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会成为神兵利刃。”
我笑了:“你说得对。不过,你,不是藏刀。”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不是。你才是。”
我说:“我才是。至于你,不过是叶惊尘罢了。”
薄轻语惊呼一声,似乎想转身逃开。我已伸手将她挽入怀中,温存地看着她:“无论我是谁,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心的。”
叶惊尘:“很,肉麻。”
他的语气很镇定,突如其来地镇定,令人不安。我告诫自己,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就要提起全部的警惕;他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我要激起他的愤怒,那会令他死得更快,最好不出手,便将他毒死:“谁叫她这么美,没有男人能抗拒她。你不是为了她才编出什么大郑太子的愚蠢故事么?她以为你是藏刀,你就装成藏刀。还没从老情人的暗算里好过来,就迫不及待地要讨好她了。你以为你这样的笨蛋真能得到洛阳?”我至今不明白的是他怎么就能够知道我们会谈的内容,并前来阻止?但我已对他彻头彻尾地了解过,他没有任何背景。
叶惊尘没有激动,至少表面上没有:“有我替你当藏刀,不好么?”
曾经很好,可薛退甲的表现令我失望,他一心只想和平。不除掉他我将一无所成,我便是要借叶惊尘的头颅,刺杀薛退甲。一切已安排妥当,薛退甲将步叶惊尘的后尘死去,别人还以为是藏刀的手脚,而我则为薛退甲报了仇。薛弦引早已不满虹线野林阳雨和薛弦止,向我频送秋波。我将帮他一一除去那些人。其间,尉迟桥自然不会再降,我会在与他的战斗中壮大,直到我羽翼丰满,尉迟桥和薛弦引癣疥之患何足为道?洛阳将是我囊中之物。藏刀这个身份我早就不想要了。曾经我以为残暴是成功之根本,而几年来我不过为人作嫁,除去凶恶的名声一无所获。残暴应该只埋在心里,表面上你还要冠冕堂皇,这才是成功之道。
这些我当然不会告诉叶惊尘,薄轻语还在身边呢。就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好了:“聪明人的想法,你不用知道。”
他居然看透了我的打算:“你,要杀,薛退甲?”
我不高兴他这样:“你快死吧,以后怎样,干卿底事?”
他说:“为什么不问,我怎么,知道,去阻止谈判?”
我的心猛地一跳,不祥之感蓦然升起,似乎正在掉进一个精心为我打早的陷阱。我看着面前的叶惊尘。他的腰杆不知何时挺得笔直,哪有一点中毒的样子!
唐遮言作品集·藏刀·十八日作者:唐遮言
第二十九章 九月十七 薛退甲
我跨进叶惊尘的小屋,向云怜花:“那是我们的一次合作。”
几天前,第一次走进这间小屋,看见屋里那个长发披肩的年轻人,我便断定他绝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我们之间奇怪地存在着一种默契,一见如故。他说他看见过我,彼时我正在阵亡的将士的尸体中,他说我那时的大悲的眼神令他难忘,他因此信任我,愿意为我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当然告诉我他是叶惊尘,并说,他感觉到真正的藏刀的气息。他已经花了许多精力去了解藏刀。在过去的三年里藏刀被传得神乎其神,但透过夸大的传说,有心人还是可以从中发现一些蛛丝蚂迹。叶惊尘以为,在三年来的三场战乱中,藏刀并非似人们传说的那样挑起战争后,便置身事外,而是始终积极参与,隐身于某一方的决策层中。他要战争按他的思路进行。而很可能从中赚取了大量的金钱。他是贪婪成性或为将来打基础,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在洛阳亦不会离得太远,极可能正跻身于决策者之列。
他的话令我大吃一惊。藏刀不可能进入尉迟氏或李氏的决策层,只能在唯才是用的我的身边。横亘于胸口多日的疑团忽然迎刃而解。我们与尉迟桥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尉迟桥对我们的战略部署了如指掌,当时我一度怀疑他在我的决策层中安插进内奸,可随后的事情证明内奸并不存在。现在,真相大白,的确有人向尉迟桥泄密,泄密的不是内奸,是藏刀。他的泄密既动摇了我们的团结,复使我们陷入困境,他好挺身而出,扮演拯救我们的角色,渐渐将军权握到手中。藏刀于是呼之欲出:
林阳雨!我几乎可以断定是他。他于那一战中名声雀起,是最大的获益者。
然而这仅仅是猜想,我的猜想并不总是准确。我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让叶惊尘参谋。他亦认为,藏刀就在虹线野、云怜花和林阳雨三人之中。所有的猜测都是枉然,我们必须让他自己现出原形。
叶惊尘建议在他们三人在场的情形下,自己现身承认是藏刀,彼时别人不会奇怪,唯有藏刀本人例外;他的表情一定会不一样。
磋商后,我决定与尉迟桥议和,一来让叶惊尘有登台表演的好理由,再者亦可试探尉迟桥的态度。
我没料到表情有异的不是林阳雨,而是云怜花。他对和谈的反感与对抗成为他是藏刀的佐证。
有对林阳雨看法的前车之鉴,我没有轻举妄动,等待着他的进一步暴露。
利用我的授权,云怜花堂而皇之地做着刺杀叶惊尘的准备。我起初不解他若是藏刀为何要除掉上天赐予他的替身。但很快明白,他刺杀的矛头不止是叶惊尘,还有我。他已厌倦了藏刀的身份,要让叶惊尘带着这个身份永远地沉默。
云怜花不会将辛苦弄来的银子大把地送给夏倾城,用我的士兵准备在夏倾城得手后将他灭口。夏倾城失败的刺杀救了他自己的命。为了不打草惊蛇,云怜花放过了他。
我向云怜花:“你布置的人,已被肃清。”
云怜花迅速地恢复镇定,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被摧毁的迹象:“猜到了。叶惊尘亦没有中毒。”
薄轻语面色惨白,摇摇欲坠,样子令人忍不住的怜惜。叶惊尘显然有些不忍,向她说:“你走。”
云怜花:“你们要杀我?”
我说:“你留在世上,会带来太多的灾难。”
云怜花:“我不会坐以待毙。”
他当然不会,可我亦不会给他溜走的机会。
云怜花挽着薄轻语,向叶惊尘:“她因我卷入,不知道内情。万一我逃不了,请你善待她。”
薄轻语的泪水夺眶而出,伏在云怜花的肩头:“只要你真心待我,我愿意和你死在一起。”
云怜花眼中漾起一丝古怪的笑意,蓦然手腕一翻一甩:“那你就去死吧。”薄轻语整个儿被甩向叶惊尘。云怜花的身形同时疾起,向左边的窗口扑去。我迅速反应,身形展开,宝剑出鞘,斜插而上,稳稳地拦在面前,封住他的去路。云怜花堪堪撞上我的宝剑,忽地奇异无比地一折,翻转过身去,来势化做去势,闪电般又扑向右边的窗口。我全力拦截,此际气竭力老,一时间竟无力追击,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要破窗而出。
我暗自叹息,叶惊尘不该暴露对薄轻语的关切,以至被云怜花利用。他要接下薄轻语,必然浪费一些时间,而这时间足够云怜花逃之夭夭。
让云怜花逃出生天后他会做些什么可恶的事情我已不及想象。我所看到的情形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亦必然出乎了云怜花的意料。
薄轻语的身形随叶惊尘的一迎一送而逆转,飞回,其快慢恰好封住了云怜花的退路。我明白这等若将云怜花施加在薄轻语身上的力道生生封在了全不会武功的她体内。叶惊尘亦会这般心狠。云怜花猝不及防,险险撞个正着。他反应敏捷,遇变不惊,深知以力撞开薄轻语,速度必减,叶惊尘可从容将他拦下,而我亦瞬息及到,一旦陷入我们两人的夹击,他将再无回天之术。强催全部的潜力,云怜花贴住薄轻语,拟以一个疾旋绕过她去。从他的角度没能不能看见叶惊尘已附于薄轻语的身后,悄然而至,一掌切在了他的咽喉。
喉骨爆裂声清晰可闻。云怜花坠地,眼睛睁得很大很大,瞪着叶惊尘,充满了不信。一抹恨意显现,有迅速褪去,证明着他的生命远离。
叶惊尘的心地已不再善良,他分明故意让云怜花以为他对薄轻语心怀关切,一方面他要让惯用阴谋的云怜花死于自己的阴谋,一方面他的内心深处一定暗藏着对薄轻语暗算他的怨恨。
唐遮言作品集·藏刀·十八日作者:唐遮言
第三十章 九月十七 叶惊尘
我是一个孤儿,记事时一个老人照料着我。他一无所有,靠给人零碎地打工换碗饭吃,有时人家给他报酬有时不给。他不与人争执,不太说话。他非常照顾我,总是尽量让我填饱肚子。我没有来得及回报他,他便在我六岁那年死去。他对我影响至深,我亦不肯乞讨,努力地干活来给自己挣得一日三餐。
恰好,小关刀门想要培养一些来日能为他们卖命的少年,我同一群孤儿一起被选中,开始了三年非人的可怕的训练。师兄弟们一个个地逃亡,三年后我们只剩下四个,而我是其中唯一没有试图逃走的一个。或许便是这一点让关断南看中,我成为他的第八个入室弟子。
我对关断南不可能有感激之情,但始终认为他给了我一个机会和一些希望,使我没有像那个照顾我的老人一样流浪一生后悄然死去,仿佛根本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于是我对他竭尽忠诚,并想着终有一天离他而去。
离开关断南的念头在关心羽对我的回眸一笑后烟消云散。在她对我这一笑之前,我从没想过她的美丽与我有关,而这一笑之后,我便陷入了妄想,再也不能自拔。
我并不总在妄想中,清醒时我知道身份早已决定了我们的距离,我拼命的练刀,渴望着奇迹会突然降临,我成为一名绝顶的高手。
奇迹没有出现,而林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