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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其他皇族打压弹劾我们,让我们苦不堪言。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有王后的力量在我们撑腰,我们家族在亚斯兰的地位早已日渐衰败,哪能让你今天享受荣华富贵。”
“您为什么不相信您的儿子呢?”我道,“他既然敢休掉公主,自是表明他已有了应对之策。”
“他能有什么应对之策?”裴斯纳夫人似笑非怒地看着我,“他把所有压力全扛在自己身上,只不过是为了讨你这女人的欢心。你以为我们家族还是昔日的裴斯纳家族?我们的实力已不如从前,早已失去了国君的信任。而且国君已经掌握了亚伦德当年弑父的证据,只是慑于王后的压力迟迟没有对外公布。弑父在皇族里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一旦真的掌握了此种证据,也足以让一个位高权重的贵族受到极大的言论攻击,让家族蒙羞。”
她见我沉默不语,冷笑着道:“我还真希望你当初嫁给了塔尔特的王,这样就不用老纠缠着我们的亚伦德了。要不是看在你为我们家族生了儿子的份上,在这事发生后,我必容不得你住在这皇族府邸。”
“我实在看不出,你有哪一点比得上公主,”她字字有力地道,“我有时真希望有什么意外置你于死地。”
我的唇角牵起,浮现缓缓的笑意,“很遗憾,那让您失望了。您是个有本事的女人,为何不经常这样给您儿子洗脑呢,让他接受您的每一个想法。”
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我现在就等着看你怎么死。”
我淡然以对。我已死过了多次,实不在乎再多死一次。她霍地站起身,悻悻离开。
午后,我与爱格伯特在房内下棋,我有些魂不守舍,连输了两局。爱格伯特抬起天真的小脸,问道:“母亲,您是不是在为祖母说的话生气?”
我有些意外,反问:“你是听谁说的?”
他的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祖母走后,母亲一直不开心。”
我放下了棋子,淡笑道:“我们的事你勿需多管,你只用把你的学业做好即可。”
“是。”他点头,又道,“母亲,您是否可以教我画画?”
我笑道:“我不是偶尔在教你吗?”
他认认真真地说道:“我希望母亲不是偶尔教教我,而是能像老师们一样定期为我上课。”
我看着他专注的神情,第一次发现这个儿子像极了我,都对艺术之类的感**物很感兴趣。虽然他外形像亚伦德,可他的性情与我竟有六七分相似。
“好,”我抬起了手掌,与他击掌为盟,“从今日起,我每日教你画画。”
我别出心裁地在花园里开辟了一片画区,将花园的一处空地作为我们绘画的场所,天空、绿树、阳光、花朵,全都成为了我们画画的对象。
我和爱格伯特经常在花园的墙上作画,墙壁上画满了星星、植物和小鸟,还有我们的梦想。
“小时候,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老师,”我拿着画笔,在墙上画出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女生,“长大后,我又希望能当一名医师,这样就能为我的母亲免费治病……”我又画出一个穿着精灵界医师服的女孩,“再以后……”
“母亲,您的母亲在哪儿呢?为什么我从来未见过?”爱格伯特好奇地问我。
“她在一个离我们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用画笔在墙壁上画出一栋现代化的摩天大楼,“那里的楼房很高,还有很多的汽车,还有为生活忙碌的男男女女……”
爱格伯特睁大眼,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在墙上画出了一幅简单的现代世界生活图,“母亲,真有这样的地方吗?”
“对,”我边画边道,“母亲便是在那里长大,母亲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外祖母,也生活在那里……”
“母亲,我也能去那儿玩玩吗?”
“不可以哦,”我刮刮他的小鼻子,笑道,“那里离得太远了,连母亲都不能轻易回去。”
他嘻嘻地笑了,难得这么开心。
我们边聊边画,足足画了一个下午,爱格伯特兴奋异常,不大懂绘画的他拿着画笔乱舞,在墙上涂满了乱七八糟的色彩,远远看去,居然还有几分抽象画的意境,我对他说后,我们笑作了一团。
此时的积雪已经融化,初春虽有些冷,可阳光却如此灿烂,绚丽而美妙。
但就在这个美丽的季节,一场浓烟滚滚的战争拉开了序幕。迪尔国和亚斯兰国为边界矿区的矛盾打响了战争。
两国因离得近,时常为矿源属谁而发生争吵,这场战争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外的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皇太子亲率大军前赴战场,德里尔苏德蒙作为副将军,紧随其后。这场仗一打就是四个月,边界附近的城镇战火飞扬,民不聊生,许多平民精灵沦为乞丐。他们四处流浪,有的还流浪到了亚斯兰城的城外,搭起帐篷,靠城内精灵偶尔施舍度日。
偶尔一次,我亲见了难民们骨瘦如柴的身体,和满面风霜的憔悴的脸,起了侧隐之心。
我问亚伦德:“我从前做衣服的那些钱是被你收起了吗?”
他警觉地道:“你要那些钱干什么?”
“那些钱是我的,我自然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道,“我想用来救济那些难民。”
他微微一愣,犹豫了半晌,说道:“好。”
在亚斯兰,一个女人不方便出来大肆采购,我便把钱交给了吉罗,让他为难民购买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吉罗愉悦地接受了。不多久,所有物资顺利运到了城外,送到了难民们手中。难民们得知是公爵府的善行时,兴奋地高呼了好几声,逢人便对裴斯纳家族赞不绝口。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此举竟然也为亚伦德赢得了一些守旧派贵族的支持。他们原本是属中立一派的,可这事发生后,毅然站到了亚伦德一边,认为他举止高贵,品质仁德,彰显了皇族风范。亚伦德为此心情大好,裴斯纳夫人一向紧绷的脸也微有松缓。
许多贵族见状也纷纷拿出钱财为难民们在城外修筑暂住房屋,为他们购买生活物资,甚至还有的为他们提供工作机会,一时间,亚斯兰城热闹起来,大家都在为难民们忙碌,使得整个亚斯兰国呈现一种欣欣向荣之姿。
战场上的将卫和士兵得知后,士气大增,与敌军奋力争战,竟然连胜了两场。
“你们国君没有想过拔款救助难民吗?”我问亚伦德。
亚伦德有些奇异地看着我:“他为什么要拔款?难民在我们皇族精灵认为是不幸和灾难的象征,避之尚且不及,怎么可能救助?”
原来,亚斯兰的皇族自恃高贵,从不屑于与难民打交道,还担心不小心沾染上他们的霉运,为他们带来不幸,向来都是避之不及。
可当我率先救助难民,为裴斯纳家族赢得了美名和赞誉后,许多贵族才如梦初醒,纷纷效仿。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我救助难民?”我问道。
亚伦德含笑道:“你说呢?”
他全心全意相信我,爱我,所以愿意支持我想做的任何一切。
他的眼神太过炽烈,唇角勾勒起似笑非笑的笑容,竟使我的脸染上了一阵潮热。
战争越打越烈,在亚斯兰城的上空有时都可见滚滚的浓烟,城内古雅的街道上充满了一种紧张的紧绷氛围。
但战争还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今年春天亚斯兰竟然无雨,一滴雨也没有下,整个王国陷入了恐慌。
最是潮湿的雨季却无雨,意味着今年会有可怕的旱灾。这场旱灾将导致王国的收益减少,国民挨饿,使国内元气大伤,还会直接影响战争的供给。万一战争失败,还可能再给王国带来重大的损失。
第一百五十七章低劣的交换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亚伦德变得越来越忙,几乎日日彻夜待在城堡与众贵族商议解决之道。他满脸疲惫,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下巴上长满来不及修整的络腮胡子。当他某日下午躺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时,我再未与他争斗吵闹。
看着他憔悴的睡颜,我轻抚过他的脸,他的嘴里发出满意的咕哝声,捉住了我的手,翻身又睡着了。半晌过后,我轻抽出我的手,为他盖好被,轻轻地离开。
我在婴儿房里陪伴着我的小儿子,拿着金色的小铃铛逗他玩,还给他讲一些小故事,虽然知道他现在还不可能听得懂。我吻着他的小脸,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夫人,公爵大人刚出府了,”尤妮对我道,“城堡里的主管亲自来恭请他。大人让我向您转告一声,他实在来不及与您打招呼。”
我略略点头。尤妮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定。
“你怎么了?”我问。
“老夫人刚到了,”她怯声道,“似乎是公爵大人刚一出府,她便立刻来了。”
我闻言放下小铃铛,为小儿子盖好了被子,道:“我马上就来。”
尤妮离开后,一直站在门口的索妮雅轻手轻脚走入,她的表情阴晴不定,在我耳边低声说:“夫人,这次老夫人来意不善,您要小心行事。”
“她哪次又是抱着善意来的呢?”我不以为然,问道,“密道的事怎么样了?”
“仍无头绪。”她的眼里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没事,”我反过头来安慰她,“若是那么容易打听得到,哪里能称之为逃生密道,还是公爵府里的。”
她这才稍稍释怀。
我的起居室里,深红色的地毯铺了一地,裴斯纳夫人一身黑衣,裙摆拖至地上,宛若一只黑色的冷傲蝴蝶。
我缓步向前,走至她面前,恭敬地行过礼后,平和地道:“夫人,安东尼奥刚醒来不久,您要不去看看?”
她的唇角扯了址,牵出一缕淡淡的笑,“不必了,我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
“请问您有何事?”我礼貌地问道,心中却骤然一惊。她虽时不时来找我说话、训斥,却通常是先见过安东尼奥后才来我的起居室,极少像这样刚来就直接来找我。
“你的救灾之举虽对我们爵府有了一定好处,但我却并不会因此感谢你,”她的目光冷寒如电,“你给我们家族带来的烦恼,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