我准备跟仍在发呆的菲丽斯道别去救拉奇特之时,却听她突然叹了口气,摇着头轻声苦笑道:想不到……最终会对我说这番话的人,竟是你这个连赫氏都还没毕业的小子……而那两个深谙内幕,自以为很了解我的笨蛋,每次见了我都对这一话题讳莫如深,仿佛对于我来说,只要不再恨艾非拉斯,不再去满世界地找他报仇,他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她眼圈渐渐泛红,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是多么想跟他们谈起这件事情,让他们多劝劝我,让我心里好受一些……就算是再让我无法接受的事实,也比连个能倾诉的对象都没有要来的好得多吧……
……
我震惊于菲丽斯眼角逐渐滑下的眼泪,更震惊于她说出来的这一番从未与外人说起过的心声,不过顷刻之间我便释然了——也是,师父和校长,如果菲丽斯说的是他们这一对活宝的话——那两个自以为阅历深厚看破红尘的老不死,自然是不屑于去看什么电影小说,更别说电视上那些对他们来说既毫无营养又浪费时间的肥皂剧了,所以对于女人,他们可以说是绝对的门外汉!难怪师父至今都只能可怜兮兮地去偷看尼姑洗澡来聊以自慰,而校长更是不得不用无辜的埃娜来粉饰太平……没办法,对他们来说,女人,简直就跟三叠纪的鹦鹉螺一般,是一种比外星人还要令人难以理解的存在……
其实我也很想原谅他,再去像以前那样,当面亲匿地叫他师兄,背地里则跟朋友们叫他扑克脸……无聊的时候,我可以变成电视里他喜欢的女明星的样子,去跟他求婚,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哈哈大笑……
……
这种恶搞的水平,只怕连雪城月都难望其项背。
当我得知他独自一人杀掉游荡在西伯利亚北部经常袭击村落的五只苍尾冰鳍龙时,那时的我简直激动得想要尖叫,骄傲得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就是我的师兄……然而当那件事发生后,这一切的一切,都变成我不敢触及的回忆……
听到这里,我倒是颇有同感,虽说不太清楚杀掉那几只龙到底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当我得知罗特竟然就是自己的师兄时,真是……嗯,真是恨不能立刻榨干他身上所有的钱……
虽然我很想找一个人,和他谈起当年的师兄,那个看上去很成熟很冷酷,可心里却比孩子还幼稚的师兄,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肯和我谈起这个话题,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肯提起……有时候我都在怀疑,难道不仅仅是我,就连全世界的人都不肯原谅他么?
说着说着,菲丽斯终于哽咽起来,热泪滚滚而下,你知道么?每当我遇到棘手的难题,一遍又一遍地翻着电话记录本时,才会突然醒悟自己是在寻找他的电话号码,而每当我看到电视里说在哪儿哪儿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首先闪过脑海的,也是他的名字……
然而无论我是多么地想去原谅他,再去叫他一声师兄,可却没有一个人肯来告诉我,到底该不该原谅他,为什么要原谅他……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双肩不住地耸动,正当我犹豫着是否该安慰她几句时,哪料她却突然扑进我的怀里,搂住刹那间浑身僵硬无比的我,将脸埋在我的胸前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阵错愕之后,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双手缓缓搂住怀里颤抖如羔羊般的菲丽斯,在她柔滑的背脊上轻轻地拍着。
唉,看来无论一个女人武功有多高,身分有多尊贵,辈份有多吓人,可说到底,女人……终究还是女人……
菲丽斯毕竟是和师父与校长平辈的人物,短短半分钟后便已经恢复常态,用手帕拭去脸上被泪水晕染开的墨痕后,掩鼻皱眉道:你身上的味道还真奇怪……
对不起……当时找不到合适的染料,所以只能临时拿墨水代替了。
菲丽斯摇头莞尔道:你啊!唉,你也不用用脑子,如果涂黑了就能混进去,那只怕梅凯尔的军事基地早就被恐怖分子炸成马蜂窝了。
我挠头道:这样至少能降低一点被发现的机率吧!
笨蛋,黑色对热辐射的吸收能力比其他颜色都强,你穿一身黑,岂不是明摆着让人来抓你么?
菲丽斯笑骂了句,又托腮想道:不如这样吧,你跟我的秘书换一下衣服,只是不知道她的衣服你穿不穿得下……
说着,她便传音唤来了在远处已苦候多时的狄菲娅。
校长,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心急火燎般匆匆跑来的狄菲娅还没说完,菲丽斯便摆手打断她道:狄菲娅,你帮我跟他们说我临时有事不能去了,还有,你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换上他的衣服回去吧!
什……什么?
狄菲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换衣服?跟他?
让你换,你就快换嘛!哪儿那么多废话!
菲丽斯瞪着她道。
是……
狄菲娅委屈地低下头去,不情不愿地伸手去解开衣服上的扣子。
见此情景,我连忙转过身去,却听菲丽斯道:羽,你也快点脱啊!
这个……
我尴尬道:你们能不能……转过身去?
你这小子,这个时候怎么还跟个女孩子一样扭扭捏捏的,你看狄菲娅就没你那么多事儿。
菲丽斯不满道。
我依言回头瞅了一眼狄菲娅,却见她噘着小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显然心里委屈非常,脱下上衣后更是愤愤地将它扔到地上,露出紧裹在黑色紧身衣下的窈窕身段。见我瞅她,她立刻狠狠回瞪了一眼,又继续愤愤地伸手去解开裤子上的拉链。
没办法,人家女生都脱得如此利索,我也只得硬着头皮脱了……由于我下身除了长裤外便只有一条内裤,所以自然不能像全身被紧身衣裹得密不透风的狄菲娅那般毫无顾忌,尴尬地换完裤子后,面对菲丽斯那似笑非笑般欣赏的眼神,我只能用低头假装整理衣服来逃避她的视线。
唉……虽说我曾无数次地在阿冰面前脱裤子,可那时还不知道她是个女生,如今面对着两个女生,还真是让我感到分外的沮丧。值得庆幸的是,狄菲娅所穿的行军装还算宽大,我穿上后倒也不显得小,裤子虽然短了些,但是将被她挽起来的裤腿全部放下后,也能勉强构到脚踝。
狄菲娅穿上我的长裤后,将裤脚挽了好几个折才露出脚来,接着又把我的衣服拎起来,刚要穿上,却突然如捡到拉了拴的手雷般赶紧扔到一边,掩鼻皱眉道:天哪,臭死了!我才不穿这种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