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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有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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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昨天的经历是今日的教训,也必是明天的成果。    
    母亲对我那三千元的月薪甚感满意。我亦然。    
    起初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物有所值,更奇怪章德鉴为何会如此大手笔?    
    会不会是店小人稀,自知不能跟其他机构比,故而以重金礼聘新丁。其后,我才渐渐发觉实情并不如此。


第一章第5节

    章德鉴真是个精打细算的人!    
    他手上支出的分毫,都必然物有所值,甚至超值,连我们的记事簿,亦不过是将收到的无谓信或过时文件钉装起来用背后空白的一面来书写。    
    初时,我看在眼里,心上顶不舒服,因觉得他寒酸。其后,习惯了来,非但不以为然,还不自觉地有样学样,公司里头的纸笔墨,全都用到最尽头,才舍得放弃。    
    单是这种节俭的美德,就不知省掉多少开支。    
    我拿的月薪,表面上是较一般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多百分之二十至三十。然,我所贡献的工作时间与工作量又岂只超越正常情况下的那个百分比?    
    每天早上,我八时半就已经捧住一包街角买来的猪肠粉回公司去,一屁股坐下来,吃过这份早点,才不过八时三十五分,那章德鉴就老实不客气地把文件递到我台头上去,或开始跟我商谈公事。于是,他赚了我二十五分钟。    
    午膳时分,若是功夫紧迫,根本就必快手快脚去买两个饭盒回来,狼吞虎咽,草草了事,立即重新投入工作。如此这般,章德鉴又着数起码半小时。    
    黄昏时分,更是我们的黄金时间。每天五点前,台头的电话老是响个不停,简直应接不暇。很多时,章德鉴要到客户的写字楼去斟生意,又得上银行办理各种有关手续。每当他守着大本营时,我便要当跑腿,传送紧急文件,寄信寄包裹,到银行入数等等。非要五点过后,才能主仆二人静下心来,好好坐在写字台各自清理案头工作。    
    也只有入夜之后,才有机会向章德鉴汇报当日业务上的特殊情况,或聆听他向我分析买家与卖家的形势,以及我们的业务动向。    
    这又非做至腹如雷鸣,忍无可忍之时,才舍得披星戴月地回家去。屈指一算,每日离家足有十二小时。真是小数怕长计,我一个人两份差事,吃亏是谁?    
    明知吃亏,而依然故我者,不值得同情。    
    除非自愿,否则谁还能在自由社会内勉强一个成年人做他明知是入不敷支之事?    
    母亲老喜欢在搓麻将时,跟那班雀友们七嘴八舌地鼓励其中一个做母亲的,要好好劝阻她家儿女的嫁娶。无论其动机是出于真诚,抑或撩事斗非,其实都其蠢无比。    
    那年轻姐儿要嫁个吃白粉的,捱得她金睛火眼般,旁的亲朋戚友替她不值,真是枉费心机,当事人如不能在苦难中自得其乐,自会下堂求去。    
    我细细审视今日情况,这年代出入口做的是零零碎碎的小生意,写字楼像杂架摊,老板同事上司下属连自己在内总共两个人,除薪金不错外,认真一无是处。    
    单论前途,已是死胡同。    
    然而,我为什么乐此不疲,不辞劳苦,干下去了?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肯死心塌地为章氏服务?    
    直至有一天,我向章德鉴请半天事假,只为要陪母亲到机场去,跟她一位过境的挚友会面。    
    母亲说:“这个阿姨是第一个从产科护士手里接过你来抱的人,她到加拿大去这些年,一直未有回过香港来,难得她到澳洲公干,要在启德机场逗留几小时,你得陪我见见她!”    
    我原本极不愿意,但母亲一句:“世上竟有不可以请半天假的工,奇哉怪也!”迫使我无辞以对。    
    才缺席那三个钟头,回到写字楼去,竟见章德鉴一脸慌张忙乱,七手八脚的,一头夹着电话,应付客户,一头拼命翻档案簿。    
    我莫名其妙地把电话接过来听,根本不用翻查,答案全记在脑子里,立即把客户应付过去。    
    章德鉴长长地吁一口气,望住我,竟有种感激的眼神,毫不吝啬地流泻出来。    
    我必须承认章德鉴那感激的眼神,对我是陌生的。    
    二十多年以来从没有人以如此眼神看我。    
    感觉是舒服到不得了。    
    午夜梦回,竟还想起来,浮一脸的笑意,然后再睡去。    
    每当阳光从窗口一透进来,我就三爬两拨地快快起床,冲出门口。    
    与其说我爱上了这份工,倒不如说我迷恋着那种有人依靠我、需要我、感激我的好感觉,它令我浑身松弛,精神奕奕,引领我深切地认定做人的价值。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世界上可有可无的人物。长年累月地以静态出现人前,曾一度使我有偏激思想,如真不能留芳百世,宁可遗臭万年去。最低限度成绩奇劣的同学,名字为老师所记起。我呢,终究考进了大学又如何,过了两年跑回中小学去探班,竟有半数的老师认不出我来!    
    毕业后的一年,所遭遇到的纵然不是大风大浪,也不算是微风细雨,已教人一头一脸的湿濡,浑身不舒服。    
    走进章氏这家小型公司,我通体干爽,精神舒服。    
    因而,我恋恋不舍,不其然地认定了这是栖身之地。    
    最低限度,暂时我非常乐于跟章德鉴周转。    
    说来也真奇怪,这老板总未试过跟我外出吃过半顿饭,午膳时间一同在公司吃饭盒,当然不能算在里头。不知不觉,在他跟前当差一年,就算赏顿饭,以兹鼓励,也不为过吧?然而,没有。    
    只半年服务期满,他实斧实凿地加了我二百大元薪金。我觉得宾主关系太硬绷绷,这是美中不足的。    
    别说是一顿便饭,这姓章的根本从不跟我闲话家常。我尝试过逗着他问:“你这么勤奋工作,家里人有何感受?”    
    他无奈地耸耸肩,不置可否。    
    这算什么意思呢?    
    究竟表示家人毫不介意,还是指他根本没有家人?    
    我如果再不识相地追查下去,说不定会引起误会重重。    
    在男女同事相处这方面,我是特别敏感和小心翼翼的。    
    而且,我也相当保守,绝不愿意无风三尺浪。风浪由我引发,则更加不必。    
    女孩子的矜持,是应该保存的。    
    况且,章德鉴并没有什么值得我疏于防范的条件。    
    他长得实在不怎么样。五尺八、九寸高的身材,说高不高,说矮不矮。    
    面貌端方,一张脸,没有配上过人的轮廓,只双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如此而已。    
    学历方面,我不敢问,看样子还不可能是大学的底子,否则不用在银行里浸淫多年,才爬上主任襄理的级数。    
    这么样的一个男人,纵然配上雄心壮志,而流露气概与潇洒,仍非我的自马王子。    
    哪个少女不怀春?    
    谁没有心目中理想的配偶?谁又不在未逢异性知己之前,把梦中情人幻想成占士甸或格力歌力柏的模样,再配上温莎公爵的身份?    
    章德鉴?    
    差得未免太远了!


第一章第6节

    既如是,就真不必胡乱表错情,惹对方误会,搅得自己无地自容了。    
    故而,老章要古肃沉默,就随他去吧!我自此谨记,不再问任何有关他私人的情况。本小姐根本不感兴趣。    
    把对章德鉴的尊重,与愿跟他共事一机构的心情,拨归一起处理,并不等于要跟他作任何较深入的感情发展。    
    这年头,好像颇流行办公室罗曼史。我跟几个大学同学见面,开始时他们把所属公司内的男同事,逐个品评。言语之间,多少渗着倾慕之意。顺势发展下去,很多女孩子就是如此这般地把临时归宿转变为长期饭票了。    
    母亲也曾有意无意地问起:    
    “你公司里头的同事怎么样?”    
    我懒洋洋地答:    
    “不怎么样。”    
    母亲再追问:    
    “跟你还合得来吧?”    
    “还好。”    
    “没有额外谈得来的?”    
    “没有。”    
    “跟你念大学时一样,情况半点没有进步。”    
    母亲这句话其实是不必说的。    
    她老人家活了大半辈了,又何尝有过什么进步?还不是三言两语之后,就禁耐不住要拿凉薄说话戮得人家一心是血。    
    对呀!我从来都不是个广受欢迎的风头人物,小学、中学、大学,直至现今踏足社会工作的阶段,自觉一如天地间的空气,无声无息无臭地存在着而已。    
    然而,社会上若然尽是出类拔萃、叱咤风云的人物,活在其中的其他的人能畅顺地呼吸不成?    
    社会运作不息,并不全靠精英。草根阶层的存在与贡献,如何忽视得了?    
    人们,如我母亲,只看到熠熠生辉的影视红星,却不曾思考过他们背后有多少拥戴分子。也只认识财雄势大的企业巨富,却不曾留意到他们脚底下有多少劳工在默默苦干,支撑大局。    
    各行各业只不过需要少数的领袖与偶像,并不代表其余支持力量的不足取与不必受重视。    
    我当然只是支持力量一员,然而,毋须妄自菲薄。母亲并没有想通这层道理。    
    她与我的智慧直至目前为止,还没有通过任何具体事件,而定出高下来。    
    我有信心,那一天终归会来临的。    
    权且忍耐一下,她有什么不得体的微言,我都装成听不懂,就算了。    
    母亲自我长至五尺四寸高时开始,就急着我能寻到一户光洁的人家嫁进去,好让她了却一重心事。    
    她认为我这种中人之姿,最高的人生成就便是能有头丰衣足食的夫家,吃着一口安乐茶饭,养几个小孩,过三从四德的日子。    
    无可否认,我是一直令她失望的。    
    若切切实实地问我一句,究竟自己有何理想?有何盘算?    
    我都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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