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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止俞身边,平时都有些什么人跟着?”周海山问道。他一定要查清楚,陆止俞是何方妖孽。
“李旋风。”陈三德道。
“那是个什么人?”好像听周业章提起过,周海山有些印象。
“就他总跟在陆止俞身边,经常见两人呆在书房,也不知在商量些什么。说起李旋风这个人,有些神秘,经常消失个两三天,然后又突然冒出来。还有他会武功,不过很少和府里人接触,了解得不多。”就陈三德这么一说,衙门里还真像有很多的问题。
“好了,你下去吧。”周海山让陈三德出去,再问,应该也问不出根来。但可以肯定,陆止俞一定有问题。
“侯爷。”陈三德还有话要说,但见周海山已没那耐烦心,他走出了书房。
账房,一个锦服男人给陈三德支了一千两银子。见着雪花花的银子,陈三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不怕被银子耀瞎了眼。一千两,足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陈三德捧银子的手都在发抖。
“这箱你在衙门里找个地方藏起来,别打开箱子,什么也不要问,照做就行了。”锦服男人又递了一箱给陈三德,比刚才那箱要重一些。
“我陈三德办事,你放一百个心。”陈三德把另一箱也抱在了怀里,随后出了定远侯府。
“找人跟着。”锦服男人对过来的一个黑衣人道。
回盐运使衙门的路上,陈三德这嘴笑得就没合拢过,更是在那里嘀咕。“瞧瞧别人是怎么当官的。”显然,是在不屑陆止俞。衙门和侯府也多远,他从后门偷偷的回了衙门,却没发现后面一直有人跟着。
一个时辰后,周业章回到了定远侯府,一进府他便直接去了书房。周海山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手里玩弄着两个石球,沉寂的书房里,只有石球相互碰撞发出的“嘡嘡嘡嘡”声响,令人有种惊惶之感。
“侯爷,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周业章向周海山禀报。
“江予辰还有多久到南滨城?”周海山问道。
“就这一两天。”周业章说道,稍稍停顿了片刻,他又道。“侯爷,难道我们真要把嘴边的肉拱手让给肃王?”
周业章说的肉,指的是盐运使这个肥差。
“让?”周海山笑,奸猾的模样老谋深算,在官场里混的,就没一个是弱角。
“侯爷打算怎么做?”周业章不是很明白周海山的话。
“南滨城是谁的地盘?”周海山一点点的引导周业章。
“自然是侯爷。”周业章道。
“那就对了。”周海山又岂会是吃素的角色,每走一步也有他的算计。“江予辰得了盐运又怎么样,有句话说得好,天高皇帝远,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顶多是多派几个人来这里盯着,胳膊还能扭过大腿?”
“到时候,这盐运还是咱们的。”周业章把话接了过去。“他还帮着除掉了陆止俞,侯爷高明。”
这招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眼红盐运这块的人多了去了,也得看咽不咽得下去。再进一步,就算周海山“正大光明”的把盐运给占了,他料江予辰也不敢撕破这个脸。权利里面的这些个关系,哪会那么简单。
“对了。”周业章想起另外一件事。“侯爷,就在前几天,有人看到一个长得很像商厘鹊的人在城北的铁山上采药。”
商厘鹊,周海山的脸色正经起来,手里的石球也不转了,他真是很久没听到那个名字了。
“确定是商厘鹊?”周海山问道。
“不确定。”周业章不敢肯定,怎么说,那都是失踪了十几年的人。
“查。”周海山说完,笑了,冷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当年,皇甫家几乎是连根拔起,唯独跑了一个小孩,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起风了,被风吹动的树叶沙沙作响,黑夜显得异常的不安分。
书房外,周业章遇到了周晓云。
“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周业章走过去,他是看着周晓云长大的,对她也很宠溺。
“下人说爹在书房,所以我就过来了。”周晓云说道。“章大哥,你和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皇后娘娘这不是要大寿了,在准备寿礼。”周业章找个了借口应付周晓云。
“爹还在书房吧。”见从周业章的嘴里套不出话来,周晓云也不问了。
“还在。”周业章道。
周晓云去了书房,周业章往后看了眼,然后走了。
卷一 第三十九章 事发
书房里
“爹,你这都回来好几天了,整天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都不陪陪女儿。”周晓云挽住周海山的手臂,撒着娇。
“好好好,爹陪你,爹陪你。”周海山拍着周晓云的手背,亦是一个慈父。
“没诚意。”周晓云嘟着个嘴。
“那你想爹怎么样。”周海山由着周晓云。
“嗷、嗷、嗷。”周晓云甩着周海山的胳膊。
“听说城里来了个戏班子,演梁山伯与祝英台,等爹忙完手头上的事陪你去看。”周海山哄着周晓云。
“嗷、嗷、嗷。”周晓云还是不满意,她别扭了好一阵,才小声的对周海山说道。“爹,去衙门提亲吧。”
“不行。”周海山立即变了脸。
“女儿就是喜欢陆止俞。”周晓云也不肯。
“谁都可以,就他不行。”周海山很强硬,唯独在陆止俞的事上,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时辰不早了,你去歇着。”
周晓云赌着个气出了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反常的没有发火。把伺候的丫鬟全都屏退了,她坐在床上,面容里袒露着担忧。刚才她只是试探性的问了句,可周海山对陆止俞的反应还是那么强烈。很多事,周海山以为周晓云不知道,其实她都知道,包括他派人去暗杀陆止俞。
之前,周晓云是想趁周海山去皇城的那段时间,和陆止俞来个先斩后奏,一旦生米煮成了熟饭,周海山便也奈何不得了。谁料冒出个夏以彤,计划全乱了。周海山是宠她,但宠她和去对付陆止俞是两件事。周晓云了解她父亲,不会轻易放过陆止俞。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喜欢的男人,怎么办?
而至打周海山这次回来后,府里的气氛便变得很紧张,周晓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夜静静地,万籁无声,却是很多人难以入眠。
盐运使衙门,亦是一个也没睡,出了那么大的事,哪能睡得着。夏以彤身体不好,陆止俞扶她回了房,和着李旋风三个人一起在房里呆着。三个人都沉默着,各有所思。陆止俞和李旋风在想着,背后的人下一步要怎么走。夏以彤则是在思量,要不要管这件事,反正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折腾的。可是,当她看向陆止俞,看着他神色里的凝重,她竟狠不下心。
在这段时间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东西变了。
“德丰米庄的大火,是偶然,还是有预谋?”夏以彤先打破了沉默,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有区别吗?”李旋风疑惑的看向夏以彤。
“当然有。”夏以彤道。“假设官盐被窃后,就藏在德丰米庄。如果今夜一事是偶然,可以把事件还原成这样,官盐暴露,所以德丰米庄的人遭灭口。事情发生得仓促,敌人也始料未及,慌乱之下,必会出纰漏。官盐一事,还有迹可循,有扭转的可能。”
“那如果是预谋?”李旋风问道。
“窃盗之事,本该是秘而不宣,小心再谨慎就怕走漏风声。”夏以彤再道。“但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之,在德丰米庄引发那么大的动静。结论只有一个,敌人事先想好了怎么处理那批官盐,而且,不怕被人找到。”
“只要官盐在城里,就一定能找到。”李旋风道。
“要是盐没了呢?”夏以彤道。
“什么意思。”李旋风不太明白夏以彤的话。
“就是那些盐,不存在了。比如说烧了,或是沉了。”夏以彤道。
“这怎么可能。”李旋风不信。“把盐盗出去,然后又沉了,费尽心机做那么多,他们的目的何在?”
李旋风的话刚说完,他和夏以彤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陆止俞。
周海山,夏以彤没怎么接触过,不是很了解。若是江予辰,那个男人绝不会给对手留退路。两年来,她没摸透他的情,却再清楚不过他的手腕。他已经来了南滨城?夏以彤的眼底,忽的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大人,我再派人分头去找。”李旋风说完,转身出了房。
寅时,李旋风回了府,黑夜里,他的身影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沉重。事情正如夏以彤猜测的那样,他去了河边,在附近的泥堆里挖出了装盐的袋子,整整两百担盐全撒进了河里,没了,什么都没了。
夜空里隐隐能看到些星星,只是光泽太暗,天地也显得越发的黑沉。
西苑的院子里,夏以彤披了件衣服,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旁边,则是同样坐着的陆止俞。万籁无声,连风也不知道何时停了。
“为什么不走?”夏以彤先打破了沉寂。
事已至此,所有的侥幸,只会是把自己推向断头台。夏以彤看向陆止俞,或许是夜深的关系,他的脸庞比往常要来得沉。
“天下如此,去哪里又有何区别?”陆止俞道。
“天下那么大,谁又管得了谁。”夏以彤道。
陆止俞沉默着,目光深入进夜的最深处,夏以彤也不再言。
这个世上,就是有那么些愚人,愚不可及。可是,又有那么些人,明知他干的是傻事,还是甘愿陪在他身边。
聚拢的黑暗绵绵无尽,天,好像再也不会亮了。夏以彤身子有些乏,她侧身靠在陆止俞的臂膀上,睡了过去。
翌日,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早,先是正和盐铺的盐被一抢而空,而后,传言陆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