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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破开地面,成为一座地面上的城邦,才算停止。
整个逆天阁的人都懵了。
他们可曾想到,会有如此神力,做到如此境地。
天罪冲着酒剑仙拱了拱手,后者一脸傲然,冷声说道:“逆天阁?哼,每次出手,我只出三成力。”
众人一下子就不懂了。
为什么明明能打败,却要打的这么艰难?尤其这次仙人算是还未准备充分就出手,本身就落了下成,却为何还要隐瞒实力?
逆天阁的人都懂得,若是之前酒剑仙使出这种修为,那现在的战局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起码……不至于连逆天阁那位真正的主事者都没有出手。
天罪看出众人的疑惑,笑了笑说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尽走狗烹。仙家也不是一言堂,仙人也需用自己的征伐来维系自己的地位,若是轻而易举将你们消灭,完成他的任务,那么他失去的绝对会比得到的多。而且还有一点,这世界如流云于水,即便他灭掉逆天阁,明日又会出现一个通天阁平天阁,何不留下一个最熟悉的敌人,在必要的时候加以打击控制,也总好过出现一个新的未知的敌人。”
逆天阁中有很多人都曾经在世俗之中当过官吏。
如此一听,忍不住勃然大怒道:“这仙人好不无礼,竟然把我们当成仕途的磨刀石!”
酒剑仙一听便有些气恼,冷笑道:“你还活着,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
那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竟然正气凛然的说道:“我宁愿带着尊严去死!”
眼看一场刚刚平息而且完全不必要的战斗马上就要再次开打,天罪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说道:“好了好了,孰强孰弱不必要说了,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无需再辩,事实上你们逆天阁一直以为自己正确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错误,而且仅仅是一个笑话罢了,打破你们的幻想,我也只用一个问题就足够。”
聂东方沉声问道:“什么问题?”
天罪笑道:“若是你们真的得了这天下,让这世界变成你们想象中的公平,那么……这至高的位置,由谁来坐?”
聂东方一愣,想了一会说道:“自然由修为最高的人来坐。”
天罪点了点头道:“好,这样很符合你们的理念,但这样一来,问题也就来了,是谁修为高,谁就能坐上这个位置吗?假如说前几年是你的修为最高,你来做,之后又是酒剑仙的修为最高,便由他来坐吗?”
聂东方哈哈笑道:“这高低上下,自然要比拼过才知道,又岂是空口白话便能分出高下的?”
天罪点头道:“那好,既然这样,不管什么地位,什么行业,什么环境中,都按照这谁的拳头大谁就坐高位的原则,那么……如何评定高位?按照你的说辞,自然是比过了才知道,那么在各个地方层面上的人,是不是都要进行比拼?若自己认为自己修为实力增强了,是否可以马上立即去找地位比自己高的再比拼一下?”
聂东方被天罪绕的有些迷糊,隐隐听出一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仔细一想,这确实也是一种办法,便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不要紧,却把天罪给笑的不行。
上气不接下气,好似再笑一会就能死过去一样。
“你……你笑什么?有什么是那么好笑的!”
聂东方明显被笑的有些生气。
天罪好不容易收敛的笑意,随后说道:“我是笑你们的……到底说是天真呐,还是白痴呐?亦或者说……是残忍!一旦觉得自己修为高了,便立即拼斗,立即去抢夺应该属于自己的地位,那么……这世界上无时无刻不会发生比拼夺位之事!既然是比拼,那么伤亡在所难免,所以这世界上每一天都会有无数的人在比拼中死去,或者变成毫无作用的残疾。一个人比拼胜利,他岂会满足?他一定会继续向上挑战,直到遇到他真的较量不过的对手,然后……死去,或者受伤,受伤之时,又马上受到之前自己打败的人的再次挑战,最终……可能只有死亡这一条道路可走了。
我当然要笑,我笑你们这样追求的世界,竟然是这样一个乱糟糟的毫无法纪礼数的世界,残酷到可能让全人类在极短的时间内锐减一半的世界,白痴到每隔几年就会换上一朝天子,然后看着金銮殿上大打出手,众人都去拼那宰相之位的世界……何其可笑?
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这样比较,那么修为高的人,他们的优势就又太大。
这世界上智力可以传承,可以遗传,但智慧不能。这世界家产可以传承,但决心与毅力不能。
这世界上不能传承的东西有很多很多,但绝不包括修为资质!
而且正相反,资质,永远是遗传中最严重的那一项。
这样一来,你们以武力分出高下的世界之中,修为高的人就会占据更多的资源,他们的子嗣很多会拥有遗传来的良好资质,他们可以用大量的后天资源去提升自己的修为。
可一旦世界成了这样的世界,那对于那些原本资质绝佳,却没有一个好父亲的人是不是很倒霉,对于他而言,这世界是不是很不公平?因为他肯定得不到那么多的后天资源去修炼啊。
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追求的是一个公平的世界,但不管我从哪个角度来看,你们追求的永远是那个自私到无以复加的世界而已啊。”
“大……大言不惭!你……”
聂东方还想说什么,但天罪却伸手阻止了他。
继续说道:“而且你们知道吗?你们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你们现在处于暗处,那么人们会支持你们,甚至给了你们虚妄的正义之情。但若是你们处于明处,那么……你们注定要被万人唾骂!百姓辛苦耕种,你们一定会去要粮食,百姓会问这是为什么,而你们的理由呐?是我比拟的拳头大!百姓可服?你们是从未见过什么叫做民怨如潮,什么叫做真正的洪水猛兽。那种即便舍得自己一身性命,也要把你们推到万劫不复之中的那种气势。我不是在警告什么,亦或是劝诫什么,我只是吐出自己的不快,然后……完全依照你们所谓的规矩来。”
“什么……什么叫做完全依照我们的规矩?”
天罪摊了摊手,再次上前一步,笑道:“来,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王者,这是你们最主要的观点,谁的拳头大,谁就能拥有本应该属于他的地位,这就是你们的坚持,那么……现在我就要挑战你们!我的拳头是最大的,我就要站在你们所有人的头上拉屎,你们每一个败给我的人就要跪在我的面前,磕头磕到牙齿上沾着泥!怎么样?谁敢来做第一个?
我便在这里一动不动,只要谁能让我受伤,就算我败了,不管是地脉的消息还是刚才给你们看到的兵刃,亦或者是我保存的数十颗珍贵丹药,想要什么,便给你什么。
但若是你们输了,我必须要看到你们嘴里有泥,怎么样?”
天罪说了那么多那么多,为的,便是如今这个赌局!
天罪不善拼斗,天罪也不善杀伐,但他善于赌。
既然是赌,第一件事便是亮出自己的筹码,之前‘卖’出的丹药,送出的匕首,都是为了今天这个局面。
赌的第二件事,就是要让别人愿意跟你赌,敢于跟你赌,或者说……主动跟你赌。
而愤怒,不满,一时的不快,都可以成为豪赌的契机。
天罪一面亮出了让人无法拒绝的财富,一面把所有人气的要吐血。
算是完美的达成了两个条件。
所以……
“好!我便来跟你一堵又如何?!”
聂东方第一个站了出来,眯着眼睛,几乎是一瞬间,便到了天罪面前,双眼直勾勾的望着他,如要弑人。
其实……赌局还有第三个很必要的条件。
便是赌桌。
一个赌桌代表的是什么?是一方可以维持秩序的赌坊,一些可以守住规矩的庄家。
天罪轻轻一笑,转头看向酒剑仙说道:“如果空闲,可愿为我当一回裁判?”
酒剑仙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莫敢不从。”
天罪笑的更开心了,双手一滩,看着那聂东方说道:“我说过,我不动,来吧。”
……
逆天阁憾然从地下而‘生’,凭空立于这天地之中。
如此浩瀚之势,所产生的效果自然非凡。
首先是南明之盾的倒塌。
大陆上最坚固的城防,在一瞬间之中,崩塌。
无数官兵从中逃出,也有许多无辜来不及走脱,只能被巨石倾轧。
不过万幸,驻守在这里的是南明仅次于预备营的军队,身经百战的他们很会保住自己的小命,即便如此‘天灾’,死者也双手可数,其余伤者也并不算严重,虽然灰头土脸。
但这样的撼动,却足以让这里一下子成为所有人的焦点所在。
一连烽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传到了南明都城之中。
南明国主正为了自己亲妹妹拐跑自己最精锐的部队而焦头烂额之时,疾行的太监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他。
啪!
最心爱的茶杯,又少了一个。
只不过这次不是南明国主主动摔得。
全身僵硬,茶杯自然而落,除了它破碎的声音,此地无声。
“查!”
半响无声后,南明国主大声喊了一嗓子,然后就不等太监反应过来,自己却率先跑了出去,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
……
距离南明之盾三十里地,一处还算隐秘的树林之中,数万名奇异部队驻扎其中。
他们形色诡异,一个个花花绿绿,一点也不像是什么正规军。
可是他们营帐的中间,却有一个烧烤台,巨大的树干刺穿一个庞然大物,放在火上旋转烤制。
若是有见识的人,便能一眼看出那灼烤之物竟是‘蟒牙虎’,实打实的圣级凶兽,便是百万大军对上,它也丝毫不惧。
第六百二十章 女王驾到
一大群人进行着这场饕餮盛宴,说到底,这怪兽倒是有些可怜。
其中一位女子最为豪迈,她手里举着一个比自己身体还要大的肉块,大口咀嚼,不用一炷香的功夫,竟然就吃了个干净。
她身居高位,抹了抹嘴巴,左右看看。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