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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梁东漓告诉他曲敦亮逃离香港之后,他们俩一方面逃避警方的追捕,一方面到曲敦亮可能藏匿的地点四处找寻。就在曲敦亮决定回香港的前几天,才好不容易觅得他的踪影。
曲敦亮前脚才偷渡回香港,他们后脚就跟了过去,要为高永新报仇,报答高永新这几年的知遇之恩。
夏亦宁这阵子一直深居简出,不愿在美国惹出任何麻烦,让美国政府逮到借口把他被驱逐出境。那时他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在豪华的别墅隐居了一个多月,他发现顿时老了许多,全身好象发霉似的难受。于是他算是放风般驱车在纽约市逛了一圈,再到T市瞧瞧一个多月不见的宝贝女儿。这阵子,他一样叫夏文庭不要到长岛找他。
这天是星期六,许博梵特地到超级市场买了些食物回来烹煮。
虽然是星期六,依然驻守于A市的项目人员仍旧为了上诉几十个A市﹑A省和其它省份的官员埋首案牍。
高永新所保存的资料原本是想威胁那些官员,万万没想到最后却成为政府起诉这些官员的证物。
第一次开庭的时间已近,林绍夫端坐在办公室里,沉陷于彷佛清晰却又迷乱的庞大案情里。他突然既羡慕又嫉妒梁东漓,卖弄完了主意就带着八十万现金在不知名的地方逍遥。
他的思绪也不禁飞回逮捕行动的那晚,梁东漓到底躲在那里拖住高永新?那些钱究竟怎样带走?难道是利用那些密密麻麻的地道吗?他不自主地联想到碧海层层叠叠的暗门,以及监视受贿官员淫乐的地下室和密道。
倏然,他怔住了,旋即拿起电话拨给已升上公安局处长的林凌。原处长此时已经因贪污罪被关在看守所。
林凌接获命令之后,亲自率领刑警奔往萧禾在乡下租赁的小屋。
为了增添用餐的气氛,许博梵特地选了JoshGroban的Closer专辑。此时轻柔的钢琴声引出Josh怀着哀怨的歌声,是意大利歌手LucioDalla填词谱曲的脍炙人口民谣Caruso。描写意大利歌王EnrioCaruso在年华老去之际,颤巍巍地站在苏连多的海边,痴痴凝望年轻的女学生,不禁感叹时日无多,幽幽缅怀在美国意气风发的璀璨岁月。。。 。。。
碧海粼粼,朔风飒飒。
在苏连多海湾的古老崖壁上,有个男人紧紧搂着女孩。
他滚落几滴热泪之后,清了清嗓子,继续唱出这首歌。。。 。。。
夏亦宁看到满桌的家乡菜,不由地食指大动,猛夸许博梵的手艺。几杯醇酒下肚之后,夏亦宁开始讥讽升任为市长的林绍夫还是拿他没办法,只能坐在办公室眼睁睁看着他在美国逍遥自在地享受花钱的乐趣,更揶揄林绍夫不久就会步入他的后尘,开始过着贪渎的日子。
有谁不喜欢金钱?!
有谁不喜欢拥抱美国梦?!
“我就不喜欢!”许博梵突如其来地说出这句话。
夏亦宁和夏文庭愣了一下,面面相觑,然后噗嗤狂笑出来。
“如果不是钱,你现在还是必须用双脚走路去上课。若不是钱,你现在还窝在没有暖气的房子里。如果不是钱,你能改念有出路的MBA吗?有了钱,你才能来美国拥抱梦想呀!”夏亦宁边笑﹑边说。
“不﹑不﹑不!我不是为了钱才跟文庭在一起!”
“呵呵。。。 。。。你这句话最中听了。”夏文庭笑着说。
“如果你所花的钱,是你辛苦赚来的,你要如何享受,没有人有意见,顶多是嫉妒或羡慕而已。但是你的钱是贪渎得来的,全都是不义之财,甚至不晓得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造成多少家庭的悲剧!你,花的安心吗?”
“不吃了啦!”夏亦宁气愤地把筷子掷向许博梵。更是随手一挥,将碗盘狠狠甩向地板。
清脆的铿锵声猛然刺激许博梵的耳膜!
他,终于不再徘徊彷徨了,决定燃烧早已心死的自己,放手一搏!
夏文庭从未见过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露出震骇的表情怔怔凝看夏亦宁踏着愤怒的步伐迈向客厅。
许博梵深吸了口气,坚毅地站了起来。
夏文庭见状,急忙紧紧抓住许博梵。“你别再说了,好好的气氛为什么要搞成这样呢?”
许博梵扳开她的手指,严肃地说。“这不关你的事。”
原本怀念的凄楚歌声,急遽转变为高亢激动,彷佛将内心已经无法再积蓄的感情,尽情发泄出来。。。 。。。
。。。 。。。我很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
如今这份浓郁的爱化为枷锁,激亢的血液在身体沸腾奔流。。。 。。。
“请你回国投案好吗?求求你;许博梵走向前去,真切地恳求。
“你的吃住,甚至学费都是我出的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夏亦宁狠狠瞪着他。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提这些事呢?”夏文庭再次抓住他的臂膀。
“我!我怎么没有资格说呢?你当市长时候的薪水是谁付给你的,是政府呀!政府的钱从那里来的?全中国的老百姓呀!你拿老百姓的血汗钱花天酒地,利用政府给你的权力包庇走私犯罪!只要是中国人,都有资格说话!谁敢说我没资格。”许博梵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禁微微哆嗦。
夏文庭从未见过许博梵说出如此正气凛然的话语,不禁抖动惊骇的眸子盯着他。
“你。。。 。。。花我贪污的钱,还敢大声数落我!咦,我在美国的一些财产跟银行帐号是不是你泄漏出去的?”
“没错!是我告诉林绍夫的。”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夏亦宁咬紧牙关地说。然后怒不可遏地冲到酒柜,打开抽屉,拿出一把让夏文庭防身的手枪。
许博梵见到夏亦宁跑向酒柜,便揣想他可能会拿出那把预防宵小入侵的枪枝,于是便跑进厨房,从流理台上的菜刀组抽出一把水果刀,跑了出来。虽然仇恨肆无忌惮地燃烧他的身心,生性善良的他还是冀望夏亦宁能够被遣送回国,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等了一个月,夏亦宁依然逍遥法外,忍不住扬起就由自己亲手报仇的冲动。
夏亦宁气得浑身发抖,黝黑的枪口瞄准许博梵。诛灭叛徒。。。 。。。
许博梵把刀尖指向夏亦宁,双眸燃起熊熊烈焰。报仇血恨。。。 。。。
“不要这样呀;夏文庭激动地喊了出来,抡起的拳头贴在脸颊。
今天是柳维泉的生日,他特地在香港的家里办了个小型宴会。
虽然项目小组知道柳维泉这号人物经常跟官员饮酒寻欢,却苦无柳维泉贿赂官员的证据,请香港警方将他逮捕到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香港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身穿燕尾服,漾着笑脸,像只黑白相间的燕子在花园翩翩飞舞,跟邀请来的宾客寒暄闲聊。
一位小弟悄悄来到他的身边,压低嗓子说。“曲敦亮跟刘自钦来了。”
“嗯,请他们到客厅。”
孙以伦和蔡婉琦悄悄接进柳维泉的豪宅。
苏克辉率领靳泳涵和十几名干员,同时包围了这里。
这一个月来,苏克辉虽然握有曲敦亮的证物,但故意让曲敦亮的案子冷却下来,就是要诱使他认为风头已经过去了,悄然回到香港。
因此曲敦亮一踏上香港的土地,旋即被港警发现。
林凌率领四位刑警再次钻进了地下室,敲打四周的墙壁,希望能发现密道。
但是摸索了几分钟,仍然一无所获,他不自觉地两手插腰,环顾四周,甚至认为林绍夫的联想力太丰富了。
他扭了扭脖子,突然瞥见上方的一盏灯泡,他好奇地转动灯泡的基座,果然有松动的迹象。他再用力左右转动,眼睛盯着一座钉在墙上的一层置物架。忽地,一道沉闷又细微的声响从一般浴室所用的置物架后面墙壁钻出来。谁也没想到这个斑驳的置物架就是密洞的把手。
“找到了!”林凌喊着。两位刑警一同推开了这道密门。
土墙发出阵阵低吼的声音。密洞重见光明了,林凌猛摇双手,挥开扬起的尘沙。
他打开手电筒往狭隘的洞穴一照,里面只有一些文件与录音带。
Josh的歌声在激情过后,彷佛陶醉在前尘往事,抖动幽柔的嗓子,凄美唱出。。。 。。。
他远眺碧海的盏盏灯火,忆起曾在美国拥抱的美梦。
但那是晚归的渔火点点,以及船桨划破水面的痕迹。
忧凄的音符刺痛了心灵,愁怅惘然地在钢琴前站起。
当他瞧见月儿从云絮中脱颖而出,死亡此刻对他言是甜美的果实。
他凝视女孩的双眸,这对眸子宛如一席碧海。
遽然眼泪溜出了眼眶,他感觉自己已在碧海里溺毙。。。 。。。
唉。。。 。。。好怀念当时碧海的狂欢呀!不过,至少我已经拥抱美国梦了!夏亦宁想着。
唉。。。 。。。至少我曾经追求过美国梦!梁甄,我很渴望大声说我爱你呀!许博梵想着。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痛恨那种人吗?就是叛徒;夏亦宁举起了手枪,凶狠的目光盯着他的双眸。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痛恨什么人吗?就是杀死我父母的凶手!”许博梵举起水果刀,报仇的眼神燃烧着双眸。
“哼!你父母被杀关我什么事?!你别借题发挥;
“哼!七年前,你还是当副市长的时候,你开着一辆进口车在A市前往芙蓉镇的路上奔驰,连煞车都没有,就直直撞上一对农民。”
“七年前!那么久的事了,我那还记得;夏亦宁右手端着枪,左手忽地往上挥。
“你。。。 。。。这个眼睛只有钱的贪官!那对农民就是我的父母!”许博梵嘶声吶喊,燃烧的泪水也夺眶而出。“我就在旁边睁睁看着你把我母亲撞死,把我父亲的身体狠狠拖了十几公尺!”他咬牙切齿地说,更把滚落的眼泪当做父母给他的鲜血,猛地吞了下去。
夏文庭虽然知道他的父母是因车祸而死,却没想到肇事者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咦。。。 。。。我记得了。我不是叫高永新拿钱给你们吗?”夏亦宁一付死不认错的模样说,更露出钱能解决一切的轻蔑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