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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有钱剩下吧?”安安问。
“没了,都花光了,对了,我还欠了叔公二两银子,你拿点钱给我”子奕说得心安理得。
“进一个城得花二十多两?”安安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礼物中,还真是镶金镀银的?
“不,是这样的,在城里卖完帽子,我们就回客栈了,在那路上有人卖身葬父,我觉得她可怜,刚卖帽子赠了钱,帮人又可以积福积德,就给了她一两银,让她将那事办了。小连,就是那卖身葬父的人,她见我给了银子,就说要留下来做丫头,一开始我不要的,后来,见她已经没在地方可以去了,就让她留下了,不说你不知道,银子在城里一点也不见花的,就帮小连办一次那事,就花了十多两了。”
安安看着脸前的子奕,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不认识似的,怎么才进城几天,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之前不是很会计算,很会想的吗?他也很防人的,是这个小连不简单,让子奕一点不设防,还是子奕变了?
安安不知道,这城里的五光十色让子奕花了眼,高院大户,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有着银子,碎银?小儿科了,买个帽子,时不时都会拿出银锭来的。帽子四文卖不出,五十文竟然争着买,让他的心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他觉得这城遍地是黄金,只要你会,你在城里就能赚钱,就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当他卖完帽子之后,他心里就时时想着,要尽快,尽快在城里有一处房子,地段不限,价钱不限,只要房子到手,自己成了城里人,还怕那钱赚不回来吗?后来一听有房子卖,就立刻下决定了。
“那人呢?”江何氏开口了,听了这么久,她听到儿子花了很多钱,还买了个丫头。
“我们四个都是男的,带着她上路不合适,让她留在城里看房子了。”
“那身契呢?”江何氏再问。
“哦,对哦,忘记了,过两天进城,我再让她签回就好了。”
江何氏看着子奕,也没有说其他,点点头,她回房去了。
安安看着江何氏,看看子奕,这一下是怎样的情况,江何氏就不说说他,这样花钱如流水的?让他省一点吗?这样花钱就一点也不心痛?最少也要说说教吧?随随便便的就买一个丫头,也不打听打听那人的来历,万一是什么人派来的,那不就一锅端了?或者身份不好的,来历不名的,那还能留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由江何氏与子奕交待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一说那个大司农什么的,不是应该说一说后面,我们应试如何做吗?
“好了,我还有点累,我也进去睡了,有什么事,我们迟点再说?”子奕也转身进了房间。
安安笑了一下,原来他们一点也不担心,担心的只有我,安安失望的看着两个门,一是江何氏的房门,一是子奕出去回房的厅门。
那算了,天掉下来有高个子撑着,自个个矮,还是做回江何氏要求的闺秀比较合适。
安安也回房了,练习起江何氏教的绣花。
看着针线由一由一拉一穿之间,图案慢慢地出现,也是一个十分不错的静心活动。
时间慢慢地过着。
天很快就黑了。
平顺关好了门,长顺煮好了饭,叫着众人。围上饭桌,三人默默无声的吃过晚饭,安安几次想开口,但是看着那平静的两母子,安安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第二天,一早的吃过早饭,子奕对着安安与江何氏说,他进村子,看看帽子的进度,准备明天进城。
安安看了看他那个迫切的模样,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什么回房去了。
傍晚,两大车的货物,叔公,子奕两人一起到来了。
一进铺子,子奕张开口就叫了,“安安,许家安,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那个声音,像是吃了一担火药似的,火药味十足。
安安在里面听到声音,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整理衣服,刚开房门,就见到子奕气冲冲的进来了。
“有事?”安安站在门口轻轻的问。
“你为什么叫陈列他们放慢那个做帽子的进度,只让他们做那么的一点点,说是够交给那些订了货的数就够了”语气很凶恶。
“铺子里的帽子已经卖不出了,一天才卖个二三顶做那么多做什么?”安安看着子奕那个凶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发这样的火气,这是安安第一次见到子奕对自己发火。
第190章 牡丹
“铺子里的帽子已经卖不出了,一天才卖个二三顶做那么多做什么?”安安看着子奕那个凶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发这样的火气,这是安安第一次见到子奕对自己发火。
真的只是为了那一个命令?
难道以前自己就没有下这样那样的否决他意思的命令?多着了。何况这一次也不是要否决他下的命令,只是他不在,自己为了减少损失下令而已?城里是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也估计不到,这命令下得一点也没有错。看着眼着的子奕,安安觉得自己太冤了。
他回来了两天,一直没有过问家中的情况,也没有问帽子的生产情况,销售的当然也没有关心过了,到村子一趟,就对自己发脾气了,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人转变得这样的快?
突然,安安好像明白了,看来是自己做多了,成了别人眼中的拌脚石了,进了一次城,眼界大开,心景也不同了,或者是不是时候放手,让他去试一试,或者他已经有能力去养自己了?安安稍稍的想了想,转身进了房间。
子奕瞪大了眼,这是一个怎样的态度,与她说话,话还没有说完就进房了,得与母亲好好的说一说,让母亲教一教她,什么是礼义了。
子奕正想掀了那房帘进去质问,这是什么样的态度,他本来计划好了,自己进了四天的城,加上来回的路程日子,自己还等了两天,这一下,陈列他们应该做了堆积如山的帽子,自己一次拉进城,一次就能赚个一百几十两,那就不用担心家心的钱会越用越少了。
安安出来了,“这是母亲让我签下的,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安安一手将手中的东西塞到子奕手中,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子奕看着手中的两张纸,一张小纸,只有几个只,“答应他,地可收”看着小纸,子奕不懂,一张是字据写着一个与地有关的事,这纸上的更不懂。
看着这两张纸,子奕一下子冷静下来了,回家已经两天了,只顾着自己在城里发生的事,一点也没有想过家中也可能有事发生了。
他举起了手,想敲安安的房门,手是举起了,但是他没有敲下去,慢慢地他放下了手。转身找江何氏去了。
静静的,听完江何氏的说话,子奕脸沉了下来,朝上的人已经下来了,那就是意味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得走了。
静心,他让自己静下来,慢慢地想着,将江何氏的话细细的想了一片。
现在走?不,太显眼了,但是不走,以后想走,还走得了吗?进退两难这一趟城是一定得进的,但是帽子并不多,进城也赚不了多少。子奕再一次恼起了安安,没事下这样那样的命令做什么?
“母亲,安安可以进来吗?”安安的声音在江何氏的门外响起。
“进来吧”江何氏看看那一脸怒容的子奕,开口让安安进了房。
安安手里捧着一个箱子,进来了,将箱子放在桌子上,向着江何氏行着正宗的福身礼,然后对着子奕也行了一个问候的礼,“母亲这里是家中的钱财,契约,之前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一直都放在安安那里,现在母亲已经好了,这些东西,还是放母亲这里吧。”安安向前推着箱子说。
“这,为什么这样突然?”江何氏看着安安。
子奕也不懂,她一直都管着这些东西好好的,怎么突然都交出来了?
“没有什么的,母亲教训得很对,安安必须认真的学习做一个合格的闺秀,这才是安安现在应该做的事。”说完,安安退了一步,再一次行礼,一个合格的,知礼的闺秀出现在江何氏与子奕的脸面。
“母亲,那你就收回吧,她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学了。”子奕看了看安安,对江何氏说。
“好,那我先收回来吧”江何氏看了看子奕,她不明白这两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儿子开口,那就收下吧安安轻轻的抬了抬眼,看了看两人,她知道一说她要学闺秀,江何氏一定会答应的,但是她没有想到子奕也会同意,并且同意得这样的快,一点也不犹豫安安见没有自己的事了,再施一礼,退了出去了。
安安回房了,继续做自己的刺绣,心里突然觉得很平静,不理事的日子才是自己一直向往的。以前在家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吗,有任何事都躲在家人的身后,让家人出面,有人痛爱才是幸福的人生。
这两天,子奕那个不理事的态度,让安安觉得自己那么辛苦为的是什么,钱,不是安安居功,都是自己赚来的,这子奕呢?会做什么,一切还不是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现在翅膀硬了,一点与自己商量的意思都没有了,自己教过他,有事要大家一起商量,现在呢?他在做什么?安安失望了既然他想试,想去做,那就让他去好了,自己做一个不管事的就好,想太多,太辛苦了这个不管事的心思是几时开始的?很早,早到江何氏让安安留在家里不要往外走的时候,安安就有这样的心思了,有人养,不理事的日子是多么的逍遥自在的,这几年江何氏不喜自己往外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既然别人不想自己往外跑,自己也不想做这做那,想这想那的,虽然没什么自由,但是这总比天天看人脸色,心里常常不舒服要好得多。
交出大权,是一个突然的决定,但是安安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在很早以前,安安就慢慢的给子奕作了思想的准备,有事,他得扛着,因为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他得学会自己去思考,去做事,后果自己承担就好同时也让自己有心理准备,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下决定,让子奕多多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