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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矛盾的是他要如何面对梁甄。虽然她知道许博梵心中的缺口,但并不代表连昨晚的事也必须告诉她。被两个女人设计强暴了!虽然是实话,但谁也不相信这句鬼话。
许博梵打算在外面蹓跶到梁甄睡着了再回去,但他一上完了课,还是不自觉地直接回家。望着阁楼明亮的灯光,虽然有个她正在等他回家,但许博梵还是逡寻不前了,在楼下磨磨蹭蹭,调整尚未平息的纷扰。他忽地一个转身,啥也不想地跑上楼去,可是在门前却又踌躇了。
他深吸了口气,挤出笑容,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回来了。”正看着小电视的梁甄回过头来说。
这句再熟悉不过的话语,此刻像高压电钻进他的耳膜,麻痹脑部的所有神经,取而代之的是由深爱所萌生的愧疚流遍全身。
“怎么了?今天又被客人和翻译社刁难吗?”梁甄站了起来,走到许博梵的身边,见他满脸通红,不自觉地用手背触摸他的额头。“有点烫耶,会不会是感冒了?我拿药给你吃。”
许博梵拉住她的手,甩开冀盼她能分担心中矛盾的念头。“不是感冒啦,是舍不得你。”
“嗯,我也舍不得你。”梁甄一晃身,埋在他的怀里,紧搂着他的腰。
爱恋的沉默,逐渐在没有罅隙的角落扩展开来。
“我想,等你到了美国之后,我就离开北京,到别的城市等你好吗?”
“为什么呢?”他的手细细爱抚梁甄的秀发。
“在这里全都是你的影子,还有我们一起走过的足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才想离开北京,到一个全新的地方等你回来,才不会感觉孤伶伶的,这滋味很不好受的。”
“嗯,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就行了。都是因为我要出国念书才拖累了你,不然喜欢看电视的你就不用为了我的学费,每天看那台二手小电视。”
“反正节目都是一样嘛,而且是我心甘情愿的,别把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尽量吧。不过,很难呀;
“你要从裂痕中走出来,我看很难了。就这样让我抱着你好吗?”
“你要抱多久就抱多久。”他抖起苦涩的笑容。
胸口空荡荡的梁甄忽紧忽松地搂着他,脸颊不时地在他的胸膛磨揉,渴望藉由拥抱获得绺绺真实的感觉与缱绻的依恋。
舍不得他走,却又不得不放手。
为了他,她只能燃烧自己的爱恋与思念,不在乎未来的结局究竟是喜极而泣的喜剧,还是噙泪怜影的悲剧。至少,此刻能够真真实实紧紧拥抱他。
迷惘的时间渐渐在沉默中燃烧。
燃之卷 第二十章
当晚,夏文庭就打电话回家,”命令”夏亦宁帮许博梵拿到美签。她知道夏亦宁笃定会拜托高永新,而八面玲珑的高永新肯定有办法,而且不会说不。
当她跟许博梵四目交会之际,莫名的情愫就在心田萌芽。而且许博梵的个性又让她产生了好奇心,不由地想要靠近他,甚至捉弄这个所谓专情男人的感情。此刻,她对许博梵的感情只是存着有点喜欢﹑有点好奇﹑有点新鲜﹑有点想要征服他!
夏亦宁对于女儿的命令只能无奈地叹息摇头,再叹气。不过,当他听到夏文庭形容正直年少痴狂的许博梵是个老古板时,不由地为这个不曾谋面的男生感到可悲,肯定被骄纵的女儿折磨的哭笑不得。再加上许博梵也是A市人,夏亦宁只好答应。
不过,让夏亦宁立即打电话的最主要原因是妻子的一席话。
那个小伙子以后就是小庭的同学了,而且小庭又戏称他是老古板﹑稀有动物,可见这个男生挺老实的。嗯,小庭会这样帮他,可能对他有意思。有机会的话,可以利用他在美国好好管住小庭,不然她在美国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呀!
夏亦宁夫妇虽然叱咤A市,但是对于这个宝贝女儿,却无可奈何。夫妻俩放纵女儿这么多年,如今才害怕长大的她惹事生非﹑甚至引火自焚。这时夫妻俩想要谆谆告诫,拉回任性惯的女儿为时以晚,她根本听不进去,只好利用这个无辜的男生。
高永新虽然不悦,但是夏亦宁为了女儿而低声下气的拜托,他也只好照办。毕竟他也是为人父亲,知道父亲难为。尤其是有个任性妄为的女儿,冀盼藉由这个男生能拉住狂奔的女儿,更是无奈。
不过,当他听到许博梵与许志仁这两个名字时,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摸不着在那里听过。毕竟他认识的人太多了,随即就把这项困惑丢向一边,请有生意往来的美国朋友帮忙向大使馆说项。如果还是没办法的话,就直接做一份假的存款证明,这对他的集团而言,轻而易举。只是他不想让这个传言中老古板的年轻人抹上污点。
当高永新在碧海碰到帮忙招乎官员的萧禾时,瞧见那张老实样的脸孔,不自主地联想到许博梵与许志仁,于是把他叫到顶楼的办公室问话。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具有隔音效果的办公室,蓝黄相间的中国特有菱形之图腾的地毯铺在柚木的地板,隔音墙被暖色调的壁纸所包裹,中间是一套彷欧洲的古典描金布面沙发,一旁搁着两张黄花梨木玫瑰椅,以及被它们环抱的黄花梨木夹头榫酒桌,一件白色的麻料薄西装挂在中国风的衣架上面。
萧禾的视线掠过四周,不自觉品头论足一番,但随即被高永新的话语所打断。
“小萧,你听过许博梵跟许志仁这两个名字吗?”高永新的双手在背后交握说。“我总觉得这两个名字不知道在那里听过。”
萧禾踟蹰了一下。“是有印象。请问他们多大了?”
“许博梵23岁,跟夏文庭一样年龄。许志仁是他的叔叔。”
萧禾低着头,蹙起眉头,随即抬起略微惊愕的眼睛说。“该不会是他们吧!能让我用一下计算机吗?”
“嗯!”高永新的下巴朝梨花木的硕大书桌挪了挪。
萧禾小心翼翼地坐在黑色的小牛皮椅子上,打入密码,调出计算机主机里他所归档的资料,他的视线紧盯着散发白光的屏幕,右手抓着鼠标把画面一直往下拉。
最后,他的手停滞了。
他满脸严肃地抬起头来。“高总,你在记得五﹑六年前惨死在芙蓉镇郊区的夫妻吗?当时你。。。 。。。”萧禾看到高永新的表情遽变,不敢再讲下去。
高永新想了一会儿才说。“那件事当年不是交给你去处理吗?”他惊愣住了!随即小快步跑到计算机旁边,一手搁在萧禾的肩膀,一手插在腰间,凝看屏幕上的资料,表情由惊愕转为无奈。“唉,许博梵竟然是他们的独生子;
萧禾赶忙站了起来,把椅子让给高永新。“直到前年我还派人送许博梵的大学学费到许家。”
高永新颓丧似的瘫坐在椅子上。“许志仁还在成衣厂当守卫吗?”
“我明天就到工厂打听。”
“嗯,明天一上班就去,还有打听许博梵的情况,尽快把结果告诉我。去吧;高永新的手背朝他挥了挥。
萧禾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离开这间豪华却阴黯的办公室。
高永新阖上了眼睛,当年的情景悄悄从内心深处浮了上来。
才念高中的许博梵站在荒凉的马路旁边,怔怔望着躺在地上的父母。倏地,他跑了过去,惊慌地抱起鲜血淋漓的父母,拉开嗓子高喊…求求你,救救我爸妈呀!
当他发现父母已经断气时,硬生生栓住了奔流的泪水,拼命对父母惨死的尸体磕头。他的额头被碎石子磨破了,冉冉变成一片血红。
他,仍然忍住悲恸的泪腺,继续跪拜磕头,把父母送给他血液留在这方苍茫的角落,静静陪伴惨死的双亲。
高永新幽幽叹了口气!
他的头颅,不自主地随着当年的景象而前后摇晃。
虽然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也敢下令狙杀香港的警察,但是六年前狂乱激动的那一幕,虽然已事隔多年,仍然令他无法忘怀。尤其许博梵使劲对父母磕头,额头的鲜血随着跪拜而溅起的情景,让高永新扬起在血腥中打滚的生命里难得出现的愧疚感,悸动不已。
高永新沉入了椅背里,双手交握地微微扭动椅子,忍不住喃喃自语。“走吧,到了美国就不要再回来了。忘记过去,好好追求美国梦吧!”
隔天下午,办事效率极高的萧禾就来到碧海向高永新报告。
而高永新正琢磨着该如何处理许博梵的事。许博梵怎么会跟夏文庭认识?是刻意﹑还是无心?许博梵是否还怀着当年的仇恨?是要全力帮他完成学业,还是斩草除根?
但是,磕头的那一幕逼得让他犹豫不决。
“许志仁现在在成衣厂当守卫的领班,他的妻子用当年给他们的钱在市区开家美容院。许博梵去年大学毕业,已经申请到美国的学校,就等着签证出国。据街坊邻居说,他是个很懂事的小伙子,人很好﹑很有礼貌,他的大学学业是靠半工半读才完成的。在北京有个女朋友,两个人很恩爱。他出国的费用是叔叔和女朋友凑合给他的。不过,我猜大部份的钱是许博梵自己打工赚来的,还有他女朋友的。他叔叔所出的那一部份,可能是这几年来我交给他的教育费,因为他们夫妻俩是贪婪的那一型。虽然他们宣称把许博梵当做儿子对待,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想做亏本的生意。”
昨晚萧禾听到高永新在讲许博梵和许志仁的语气,前者比较激动,因此认为调查的重点应该是许博梵,而非许志仁。
“当年的钱是要给许博梵的,而不是让他们去开店的。我收留了他,他还敢这样狡猾!”高永新鄙夷地说。
“高总,是不是要暗中帮助那个小伙子?他是个脚踏实地的男生。”当年,萧禾虽然没有看到那一幕,但是听到高永新的转诉,对许博梵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何况高永新为了回馈乡里办了许多慈善事业和小学,因此想趁机怂恿高永新帮许博梵一把。
“他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