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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冷笑了几声,章扬道:“大人怕是被那管阕蒙骗在鼓里,如今不但是我清记,只要是和外地有来往的商家谁不知道这次海匪们气焰熏天,一心想把均州翻个地朝天。八百人怕还是少说了!”接着他灵机一动,不动声色的又说了一句:“只是不知那管阕为何要对大人说谎,难道他还记着与蔡七的过节,意图借刀杀人?不可能吧,他胆子再大,也不该拿均州的安定和大人的前程开玩笑呀。不会!决然不会!”
他此时越说不可能,赵春山就越觉得有可能。虽说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好官,可毕竟是帝国二等学士正途出身,向来自视颇高。平日里对管阕这种靠着荫萌上来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好感,如今想起自己的位置正挡着管阕的前程,不由得相信了章扬的说法,一张脸随即阴沉了下去。半响才对章扬拱手谢道:“若不是世兄提醒,赵某还真被这匹夫骗了,哼!不计大局但知私利,这笔帐我早晚要和他算。可是现在,诶!世兄有所不知,我这均州城一共只有三千名守军,海匪既是来了八百人,出去少了恐怕打不赢,出去多了赵某又怕海匪乘机偷袭。若是均州有什么不测,赵某的前程也就完了。难啊!”
气定神闲的盘弄着茶盅,章扬微笑着说道:“在下倒是愿助大人一臂之力,却不知大人到底要的是小过呢还是大功?”
犹如落水的人见着了一根稻草,心神已乱的赵春山忙不迭的连声道:“世兄有话但请直说无妨,小过如何?大功又如何?”
“若是大人要的是小过,那便高悬四门,紧守不出,任凭海匪在城外猖獗。只要守住了均州,到头来最多被上面评个剿匪不力,此乃小过。若要大功,在下斗胆,请大人拨些人马,我愿替大人剿灭这些狂妄之徒,也好保我清记不受丝毫的损失,至于战果全归大人所有,这便是我说的大功。小过安稳,但恐对大人今后仕途不利。大功凶险,然而回报也定然丰厚。”章扬娓娓道出了自己的两个建议,心中却唯恐赵春山胆怯之下选择了前者,真要是那样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赵春山的脸上忽喜忽忧,显然正在不停的权衡利弊。偷窥着窗外渐渐西斜的日头,章扬心急火燎。好半天,赵春山才把牙一咬:“好,赵某就跟着世兄赌上一赌,想来世兄既能在扬威将军面前傲然自若,也定能将这些海匪一网打尽。世兄要多少人,赵某这便调给你。”
闻言章扬哭笑不得,没想到闹了半天自己所表现的才智竟然还不如那天在柳江风面前一站来的管用,此时他才看出柳江风在帝国官员心中的地位。
顾不得多想,他一伸五指道;“我要五千人。”
愕然一证后,赵春山不悦道:“原来世兄只是来消遣赵某,这均州全部人马都给你也没有五千人啊。”
微笑着摇摇头,章扬狡猾的说道:“不然,大人忘了帝国知州兼领的团练使一职吗?”
眼中瞬得一亮,赵春山恍然大悟道:“世兄你是说……”
“大人果然英明,在下只要一千城卫军,其他的就请大人抽调城外的民团,这一仗是为他们打的,保家守土的勇气可不容忽视啊!”
两人爽朗的大笑声穿过门厅,直散到衙门的各个角落。正在忙碌的衙役们听见笑声不由诧异的停下了手,相互对视之下却都茫然的摇摇头,谁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愁眉苦脸的知州大人如此开心。
第一卷 烬中星火 第八章 险胜
兔儿山位于均州以东十五里,山如其名,酷似一只小巧玲珑的玉兔坐落在均、莹两州间的山路旁。从这再向东六里,便是素有险峰之称的虎尾岭。而调过头西去三里则到了坐扼横江天险的铁帽山。若是单论险峻,兔儿山比起这两个地方要差了许多,不过它却另有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那就是兔儿山下的小路旁有着方圆数里的沼泽地。粗一眼望去,这片沼泽上长满了茂密的草木丝毫不见可怕之处,只有当人不小心踏了上去,才会明白什么叫没顶之灾。
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个难得的地利,蔡七便带着手下的三百名士兵埋伏在兔儿山上。他认为海匪们为求隐秘,大致会选择山路。既然虎尾岭和铁帽山的险恶早已为众人所知,海匪经过时也必定会多加提防。倒是兔儿山下暗藏的杀机少为人知,在此埋伏很可能出乎敌人的意料。
太阳渐渐向西斜落下去,几缕薄雾若有若无的飘荡在半山腰上,时间就像他身边那条婉转欢快的山涧一样匆匆流逝着。
蔡七死死盯住远方的山路,额上挂满了汗珠。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敌人的踪影,若是海匪扪真的目中无人去走那条远上两三倍的官道,自己可就惨了。强压住狂躁的心情他又等了好半天,终于,在视线的尽头猛得跳出一个黑点,随后飞快的膨胀起来。眯起了眼睛仔细看清来的确实是海匪后,蔡七呼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命令部下准备动手。
小心翼翼的经过了虎尾岭,海匪们不由加快了行军的速度,拉的很长的队伍也因此收拢了起来。在担心的远眺铁帽山的同时,没有人注意身边那座山势平缓的兔儿山。突然,随着山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号角,满天箭矢破空横飞。几乎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数十名海匪就在第一波箭雨中倒了下去,整支队伍立刻象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了一团。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又一波箭雨带着火团嗖嗖落下,点燃了路旁的枯枝杂草。海匪们一边躲避着升腾而起的火焰,一边还要格打尖啸着飞来的利箭。晕头转向之中,他们狼狈不堪的逃向那片被草木掩盖的沼泽地,试图脱离弓箭的射程。
和蔡七预计的完全一样,近百名慌乱的海匪缓慢但却不可挽回的一步步沉入沼泽,在没顶前他们绝望的挥舞双手,口鼻进水的咕咙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此起彼伏。看到这酷烈的一幕,蔡七满是杀气的眼中也浮起了几丝快慰,手中的长弓更是不停的射向人群,几乎每一枝利箭离弦而出,必定有一人应声倒下。
可惜这种有利的形势没保持多久,在一个头领的大声呵斥下,海匪们很快恢复了秩序。随后三五成群的蜂拥而上,狂吼着冲击山上的防线,一时间四周杀气腾腾,满山都是他们刺耳的喊叫声。在第一道防线前再次扔下二十多具尸体后,海匪们终于和城卫军短兵相接。山腰间迅速传来刀枪的撞击声,利仞砍劈在盔甲上铿锵作响。急促的喘息和喉咙深处发出的野兽般嘶吼在金铁交鸣里清晰可闻。没过多久,空气中到处都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比起凶残勇悍的海匪,那些承平已久的士兵们显然缺乏战斗的意志,在贴身肉搏中根本抵挡不住疯狂的敌人。当一个士兵被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后,就连站在第二道防线的几名城卫军都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眼看手下的士兵们几乎就要崩溃,蔡七不得不率领直属于自己的五十个人冲了下去。这些人在他调教下不但有着不错的武艺,其中大半还参加过五年前的血战,凭着他们突如其来的反冲锋,蔡七才勉强把其余的部队撤到了第二道防线上。
铁帽山的西边,章扬指挥着部队加速前进,只是除了那一千城卫军还勉强保持着队形完整外,其他的民团早就在行军中散的乱七八糟。想着以前自己率领的那支稚虎营,再看看身边的这群乌合之众,苦笑就象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地黏在了章扬的脸上,怎么也不肯褪去。好在这一切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中,只要他们能够跟上,就算笑的再苦他也心甘。旁边的名义指挥官、东门裨将孙茂此时正在拼命的整肃队伍,虽然他平日里一直认为这些民团只配给城卫军摇旗呐喊,却也明白在目前的情况下多一个手拿刀枪的人就多一份力量。为了能够得到剿灭海匪的大功,他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尽力组织好这支杂牌军。
夜色在杂乱的脚步声中悄然来临,上弦月轻巧的在乌云中穿梭,时不时投下一道光亮,照亮他们前面几十步远的山路。磕磕绊绊的翻过铁帽山,再渡过横江天险。募的,众人眼前远远的出现了一团微弱的火光,一闪便又归于黑暗。章扬的心中猛地一揪,扭头看向临时充当自己护卫的姜成。点了点头姜成忧虑的说道:“那里就是七哥说的兔儿山,就是不知道他还能支持多久。”
“孙将军!”章扬侧脸果断的对孙茂喊道。“我带着城卫军先走,你领着其他人跟在后面。”
孙茂自问没有勇气只带一千城卫军就去和海匪交手,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章扬的要求。一挥马鞭驰上高地,章扬大声喝道:“城卫军,全体急行军!只要能在海匪攻上山前赶到兔儿山,我清记每人奖励五十银元!”这个最原始却也最有效的方式发布下去,立时激起了城卫军们的贪心和勇气,只听见四周轰然响起一阵叫好声,整支队伍急速脱离了大队人马向前狂奔而去。
疾驰了两步章扬忽的调转了马头,对着孙茂又道:“孙将军,请你让那些跟不上队伍的人点上几十个火把,但是他们一定要放慢行军速度。”听得孙茂应了一声,他便打马而去。
蔡七已经退到了最后一道防线上,他身边剩下了的六七十人也大都浴血带伤。要不是仗着从府库里弄来的二十具强力踏弩威力无穷,这条防线恐怕也早就被海匪们撕的粉碎。断断续续的射出所剩无几的火箭,在零星燃起的火光中蔡七看见横七竖八堆在山坡上的死尸不下数百。自己这一边固然牺牲了不少,可海匪们也死了将近两百人。从半山腰上敌人首领愤怒的叫喊中蔡七知道他也正为此心疼,在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山前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恐怕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吧。
此时身畔踏弩发射时足以撕裂耳膜的震弦声越来越稀少,用不了多久,当弩箭用完的时候,他也就该去和地下的弟兄们会面了。
忽然,耳中纷乱嘈杂的杀伐声沉寂下去,山下的海匪们好像也停止了进攻。蔡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