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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的后劲来了。
萧云只觉身体里每一个痛处,都燃起了一股灼灼的热意。炙热之意和疼痛之感双重作用,让醉意朦胧的萧云疼得不断低声呻。吟。
尽管身上奇痛,但他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他的父亲。严格来说,是想起了他父亲的酒。以往炼体时,或多或少每天都会有一些瘀伤。而这些瘀伤,隔夜过后总是会神奇地消失不见。
现在想来,必定是爸爸葫芦中酒的功效。想起每次受伤后闻到那酒香的舒坦,萧云就更加确定了其父的酒不仅可以消愁,更可以疗伤!
“难道爸爸受伤了?”不知怎的,他就胡思乱想起来。
朦朦胧胧中,他又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咚一声,他也倒在了地上,而他的意识却遁离识海,越飘越远。
一缕魂力飘出了酒窖,绕过假山,两列巡卫军交叉走过,庄严肃穆。
等到巡卫军走远后,魂力继续往将军府外飘去。
愈来愈远,远得萧云都快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突然,这缕魂力在一个极其封闭的房间里停了下来。
“你主人怎么还不露面?”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
“长安最近耳目多,主人不便现身。”答话的是角落里的一道纤瘦的人影,听声音是一个女子。
啪一声响,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用力拍了拍桌子,怒声说道:“笑话,这么件芝麻大的小事儿还搞得这么谨慎。照我说,直接端掉就行了。我就不行,我们这的人还惧怕区区五虎!”
络腮胡男说得铿锵有力,顿时就博得了周围数人的附和声。
“主人需要万无一失。”角落女子答道。
魂力飘荡在房间上空,将这些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谁!?”就在魂力打算感知一下房间中众人的实力,突然一声断喝响起。另外一股博大的魂力冲击了过来,那缕魂力后继无力,被逼得落荒而逃。而房间里因此带起的慌乱,那缕魂力却无法感知到了。
险些被冲散,这缕魂力飘飘荡荡,随风来到了内城的某个庭院。
庭院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正在擦拭着一柄细长的柳叶刀,女的在一旁若无其事地剥着葡萄皮。
“你在干嘛?”宁静百灵鸟般的声音响起。
“磨刀。”白枫答。
“磨刀干嘛?”
“磨刀不误砍柴工。”白枫又答。
“你要干嘛?”宁静不厌其烦地问着,可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对方的答案,自顾自剥下葡萄皮,露出晶莹的葡萄肉。
“杀人。”
“杀谁?”
“见谁杀谁。”白枫立着手中细若柳叶的长刀,看着刀刃上映着的属于他自己的邪魅笑脸。
唰,白枫长刀挥砍,卷起一小圈罡风。而那缕魂力正好被罡风卷中,顷刻间被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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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月华七重天
萧云醒来,已经是这一天的傍晚时分了。
意识刚刚恢复,他就闻到了馥郁的香气。香气浮荡在空中,裹挟着一丝丝撩人醉意,让他不禁又有些心驰神往。
啊。本想翻个身继续熟睡的萧云,却因为周身无处不痛的伤势而轻吟了一声。而也是因为疼痛,他挣扎着睁开眼皮,揉揉昏沉的大脑,从地上坐了起来。
一丝凉风从窖口吹了上来,把他身上仅存的那点热意给带了出去。
“嘶,好冷。”本就已是深秋初冬时节,温度偏低。再加上饮酒之后倒地就睡,也不御寒,萧云坐起来后直打哆嗦,牙根儿也不住地颤抖,发出上下牙齿相撞的咯咯声。
环视周围,他这才知道自己还在酒窖之中。
“大虫子,起来了。”虽然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但萧云还是叫出了酒后他对雷龙的称呼。
大虫子,小云子,哈,还真是绝配。
可喊了两声没有回答,萧云又四处看了看,哪里还有雷龙的影子。抱着手臂搓了搓,他顿时觉得没那么冷了:“混蛋,居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看酒窖中的满地狼藉,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们二人昨晚就在这“大干了一场”。
遍地洒出的酒浆已经渗进了土里,入眼处尽是翻倒的酒缸,还有凌乱的酒瓢。粗略数了数,大概有十几个缸中已经见底,甚至还有四五个大酒缸被掀了个底朝天。
“‘战斗力’惊人呐。”初次喝酒就有如此辉煌的“战绩”,萧云不禁自夸了两句。
等到酒意全退之后,萧云略微收拾了酒窖,然后才迈步走了出去。
从假山下出来,他虽已经完全清醒,但全身的酸痛感依然没有退去。迎着皎洁的月光,他知道已经入夜了。
漆黑的夜空下,一轮如白玉盘的满月高悬在宫殿的一角。
“十五了吗?”用手比划了一下圆圆的月亮,萧云喃喃自语。银色的光辉自月宫倾洒而下,如一层镀了银的薄纱,笼罩在整个长安的建筑群。檐角弯弯,那里木质结构的斗拱层层叠叠,与远处的圆月一前一后,完成了一副完满的构图。
沐浴在月光之下,他竟忘却了身上的疼痛,心绪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初酒月光浴,理应歌一曲。”微闭着眼,沉浸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他居然生发了一丝文艺气息,这种时候,就应当高歌一曲。
兴许是为了逢迎萧云,一道悠扬的乐音自内城方向徐徐飘来。
“箫?”萧云一听,立时就识出了发出乐音的乐器。事实上,他所能辨识的乐器也仅仅只有箫而已,因为他曾经听廖裕演奏过玉箫。
廖裕?这箫音,会是廖裕吗?
心中念头闪过,他连忙跃上假山,循着声音眺望出去。可假山不够高,他的视线没有走出多远就被层叠在一起的宫殿屋檐挡住了。
那声音来得更急促了。
似乎是吹。箫之人在催促他一样。
提起轻身,萧云两下就跳到了房檐顶,平视出去,整个长安城似乎都能收在眼下。
长安城内的建筑,以内城皇族的宫殿群最为高大雄伟。比皇族矮一些的就是类似于将军府这种重臣的宅邸,再然后就是身份比较平凡的居民楼。三级不同高度的建筑,也从侧面反映了皇城内的尊卑贵贱之分。
因此,萧云站在房顶,几乎可以让整个长安城尽收眼底。
箫声来自更高的一座宫殿檐上,由于隔得有些远,萧云只能隐约瞧见一道白色的影子坐在檐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影子之后就是那轮圆盘,人在月中,箫从月起,人与月似乎已经浑然一体。
乐音时缓时急,时轻时重。
表示吹奏者感情的时刻变化。
“他是廖裕!”细细听着乐音,萧云毫无理由地肯定了那人影的身份。好久没见了呢,他运转内力,直接在彼此相连的城墙上飞奔起来,不一会儿就越过了数座宫殿,来到了吹。箫者所坐的檐角。
“好久不见。”从那人背后攀上了房檐,萧云率先打了个招呼。
听到萧云的声音,那人停了下来,却没转身。
乐音停顿,檐上安静了下来。
“咦,小云子,你酒醒了?”檐下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道惊奇的声音,恰恰打破了静寂的氛围。
萧云低头一看,也是有些吃惊:“雷龙?你怎么在这?”
“小云子?这称呼倒是不错。”雷龙还没回话,又一个声音从房间里传来。然后伴随着“吱呀”一声,廖杰从屋内走出到了院子。
“你们怎么在这?”见到雷龙,又见到廖杰,萧云刚问出口就发觉了问题,现在的情况似乎不是雷龙和廖杰,而是廖裕为什么会在这里。
之前他循着箫声过来,先入为主地以为廖裕是住在这里。但现在想想,廖裕怎么会住在这内城如此尊贵的地方。要知道,他们所在这座宫殿比将军府的建筑还要高出不少。
若是廖杰、雷龙他们被炎华帝国安排在这,倒还合情合理,毕竟他们来自夏域。而廖裕……廖裕,萧云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俯瞰着院子里的廖杰。
廖杰,廖裕。
“廖”这个姓氏似乎不怎么多见吧。
早在秘境之中,萧云第一次遇见廖杰之时,他就联想到过廖裕。但当时萧云只当是自己瞎想,并没在意,现在看来,廖杰和廖裕的关系绝不是那么简单。
“你伤怎么样?”坐在萧云前面的廖裕,双手一撑,轻飘飘地站了起来。他擦拭着手中的玉箫,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萧云一愣,自己似乎没和廖裕说过受伤的事吧。
看着萧云的反应,廖裕微微一笑,收起玉箫:“难怪你会弃权。”
萧云更是呆了,他没想到廖裕竟然只凭一个没有回复的问题,就想清楚了他弃权的原因。这等思维,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廖裕变了。
身份变了,地位变了,思想变了……
短短片刻,萧云想了太多,他自嘲的一笑,现在似乎应该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了吧。
“他是我族弟。”似乎是看出了萧云的疑惑,廖裕指着下面院子的廖杰,主动介绍道。
呵,果然。
萧云没有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嗖嗖。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周围空气的流动速度加快,而周围银白的月辉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
“怎么回事?”萧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顿觉眼前一花。雷龙和廖杰竟极速翻了上来,和廖裕并肩站着。三人的视线一齐望向东方,显然也是有所发现。
“月华七重天。”几乎同时,身后传来一道男音。
萧云顿觉背脊生寒,要说雷龙和廖杰的移动速度虽然很快,但好歹萧云能够有所感觉。而身后何时有人?萧云可以断定他的身后一直没人,而就在他的一个眨眼间,身后竟然就有人说话。
这说明什么。
说明来人的速度根本就在萧云的感知范围之外。
如果来人要对萧云不利,萧云自知无力抵抗。
“苍月帝国的国术。”
声音再次响起,竟然已经出现在了萧云身旁。
萧云这才通过余光打量了一下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人。
“白枫。”那人毫不避讳萧云打量的目光,反而主动自我介绍道。
白枫,廖白宁雷第二家族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