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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加尔却一把抱住了我的腰。
“……影……?”我一怔,手上的工作也随之而停下。
“疼……很疼……王他没有伤害我,可是侍卫伤害了我……背和胸口,都好疼!”卡加尔啜泣起来,“主子……属下,属下会不会死?”
我连忙查看他的背部及胸口,原来,那两处……早被利器给贯穿了。鲜血汩汩地向外流淌。而刚才只注意到铁链的我,居然没有看见满地殷红的血液!
心,猛地好像被什么利器给剜了一刀,泪和血同时涌出……
王,我绝不放过你,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手上顿时有无穷的力量,竟生生地将碗口粗的铁链给扯断!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条,手忙脚乱地给他包扎。
卡加尔,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不可以!
“主子,您别哭……您哭,属下的心……也会痛的。”卡加尔微笑着抬手,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水。
“影幽茔,不许死!”我哭喊道,一手死死地捂住他胸前的伤口。
“没……没用的。主子……今生能遇见您……属下就没有什么……什么遗憾了……”卡加尔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主子,属下恐怕……恐怕不能再陪您了。卡加尔……卡加尔,或者说是影幽茔……这个人,可能……可能永远会永远消失了……不要怪属下,好不好?……主子,你是我的……主子……”
他的手颓然落下,伴随着泪滴……
同一时刻,王冲了进来。
“他……果然已经死了。是孤的失策。”他淡淡地开口。
淡得好像……不过是死了条狗一般……
我将卡加尔轻轻拥入怀中,却也不做声。
“既然死了,那么……”王继续开口,“血之契约,彻底解除。”
然后,他转身离开。
关上门后,王脚步一滞,吐了口鲜血出来,手紧紧地抵在心脏的地方。
卡加尔……你死了,那孤……还能活多久?
又或者,武功全失,成为一个废人?
卡加尔,你怎么可以死了呢?你死了,孤那执着地王妹又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呢?
如今的孤……可是真的承受不了啊……
王忽然微笑起来。脆弱到极致的微笑。
只是在下一秒,他又恢复淡然,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朝大厅走去。
这便是我们的王,一个永远都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狼狈样子的、地下宫殿的……王。
而房间里的少女,一直紧紧抱着少年的身躯,仿佛这样,少年就能活过来一般。
预言师曾说——这个名叫塞琳娜的女孩,必须在二十岁那一年嫁给御前侍卫冬羽飞。否则……她的存在将会危害到身边的人,深深羁绊,死也不愿放开。而这……是永远的,无论来世今生。
当时的王说:孤明白。
他在说……孤明白。
可是……他真的明白吗?
遇冬羽飞之转世?
遇冬羽飞之转世
白绫飞舞,雪花飘忽。
如此凄楚的美景,长眠地下的卡加尔当然不会看到。
烛焰微颤,如同卡加尔当年望着我的目光一般。孤独的脆弱……
卡加尔,你最还是离开了我吗?你可曾留恋过?
我站在卡加尔的墓前说:我终有一日要带兵踏平地下宫殿。
我站在卡加尔的灵前说:我和赛洛斯的帐,无论是前世的还是今生的,都该好好地算一算了。
而诸葛亮和赵云,听了我的话以后却也只能保持沉默。若在以前,他们很有可能会不经意地勾一勾唇角,真诚地说出一句:“只要你开心便好”,可是……如今这眼前的少女,真的能快乐?报了仇后,真的会快乐?
“……孔明,我们什么时候出征?”我问。
“明日。”诸葛亮回答。
“孔明……我想我们还是先保持一段时间的距离吧。”我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诸葛亮愣了愣,纵使是聪明如斯的他竟然也有些不明其意。而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赵云则幽幽一叹,不再言语……
再次看到黄月英和诸葛瞻时,已经是当天午时三刻。望着目光清冷、毫无波澜的我,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那天晚上,秋醉轩在丞相府里的湖边找到了我,说冬羽飞要见我,就在明天凌晨四点,不会影响蜀军这次的北伐的。
飞……?对呀,也是时候跟他把话说清楚了。我们之间的纠葛……
“哥哥,”我忽然说道,“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没用。帮不了别人,更帮不了自己。历史终究是历史,宿命终究是宿命,三分天意,六分人为,还有一份不曾被保存……”
秋醉轩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两个音节:
“胡说……”
我没有胡说。真的,我真的没有胡说。
我的一时心软害了卡加尔,他的一意孤行害了自己,本应是两个人的份,那为什么……最后的结局却只由他一个人抗?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我可是完全有能力和他一起将结局抗下来的啊……
你那样对我也就罢了,现在为什么又要这样对待卡加尔?难道三百年前的那个预言师所语言的……是真的?
我真的会……那样吗?
可是未来的事,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把它说个清清楚楚呢?
凌晨,三点半多一点
我按照地图上的路线终于来到了约会地点——定军山。
想到几年后,诸葛亮将要被埋葬在这里,我不由得叹息,垂下了眼帘。
孔明,你的结局……你真的不后悔吗?可是我却是后悔万分地啊。
只是因为那句“明知结局,亦不能扭转乾坤”……
“没想到……你竟然比我来得还早。”
我的背后传来这样的一句话。
懒得回头去看,我笑调侃般地道:
“嗳,你不也是早到了吗?又何来说我?你有时间还是先把自己管好吧,我嘛……我很乖的(你很乖?!),就不用你操心了啊。”
冬羽飞走近我,站在我的右边。既不看我,也没有再开口。
天生如此,没办法的事……
“我们之间……还是趁早来个了断吧?”我只好继续说。
就算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也认了!
“怎么个了断法?你想怎样了断呢?”他问。
“我带酒来了。”我避而不答,只是含笑伸手一指不远处的凉亭,那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十坛美酒。
他皱了皱眉,半晌才扔出一句:“你知道的,我喝不过你。你那酒量啊……我实在是自愧不如。你就行行好,放我一马吧,啊?”
“NND,你又是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你到底喝不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冬羽飞犹豫了一下后,终于一脸凝重地点了一下头。
于是,我俩一起坐在凉亭中,对酒笑谈。
准确来说——只有我一个人在笑。而在我对面那个有些轻微面瘫的少年,听说自打娘胎里出来就不会笑。而我……?我的情绪可是变化得很快的……
“那……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要亲自交代的吗?”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你了,然后就想见见你。”他拿起酒杯,轻抿一口,又放下了。眸光恍惚间竟有些落寞。
“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你……过得可好?”我又问。
“我一直在东吴。”他紧紧盯着我的眸子,道,“转世后,我变成了东吴名将陆逊的儿子,叫陆抗,字幼节。”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我手中的酒杯已经被我捏得裂作两半,只因那两个字——
陆逊!
乍一听,还以为是鲁迅,但他毕竟也生在一千多年后。而陆逊……不正是间接害死刘备的凶手之一吗?
再望向冬羽飞,虽与前世的相貌相差无二,但年轻了许多,恐怕也只有个十四、五岁吧(早熟的小朋友)……
“其实……只要你说句话,我可以帮你杀了他。”冬羽飞察觉到我的异样,“就算他是我的父亲,为了你,我也是可以大义灭亲的。”
“你知道可真不少啊。”我苦笑一阵,换了个杯子,继续喝酒。
冬羽飞这的思想果然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也不知他小时候究竟受过怎样的教育(注:他是赛洛斯在现代捡回来的,那时的他已经是十七岁了)。
“各国里都有我安排的细作。”他又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酒,心里却在想:为什么她眉间有股化不开的哀愁?难道只是因为卡加尔的死?
我笑出声来:“想不到你还挺有头脑。”
“这与头脑无关。”他摇了摇头,“我只是想最快得到你的消息罢了。”
泪水差点落了下来,我笑着骂了一句:“傻瓜。”
“没你傻。”他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我代炫向你道歉。”我放下酒杯,道。
他又摇了摇头,喝了一小口酒:“其实没那个必要。”
“你真的那么爱我?”我愕然。
他顿了顿,有些自嘲地说:“也许吧。”接着,举杯一饮而尽,再斟满。
望着他那样,突然忆起了李白的那句诗——“但愿长醉不愿醒”;以及李煜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刹那间,我眼前如烟雨般朦胧。
“你这次来蜀国找我,不怕回去后被发现然后被陆逊罚?”我侧过脸,不想让他看见我眼里的泪光。
“大不了挨个几十军棍。”他不屑地挑眉。
我听到这句话后立刻被呛到。……大哥,什么叫“大不了”?
可是他却依旧很不屑地补充了一句:
“又或者大不了挨个几十鞭。如果这样他还是消不了气的话,把我砍了也行。我没意见。”
“你疯了?”我无可奈何地瞪他一眼。
他怔了一怔,这才道:“对。我的确已经疯了。”
我实在拿他没法,于是闷不作声地继续喝酒。——小样,你不开口,我就不开口!
“我一直在想……”冬羽飞忽然开了口,“如果当年你没有认识玖晨炫,还会不会死心塌地地嫁给我?”
他的声音很低沉,但是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世上没有如果,如今只有结果。……我们又何须苦苦追寻前世的问题?”我苦笑。
“我只想问你:会?不会?”他去热执着地寻求着最终答案。
“不会。”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他闻言,眯了眯双眼,沉默下来。
此时的气氛并不怎么好,却异常的和谐。连月光都忍不住温暖起来,洒在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