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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对林老所说。
若有一个办法,能解见性峰被动处境,改变师父不作为的想法。甚至,还有可能为父母分忧。若此法需****,那便杀人又何妨。
杀一人,杀一堆人,也不在话下。他谈未然,也定不会有一丝心软一丝动摇。
热血正沸。
一路飞驰,已然渐渐接近行天宗。当将要进入行天宗地界之时,谈未然忽然目光一凝,肃冷气息奔腾。
毕云峰赫然正在前路伸头缩脑,一派等待好消息的模样。此时,遥遥目睹那恨之入骨的少年飞驰而来,毕云峰几是不敢置信,当场便是呆住。
怎会是这个该杀的死贱种。怎会?
王栋何在,莫非那一帮蠢人,与这死贱种错过了?
毕云峰竟然未想过,王栋等一行八人的安危,也竟然不曾想过,也许他的八个手下都已经没命了。他定然不相信,一个多人关六七重的死贱种能杀死王栋那一行八人。
须知,一行八人当中修为低的,便也有第七重修为了。
毕云峰脸色阴沉暴躁:“莫非是王栋那几个贱人不敢动手,甚至逃跑了!一群贪生怕死的杂碎,待我回家,定然要父亲将这群不服号令的混蛋满门抄斩。”
他是一定不会去想。首先是他,追杀谈未然的岔路上,率先因害怕有埋伏而逃回来,却有什么脸皮去指责旁人。
折返回来的毕云峰,一心以为王栋等人必定得手。因而便在此地,等候好消息,不成想,等来的却是一个飞驰的少年,那个他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少年。
牙马急速飞驰,谈未然转眼及至。
毕云峰眼中浮现凶残,狞笑:“你这死贱种竟然敢伤我,我便亲自要你贱命。”
“明光剑法!”
一跃腾空,拔剑横扫。一如横扫千军,剑光汹涌如怒涛欲噬人,光芒夺目,实在绚烂之极。
谈未然心如磐石,身如云柳摆动,扭动腰肢便已鬼魅般的出现在毕云峰之前:“土行龙爪手。”
毕云峰曾入的见性峰,自有独到之处,挥洒剑光,泼洒着飞沙走石,逼得谈未然一时难以近身。却在这时,谈未然神色冷厉,变土行为木行。
一招木行龙爪手从剑光之中,神奇的穿透光幕而毫发无伤,双指搭在宝剑之身。一霎,剑身传来的种种木行力量,直入钻入皮下骨髓一般。毕云峰痛呼一声,当场撒手。
“我杀了你这个贱种!”毕云峰惊怒交集,右手被木行之力钻入皮下,竟伤得他右手手骨哆嗦不已。左手顿时划拉,就将宝剑重夺入左手。又是遮天剑光激舞。
光彩耀眼,似欲将眼睛都给刺瞎一般。此明光剑法,若练到极致,未必就不能凭光芒刺瞎敌人眼睛。
谈未然忽然振声长啸:“原来,你此时不过是通玄第三重修为。”用他前世练的极为熟悉的行天宗的明光剑法和他交手,分明就是自取灭亡。
见他揉身一晃,又是那奇妙的身法施展来。毕云峰惊怒之余,心生一丝恐慌,察觉谈未然宛如从九幽黄泉钻出来一般出现在身侧。毕云峰大骇,顾不得右手有伤,一掌轰击。
“我有半步金身!”
谈未然几乎是硬接下来,拼着吃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只心口一闷,气血沸腾之余,竟无大碍。
同时,一招锐不可当的金行龙爪手哗啦啦一下撕下毕云峰五条血肉,连同身上法衣也一道撕裂。当日主峰上做不到的,今日却已不是太难。
“死贱种,你敢伤我,我必诛你满门!”毕云峰凄厉惨呼,转身就逃遁。
谈未然露齿一笑,森然低沉。
逃吧,逃去见勇峰吧!
第一章寂灭,重生
我回来了。
*****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从午睡中醒来,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一脸悠哉的在池塘边蹲下。
池中锦鲤摇头摆尾,水波荡漾,倒影着少年唇红齿白的脸孔,后来破相的一剑伤疤,还没发生。
稚嫩的相貌,充满活力的身体。那些刻骨铭心的险死还生的伤痕,都还未有发生。
这时的他,年轻并纯真着。
他是谈未然。
一个月前,谈未然在未来被杀死,重生回来。没人知道,年轻稚嫩的身体中,是来自未来的谈未然。
我回来了。
没法想象,无从解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死后,重回到这个年代,但我确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谈未然心想。
爹娘如今安然无恙。师门此刻尚存,师父,师姐师兄等人,都还有滋有味的活着。
黄泉战争还没发生,诸侯尚在蛰伏,不要说为遥远的神庭论战。
这是谈未然记忆中美好的纯真时代。
一名总是一脸和气的老者步入院,轻道:“少爷。老爷有信来了。”
这封信也该来了。谈未然不必看,也知其中内容。用裁刀裁开信封,取来略微浏览,果然和他前世经历的一模一样。
师姐,师兄,我这个老幺很要来和你们重逢了。
谈未然嘴角的一抹笑意浅浅:“林老,我爹的意思是要我拜入行天宗。”顺手把信件交给林老:“准备一下,三日后启程。”
林老看了一眼,把信交回,笑道:“老爷主母一直漂泊在外,剩下少爷一个在家族,总有不便。”一顿,他问:“此去行天宗,路途遥远,不如把绿儿放回家吧。”
谈未然露出一缕微笑,混杂些许感伤。前世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后来知。绿儿被放回家后,其父母再一次把她卖给大户人家。期间发生什么,没人知道。只知没几年,绿儿就跳河自尽。
“带着一道吧。”谈未然说:“身边没了绿儿,总不太惯。”
未来的许多人许多事,他一定不会坐视发生,那些改变,先从绿儿开始吧。
走入卧房,从床底下拉出一口精致盒,把这封信按时间顺序捆在原有的一叠信件中。从这些就能看出,谈未然有多么珍视这些信件。
谈未然拍拍怀中的盒,呢喃道:“爹,娘。前世的你们,是如此的不负责。这一世的你们,依然是那么的不负责。你们让我这个做儿,该怎么说。”
谈未然满三岁的时候,爹娘就把他送回家族。今天的谈未然十二岁,在过去九年当中,这对父母只回来过两次。
按谈未然前世的轨迹,三年后,他会被人暗算,以至经脉尽断,丹田碎裂,几乎从此沦为废人。那时,爹娘被某事牵绊,也没能回来。
从三岁后,谈未然一生当中,仅仅只见过爹娘三次。第三次,就是永别。
很多时候,谈未然想起父母,浮现在眼前的,不是爹娘的模样,而是盒里的那一叠信件。爹娘在他记忆中的印象,几乎全是由那些信件构成的。
他其实知道,父母不是不关爱他,而是他们有他们的事要办。
他年幼时,多次在家族中被明里暗里的欺负。爹娘知晓后,立刻就派了林老来。
他被家族中人排斥,处境不佳,甚至没人陪他玩。爹娘怕他在这环境变得孤僻,就请林老买了绿儿,说是婢女,其实就是他的小玩伴。
如果是少年时的谈未然,定然是满怀愤懑。哪怕现在的谈未然,是未来那个经历无数的谈未然,多了很多的宽容和理解。
纵是如此,谈未然想起这对至亲,每每也会有少少的怨念。
“少爷,少爷。”
和谈未然同龄的一个小姑娘,变身泥猴儿,一身泥滚滚。跟旋风一样,充满活力的冲来,大喊:“少爷,你看你看。”
献宝似的捧着一包黄绿相间的嫩竹笋,哗啦啦的倒在桌上,也不理会是脏是净。挠头挠脸的想了想,心疼又慷慨的把这竹笋公平分成两份。
小姑娘把其中一份用力的往谈未然一推:“少爷,这些给你。”说是这么说,把剩下的竹笋用衣服兜住,她的眼神却不住往送出去的那一半看去,显然有点后悔了。
泥巴糊糊斑斑点点的粘在小姑娘脸上,看不真切泥巴下的俏丽小脸。唯有一双透着心疼的乌溜溜大眼睛,散发着活力与野性。
谈未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
身在一个大家族,意味比普通人家好的起点。同样,也意味你所要承担的义务,甚至责任。
除了童年时被家族同龄人合伙欺负那点往事,谈未然和谈家之间没有直接恩怨,也基本没有感情。他在家族处境不佳,和他自己没干系,纯粹是上一代的问题。
父亲谈追本是谈家旁系弟,和当今的谈家家主这一代的私人恩怨是从小就有的。谈追单**匹马的出去闯荡,是有自己的雄心,也不是没有家族缘故。
不是太恶劣的私人恩怨是其一,其次是谈追基本不参合家族事业。这意味着谈追在基本不承担义务的同时,也不太可能得到家族的认可。
不过,礼不可废。谈未然要走,不论感情多么冷淡生疏,总是要一一辞别。包括那些基本对他不闻不问的长辈,也包括少数几个打架打得互相有点小交情的家伙。
谈未然心想,如果没意外,得在黄泉战争来临后,会有重见的日。为此,额外多了三分热情。
不论对谁,黄泉战争都是一段难熬的时光。这时候的热情,也许会成为翌日想来的丝丝安慰。
曾经的谈未然,就是靠着回忆师姐师兄等人的温暖,度过了多个艰难的时期。
启程前的一天,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来临,谈未然站在曙光中擦拭泪花,绝无一丝犹豫的开始重回这个年代以来的第一次修炼。
打烂所有枷锁,从头再来。
“散功!”
把辛苦修炼得来的真气崩散得一丝不剩,无疑是一个疯狂的举措。没人会这么干,也没人应该这么干。
谈未然没疯,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从决意散功的那一刻,他就无比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应该干什么。
此时的散功,是为了把基础夯得加坚不可摧。
人关第四重,放在这时已堪称不错了,尤其他此时仅有十二岁,特别是之前的他还较为贪玩,对修炼根本不太上心。
重生前的他虽相当半个废人,修为也远胜今时今日,对武道之路的见识绝非寻常人能媲美。这点修为,反正不会心疼,散了就散了。废了重修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