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起自己成为隐身人时的情形,当真要忍不住大笑起来。
勃拉克呆了片刻︰“你从埃及回来,可曾见到罗蒙诺?”
我绝无意使勃拉克这样的冷血动物也从隐身人恢复原状,像他那样的人,就算是服
死刑也是便宜了他,让他永远成为一个隐身人,让他永远地去受那种产自心底深处的恐
惧去折磨,无疑是最好的惩罚。
所以,我也根本不想去告诉他关于罗蒙诺的死讯,我只是冷然道︰“对不起,我未
曾见他。”
勃拉克忙道︰“我绝不是想来麻烦你,我想问一问,你到埃及的目的是甚么?”
我“哦”地一声︰“我是应一个朋友之请,去参观一项水利工程的,那是一项十分
伟大的工程,我的朋友是这项工程的设计人之一。”
勃拉克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失望︰“原来这样,我……我……”
我故意问他︰“你有甚么不舒服么?”
勃拉克迟疑了好一会,才道︰“卫斯理,我想和你见见面,可以么?”
我“哈哈”笑道︰“见见面?勃拉克先生,你这话可有语病么?你能够见我,我也
未必能够看得到你啊,是不是?”
勃拉克的声音,显得狼狈之极︰“别这样,你对于已经自承失败的人,不是从不计
较的么?”
我冷冷地道︰“问题就在于︰你可是自认失败了?”
勃拉克叹了一口气︰“我还有甚么不承认的可能呢?”
我道︰“我看不出我们见面有甚么用处?”
勃拉克道︰“我……要你的帮助。”
我推搪道︰“我又能给你甚么帮助呢?我好几次几乎死在你的手下,老实说,你是
我的敌人,你如今反而来求我帮助,不是太可耻了么?”
我好一会听不到勃拉克的声音,正当我要收线时,那面突然传来了一下枪声。
我不禁愕然,叫道︰“勃拉克,勃拉克!”
可是那面已没有任何回音了。勃拉克已经自杀了,我虽然未曾看到,但是我可以想
到这一点的。
我将电话放上,以另一具电话,将我的猜测通知了警方,我并没有说出我自己的姓
名,让警方去猜测好了。
我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
我心想,如果我知道勃拉克会自杀的话,我也不会去刺激他了。
我又想,当警方人员赶到的时候,他们不知是不是看守得到勃拉克?勃拉克是不是
到死仍然是一具隐形尸体?
我不能回答这些问题,但是我想到了艾泊,艾泊至死还是一个透明人,那么,勃拉
克是不是至死还是一个隐身人呢?
这件事的结果究竟怎样,我竟没有法子得知,因为事后,警方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没有一个人肯透露出一点,甚至没有一个人肯承认那天清晨曾接到我的电话到某地去
发现一个自杀的人那一件事。
那当然是整个事件,有著古怪在内的缘故,但究竟是甚么“古怪”,我却没有法子
弄明白了,这件事既被当地警察局列为最高机密,虽然我在警局中有不少朋友,也没法
子弄明白的。
艾泊死了,勃拉克死了,只有王彦和燕芬两人还是透明人。
但是那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想。当那矿物在真空密室中放射出“反透明光”之
后,一切都成为过去了,世上将没有人再提及隐身人和透明人了。
那时,我又忽然想起了在勃拉克手中的那一大块这种奇异的矿物,勃拉克是不是将
之毁去了,还是隐藏了起来?
如果他是将之隐藏了起来的话,那么会不会又有人发现了它而成为隐身人呢?
我在杂乱的思索之中,沉沉睡去。
虽然我的思绪还乱,但是我的情绪十分安宁,因为一切将过去了。
我那时,是绝对想不到在临结束之际,事情还会有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的,那个变
化,实在是太意外了,使我至今仍耿耿于怀,我相信在今后很长的时间中,我仍没法子
不觉得遗憾。如今,还是先叙述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被电话铃声吵
醒。
我坐了起来,看到王彦和燕芬两人,正坐在我的书房之中。
他们两人的装束,仍像是木乃伊一样,头上包裹著围巾。我拿起了话筒,那是杰克
少校打来的。他问我,我的不能经过海关检查的行李,该如何处置。
我请他派人送到我的住所来,并且又叮嘱了他一遍,告诉他绝不可以打开来。
杰克少校答应了,我就在这时和他谈及勃拉克的事,他却像是听到了神话一样,表
示不信,而且随即挂上了电话。
我转过头来,道︰“你们大可不必那样,我见惯了,已不觉得可怖了。”
王彦发出了苦笑声,道︰“我们还是这样好些,就算你不害怕,我们心也不安。”
我当然可以了解他们的心情,于是我开始告诉他们,我在埃及的经历,和我发现“
透明光”和“反透明光”原是同一矿物发射出来的经过。王彦和燕芬两人,在听了我的
叙述之后,惴惴不安的心情,似乎已去了一大半。
而在这时候,我也接到了那个朋友的电话。
“卫斯理,”他在电话中说,“一家大规模的精密仪器制造厂,有一个真空仓。”
我笑道︰“那太好了,他们肯借给我一用么?”
那朋友道︰“可是可以的,只不过那个真空仓的体积很小,和你要求的密室,有一
大段距离。”
我忙道︰“小到甚么程度?”
那朋友道︰“三立方公尺。本来这是用来储放精密仪器的。”
我大喜︰“那就够了,请你准备两副氧气筒,在那工厂门前等我,带我进去。”那
朋友答应了一声,便挂上了电话。
门铃声不久便响了起来,杰克少校已派人将那只铜盒子拿来了。
我取过了铜盒子,当然不曾打开来检查一下,因为若是一打开来,我又要变成透明
人了,我带著那只铜盒子,和王彦、燕芬两人,上了车子。
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已经在那家工厂的大门外了。而我那朋友,和一个工程师模样
的人,已经等在门外。王彦和燕芬两个人,踌躇著不肯下车。我告诉他们道︰“没有人
知道你们是透明人,人家至多因为你们将头包住,而投以好奇的眼光罢,你们不下车怎
么行?”
王彦和燕芬两人叹著气,无可奈何地下了车子。我那朋友一见到我,就冲了过来,
他的来势太急,将王彦和燕芬两人,又吓得退进了汽车中。
我连忙在他的肩头上一拍,“一切都已准备好了么?”
我那朋友道︰“准备好了 ”他将声音放低︰“喂,和你同来的两个是甚么人?
是土星人么?为甚么打扮得那么怪?”
我推了他一下︰“别胡说,请烦你告诉工厂方面,我们除了需要人领到那真空仓中
去之外,不需要任何招待。”
那朋友笑道︰“卫斯理,你自己也快要成为土星人了。”这个朋友是乐天派,而我
自己,这时的心情,也十分轻松,所以和他一齐大笑起来。
在我们的笑声中,王彦和燕芬两人又出了汽车,我一手握著他们的手臂,向前走去
,那朋友向我介绍了张技师,张技师便带我们进工厂去,那朋友和我约定了见面的日子
,自顾自走了。
我们在车间旁边经过,到了一幢新落成的建筑物中,电梯将我们载到三楼,在一个
门前站定,张技师拉开了门,里面是一间十分大的房间。在房间中,有著各种各样的仪
器。
“这是控制室。”张技师介绍著︰“由我负责。氧气筒在这里,请问是哪两位要用
?”
我向王彦和燕芬两人一指了一指,道︰“他们要到真空仓中去,完成一件试验。”
张技师望了两人一眼,道︰“可以的,真空仓中,足可以容得下两个人。”
他打开了墙上的一扇门,那扇门乍一看,像是一个极大的保险箱,门打开之后,里
面是一间小房间,那自然便是真空仓了。
我提起了两副氧气筒,一个给了王彦,其余一个就交给了燕芬。
我低声对王彦和燕芬道︰“你们一进去,便戴上氧气面罩,等到仓中变成真空的时
候,我敲门,你们便打开黄铜盒。等你们的身子已经复原之后,你们敲门,我便请张技
师将空气输入,那时,你们紧记得合上那只盒子,我将会将那块矿物毁去,免得它再害
别人!”
两人用心地听著,点著头。
我将那只黄铜盒子交给了燕芬,燕芬接了过来,我看出她的身子在微微地发抖,那
当然是过度的喜悦所致的了。我又低声道︰“你们放心,绝不会再有甚么意外发生的了
。”
王彦和燕芬两人,像是对不幸有著预感一样,竟开声道︰“但愿如此!”
我当时便听出他们并无信心,我想要说服他们几句,但是我想及他们一进真空仓,
便可以恢复原状,我也懒得再开口了。
他们而人,相继进了真空仓,张技师将门关好,到了仪器前面操纵了起来。
他指著一只表对我说︰“当指针指到‘零’时,仓内便是真空状态了。”
我注视著那个仪表,指针在缓慢地移动,约莫五分钟,指针定在零字上不动了。我
用力在真空仓的铜门上,敲了七八下,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听到我的敲打声的。
我敲了门之后,便在门旁等著,等著王彦和燕芬两人的敲门声,表示他们已经恢复
原状了。
我吸著烟,精神仍是十分轻松。
可是等我吸到了第三枝烟,而仍然未曾听到他们两人敲门声的时候,我就不那么乐
观了。
我向张技师望去,张技师的面上神色,也十分奇怪︰“他们的氧,已将用完了。会
不会他们发生了甚么意外?”
我的声音,竟不由自主地在发颤,道︰“意外,会有甚么意外?”
张技师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进真空仓去,究竟是去作甚么的?”
我不禁被张技师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