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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八蛋……)
脑袋好像因愤怒的煎熬而溃烂,自尊似乎连根化脓腐坏一般。Riki终于发现,他完全无法动摇Iason冰冷的视线。这样的发现,和不愿承认的自觉一起来到。
打从一开始,就找错人了。
而他现在才知道,就算自己为了身为了hotcrack霸者赌上一口气,也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令人无法想像的『人种』。这个教训,简直是直接刻在他的心上。
然而,纵使万分后悔,主动挑衅的志气仍在。如果只是被对方一步步牵着鼻子走,实在令人无法忍耐。
这种天生不服输的强悍,反而更催化了Iason的一时兴起——这一点,Riki万万没有想到。
或者,Iason本身也因久未得到这么有意思的玩具,勾起了异于平常的兴趣……。
无论如何,那时的Iason恐怕已有几分认真,打算将Riki的自尊连根拔起了吧!
就像Riki在不知不觉中,陷入Iason这个强烈的『幻惑』无法脱身一样。Iason也受到一只名为Riki的『潘朵拉盒子』吸引,在无意识中做出选择。
Iason冷冷盯着Riki尖锐的视线,手指滑向带着淡淡阴影的两腿之间。
不像刚才那样吊人胃口,非常干脆地直接碰触Riki缩回原状的重要部位,以手指——以手心确认双珠的触感。不像爱抚而像无情检验般的动作,让Riki感到不快。
然后,宛如看穿Riki的心情,Iason笑了。微微吊起嘴角的轻笑。
不带任何情色。那是一个令人不由得打寒颤的冷笑。
那一刻,Riki才知道,原来塔那古拉的『金发』,是比恶魔更恶质好几倍的『暴君』。
静悄悄的房间里,再度因Riki狂乱的喘气声而晃动。
痛苦而甜美的呻吟震动了空气,浓稠而混浊。仿佛忠实于贪图快感的低俗情欲,在各处卷起漩涡。
这个状况究竟持续了多久?
突然,Riki在Iason怀里扬起接近怒吼的声音。
「你…够了…没有!」
喘着气的话声紊乱不已。
不仅声音走调,就连嘴唇——连声音都狼狈地发抖,只因两腿间酥麻甜蜜地疼痛。
但是——
「我…不、是…玩具……」
吐出这句话的Riki感到一股窒息的错觉,嘴唇、喉咙都为之痉挛。
「呜……呜呜呜……」
那是一阵强烈的麻痹,让他忍不住想蹲下身来呻吟。
Riki不知道——世界上有这种连脑浆都要起火燃烧的快乐。
如果说,和Guy做爱所得到的是极为普遍的快感;那么,由Iason单方面给予的刺激,便是对裸露的神经毫不留情骚弄的痛苦。而且,是淫猥得可怕的痛苦。
Riki抓住Iason的手臂,指甲用力嵌了进去。但快感的神经依然紧绷,坚持不断裂。
欲求完全被Iason的手指挡住去路。Riki昂然的私处只能欲求不满地流出爱液,得不到半次解放。
仅仅一根塞在后庭的手指,便完全操控了Riki。
平常被Guy以手指和舌头细心打开的秘密花蕾,遇到Iason只能被无情地掀开,流出爱液。
然而这些令人战栗的痛苦和厌恶,在强势进入的手指淫荡动作下消失无踪。
「你的快乐之源——是这里吗?」
如果昂然的挺立象征男性性欲,那么愉悦的泉源便是藏在肛门的阴核。以手指任意逗弄该处不是快感,已等同于以男人本性来拷问男人的本性。
Iason简直是……以Riki喉咙脸部痉挛、全身喘息的模样为乐。
『让你痛快地叫一叫也不错。』
对Riki而言,这句话并不仅仅出于优越感。
这是身为人造体的精英厌恶真正人类的表现吗?
Iason对Riki毫不留情的折磨,甚至巧妙得令人产生这种感觉。
就快达到高潮——却又达不到。
而且刺激源源不绝,两腿间闷烧不停的快感让双腿及背骨阵阵抽搐。
男性的性感带被玩弄、挑逗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从高处被无情推落时,Riki的话里已带着哭声。
「…让……我射…不要…这样…不上…不下地…吊…我…胃…口……」
如果是狠狠地掌掴,咬紧牙关也要忍耐。
如果是以蛮力无情地顶到最深处,至少也会奉送一句恶毒的咒骂。
但是,这种让骨髓都如坐针毡般活生生的拷问,神经就第一个承受不住。
想射精的欲求,是必须优先于一切的『雄性』本能。
Riki深深低头,手指掐进Iason的手臂。
『让我射!』
——以颤抖的嘴唇,痉挛的指尖,挣扎的身体,不顾羞耻和颜面如此哀求。
无数次……。
然后,或许是尽了玩弄挑逗之能事,心满意足了,又或者是对顺从自己心意的『玩具』失去了兴趣……
Iason很干脆地解开了Riki的束缚。
抛开一切志气和自尊哀求乞怜,终于得到一心期盼的——射精。
但是,抽搐痉挛嘴唇吐出来的,非但不是欢愉的喘息,甚至连安心的叹息都没有。
身体深处,脑海当中,在狂乱一扫而空的脱力感之下,Iason一放手,Riki就像耗尽心神般当场坐倒。
从高处俯视着这样的Riki,Iason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把沾满精液的手套丢进垃圾筒之后,嘴角微微扬起,从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往Riki脚边扔过去。
「这是封口费找的零钱。这下,就两不相欠了。」
Riki胸口起伏着喘气,以发麻的舌头舔了好几次干燥的嘴唇。
两腿像抽筋般不停打颤。既没有力气遮掩完全暴露在外的私处,也没有余力回嘴。
就这样,当Iason头也不回地离去时,宛如失魂的Riki连动也没动。
五分钟……
十分钟……
唯有空白的时间空虚流过。
直到此时,Riki总算摇摇晃晃起身,无意中看到脚边的硬币。
上面刻着一些不明所以的几何图形——是一枚金币。
那一刹那,Riki咬紧牙根把硬币握在手里。
「嘿,真是太难堪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塔那古拉的……『金发』……」
仿佛想捏碎手里的硬币,拳头不断发抖。
「——干!」
塔那古拉的『金发』,和贫民窟的『杂种』……
绝对不会交集的、异质的点与线。
这中间有着无可弥补的差异,这时Riki已深深体会。
彼此没有交换名字,留下了不自然的沉重——这同时也是Iason与Riki真正的『开始』。
那个耻辱之夜后,已经过了半个月。
然而,Riki体内深处,苦涩的屈辱感至今仍不断骚动。难以平息的激情失去宣泄的出口而狂乱,仿佛连灼热的痛楚一起紧紧贴住不放
从那天以来,Riki未曾涉足米达斯。
不仅如此,连巡逻的『巡』字也没提过。反而是皱起的眉间在沉默中越来越深。
如果能把这件令人痛恨的事全部封印起来,该有多轻松呢。
闭上眼睛,那个男人冷酷的美貌有如刻印般清清楚楚浮现。
『你平常想偷的没偷成,就这样伺候男人来赚钱吗?』
那独特而冷酷的声音所含带的威胁感,已非傲慢足以形容,至今仍在Riki的鼓膜里回荡。
(——我操!)
只能呻吟的丑态——刺伤了Riki。
Riki生气的,并不是他故意以贫民窟常见的男性性生活这点来嘲笑自己。
即使被带进那种偏僻的宾馆,也无损他高雅而威严的态度。相反的,那个塔那古拉的金发向自己显露了高高在上的从容,把自己当作平常就是以色诱男性来赚零用钱的男妓。
——真是一大耻辱。
的确,硬把男人带进去还加以挑衅的,是自己没错。但一想到自己的气概和自尊在那个男的眼里,只是下流的劣根性,喉咙便有如火炙。
而且——
『你可别搞错了,杂种。这是你硬塞给我的封口费,所以,你只要照我的命令叫就是了。就这样,其他什么都不用。
只能以言语暴力称之的刻薄言语,仍插在Riki的脑袋中央。伤口化脓流出来的毒素,不时会像突然发作般疼痛,狠狠刺激Riki的自尊。
咬紧的牙根叽叽作响,痉挛的太阳穴阵阵作痛。
(自从卡迪安以来,就没这么呕过了……)
Riki知道,这种来自体内火热而疼痛的感触,并不会轻易平息。
在一个只有小孩子,从某方面来说是压抑得可怕的环境当中,看到不想看的东西,可以把它们从视野中赶出去,听到不想听的话,可以把耳朵塞起来。
在卡迪安里,这是『未成熟的孩子』所享有的唯一特权。
然而,现在已经不同了。
不管成熟与否,任何借口或哭诉都没有用。
在贫民窟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一切言行举止都会反诸于己。
这种事,明明老早就知道了。无法将已发生之事当作没发生的现实——非常沉重。
太难堪了。
要把这沉痛的记忆全部葬送到日常生活的远方,还需要很多时间。这样不由分说地勉强自己接受的自己,没出息的程度已无法形容。
还要多少时间,被凌迟的心情才能整理好呢?连这一点都无从得知。
当然,上次那件事,遇合之奇远远超越偶然,机率之低几乎等同奇迹。别说往后再度遇见那个不知名的男子,恐怕连在近处拜见『金发』的机会都没有——即使他心中如此认为,神经却也没粗到可以把这些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被理所当然称为『贫民窟的垃圾』,在不带感情的冰冷眼光下遭受嘲弄、侮蔑——那种屈辱。
遭到摧残而受伤的自尊心,无法愈合。
不仅如此,唯有被玩弄的耻辱越来越鲜明,甚至连在与Guy之间早已熟悉的性爱之中,也执拗地纠缠不放,嘲笑般紧随着Riki。
『才这样就达到高潮,真是太不够看了。
吵死了!
『看样子,你只有一张嘴会说而已。』
——住口!
『你的快乐之芽是这里吗?』
——给我消失!)'
『——还没哦!』
在脑海里徘徊不去的话语声声嘲讽。
绵密地,执拗地,蕴含着令人反胃的微热……
可恶!
——可恶!
——可恶——
狼狈——又凄惨。
然而,只能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