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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他取出昨晚在萨兰处得到的一些丹药,开始疗起伤来。
南秋水的表白虽然有了结果,但他萧云的事还远没有结束呢!
“既然不用,那我就不弃权了。”南秋水俏皮地一笑,不等叶添龙继续说话,就蹦跳着回到自己的座位,扬声道,“毕竟我在这还可以让你专心地往前冲呢。”
嘭一声,听了南秋水的话,鲜伟城一掌拍在身前的桌上,脸色气得铁青。南秋水话里的意思,不是摆明了不会争夺首冠了吗?不仅不欲夺首冠,她竟还想着帮助叶添龙挡住往上挑战的对手,这如何不让鲜伟城大发雷霆。
但碍于和骆虎说好不插手这事儿,他也没有过多发作,只是冷冷地看着事态的后续发展。
“你……”
叶添龙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被南秋水立即打断,封了他的话:“你不用现在给我答复,武道会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听南秋水这话,好像大会过后她竟还没有和使臣们一起回国的打算。
思忖了一会儿,叶添龙故作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南秋水的话。他面上虽然冷淡,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里居然隐隐有一丝窃喜,这种窃喜是在以往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的。
“郡主,老夫跟你无亲无故,自然不便干预你的决定。”就在南秋水因为叶添龙的点头而高兴不已时,鲜伟城瓮声说道,“但老夫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爹爹交代吧。哼!”
话语之中,鲜伟城直接断了与南秋水的“伯侄”情谊,看来南秋水的行为与决定是让他动了真怒。
听闻这话,饶是南秋水正在兴头之上,也不禁皱了皱黛眉。“爹爹”这一关,本就是她预料之中最难过的一环。
叶添龙注意到南秋水的神情变化,心下一紧,拳头也不禁握得严实了些。他的心里到底还是担心着什么,只是面上不表现出来而已。
“好了,姐姐你的事情完美结束,接下来小子可不等你们继续发展咯。”借着这段时间,萧云顺利地把丹药药力尽数吸收,身体内的伤势虽然没有痊愈,但也好了七成。他自问这种状态可以下场了,于是从椅上跳下,笑呵呵地开口和南秋水调笑道。
“小滑头嘴巴还挺厉害。”
南秋水嫣然一笑,颇带着几许女儿的娇羞,哪里像是那个连夺两届冠军之位的巾帼?
萧云之所以这么急着下场,是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
经过了他和何紫槐的大战,以及南秋水这意料之外的表白,此时快到正午时分了。而他还没闯进前十,也就是说,他至少还有十场比试需要完成。
而以后的每场比试,自然是一场比一场艰难,遇到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强。那么每场比试所用的时间,当然也不会短,这样一来,他必须得节约时间,尽快闯进整个神州榜的前列。
三冠夺魁这一轮只安排了三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尾冠和颔冠几乎可以说已经定下,现在就剩了首冠需要争抢,今天,正是夺取首冠的最后机会。
所以,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挑战。”
提着狭长黑体盒,萧云走到武试台正中,淡淡地开口说道。
而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下一个对手——大秦帝国的钟魁。
钟魁一言不发,默默地从神州榜的座位上站起,然后走下武试台,来到萧云的面前。
两人也算是旧识了,早在潇湘北城就有过交集,不过那时候是敌人,这时候依然是对手。
“你的进步,很让我吃惊。”
斜提着刀,钟魁秉承着他一如既往的冷漠声调,却说出了夸赞对手的话语。当初在潇湘北城初见时,他哪里想到那个躲在巷子一角,需要借助萨兰才得以保全性命的萧云,会在今天这个万众瞩目的武试台上,向他发起挑战。
“你很强,但是底牌暴露太早了。”
萧云也毫不吝啬地称赞回去,同时又指出自己肯定会对钟魁的底牌有所防范。
钟魁面不改色,但心底却已怯了三分,萧云口中的底牌自然是指他的法阵器“万物凋零”。而且萧云所言也确实不假,针对同等级修者,残损的“万物凋零”唯有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一旦对手事先接触过,那么就必定会想出应对方法。
这正是萧云指出“底牌暴露太早”的意图所指,也是钟魁未战先怯的根本所在。
现在的萧云,钟魁已经完完全全把他当做了同级别的对手!
。。。
第三百二十九章 招与式
而萧云之所以与钟魁言明,其实也是在另类地劝告钟魁,让他不要轻易动用“万物凋零”。因为他萧云已经领教过,自然也有了防范的办法。而钟魁却不一定只有萧云一个对手,对萧云来说,“万物凋零”不是隐秘,可对别人来说,这个法阵器还是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其实萧云,是为了钟魁着想。
但萧云这么想,却不代表钟魁会这么想。不管怎么说,钟魁也是从大秦帝国走出来的骄子一类的人物,再加上他年龄也比萧云要大,自然对萧云的劝告心有不满。
“话别说太满,你还不一定有资格让我动用底牌呢。”
虽然心里有些怯懦,但嘴上却不能表现出来,钟魁长刀往前一划,经脉中涌动的脉力给他增加了不小的信心。
“请指教。”
多说无益,萧云双手提起铁盒,与钟魁的长刀遥遥相对。
“请。”
钟魁低喝一声,先一步拔腿前冲过去。
刀尖在地面上划过,精铁打造的刀身与武试台特别的金刚岩摩擦,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锐声音。观众席上不少人被这声音扰得受不了,无奈之下纷纷捂住耳朵。
铛!
锋利的刀刃砍在黑铁盒上,发出如撞钟一般的洪亮声音。
两人一砍一挡,招式变化奇快。就在第一道声音还未完全消散之时,长刀与铁盒已经噼里啪啦接连碰撞了五次以上。钟魁的刀路奇妙无双,一招一式皆有玄妙,想来应该是一套不俗的刀法。
相比之下,萧云的格挡就显得有些随意了。
他的每一次格挡,都毫无章法可循。可每一次格挡,却都十分有效地把钟魁接下来的刀路给封了个干净。他的铁盒并不如钟魁的刀一样,刀有刀法,所以钟魁使来行云流水。
可铁盒本就不是主流的武器,世上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盒技”、“盒法”之类的东西流传。所以,现在的萧云,每一招都是前所未有,每一招都是他的随机应变。
可以说,萧云是在创造。
创造一种以铁盒为主要工具的封挡技法。
而正因为每一招都是随机应变之作,所以萧云每次出招,都必须依赖对钟魁刀路的分析。也就是说,只有在钟魁一条刀路使尽,刀法使完,他才能够做出应变之举。
这让萧云几乎是处于绝对的下风。
但他毫无办法。
他倒也可以采用攻击技法,和钟魁以攻对攻,但那样的话势必就要用到“七剑诀”或者“轩辕古籍法”,这是他所不希望的。
萧云觉得,目前的他还不能把自己的底牌一一抬出。
因此,他唯有苦战。唯有在钟魁疾风骤雨般的刀法之中,找寻破绽,以守为攻,一举翻盘。
好在萧云魂力充足,借助魂力能够很清楚地将钟魁的一招一式剖解开来,然后迅速采取最有效最直接的应对之法。这让他虽然一直处在下风,但却始终没有落败之势。
然而,在钟魁的眼中,萧云的防守却是近乎完美的。
事实上,他对萧云的实力已经有了很完善的一个预估,之前的他觉得萧云进步确实很大,但自己对上萧云胜负怎么说也是五五开。尽管自己的底牌没了预期中的作用,但本身通脉境的实力怎么说也应该足足压萧云一头。
可是,在经历了连续不断三十招的抢攻之下,他发现自己对萧云的“高估”其实还是“低估”了。
钟魁的这一套刀法,乃是偶然间所得,但自从他习练这套刀法之后,他总是能在刀法之中发现更加深奥的修炼机理,也总是能发现刀法练到最后的非同凡响之处。
他坚信这刀法非是凡俗之物。
而现实也确实如他所愿。
这套刀法虽然不如一些威力巨大的脉术技法那般,它没有强大的爆发性,但它胜在招式绵长,无有穷尽。而其本是招式,对力量的消耗很少,这就更加加强了他战斗的持久性。
加上刀法本身玄妙绝伦,钟魁几乎已经把这套刀法当做他明面上的杀手锏了。即使上次在潇湘北城与赵天恒的冲突,他也是直接动用法阵器,而非是以这套刀法制敌。
这足以说明,此套刀法在他心中地位不低。
就是这样一套刀法,此时此刻竟然被不久之前还不是修者的萧云给克制得毫无用处。钟魁虽然稳占上风,但萧云的防守,就像是一堵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让他无隙可乘。
刀法越使到酣畅淋漓之处,钟魁心里的震惊就越加深一层。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少年真是他之前在潇湘北城遇见的那个萧云吗?其实就连萧云自己也不知道,他能一丝不漏地防守下钟魁的进攻,全是他那愈发精纯的魂力的功劳。
机缘巧合地经历了月华涤魂之后,萧云的魂力感知本就比同境界的魂力修炼者要好上许多。这时候,他把魂力应用到对战之中,自然能够格外清楚地感知到对手每一次进攻的意图。
换句话说,他感知的并不是刀路,而是刀意!
敌手一招使出,可意图却先被萧云感知,这哪里还有不被完全封挡的道理?这一点,钟魁不可能知道,萧云没人指点,当然也想不到正确的方面上去。
但不知道或许对钟魁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毕竟如果他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刀法,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萧云破解了,他的心里一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平静。
铿锵之声,在武试台上不停地响起,两人斗得难解难分,攻者看似凌厉,出尽风头,实则招式已老,奈何不了对方。守者左支右绌,样子看来稍有些狼狈,但招招奇诡莫测,封住了对方后手,守得密不透风。
刀与未知材质的铁盒相交,许多次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