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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停君是周国公主的儿子,也是贾贵妃的外孙,贾似道不也同样是他的外舅公吗。这同你们太子赵祺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赵祺名义上是福王之子,当今圣上母弟之子,方停君不过是一个公主的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贾似道何需如此大动干戈?”
郝经一弯腰道:“王爷有所不知,当今的圣上,臣子对太子有诸多不满,当年册立太子之时,左相吴潜更是称忠王无陛下之福,不足主器。理宗当时甚是犹疑,但贾似道力保赵祺,又联络多个御史弹劾潜,称潜居心叵测,又称不立太子不足以平民心,赵祺才被册立为太子。吴潜也因此倒了台。”郝经见忽必烈若有所思道:“据称理宗对方停君并非一无所知,有流言说方停君年幼时,霜叶红曾多次秘密带他返回临安晋见理宗与贾贵妃,理宗对方停君甚为满意,曾赞子若美玉。”他见忽必烈眼光闲烁,眉头深锁,不由顿住了话头。
忽必烈见他停了了,便笑道:“你尽管说,不用管我。”
“如今理宗年事已高,再加上病若膏肓,无为与贾似道虽然一在朝一在野,但都算得上他极信任的臣子。赵祺固然名正言顺,但方停君天资聪颖,两相一对比,不可以道里计。所以这最后到底谁能荣登大宝,也是个未知之数。”郝经瞧了一下忽必烈的脸色道:“王爷不妨斟酌行事。“
忽必烈笑了,道:“郝卿既然已经安心归属我大蒙,就不用再吞吞吐吐,你一向有识人之明,不妨把你的揣摩说出来听听。“
郝经脸一红,道了声惭愧,方道“这一场皇位争夺战会有三种结果,一种是以贾似道这等朝臣为主的太子党得胜,一种是以无为这等在野的势力拥立方停君成功。这两种都不可怕,经过这场皇位争夺战,双方的势力都会被大大的削弱,南宋的国力也会大为受到损伤。这对蒙古来说,都是有利无弊。可是如果是第三种,方停君接管无为的在野势力,辅佐太子登基,由他摄政,以方停君的治世之才,他必定可以在十年以内扭转局面,到时蒙古想要踏足中原,将会难上加难。以我的观察,方停君……”
忽必烈慢慢地接过了他的话头。“他选择了第三条路。”他想了一会儿,轻笑了几声,慢慢踱到春江月夜图前,轻声道:“真有趣,停君。”他转过头对郝经道:“看来我们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方停君。”
郝经点了点头,道:“方停君是个极聪明的人,但是他的身上缺少了一样东西,他的身上缺少一种像王爷那样海纳百川的气势,像薛将军似的温和如春风的亲和力,他更像一朵遗世独立的莲,像是高高在上,离你千山万水。说白了,他的身上缺少人气。”
忽必烈转过了身,踱了几步,笑道:“对付这样的人,可以把他再捧高些,再让他远离些人群,让他变成一座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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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林仑大人收集到的画,我们一起来看一下下历史上这些人物吧,这一位大人呢就是历史上的郝经了,他奉忽必烈的使命前去南宋议和,忽必烈也因此撤了进攻的部队。但是贾似道慌称军队击退了蒙古大军,并且扣留了这郝经十多年。
郝经是元朝的一位文人,年轻的时候非常地愤青,曾经写了不少文章抨击蒙古当政,把蒙古执政人比做刺猬,得罪了不少蒙古权臣,直到遇上了忽必烈,加以重用,才走上了为蒙古人服务的道路。
他非常注重个人修养,认为自身的涵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注有养说,也写过一些诗,描述了战乱的离苦,但流露出他对武力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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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孤城 下
郝经心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忽必烈当真一点即透,又想时也命也,也许南宋当真该亡。
“我要让方停君一无所有。”忽必烈半眯着眼微微笑道。郝经抬头见他眼里闪烁的竟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不禁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这种对同性赤裸裸的欲望总归让他这个学究有一些尴尬。
郝经步出忽必烈的屋子,有一种恍然,那感觉仿佛已经是再世为人。他今天讲了太多的事情,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郝经心里又想,也许早就没有了退路,想起南宋朝庭的寡情,一咬牙便横下心来决定从此辅佐忽必烈。
这时候从驿站的围墙外传来各式嘈杂声,墙外是车水马龙,繁华都市,街上的人也许意识不到自己的国家已经是在风雨飘摇之中。
街角处有一马婆豆腐汤店,门面虽小,在临安倒也薄有名声。马婆传承的豆腐汤浓,里面的百页丝厚实新鲜,豆饼两面煎至焦香,往往汤上来以后撤上一把,再加上些葱末,榨菜丝,倒些醋。店里的辣椒酱也是一绝,加蒜茸熬制,汁浓味香,辣味纯正。
因此那端坐在门口的黑衣年青人喝了一碗又一碗,年青人肤色白净,小眯眼,五官虽不如何出色,但组合起来倒也清秀耐看。他身后的桌子旁则坐了一位中年汉子,样貌硬朗,不时地瞟一眼黑衣青年。过不了多时从驿站里似有琴音传出,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黑衣年青人跳起来就想往驿站奔去,却被身后的中年汉子一把拽住,轻声道:“青川,不可莽撞!”这两人正是杨林儿与青川。
青川连忙掸开他的手,生似避瘟疫,那中年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气,但随即掩饰了下去,好言劝说:“我知道你想见少爷,不过现在他与忽必烈在一块儿,若是不小心行事,反而误了大事。”
青川沉默不语,但总算止住了脚步。
驿站里的方停君正在试奏《箫韶》,但试了几回总有几处音调艰涩,转承不畅,便索性弃了琴,到院内的躺椅上躺了下来看乐谱。看了一会儿,人便似困顿起来,不一会儿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贾似道代表理宗宴请忽必烈,陆秀夫过来送请柬。忽必烈派人去通知薛忆之,自己则往亭院去找方停君。见他躺在椅子上熟睡,原本想推醒他,却见方停君颜容憔悴,想起他在一路操劳,必然身心倦疲。他转念又想,要试探他与贾似道,也不急于一时,便转头低声令人拿来了毛毯轻轻盖在方停君的身上,又低头端详了一会他,见方停君眉眼俊秀,修长的手指还握着那卷琴谱,手腕上缚着的蓝丝帕更衬得他的手肌肤莹白。忽必烈想起理宗所言,心里叹道,要说这子若美玉,恐怕除了方停君,普天之下也没人当得起。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方停君的脸颊,触手滑腻,不由心神一荡,真想推了贾似道的宴。明知无此可能,于是恋恋不舍地多摸了几把,才转头离去。
等他们的车丛刚出了驿站的门,方停君的眼立刻睁了开来,只见他乌黑的眼眸哪里有丝毫睡意。他轻轻站起身,见院门守卫还在闲聊,微微一笑,轻轻一提气就跃过了围墙。
青川见身穿白衣的方停君微笑着朝自己走来,眼圈都红了,他一甩手挣脱杨林儿,也不怕惹眼,直奔到方停君面,一把抱住了他。不但杨林儿变了脸色,连方停君也轻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道:“好啦,快放开我。”一连催促了几声,青川才不甘心地放开方停君。
杨林儿见方停君走过来,也施了一礼,方才轻声道:“少爷,你日前让我们查得杨氏废宅一共有七所。”说完,他从怀里掏出地图,只见图上用红色箭头标出七个方位。方停君扫了一眼,将图塞进怀里,说了声走。两人跟着他穿过街心。杨林儿见方停君去的方位竟然是最靠近闹市的一处废宅。他满心诧异,他自从知道周国公主的宝藏有可能藏在这七所宅子中,不知道暗地里搜索了多少回。这一处宅子位于临安的一菜市之后,地方不是很大,由于靠着闹市经常沦为无家可归的流浪乞丐的栖身之所。他曾经认为是最无可能的藏宝之地。
杨氏宅虽然老旧,但可以看出它之前也算是富人所有,楼台水榭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剔透精妙,虽然不大,但却胜在雅致。三人轻易地跃过了围墙进入院内,杨林儿在这儿扮了几次鬼,哧得此屋连白天也无人再敢进。方停君轻轻踏着地面上的杂草在原地转了两个圈,那些杂草从砖缝中伸出来,已经长了足一尺多高。这处宅子显然废弃有些年数,各处都是杂草丛生,蛛网暗结。风一吹,不知道哪个惨破的罅隙里发出呜咽声,竟大白天里平添了几分阴森森的鬼气。青川打量着四周不禁打了几个寒战,见方停君竟然已经走远了,连忙小跑几步追上他。
他们来得时候已经是黄昏,方停君四周探视了一下之后,天色逐渐转暗。杨林儿方停君仍然没有走的意思,忍不住小声问:“少爷,我们是不是去别处看一下。”方停君微笑着摇了摇头。
太阳一下山,原本喧闹的院子骤然静了下来,杨林儿听到外面寂静一片,菜贩子想必都已经收摊回家了。他心中一动,不由暗想此处果然是个闹中取静的藏宝之地,菜市一收,街上除了偶尔有几个乞儿便是人迹罕至。
方停君解开手腕上的蓝丝巾,取下铁手镯,掏出里面的地图,然后跪于地面,拨开那些草面,找到了一处圆圈的凹处,将自己的手镯放了进去,他接着沿着图上的标记,在那些地砖上有顺序的踏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一阵吱吱呀呀声,杨林儿与青川惊讶万分地看着亭台下的小池塘开始挪动,竟然生生挪开了一米地。
杨林儿心里骇然这个工程,心道只怕自己掘地三尺,也不会发现这个伪造的池塘。方停君拿起青川早就准备好的火把,步下台阶,杨林儿与青川也随之跟着他走了下去。机关被打开,有空气流通,两壁设置的机关竟然自燃,一时间地道内通亮。沿路有尸骸端坐于地面,手握利剑不倒,仿佛是这个宝藏的守护者,心里明白他们才是周国公主命令最后收埋宝藏的死士。他们与宝藏同埋于地下,杨林儿心想这天底下,只怕真得只有死人才是最可信的,想到这位公主让他们押送半份藏宝图走了千里地,最后这份宝藏根本就没有出过京,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