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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2年的苏家埠战役,歼敌三万余人,俘敌总指挥兼七师师长厉式鼎,用的都是这样的打法。在当时的条件下,红军没有炮兵,连迫击炮和轻、重机枪也很少,弹药更不足,硬攻设防的城镇十分困难,因此多采用围城打援的办法,围城而引敌援兵出动,然后在运动中予以歼灭。徐总指挥在此时此地作出集中主力在运动中歼灭邓锡侯援军的决定,是十分英明、正确的。
围城打援的“口袋”,设在江油和中坝之间的鲁家梁子一带。鲁家梁子北靠观雾山,南连中坝平原,东临涪江,西有官渡河,地形连绵起伏,恰似一道天然的城墙,将江油与中坝隔开。江油、中坝公路恰如一条蜿蜒的带子,从鲁家梁子与南塔坡之间穿过。控制了这道山梁和遥相峙立的南塔坡,就卡住了中坝至江油的唯一通道。就地形来说,整个梁子高高低低,几十条沟岔纵横交错,是十分理想的打阻击和运动歼敌之地。看过阵地的同志高兴地说:“嘿,这回该叫邓猴子好好尝一下红军的厉害了!”
邓锡侯在四川军阀诸路头目中,向来以“能战”闻名,既老谋深算,又有那么点亡命之徒的架势。据说,每到战局的危急关头,他总爱亲临前线督战,给部下打气壮胆。如今,为解江油之围,他就像快要输光的赌徒,不惜血本,气势汹汹地率领大队人马沿公路蜂拥而来。4月16日,邓部抵达青莲渡,即会同溃退到此的孙、卢两旅,开始向中坝外围的红军警戒阵地发起攻击。一经接触,红军即佯作败状引退。邓锡侯当即占领中坝,连夜将兵力分三路部署展开,决定次日一早开始发起全线进攻,以求同杨晒轩会师。可他哪里知道,红军早布下罗网,张开“口袋”,正等着他来钻呢!
17日早上,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敌人就出动了。只见公路上,河沿岸,油菜地和麦地里,敌人黑鸦鸦的一片接一片,气势汹汹地朝县城方向扑来。
太阳爬上山巅的时候,敌人的先头部队进入红八十八师的预定作战地域。邓锡侯的确是够狡诈的,在行至岩咀头附近快进谷地时,他先用一部兵力搜索前进,企图在与我接触后先进行局部战斗,抢占有利地形,然后掩护主力前进。方面军指挥部此时命令红八十八师,只以小部分兵力边抗击边转移,以诱敌大队深入。
急于向县城方向推进的邓锡侯见先头部队进展顺利,便自以为得计,即令大队人马以梯次密集的队形,沿岩咀头至水沟庙一线前进。
“打!”约近中午时,指挥部下达了出击的命令。红二十五师由北向南,红八十八师由西北向东南,像两只下山的猛虎,直向敌群扑去。隐蔽在各个山头和沟岔中的红军战士,一齐向敌人发起猛烈的进攻。步枪、机枪、冲锋枪吐出了一道道火舌,一颗颗手榴弹嗖嗖地飞向敌群,战场上硝烟滚滚,火光闪闪,喊杀声在山谷回荡。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红军占据着有利地形,以逸待劳,士气高昂,有必胜的信心。可敌人毕竟兵多势众,武器装备明显比红军强,不仅拥有大批新式机枪和火炮,弹药充足,而且还有飞机助战。这一带的山头又不是很高,敌人的火力优势可以充分发挥。在这种情况下,红军如果同敌人硬拼,全面开花式地打,势必伤亡很大。为此,在压下去敌人第一个冲锋浪头之后,红军便及时调整了战斗部署,一方面加强了阻击敌援军的兵力;一方面尽可能将部队摆开,将敌人截成数段,使之首尾不能相顾,然后聚而歼之。
战斗进行得十分紧张、激烈。敌人仗着武器精良和纵深配置,一次又一次地反扑,波浪式地冲来。每群敌人后面,都跟着持手枪的督战队。后来从俘虏口中得知,他们的旅、团长曾给督战队下令:凡是往前冲的赏银元,往后退的一律当场枪毙。在他们的恫吓、威逼下,被打退下去的敌人又掉转头,猫着腰,向红军阵地硬攻。
但是,在这里打援的红军部队也都是以打硬仗出名的。就拿八十八师二六五团的团长邹丰明来说吧,他肩宽体壮,此时像历次打恶仗那样,背一口大刀,提着驳壳枪,一边指挥进攻,一边朝敌人射击。团政委黄英祥,也是个智勇双全的优秀指挥员,做思想工作耐心细致,打起仗来又总是冲在前面。战斗发起前,他对部队作了有力的动员,反复检查了各营、连阵地的准备工作。战斗打响后,他一直随一营坚守在前沿阵地,站在离敌人不到200米远的岩石旁指挥部队。尽管身边子弹嗖嗖地飞,可他是那样的沉着、镇定。敌人攻上来一批,被打退一批。水沟边,坡坎上,草丛中,大路旁,到处躺着敌人的尸体……
江油方向,也不时传来阵阵密集的枪声。被围困在城内的杨晒轩旅为配合他们的援兵,正在组织突围。有一股突围出城的敌人,冲出城门不到两公里,就被我军拦腰截断,前堵后围,全部被歼。
看来,敌人不到彻底失败是不肯罢休的。而红军既然已经“咬”住敌人,当然也不会轻易松口。从太阳当头一直鏖战到太阳偏西,火红的旗帜一直在炮火硝烟中飘扬。红旗打到哪里,勇士们就冲到哪里。
急于解江油之围的邓锡侯将其先溃退下去的一个旅的兵力,并入中路,在飞机的掩护下,组织了更加凶猛的集团冲锋。机枪声一阵紧似一阵,呼啸而来的炮弹把无数碎石、树枝掀到了半空,不少前沿工事被打得面目全非。太阳快落山时,敌人仍盘踞在红八十八师左翼阵地与红二十五师接合部附近的一个最高的山头上。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制高点,敌人控制着,对我威胁很大。“绝不能让敌人占领着,一定要尽快把它攻下来!”二六五团、二六八团的同志都争着要承担攻取这个山头的任务。最后决定由二六八团上去。二六八团把这一任务交给了二营。
“司号员,吹冲锋号!”平时不大爱说话的二营王营长,打起仗来却勇猛如虎,总是冲锋在前。随着号声,他一挥手,带着部队迅猛地向山头冲去。占据了有利地形的敌人,以猛烈的火力疯狂地向山腰扫射。冲在前面的同志,不少倒下了,可战士们全然不顾,继续向上猛攻。这时,师里决定把二六八团重机枪连调过来,进行掩护,二营以一个连继续从正面进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另两个连疾速迂回到敌侧后。双方的机枪不停地怒吼,手榴弹横飞,战场上硝烟弥漫。敌人只顾从正面压制红军的进攻,等他们发现侧后红军部队时,战士们已冲到跟前,两军短兵相接,激烈搏杀后,山上的敌人几乎全部被歼。红军也遭受了一定的伤亡。有个年仅16岁的小战土,是在部队北出陕南,攻打沔县时参加红军的,参军仅两个月,就英勇地倒在阵地前,他身旁还躺着两具敌尸。
连续不断的激战持续到太阳落山后,部队接到指挥部关于敌情的最新通报:正面进攻南塔坡之敌卢济清旅分两路溃退,一路向中坝,一路向鲁家梁子东南侧的龚渭清旅靠近。一直亲临前沿阵地指挥的程世才副军长根据指挥部的指示,要求八十八师派出一个团以最快的速度迂回斜插过去,同兄弟部队一起,包抄敌人。师长熊厚发接到命令后,便带着二六三团沿一条沟岔飞奔而去。程世才副军长和八十八师郑维山政委留在二六八团的阵地上,继续指挥部队,分割、围歼残敌。
《跨越雄关》 嘉陵江畔的搏击剑门关,被踩在了红军的脚下(6)
天色渐渐暗下来。到了夜晚,我军更是大显神威。敌人多次冲锋失败后,眼看覆灭在即,像挨了重棒的恶狼,嚎叫着夺路而逃。红军战士越战越猛,有的持枪,有的挥舞大刀,纵横厮杀,紧追不舍。敌四旅旅长龚渭清,是邓锡侯手下有名的敢死队长,他亲率20响驳壳枪营猛烈扫射,还是阻止不住我军的猛烈冲击。龚本人和他手下的两个团长受了重伤,士兵死伤过半,不得不乘夜色沿官渡河谷向中坝溃退。敌孙礼、卢济清、陶凯旅一见漫山遍野的红军尾追而来,很快乱了阵脚,纷纷夺路而逃。一时间,人员、车辆、马匹拥挤在一起,互相争路,马嘶人噪,死伤无数。到岩咀头附近督战的邓锡侯眼看所部溃不成军,指挥失灵,如同丧家之犬,在一片“活捉邓锡侯”的喊杀声中,仓皇向中坝方向逃去。
紧靠红八十八师阵地的红四军,也打得顽强而又激烈。
接到打援的命令,红四军军长许世友便和参谋长张宗逊带着几个师长到鲁家梁子勘察地形,政委王建安、副军长刘士模和政治部主任洪学智组织部队向鲁家梁子移动。
红四军的阵地在八十八师右翼,并与该师相接。部队陆续到达,接着抓紧抢修了部分工事,做好了战斗准备。
4月17日晨,太阳刚刚爬上山巅,黑压压的敌群就向红四军的阵地冲过来了。只见一个个骨瘦如柴的敌兵,端着枪,猫着腰,有气无力地向山上爬着。
敌人离阵地越来越近了,100米,50米……
“打!”
随着一声令下,一排手榴弹在敌群中开了花,机枪、步枪、手枪一起吼叫起来。顷刻间,敌人倒下一大片。侥幸活命的,连滚带爬地向山下逃去。
敌人没有就此罢休,组织了更加凶猛的进攻。先是飞机、大炮一阵滥炸,接着是三个团的集团冲锋。
战斗在激烈地进行着。突然,一股敌人突破了四军与左翼红八十八师的接合部,如不能制止敌人的连续突破,将会造成极其被动的局面。
许世友与政委商定,使用预备队红二十八团,夺回丢失的阵地。
红二十八团是支能打硬仗的老部队,团长王近山是个能征善战的骁将,交给他们的任务没有不能完成的。
在王近山的带领下,红二十八团迅速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反击。震耳欲聋的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