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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觉得十分疲倦。那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我根本没有睡,而且因为一天下
来,我根本一点进展也没有!
王彦和燕芬,这两个怪人 我可以这样称呼他们,仍然一点信息也没有。
当晚,我虽然疲倦,但是却睡得不好,第二天一早,我便醒了过来,莫名其妙地到
处踱著,直到老蔡递了早报给我,我才无聊地坐下来看报,突然间,我的视线停在一则
平时我绝不会注意的小新闻上。
那是属于“时人行踪”一类的无聊新闻,但这时却给我意想不到的刺激,新闻标题
如下︰
国际知名数学教授罗蒙诺赴埃及考察。
内文很简单,大意是说罗蒙诺教授,已于昨日晚上,搭飞机到埃及去了。
数学家到埃及去,有甚么可以考察的,我实是弄不明白,而我一看到这则新闻,我
却觉得,在一些事情当中,有一条线在连贯著。
这一条线,还隐隐约约,不能捉摸,但至少已有一个概念了。
那只黄铜箱子,是从埃及来的,王彦打开了箱子,便发生了意外,后来又和罗教授
可能发生关系,如今,罗教授又到埃及去了。
这其中,不是有著一条无形的线在连贯著的么?
虽然我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我对于整个事情,仍然是一片模糊。只不过我看到了这
篇新闻,我便作出了一个决定︰我也到埃及去。
我到埃及去,一则是为了和王俊会晤,二则,也好监视罗教授的行动。当然,我不
是立即就去,我至少要得到王彦和燕芬两人的消息才走。
那一天,我又花了一天的功夫,茫无头绪地四下找著,当然是没有结果。我到了家
中,我所委托的侦探朋友,纷纷打电话来,报告是一样的,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我叹了一口气,甚么时候,才会有结果呢?我连晚饭也没有吃,便倒在
床上,呆呆地想著,突然之间,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到这时,才看到时间,原来在沉思中,时间也过得那么快,已经是晚上十一时了
。我拿起了听筒,只听得那面传来的,是一阵急速的喘息声。
我疾声问道︰“谁?谁?”
那面的喘息声停止了片刻,接著,竟传来了王彦的声音。如果能够从听筒中伸进手
去,抓到对方的话,那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伸进手去了,可惜不能,我只能听到王彦的
声音。
他的声音在发抖,道︰“卫先生,求求你,别再理我们的事了,别再到处派人,打
听我们两个人的下落了,好不?”
我知道绝不能操之过急,这时候,我只能捕捉到王彦的声音,如果我一急,他一收
线,我便再也没有法子去找他的下落了。我必需要和他尽量地多说话,好探明他在甚么
地方!
所以,我装著若无其事,“哈哈”笑了一下,道︰“打听你们的下落?王先生,那
只怕是你的多疑吧!”
王彦道:“还说是我多疑,我今天才和我们的熟人通电话,每一个人都问我们在甚
么地方,都说有私家侦探来调查过我们,不是你是谁?”
王彦说“我们”,那足以证明我的推断不错,王彦和燕芬两人,是在一起。
我笑了一笑︰“那也不错啊,你们两人,在这一天中,一定觉得十分有趣了?”
王彦的声音变得十分粗暴︰“有趣,嘿,有趣,我们是在逃避著所有的人,与荒山
野岭为伍 ”但讲到这里,像是发现再讲下去,会泄露他的行踪一样,突然住了口。
我连忙道︰“你究竟在哪里,我急需与你会面。”
王彦怪笑著,声音听来,十分骇人:“不会的,我不会告诉你的,而且,我也不会
再涉山过水,来打电话给你了,你不必再费心机来找我们。”
我连“喂”了几声︰“那么,我怎向你的哥哥交待呢?他这几天就要来了。”
这是一句谎话,但是这一句谎话,却显然发生了预料中的作用。
王彦不出声,他沉默了许久,才道︰“不,不,他不会来的。”
我诚恳地道︰“你和燕芬两人,或者是遭到了极度的困难,我们何不见面,再来慢
慢商量,共同解决?”
尽管我的语音充满了善意,但是王彦却还是断然地拒绝了我,道︰“不,不,我哥
哥如果来了,那你就告诉他,如果他还要回埃及去的话,再有机会发现那种黄铜箱子的
话,千万不要打开它!”
他话一讲完,便传来了“嗒”地一声,我一连“喂”了几声,王彦早已不在了。
我可以说甚么线索也没有得到,但是,我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我从王彦的电话中,可以肯定他不是在市区。最大的可能,他是在一个没有人到的
离岛上。因为我早已查到王彦有一艘小型游艇的,而日间,我曾到码头去看过,游艇已
不在了。
他和燕芬在一起,在一个荒岛上。
到如今为止,我所知就是那么多了。我心中乱到了极点,我更加没有睡意了,我踱
到了书房,闭著眼睛,在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来。我决定不论那是甚么书,都要读它,
到我有了睡意,或是天明为止。
书取下来,我向封面一看,不禁苦笑,原来那是一本日本人所出的“原色热带鱼图
谱”。有一个时期,我对养热带鱼,发生过狂热的兴趣,这本书也是在那时候买的,在
如今那样的情形下,我却要强迫自己看这样的一本书,这的确令我啼笑皆非。
我将这本书在手掌上拍了拍,正准备将之换回书架上之际,我的脑中,突然想起了
一个念头!
那念头是突如其来的,而且,我心中以为这念头,几乎是近乎疯狂的,但是,我的
手指还是迅速地翻动著这本书。
不到一分钟,我已经注视著一幅图片,那是一条鱼,热带鱼,正确地说,是一条透
明的猫鱼。
这条鱼,大约有七公分长,半公分上下宽窄,所有的内脏,集中在头部,百分之九
十的身子,只是一条鱼骨,排列得十分整齐的鱼骨,因为它的身子是透明的。
这种鱼并不是甚么珍品,在任何水族馆中,只要一元美金上下的代价,便可以买到
一对了。
第七部:两个透明人
那画印刷精良,原来的相片也拍得很好,就像是一条鱼骨在游水一样!
一条鱼骨在游水!
我立即将之和“一条臂骨在挥动”、“一副手骨在开门”联系了起来。
我的双眼,定在那幅透明鱼的图片上,我觉得整间屋子,像是在旋转一样。
透明鱼,鱼身的肌肉绝不阻碍光线的透射,所以它看来就像是一条鱼骨在游水一样
,那么,王彦和燕芬两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是不是他们的肌肉,已经完全不能阻挡光线,因而,他们的肌肉虽然存在,但因为
光线能够顺利通过的原因,而不能被人类的眼睛看到,所以,他们两人,实际上已变成
透明人了呢?
噢,我一面感到自己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狂妄太无稽了。
然而,我却越来越觉得我的想法,已经捉摸到一些事实了。
绝对没有一个人的手上肌肉,手臂上的肌肉完全消失了之后,仍然可以毫无痛苦地
活动自如的。
那一定只是他们的肌肉,在我的视线中消失而已,实际上,肌肉是还存在著的。
我的心怦怦地跳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这是骇人听闻震撼人心的怪事。
我虽然自信已找到了答案,但是我却无法知道他们两人,何以会变成这样子的!
我呆了好一会,才想起去看一看那透明鱼的说明。那说明十分简单,说这种透明鱼
,原产在南美洲的若干小溪之中,近年已在水族箱中繁殖成功。这种鱼有著强烈的自我
恐惧感,若是和其他的鱼养在一起,它一定远离其他的鱼,即使因之饿死,它也不会接
近其他鱼类的。
这一段说明,有两点是使我十分注意的。
第一,这种透明鱼原产南美洲。而对历史有研究的燕芬,则肯定那只黄铜箱子是印
加帝国时代的产物。印加帝国正是在南美洲建立了他们的高度文明之后,又神秘地消失
了的。
第二,那种鱼有著强烈的自我恐惧感,如今,王彦和燕芬两人,不也是这样么?
实在,这也难怪王彦和燕芬两人的,试想想,当你站在穿衣镜前,当镜中反映出来
的你,并不是了具有血有肉的人,而只是一具枯骨的话,你能不在心中产生出强烈的恐
惧感么?
当你只能触到你自己身上的肌肉,而不能看到那与生俱来的肌肉时,你能不陷入极
度的恐惧之中么?
我相信,王彦和燕芬两人,相继来找我,都是因为他们想来求助于我之故。
但是他们却终于未曾开口,便夺门而出!
那自然是因为他们一见到我,便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之故!
我真怀疑,一个正常人,在这样的变故之下,他的神经,能支持多久,而不崩溃。
我骤然放下了那册“原色热带鱼图谱”:我要找到他们两人!
我已知道他们两人在一个离岛上,当然我不能逐岛逐岛去找,但是我可以通过我和
国际警方的关系,要求本地警方,派出直升机助我去寻找。
通过直升机的直接寻找,和周密的空中摄影,要发现他们,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甚至可以不必向警方解释,我在找寻甚么,没有我的请求,警方也一定会答应。
我立即和警方联络,直升机是现成的,随时可以出动,空中摄影机的装置也只是极
短的时间便可以完成的事。我只要一个帮手︰驾驶员兼摄影师。本来我是可以自己驾驶
的,但是我恐怕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当我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之后,必需将直升机降
落在岛上,他们便会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生出甚么不智的事来。
当我到达直升机机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了,我向机师传达了我的命令。我命令
他︰不断地在各离岛上空盘旋,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