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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还多心,哪有当爹的故意为难自己孩子呢。”她拿帕子掖了掖唇角。心道可不就有这么个混不吝的么,儿子还没坑爹呢,他倒是先坑起儿子来了。住的不好就算了,身边还给了两个木桩子……还有那些使坏般地纵着澈哥儿看画本,就更是可气了!
老太太也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听到的也都是好消息,脸上的笑也多了起来。
袁璐也想到了高斐让她安排的那件事,虽说志气啊可以瞒着老太太,可这人都准备来了,总不能等人到大门口再跟当事人说吧。
她想了想措辞,过了片刻说:“我要跟您说件事,您可不许埋怨我。”
老太太看她一本正经的,还以为是府里出了什么大事,自己被瞒着呢,就赶紧道:“你说你说,只要别瞒着我。我不怪你。”
“从您做寿的那天起我就在准备了,也问过了国公爷,这事也是得了她的首肯。这过了半个多月,也有了眉目……”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老太太看,老太太神色不变,只是眼巴巴地等着她说完。
袁璐便继续道:“就是儿媳擅自做主,将您的娘家姐妹给接过来了。”
老太太愣着问:“啥?”
袁璐顿了顿,又将刚才那番话给复述了一遍。
老太太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了好一会儿,才问说:“你是说,你把我娘家那两个姊妹接到成国公府来了?”
袁璐说:“是啊,可这路上还要走一段时间……”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已经“蹭”地站起身来,“谁让你这么做的!”
袁璐也分不清她这是激动还是生气呢,便也跟着站起来说:“您要是不欢喜,我这就让人传信,再让她们回去?”
老太太拄着拐杖子啊屋里绕了两个圈,最后才说:“算了算了,来都来了,不过咱们可得说清楚了,不是我要让她们过来的。是你胆大妄为,自作主张,我可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袁璐就“哎”了一声,“是呢,都是我私底下做的,跟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老太太便对她摆摆手,“你也事儿忙,先回去吧。”
看老太太也要消化一阵子,袁璐福了福身就告退了。这刚出了屋子走到院子里,丫鬟给打的帘子才落下,就听到屋里老太太招呼着孙嬷嬷说:“你快过来看看,你说我穿哪件衣裳好?我身上这个不行吧,深色的显老……哎,你说我是不是现在都老的不像样了?……”
袁璐这才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一天里,也总算有个让人舒心的事不是。
汐姐儿生辰,府里便没怎么庆祝。只是给下人们发了一点赏钱,然后照着她的口味做了一桌子菜,全家人凑才一起吃了顿饭。
汐姐儿倒也满足,袁璐却觉得亏了她什么,又开始扒拉自己的私房,想给她弄点什么东西出来。可这首饰和布料都送过了,再送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了。况且汐姐儿年纪也小,许多东西都不见得用得上。倒是前几日邱绣那里送来了她给汐姐儿做的量身衣裳很不错,虽然料子不稀奇,但是上头的花纹都是邱绣自己一针一线绣上去的,那线好像也不是普通的银线,在眼光下一照还闪闪发亮的。那裙摆一层一层的,都是锁了荷叶边,走动的时候更显得人摇曳身姿。
这衣服穿在小姑娘身上是娇俏可爱,若是换个人穿……那可就是明艳动人了。袁璐看着衣服就想到,果然这邱绣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现在是高斐没对她上心,这但凡要给她机会钻点空子,估计这男人啊还真翻不出她的手心。
后来也想不出什么了,袁璐就在自己的假装里找到了一个挺猎奇的东西,一个由拇指肚大小的浑圆的白珍珠穿成的帘子。有个成语叫“人老珠黄”,珍珠过不了几年就容易发黄,做成这样一副珠链耗费珍珠上百颗,却也不过能用个几年,当之无愧的一件奢侈品。
她就让人把那副东西拾掇拾掇擦干净了,汐姐儿生辰那天就送了她。
汐姐儿看到这东西,当然是嫌贵重不肯收。
袁璐便说:“放我那里也是浪费,你拿去用着吧。”
汐姐儿继续推辞道:“婶婶的礼实在贵重,这好东西就是给了我,我也不敢往外挂啊。”
袁璐道:“女儿家教养些也是应该,大人用是露财显富的上不得台面,你们这小孩儿用着正好,人家见了也知道你在家里的地位,没人敢怠慢你去。再说了,长着赐不可辞,你再推辞我可生气。”
汐姐儿也知道她婶婶眼里这也不算什么太贵重的东西,不是故意用财物拉拢她,而只是觉得东西看着漂亮会讨她欢喜,到底小女儿家对这些东西也是欢喜,便道着谢收下了。
澈哥儿看她俩推来推去,就凑到她姐姐身边小声说:“姐姐若是真的不想要,回去了就送我吧,我拿着打弹弓。”又惹了全家人发笑。
这一天过的欢笑不断,也总算是一扫前段时间的愁云惨雾。
结果呢,这串稀罕的珠链,别说用几年,还不到一个月呢,汐姐儿挂在闺房里的珍珠帘子就被扣掉了一颗。那断了一根线以后,下面半边的就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始作俑者呆愣在原地,一时都吓傻了。
汐姐儿都反应过来呢,这抠珍珠的不是别人,是她祖母的亲姐姐的孙女,若论辈分,汐姐儿还该喊一声表姐。
这是老太太的姊妹到的第一日,她们也不止自己来了,还各带了家眷。老太太的姐姐姜氏带了一个孙女和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老太太的妹妹姚氏带了一个孙子和一个守寡回家的女儿。
老太太头一天夜里觉都没睡着,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还破天荒地让丫鬟给她上了些粉,又换了件崭新的新衣裳,梳了个一丝不乱的发髻,插了一套碧绿通透的老翡翠头面。那看着就年轻了好几岁,跟变了个人似的。
而等到下午,下人通传姜氏和姚氏到了大门外。
老太太激动地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袁璐以为她是要出门亲自去迎接,便在一旁扶着她。可老太太走了没两步就停了脚步,又往回走。
袁璐便问:“那我代您去迎一迎?”
老太太说:“不,你也不许去。就让下人带她们进来!”
☆、第110章 月丨
第一百一十章老太太接见姐妹。
老太太说不许去迎,袁璐便没有出去,只让身边的花妈妈和吕妈妈去了。
姜程氏和姚程氏两个年轻时脾气也是一等一的泼辣要强,后来虽然嫁到了一个地方,平时见面也多是攀比龃龉。可等年纪大了,就发现这离得近的好处了。当今等位前,兵荒马乱的那半年,她们俩都死了丈夫,操持家业之际还总算有个说话的人。
姜程氏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只活了儿子和最小的女儿。可她家媳妇的肚子不争气,进门几年也就生了个孙女。孙女虽比不上孙子,却也是她的心尖尖。家里一说要上京城来找成国公府的那门亲戚,儿媳妇就撺掇女儿跟她祖母来。
姜程氏本来只是想带着未出阁的十六岁的小女儿来想看一门好婚事的,后来被孙女吵得头疼,也到底是喜欢那孩子,就把她一起带过来了。
姚程氏生的少,就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好在两个孩子都健康长大了。她本来还就想带着守寡回家的女儿来的,也没敢指望女儿能在京城寻到人家。但回去后说出去好歹是进过国公府做客的,这再嫁应也会顺利不少。
不过临出发前,姚程氏也多了个心眼,提前去打听了下她那老姐姐准备带什么人去,这听说她还要带孙女去,姚程氏就也把自己大孙子也给带着了。反正不能吃亏就是。
她们俩年纪也大了,也知道去京城要走上十天半个月,也都做好了吃点苦头的准备。像姜程氏的儿媳就给她准备了一些松饼,用布包着贴身放好,让她再路上饿了吃。
可是她俩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看着就比寻常人家用的大一些的马车,里头居然是金灿灿的。就是个普通的靠枕,好像都是用金线绣的。
姜程氏和姚程氏还没上马车呢,就都对着里头的东西偷偷咽了咽口水。
派去接他们的是高斐的人,身上有功夫,赶车也都稳当的很。这些人也会看形势,出门前他们的主子对这两位姨母都表现的淡淡的,又是几十年都没有来往的,便也没把她们当正经主子。
也就没说什么天黑就找驿站歇歇,而是快把加鞭、日夜兼程地往回赶,姜程氏和姚程氏也都是庄稼地里养大的,一直到这几年家里才稍稍富余些不用做活了,因此也都是能吃苦的人,靠着三四层的软垫子,尽管马车颠簸,她们却也是能睡得着的。
两个孩子也都还好,正是好奇心强的年纪,沿途掀着马车帘子跟看不够似的。等看累了,笑累了,眼睛一闭,沾了枕头就着。
就是可怜了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这些天一个好觉都没睡好,清减了几分不说,连脸色都苍白起来了。
等到了国公府门口,赶车的去染病个门房通报了。
两位老人就坐在马车里就手无措起来了。她们跟现在的成国公府老太君的梁子,那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老太太早年有过两个女儿,但都没活下来。第一个女儿没的时候才六岁,那时候百日咳一直不见好,晚上还会发低热,但是第二天白天又会降下去,反反复复地吃了好多药也无济于事。
她手上虽然有老国公寄回来的钱,可那都是成锭的,她一个女人家不敢冒然用这样大的银子,怕给家里招来祸事。而且她们乡下地方的郎中也没有几分真本事,孩子的咳嗽就是一直他在看,却也不见好。
她就把孩子托付给孙嬷嬷照看,她孤身一人出去了,想着去镇上找好一些的大夫,她自己先去打听了一圈,人家给指了地方。说是他们这里镇上的大夫也不见得多好,好大夫在隔壁那个某某镇呢。不过那位大夫性子古怪,你一个外地人去请,人家恐怕不愿意,现在这世道,多得是人诓了大夫去不给钱的,所以还要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