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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想通过继远侯夫人走通继远侯府这条门道了。
陶二爷不由点了点头,觉得这的确也是个好主意。他早就听闻,继远侯宠爱现在的继远侯夫人这个继室,走通她的路子,便是走通了大半继远侯的路子。凭继远侯世子再强势又如何,儿子还不是得听老子的。
陶二爷接着又道:“我们陶家虽有万贯家财,但没有权贵帮我们保驾护航,始终是不稳,上头的人一句话,便能要了我们全部的身家命脉,所以这次我们结交的权贵是越多越好。另外,若是我们家能送个姑娘入宫,得了皇上的宠爱就更好了。”
水氏笑着道:“二爷放心,您定能得偿所愿的。”
陶二爷听着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道:“我想过了,青莲还是送进勋贵家中去做妾,等芙蓉上了京,找门路将她送进宫去。她的模样生得最好,得皇上宠爱的机会大些。”
陶二爷所说的青莲是陶家的三小姐,所说的芙蓉则是陶四小姐。陶三小姐是陶老夫人当年的丫鬟所出,那丫鬟后来被她给了陶老太爷做妾,后面生产时难产而亡。陶老夫人怜惜她早早没了母亲,自小将她养在身边。陶四小姐则是陶老太爷年轻时的一个宠妾所出,那位宠妾得宠时因有些不规矩,常与陶老夫人暗地里交锋,所以陶老夫人并不大喜欢这个庶女。而作为陶老夫人亲生儿子的陶二爷,以前也是不喜这个庶妹的,只是如今见她用得着,倒是愿意抬举她了。
陶二爷又问道:“对了,回去接芙蓉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水氏道:“算算日子,也该是这一两日了。”
水氏刚刚说完,外面一个小厮突然走进来,行礼后禀报道:“二爷,芸夫人,四小姐到了。”
水氏笑着道:“您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陶二爷也高兴的微微笑起来。
但小厮又接着道:“老夫人也一起上京来了。”
陶二爷脸上的笑容一凝,露出了几分不高兴。水氏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起来,看了看陶二爷,仍装作镇定的道:“没想到姑母也来了,想来她必是关心二爷才来的。二爷,我们快到前头去迎姑母进来吧。”
陶二爷脸上仍是僵冷的表情,但还是依言的站起来走了出去,水氏则随后跟上。
陶二爷和水氏正好在内院的垂花门前遇上了在一群丫鬟的拥簇下走进来的陶老夫人。陶二爷和水氏走过去给她行礼,接着陶二爷开口问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陶老夫人用眼睛睥睨了他一眼,声音冷淡的道:“怎么,我不能来?”
陶二爷道:“母亲误会我的意思了,若是母亲是为我而来的,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只是不知,母亲是为我而来,还是为了别人。”
水氏见他们母子二人转眼怕就要吵起来,连忙打断道:“好啦,有什么话我们进屋再说吧。”说着走过去想要去扶陶老夫人的手,笑着道:“姑母,我扶您进屋去。”
陶老夫人却推开她的手,冷淡的道:“用不着。”说着扶了丫鬟的手就走了进去,徒留水氏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
京里的别院,陶老夫人当年是跟随陶老太爷在京里住过的,她也用不着别人引路,直接就去了她从前住的院子里。
她的丫鬟也是训练有素,手脚麻利的打扫屋子收拾房间。陶老夫人则在丫鬟的服侍下,梳洗,换衣。
等她换了一套衣裳出来,一个丫鬟进来对她禀报道:“老夫人,二爷和岑夫人、芸夫人及几位小少爷小小姐等在外面求见。”
陶老夫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并不再说什么。
等丫鬟将屋子收拾好之后,陶老夫人甚至还在床上补了一下眠,醒来吃了个饭,一直到了晚上,陶老夫人才吩咐自己的丫鬟道:“出去将二爷和芸夫人叫进来,其他的人让他们先回去吧。”
丫鬟道是,接着出去了。
陶老夫人在东稍间里见了陶二爷和水氏。
陶老夫人看着陶二爷,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一直知道这个儿子性子有些不好,但她从前一直以为他是能改好的,因她觉得他是因为以后不能继承产业,所以性子才会长歪的,所以她承诺他,以后她的嫁妆都会给他。她一直盼望着一双儿子能和睦相处,但知道至今她才明白,有些人长歪了就是长歪了,再怎么掰也掰不回来。
她看了陶二爷一会,接着又转向水氏。
这是她娘家的亲侄女,自小在她面前乖巧懂事又聪明,从前她看她与大儿玩得好,又是两情相悦,所以她才会想定下她和大儿的亲事。但哪里知道,这个亲侄女是个戴着面具的毒蜘蛛,纠缠在她的一双儿子之间,令他们手足相残。
水氏被陶老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在她以为陶老夫人会开口对她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听到陶老夫人道:“听说老大没有死,这是不是真的。”
陶二爷听到陶老夫人问起自己的大哥,脸上的神色顿时黑了。他就知道,老太太上京绝对不会是为了他,自小就是这样,无论是老太太还是老头子,他们只看得见老大,什么好的都先给了老大,老大不要了才轮得到他。就比如家业,老大明明不想继承家业,明明他能做得比老大更好,但他们一心只想让老大来做继承人。还有表妹也是,明明他也喜欢表妹,但他们却让她跟老大定了亲。
水氏抬头望了望陶二爷,见他不答话,连忙帮着开口道:“是,听说当年是被继远侯世子所救,这些年一直跟着继远侯世子在京城。”
陶老夫人闭了闭眼睛,接着整个都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就好,不枉她这些年天天茹素,天天在菩萨跟前求。
陶老夫人又问道:“他如今在哪里?”
水氏答道:“大表哥如今娶了亲,还有了一双儿子。如今他和大表嫂住在大表嫂嫁妆的宅子里。”
陶老夫人整个人就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他不仅还活着,如今还娶了妻有了孩子。这难道真是是菩萨听到她的心声,保佑他的么。只是,这些年他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堂堂陶家的继承人,本该有用之不尽的钱财,如今却落魄到用女人的嫁妆,看女人脸色过日子的地步。
陶老夫人心酸得几乎想要落泪,但却忍了下来。接着又看向陶二爷,开口道:“你如今大了,翅膀也硬了,如今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我管不着你也不想管你。但有一件事我只望你记着,你和你大哥是留着相同血液的亲兄弟,罔顾人伦,迟早都是要受天打雷劈的。”
陶二爷藏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胸口只觉得有一团火在烧。一样都是她肚子出来的,如今她却为了另一个儿子诅咒他。
陶老夫人又道:“我明天想见老大、老大媳妇,还有我那两个孙儿,你去将他们请过来。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下去吧。”
陶二爷“倏”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陶老夫人冷冷的道:“儿子告退。”说完便转头往门外走了出去。
水氏见他离开,连忙站起来给陶老夫人福了福礼,然后跟着出去了。
他们出去后,陶老夫人坐在榻上,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过了许久之后,才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接着又睁开,半是自言自语的道:“畜生,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没有人伦的东西,你一出生我就该将你掐死。”说完便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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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早晨,阳光明媚,清空万里。
白卿慧将两个儿子喂过了奶之后,便想和奶娘一起抱着他们去花园里走一走。
两个孩子刚刚三个月大,正是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好奇的时候,看到什么新鲜的东西,黑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一盯就能盯半天。白卿慧觉得,这时候让她多到外面看看东西也好。
陶嵇在此时走了进来,对白卿慧道:“给两个孩子换一身衣裳,穿得漂亮一些,我们今天出去。”
白卿慧有些奇道:“去哪儿?孩子还这么小,抱出去我不放心。”
陶嵇道:“去见我的母亲。”
白卿慧这才不说话,依他的话,给两个孩子换了一身大红漂亮的衣裳,然后和奶娘一人一个抱着,跟着陶嵇坐马车去了陶家的别院。
陶二爷今日不在,不知是故意躲出去的还是怎样。是陶老夫人的丫鬟亲自过来将他们迎了进去。
陶老夫人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一身白衣从外面走进来的儿子,只觉得像是梦一样。
儿子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也稳重了许多,成为了一个令人一看便知可以依靠的人,再看不到当初的稚气和年少轻狂。看到这样的儿子,她本该是高兴的,但她此时却觉得心酸。这些年他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才会长成如今的模样。
陶老夫人强忍着泪,接着听到儿子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二十六七岁的美貌妇人,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褙子,手上抱着一个大红色的襁褓,里面是一个刚几个月大的婴儿。另外还有一位麼麼打扮的婆子,手上抱着另外一个襁褓,这应该是奶娘一类的人物了。
她伸着头,刚想去看清楚襁褓里孩子的模样,接着便听到儿子开口道:“给娘请安,儿子不孝,这些年令娘担心了。”
白卿慧跟着跪在地上,正在考虑着对这位素昧平生的婆婆,是该叫一声“婆婆”好呢,还是该和陶嵇一样叫一声“娘”以示亲近好呢。她想了想,最终随陶嵇的称呼,开口道:“儿媳妇给娘请安。”
陶老夫人湿了眼眶,连道还几声“好”字,接着对旁边的丫鬟使了使眼色。丫鬟会意,连忙将他们扶了起来,又搬了椅子让他们坐下。
陶嵇对着自己几年不见的母亲,心中亦是有所感触。特别是看着母亲脸上越来越深的皱纹,和这几年生出来的白发时,心中越加是愧疚。
陶老夫人望着白卿慧手中的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