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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者掏出一件东西;用右手凌空捏爆。“啪刷!”千万道细如牛毛的小针如雨般落下;这种连人的皮肤都无法穿透的细针却是分身的克星;扎的分身一旦被小针击中;黑气会从伤口嗤嗤喷出身体;霎时间就委顿于地化为一具干瘪的皮囊。“呃啊啊啊……”根本来不及收回能量;扎的分身数量像阳光下的雪球一样迅速减少;施术者本人痛苦地跪倒在地发出惨嚎。
“完美的时机;这就是我一直想做的‘正确的事情’;朋友们。”摘星者凌空站在众人头顶;清秀的脸上浮现笑容;“你们笃信的愚蠢信仰让你们时刻把注意力放在该死的异端之血身上;却忽视了对自身的防护;一名大剑士?瞿维什提左镇的古老血脉继承人?这将是我多彩人生里截至目前未知最愉快的一段回忆;呵呵呵……”一边说着话;他一边随手甩出几支无形飞矛;“约纳!”高大的影伽蓝大吼一声合身扑向根本没注意到这次攻击的约纳;17岁少年还在向着“丑脸”利切奔跑;脸上写满绝望的震惊。
“砰砰砰砰!”无形矛连续刺入地面;祖塔抱着占星术士一齐跌倒在地;不断打滚避开攻击。高乌遮尊者这时出现在大剑士与扎身边;黑气缭绕的右手放在扎的肩膀;帮他抵御无数牛毛针的侵袭;金光灿烂的左手握住利切的手臂;以雄浑的佛愿之力维续他的生命。老僧佝偻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光与暗的交锋使他的脸看起来扭曲不定、怪异莫名;“呸!”他忽然张开嘴巴;吐出一口淡紫色的浓痰;这口痰像子弹一样射入天空;轰然击碎了无形阶梯;斜斜擦过摘星者的额头。
“哎呀!”摘星者一个踉跄跌了下来;扑通摔倒在甬道上;他马上跳了起来;再次布下阶梯登上天空。黑色假发掉落了;长长的棕色卷发披洒在后背;摘星者如惊弓之鸟般登上五六十码的高空;蹲在无形砖上喘息着:“好厉害的老和尚;要不是……”
话没说完;实为女儿身的摘星者身体僵直了;接着慢慢倒在透明的空气中;近距离擦过皮肤的紫色浓痰在她的额头留下淡淡痕迹;此时痕迹化为花纹繁复的美丽图案迅速生长扩大;短短半分钟就覆盖了她身上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
“这咒我始终无法化解;只能暂存于体内;原来因果如此……”高乌遮尊者用混沌的眼睛望着空中的女人;“早知你是女子;可我;修行未精;未精……”
“利切先生!”约纳爬起来喊叫着扑向大剑士;“丑脸”利切的出血已经被金色佛光强行压制;可稍有常识的人都能从那种贯穿胸腔的伤口猜想到伤者唯一可能的结局;“我失算了。”大剑士无喜无悲地淡淡说道;“直到攻击的刹那;他……不;她都没有发出半点杀气;只有刺客之王亲手训练的刺客才能具有这样的能力;幸好你还没事;你知道;即使是幽灵保护者之间也是互相监视、互相怀疑的;就是为了防止她这种潜伏者对背叛者血脉进行偷袭……这全是我的错;你完全不必自责。”
“别说话了;利切先生!”占星术士手忙脚乱地撕下衣服帮大剑士捆扎伤口。这时祖塔抽出长刀;向甬道西侧大踏步走去;夕阳将大理石甬道染成橙红色;在橙色甬道的尽头;摩睺罗伽外城西门的阴影里;一群人正缓缓走来。为首的一个人浑身燃烧着炽烈的火焰;口中发出咯咯的怪异笑声。
第207章 悲泣之池(中)
“追兵居然来得这么快……”身负致命伤的“丑脸”利切抬起头来;遥望甬道对侧徐徐走来的人影;“……原来聆听者的指示确实是正确的;如果我们一直躲藏在俱利伽罗总部的第二层结界里;就无法帮助持剑伽蓝‘佛奴’杀死吠陀结界师;一旦结界被破坏;我们会同时暴露在吠陀教兵与兄弟会战力的双重威胁下……”大剑士喃喃说道;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猛地弯成弓形;鲜血从面具与下颌的缝隙中滴滴答答落下;约纳手足无措地扶住他的肩膀;不知能做点什么缓解他的痛苦。
“……不知为什么;摩睺罗伽城中的战事已经结束;这是穿过城池向东撤退的最好时机;假如……假如我再警惕一点的话……”大剑士用格斗细剑撑住地面;纤细的剑刃弯曲了;“丑脸”利切的身躯却一点一点挺拔起来。
“不要再逞强了;利切先生!”约纳焦急地大声叫道。
祖塔横刀站在甬道中央;被夕阳镀上金边的背影如同一尊不可动摇的高大佛像。“咯咯咯咯咯……”吐火罗近卫军上校、兄弟会在南大陆的重要人物图瓦·图根发出怪笑;张开双臂缓步走来;“下水道里的影伽蓝;亲爱的朋友;再次见到你;真让我的灵魂都发出喜悦的颤抖呢。”
祖塔毫无表情地望着被火焰笼罩的男人:“这次我一定杀死你;把你切成碎块;再用用一泡尿浇灭你脑袋上的最后一个小火苗。”影伽蓝金石交鸣的声音居然出现了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来自骨髓深处的深深愤怒。
“你的灰;将成为我最新的收藏品。”图瓦·图根伸出通红的舌头舔舐嘴唇;接着略显遗憾地摇摇头:“那个梳辫子的家伙哪去了?没有他;我的收藏室会显得寂寞许多呢。”
这次祖塔没有再开口;他身上燃起青蓝色光焰;光芒向刀刃流动;霎时间给长刀镀上一层冰冷的流光。
一个穿着白色法袍、手持短杖、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走上前来;目光穿过人群锁定了约纳所处的位置;毫不隐讳自己恶毒的眼神。“弥亚斯;弥亚斯。”火人有点轻佻地念出白袍牧师的名字;“我知道你渴望将异端之血狠狠击倒、踩在脚下;不过今天这场戏的主角不是我;也不是你呢。”
弥亚斯冷冷地哼了一声。从他的身后忽然窜出四五道黑影;各擎武器向祖塔冲了过去;“性急什么!”白袍牧师大喝一声;却无法阻止兄弟会成员的突袭。
“玖光……暗·六道炎……升!”祖塔的长刀霍然升起带着青蓝色焰尾的黑炎;他挥舞长刀格挡敌人的攻击;刀刃从一名敌人肩头轻轻擦过;那名士兵丢下武器扑通跌倒在地;不停翻滚着发出凄厉惨叫。
更多的敌人冲了上去;这批追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最弱的角色也有三级剑士以上的实力;影伽蓝挥刀将一名敌人逼入湖水;接着被敌人纠缠在中央。图瓦·图根与弥亚斯之间出现了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女人;“别废话了;上吧。”容貌美艳的女人抬头看了一眼在高空中昏迷不醒的摘星者;微微摇头;向前伸出纤纤细指。火之血脉继承人与年轻的牧师立刻开始发动能力向前冲锋。
这时“丑脸”利切居然站直了身体;左手轻轻搭上高乌遮尊者的手腕;将老僧人的手臂推开。“你……”金色佛光一闪而逝;老僧吐出含糊不清的轻呼。“我很好;高乌遮尊者。”大剑士低声道;“在我做出突击的时候;带着大家快速脱离;千万要保护好重要的人。”
“你看到了吗。”高乌遮尊者忽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啊;看得非常清晰呢。”利切忽然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钢铁面具锵啷一声跌落在地;灰发的男人抹去口角的鲜血;迎着夕阳眯起了眼睛:“早知道是这个样子;为何要日夜恐惧呢?哎呀哎呀;真是自寻烦恼。”
约纳震惊地张大嘴巴。看惯了容貌丑恶的冰冷面具;面具下的脸孔显得非常陌生;但片刻陌生立刻被记忆中的片段所驱除;这张脸;摘掉面具的“丑脸”利切的面孔;他曾经见过。17岁少年眼前瞬间掠过无数支离破碎的往事;画面最终定格在教科书上的一幅黑白图片。那是一级占星术士学徒的必修教材《疆域基础论》;由占星术士协会出版并定期加以修订;旨在让懵懂无知的占星术士学徒们掌握一些关于国家、政权和政治斗争的基础知识;防止这些象牙塔中的幼稚家伙长大成为柯沙瓦老师那样的政治白痴。
约纳学习《疆域基础论》时;最新修订版还未送到红土平原;“扎维帝国”这个条目沿用的还是旧版的介绍内容。当时耶利扎威坦大帝早已登基;扎维帝国正走上穷兵黩武的扩张之路;而教科书中的执政者还写着马克西米连二世的名字;那张小小的黑白画片;也正是这位被篡权并刺杀的上代君主的肖像。
“马克、马克西米连二世……陛下……”占星术士不由自主地念出那个名字。
灰发的男人长着一张清癯的脸庞;嘴边的深深法令纹显示他曾经是说一不二的统治者;而眼角的鱼尾纹又让他显得温和慈祥;灰白瞳仁倒映夕阳光辉;戴着面具度过15年岁月的扎维帝国皇帝终于放下了沉重的伪装。
条线索被联系起来;约纳脑中闪过一道电光;刹那间看到了背井离乡的三十三名扎维人的那段过往。“丑脸”利切是马克西米连二世御用的大剑士;没人知道他的真实相貌;当刺客之王一击成功、飘然远去之后;扎维保皇党利用某种神秘的药物或者魔法救活了皇帝;却无法阻止耶利扎威坦逆反的强大力量。“丑脸”利切选择牺牲自己;马克西米连二世戴上薄如蝉翼的秘银面具;在海军元帅费恩·斯图尔特等人的保卫下一路南迁;渡过圣河彼方;在无尽沙海找到了短暂安宁。知道“丑脸”真实身份的人不过寥寥几个;仁慈的君主选择了隐姓埋名不去复仇;就连公主凯瑟琳娜·马克西米连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就在“巴克特里亚的疾风”号甲板上默默注视着擦身而过的“绿洲”号帆船;默默注视着薄薄一层面具后面无比遥远的女儿。
扎维人积蓄多时的一次突袭使沙盗之王与伙伴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在最后关头;费恩·斯图尔特驱逐了“丑脸”;要求扎维皇帝抛下他们;离开无尽沙海;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继续生存下去。马克西米连二世目睹了八级占星术师埃尔兰·丹特利尔用“刀锋共鸣腔”与无数敌人同归于尽的壮举;孤身一人返回三桅帆船;安排好从此无依无靠的汉娜与丹尼;将“丑脸”利切的面具与佩剑放回储物间;从此离开了那片充满回忆与苦痛的大漠。
他当初失去政权的原因就是对赤枭兄弟会行为的厌恶;走出无尽沙海后;他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兄弟会的对立面“幽灵的左手”;——或者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