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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觉失去耐性的前职棒明星抄起地上的登山杖,用力朝失去阴茎的男子脸上一挥,顿时让他安静下来。真不愧是打击实力超强的炮手。
“要不放水,你还蛮强的。”
吕旭大拍拍前职棒明星微微颤抖的肩膀,走进期待已久的卧室。
今天,是月经来潮的第一天。
终于教吕旭大碰上了这种大日子,传送能力无可挑剔的大血崩。
窗下的白烟袅袅烧着,却无力中和浓郁的雌性荷尔蒙气味。
一如往日,浓妆艳抹的圣女没有说话,只是将两条腿张了开来。
微笑有很多种意涵,哭泣也有很多层次,比起脸部肌肉与神经复杂的排列组合,“交媾”才是唯一真正的跨国语言。不分种族肤色血统样貌体态老少,交媾就是交媾,无法用别的名词勉强替代。
吕旭大褪下长裤。
在孕育着死亡气息的血腥味中,将他硬挺的阴茎插进圣女阴户。
直觉地回避圣女迷蒙的眼神,吕旭大沉默地压在她柔软的胴体上,挺进,挺进,挺进。然后开始一连串受睾固酮控制的横冲直撞,完全忽略另一方的感受,百分之百只愿达成射精目的的纯雄性攻击。
开始呼应,雌性的反击以一倍十,圣女的阴道如同被打了兴奋剂的蟒蛇,开始接近痉挛的强烈收缩。
遭到强大吸力反击的阴茎,终于支持不住,一股酥麻感强袭脊椎末端……
圣女忽然张开眼睛。
第一次。
第一次吕旭大在与圣女眼神交会下,天崩地裂日月无光地射了出来。
12
“再来是职棒签赌案最新的发展,截至目前为止时报鹰队因赌博放水案使阵中本土球员只剩张耀腾、尤伸评二人,董事长周盛渊也因此而引咎辞职。职盟将考虑于近期召开临时常务理事会,会中决议各队以借将方式,支援时报鹰队打完下半季比赛……”
这新闻一直重复又重复了啊,阿诚将广播转到别的频道上听音乐。
还是收工了吧,腰实在很痠,今天跑的钱也勉勉强强了。
如果正好可以顺路载到一个要回新店的客人,该有多好啊?
要不顺路,干脆就别载了。还是再跑最后一趟?开了十三年计程车的阿诚老练地握着方向盘,暗暗打定主意:再接最后一个客人吧,但如果客人要去的地方离新店太远,就拉倒不载,油门一踩就跑。
红灯,停。
想到同居三年的梅芳,心头有点暖暖。忘了她今天排的是晚班还是大夜班。若是晚班的话要不要顺便将车停在人群渐散的夜市口,买个宵夜回去一起吃?嗯嗯——还是直接去她工作的地方接她下班?哈哈,算了算了,这么浪漫的事被他这种中年大肚男一做,只是徒添恶心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绿灯了。
阿诚轻踩油门,一边往马路边看去,看看有没有人将手举起来。
忽然悬吊一重,车身整个往下一沉,仿佛有一百公斤的重量凭空灌进这台已跑了十三年的老计程车上,车速表的指针顿时往左偏了五小格。
“!”
阿诚呆呆看着后照镜。
一个裤子褪至膝盖的五十多岁男子,瞎晃一条半软半硬的阴茎正对着自己。
哪里的变态!哪来的……
“鬼!”阿诚大叫。
“这里是?”那个变态的鬼大叔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光景。
比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比起这里到底是哪里,比起这个凭空出现又暴露下体的大叔是人是鬼,一道突然从视线外以超快速冲过来的强光才是最危机的变数。
是车!
经验丰富的阿诚本能地将方向盘往右打了一圈,堪堪避开了从左来袭、暴冲乱开的车子,却避不开一条长在路边的粗大电线杆。
“砰!”的好大一声,却来不及钻进阿诚的耳膜。
阿诚一脸埋进根本没有装置安全气囊的方向盘里,右脚黏在油门上。
整台车像练习爬树般靠在被巨大冲撞力斜斜撞倒的电线杆上,两个前轮兀自快转,引擎发出喀喀喀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好像随时都会爆炸似的。
后座无人。
倒是有个赤裸下体的中年大叔将他的头硬插在前方挡风玻璃上,背着整套登山求生装备的身体则夸张地挂在车内前座,姿势怪异,伤势极重但没有立刻断气。
几乎在同一时刻,那台惊险闪过计程车的暴走房车以全速撞进了路边的海产店,将里头撞得血肉横飞。而紧跟在计程车后方的两台警车也没有逃过一劫。一台在半空中表演特技般翻了半圈,最后再压在另一台失控打滑的警车上,两台警车不可思议地合而为一,默契十足撞向了装在人行道上的墨绿色变电箱。
无力挣扎,但仅存的一点意识还是让中年大叔睁开了被玻璃渣割伤的眼皮。
他看着眼前乱七八糟如末日般的画面。
原来这里是?
他将最后所见用力刻在视网膜上后,似笑非笑地闭上眼。
接下来的回光返照,一定是很累人的蛮荒跋涉吧……
chapter 4
1995
这是我要的感觉
1
是个有点闷热的下雨天。
喀嚓喀嚓……嚓嚓……喀喀……
小芬站在娟姐后面,透过偌大的镜子,偷偷观察娟姐帮客人剪头发的手法。
“妳的头皮有点红喔,是不是常常熬夜?”小芬轻轻抓着女人的头,手上满是黏腻的泡沫。
“头皮红可以看出来常熬夜啊?对啊,我最近比较晚睡。”女人漫不经心看着桌上小电视上的综艺节目“龙兄虎弟”,舒服地半阖着眼。
“是因为工作才晚睡吗?”小芬随口说,眼睛还是盯着娟姐利落的刀法。
娟姐的动作很快,一刀接着一刀仿佛两个刀片间装着弹簧似地刀光连发,真不愧是理发店里的第一快手。发丝落了满地。
“唉,在公司做不完的工作,隔天再做就来不及应付客户了,偏偏家里有小孩又不能加班,只好带回家继续做啰。”
“这样不能报加班费好亏哦!”
话匣子一开,女人滔滔不绝地说起家庭与工作间的两难。
小芬有一搭没一搭接腔,手指熟练地将泡沫控制在一定量,指腹不轻不重地压在女人的头皮上,时而加重力道,时而借着推弄泡沫让手指休息。
头发早就干净了,但把头发洗干净绝对不是重点,让客人觉得头皮被认真款待才是“洗头的诚意”。
从附近的商职毕业后,来到这个半家庭式的理发店已经快一年了,说好听一点她的工作是发型助理,实际上就是大家口中的洗头小妹。
一双手每天至少要洗二十几颗头,箇中辛苦外人难以体会,洗车工人还可以戴手套保护双手,但小芬的手却赤裸裸浸泡在化学药剂里——不管药性号称多温和,化学药剂就是化学药剂,一天洗下来洗得小芬手指上的皮肤又皱又涩,手腕疼痛到回到家都快没力气将插进孔洞的钥匙转开。
要不是怀有梦想,这份工作真难以为继。
“请问还有哪里需要加强的吗?”
小芬最喜欢这句对白,意味着“这颗人头”又告一段落。
“没有。”女人很满意小芬的洗头,也很满意跟小芬的聊天。
“谢谢,那我帮你冲水啰。”小芬打开水龙头,将水流顺着自己的手掌再浇在女人的头发上:“请问这样的水温可以吗?”
“可以。”
“谢谢。”
这份工作,谢谢永远不嫌少的。
洗头小妹要成为设计师,快则三个月,慢则三年五年。
小芬有自知之明,她从小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做什么都很普通,不好也不坏,既然成为设计师的过程可快可慢,自己如此普通,这种每天洗头又冲水的日子大概还有一年要熬吧?
原本一间理发店就不可能没有洗头小妹的,有人剪,就得有人洗,既然自己是这间店最资浅的员工,这种差事自然落到自己的手上。
只是洗头,一直一直洗头,不停不停的洗头,毕竟非常无聊,就连与客人间的对话都成了工作制式化的一部分后,洗头就像反复不停地拆解同一道因式分解的数学题。
洗头洗得十分熟练后,简直完全不用脑袋也可以将客人款待得服服帖帖,小芬忍不住一心二用,想透过镜子偷学前辈的剪发的手法。“多长一双眼”似乎是每个学徒的必经之路。
一天偷学一点点,打烊后回家还有甜蜜的功课要做。
那功课是一颗又一颗的塑料的人头。小芬会一边回忆前辈手上的刀法,一边看着自己的梦想在无法抱怨的假人头上轻快飞舞。
这边修修,那边剪剪,假人头报以淡淡的微笑,仿佛是肯定。
从这一间小小理发店的小小洗头妹开始,勤练手艺,努力不懈,总有一天自己也有机会拿起剪刀为某个大明星打理最新潮的发型吧,所有的大设计师不都是这么开始的吗?
“那我帮妳简单吹一下喔!”
小芬拿起吹风机,笑笑地按下开关。
2
一天的工作又告一段落。
今天共计洗了二十六颗头,十七颗女的,九颗男的,连手指甲都麻了。
“记得把铁门拉下来还要再锁一次门啊。”
“厕所的卫生纸快满了,顺便喔。”
“地上就麻烦妳啦。外面的伞桶记得收进来。”
“电灯记得要全部关掉喔掰掰。”
前辈们将昂贵的专用剪刀收进抽屉上锁后,就一个个打着哈欠撑伞回家。
打烊了,但小芬的另一个工作才刚开始。
先将收银机上锁,然后将铁门拉下到只能让小孩矮身进出的高度。
小芬一个人扫着地上的头发,扫完了还得用拖把扫荡一次,桌上瓶瓶罐罐的染烫药水也要仔细分门别类收拾好,用了一整天的厕所也是一个小小战场。
不过,小芬还满享受一个人“掌控全局”的感受。
没有人盯,没有人骂,重点是不用再洗头了。
她将广播转到二十四小时的歌曲频道,音量调到最大,一边大声唱歌一边将地上的头发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