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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城的事,父亲有什么交待?”
看看远处,四个人影逐渐走进,我匆匆说:“你出面修城,有个好处,你是个孩子,又是个异族,很多时候,可以假装不知道朝廷族制。所以,别管什么族制不族制,尽管把城墙修的高高的。诸侯之城的高度不过三米多,你可以把城修成10米高,战略要地,城墙修成10米以上高度。修好了,我最多假意责骂你一番。在这乱世,修好的城墙不可能扒去。我们只要把城修好了,管他什么朝廷惯例。”
刘浑附和说:“是啊,在这乱世,各郡县豪强们四处修城堡,朝廷惯例早已不存在了。”
看着于毒渐渐走近,已经可以看见面目了,我最后叮嘱刘浑:“浑儿,对这些俘虏要好,只要干活好,就让他们好吃好喝。不要病着冻着,他们是我们这几年主要的政府劳力。前三年让他们劳作,补偿他们的战争破坏,后两年劳作挣的钱,是补偿政府拨给他们的土地和农具。告诉他们:只要好好干活,五年后,虽然仍是罪民的身份,但他们有地有房子有农具,与流民上同等的税。如此再过五年,他们就是平民了。”
给他们盼头,让他们努力争取,我想,这种罪民待遇比在大豪强家中当农奴,要好得多。此后,完全可以让俘虏自己管理自己。我们那宝贵的人马就可以抽调开,在青州大地上机动。而这些俘虏,都是黄巾淘弱汰小留下的精壮,有他们这些廉价的劳力在青州建设,官府完全可以剩下大笔开支藏富于民。
这时,于毒在厉尉的带领下已经走近了大帐。我打量着于毒身后的三名妇女,两名健妇明显是随从,正中那名妇女粗眉大眼,身体健壮,脸庞宽大,粗手大脚,典型的一付农家女模样。
我心中落下了一块石头——不是蔡昭姬。隐隐的饱含着失望,靠这个来诱惑我吗?黄巾军中难道没有更好的女子?
豁然之间,我心中一动,似一瓢冷水自头顶淋下。随即,大声命令:“厉浩军(厉尉),速派快马去广绕,传简雍简宪和速速来此。”
说完,我按剑暴怒:“于毒,渤海之战,我见你是个英雄,放你逃生。今日你来此,什么意思?想侮辱我刘备吗?”
于毒脸色镇定的向我拱了拱手:“玄德公误会了,我敬玄德公是个英雄,故此不带一兵一卒来此,望玄德公海涵。”
“混蛋,我刘备击破20万黄巾,亲自上阵持戟杀敌无数,岂怕你一个手下败将?你给我好好说话,这名女子是怎么回事?”
遇到难题,与其回避不如正面直上。联想到于毒军活动的区域,我心中已经隐隐的猜出了这名女子的身份。可是,我还需要于毒正面回答。
“玄德公息怒”,于毒恭敬的深施一礼,答复说:“此名女子是我们在中山国俘获,据她所言,她幼年曾许配给涿郡刘备刘玄德。初时,玄德公名声不彰,这女子似乎也没有冒充的必要。自我回去后,黑山军上下开始知道玄德公威名。随着玄德公声名鹊起,我们得士卒通报,方知冒犯了玄德公家眷。于某身受玄德公大恩,特来送此女子于玄德公团聚……”
我立刻截断于毒的话:“于将军,我敬你是个英雄好汉,放你一条生路。可惜,我刘备自15岁起开始游学,对这名女子的事情很是模糊。等我同乡的简宪和来了后,我才能做出判断。但不管怎么说,你有这份心,我先谢了,你我的恩义自此两请。”
真实的刘备自15岁开始在外游学,人的15岁到青年时代,长相差异很大。若是一个人自15岁就开始在外成长,20多岁回家,即使是亲生母亲也不敢骤下断语。正因为如此,我对于和老师卢植见面相当坦然。汉代男女婚前,不见的有很多交往,即使我们以前见过面,这名女子也一样不敢对我确认。
在我游学期间,简雍一直呆在乡里,这女子发育后的相貌他一定见过。一切,就等他来后再说吧。
我抢先打断了于毒的话,让他说不出下面的恳求。但事关几十万人黄巾士卒,于毒犹豫了半晌,还是横下心来,开口说:“玄德公高义,于某在心中十分感谢。然,于某一人生死是小,20万黄巾的生死是大,今日于某来此,是想借这份情谊,使玄德公同意让出大路,让我黄巾将士过河与大贤良师团聚。”
我冷冷的笑着,放黄巾过河,沿途的骚扰劫掠不说,朝廷那边恐怕也不好交待,把这么为难的事情让我做,于毒啊,你可太看重一名女子的力量了。
刘浑暗暗扫了一眼我的表情,看到我这付模样,立即长身而起,申斥说:“于毒,一份情谊需要两份报答,一个人想换十几万人,如此无赖的交易,真亏你想得出。”
于毒慨然回答:“若玄德公高抬贵手,放过几十万黄巾兄弟,于某何惜此身,愿以死想酬玄德公以前的不杀之恩。”
我摆了摆手,止住了刘浑和于毒的争论,淡然的说:“于将军来晚了,你可能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前日我军得到急报,‘皇甫将军挥军急进,火烧黄巾,曹公孟德斩杀张角于广平。’现在,已经没有大贤良师了。”
我背着手,在帐门口踱了几步,补充说:“还有,现在也没有青徐黄巾了,二十余日前,青徐黄巾20万于我军战于博昌,全军覆灭。战果前日已经上报朝廷。”
接二连三的打击,震惊了于毒,他两腿无力地瘫倒在冰冷的泥地里,喃喃自语:“大贤良师去了,大贤良师去了,青徐黄巾20万没了,都没了?”
乘这回功夫,我抬头仔细端详着那名女子,她满脸惊恐的表情,怯怯的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看来,战乱之中颠沛流离,让她受了不少苦。我能想象得到,面临黄巾的劫掠,无依无靠的她只能反复念叨着夫家的名字,期望以此获得幸免,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我释放的黄巾俘虏发现了她。
宁做天平犬,不做离乱人,犬犹可活,人亦何堪。
我抬手一指刘浑,向这名女子介绍说:“这是我的义子刘浑,你先跟他下去安歇,一切,等宪和来了再说。”
低头看着坐在泥地里发呆的于毒,我皱了皱眉头,吩咐说:“把他拉起来,我们进帐说话。”
靠在军帐中的大火炉旁,我一边烤着手,一边询问于毒:“于将军,你离开中山国,走了很久吧。”
于毒捧着一杯热茶,仿佛在梦游般,悠悠的回答:“我月前动身,本想在十天内赶到乐安,可玄德公实行了戒严,平原,乐安境内开始军事管制,白日、夜间行路盘查甚严,故此耽搁了行程,没想到,没想到我再也见不到大贤良师了,唔唔唔唔……”
说到这,这高大的汉子竟忍不住痛哭起来。
邪教害人啊,看看,把这死都不怕的铁汉害成什么样子,一付娘娘腔,还哭了起来。
“现如今,黄巾已事不可为,你有什么打算?”我对这火炉搓着手,头也不抬的问。
“我要回去,我要追随大贤良师的兄弟,现在是冬季,等熬过了这个冬季,我们东山再起,誓要与朝廷拼个你死我活。”于毒抬起头来,眼珠开始聚焦,目光逐渐坚定。
“嗯,承你的情,送来这名女子,我无以为报。冬日天寒地冻,粮草缺乏,你们在野地扎营,多有不便,我送你们500顶军帐。我军新收容了十几万俘虏,粮草也匮乏,我只能送你1000斤粮草。不过,这些东西你必须自己去取,我把这些物资放到平原郡的鬲国县,你带人攻取鬲县后,可以在县城过冬。”
鬲县属于平原郡和冀州青河郡交界处。如果于毒退入鬲县,在冀州剿匪的官军就不好追击,只能命令我出面剿匪。冬天来临,不利野战,我有大把的正当理由,拖延到春节在开战。黄巾军熬过了这个冬天,或许能在残喘几年。
于毒感激的点点头,我紧接着叮嘱:“今日这帐中只有你我二人,我们商议的事出我口入你耳,不得再传与六耳。你休息够了,尽快动身。我身边其他人来后,看见你怕有不妥。”
于毒豁的站起身来,急急说:“我现在心中似火烧火燎,若玄德公准许,请给我备一匹快马,少许干粮,我这就动身。”
“好,我也不多留你,一路走好。我在鬲县再为你们准备100付皮铠甲,2000支上好刀枪。明年开春,战场相逢,我必不容情。若事不可为,你可来降。我必虚席以待。”我决然的回答。
翻身上了我准备好的马匹,于毒拱一拱手,与我相别:“一日战场相逢,玄德公不必手下留情,于某也必死力相抗。你我就在战场上,拼出个胜负来。哈哈,能与玄德公交手而不死,也不枉于某来世上走了一遭。”
说完,于毒一打马,向大地深处驰去,那孤独的身影在雪地上越走越远,渐渐的消失……
“真英雄也”,对着营门口的守兵,我赞叹说:“威武不能屈之,义之所在不畏死,为酬恩孤身千里送女眷,于毒之所为,古之英雄也。”
这话,是我意说给营门当值士兵听的,我现在就是需要大造特造这种舆论。在朝廷上,我素有疯狂的名声——因为老师被囚,敢于挑战禁军。现在,因为家眷和黄巾做交易,放在一个疯子身上,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何况这名黄巾将领,在我眼中还是个英雄好汉。我只要把他的行为抬高,谁敢和我这个“青州疯虎”较真。
有时候,做一个疯子,比作一个正常人更开心,更可以做很多事。
后,简雍来到大营,天寒地冻,大营的士兵已经开始逐渐的遣返,三万人的大营如今只寥寥的驻扎了
2000人,等简雍确定那名女子的身份后,我就准备动身回广绕。
我带着刘浑,站在那女子的帐门口,等待简雍的问询结果。许久许久,简雍一脸郑重的撩开帐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