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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敲打着桌子:“那些就是我们的条件,否则你只有死。”
汤米困乏地朝后靠着。
“我喜欢你的风格。简短,但有吸引力,那么就这样吧。
但有一件事很重要,我必须见到那姑娘。”
“什么姑娘?”
“简·芬恩,当然。”
德国人奇怪地看着他好几分钟,然后慢慢地,精心地选择每一个用词说:“你难道
不知道她不能再告诉你任何事了吗?”
汤米的心跳加快起来,他会成功地和他寻找的女孩见面吗?
“我不要求她告诉我任何事,”他从容地说,“不要说多少话。”
“那么,为什么要见她?”
汤米停住了。
“我问她问题时,要观察她的表情。”他最后说。
德国人的眼里再次出现了汤米所不能理解的眼神。
“她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那没有关系,我询问她时要看她的脸部表情。”
“你认为那会告诉你什么?”他发出了短短的令人不愉快的笑声。汤米比任何时候
都感到有某种他不能理解的因素。德国人看着他,像搜寻什么似的。“我想知道你是否
了解得像我们预想的那么多?”他温和地说。
汤米感到他的优势没有前一阵那么大。他有些把握不准,他仍感到困惑。他说出了
些什么吗?这时他冲动地说:
“也许有的事你们知道而我不知道,我不想了解你们所有的细节。但是我同样有些
秘密你们也不知道。这是我占上风的一着。丹弗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家伙——”他突然
停住,好像他说得太多了。
这时,德国人的脸上有了表情。
“丹弗斯,”他低声说,“我明白了——”他停了一会,然后向康拉德挥一挥手,
“把他带走。楼上——你知道。”
“等一等,”汤米说,“那姑娘怎么样?”
“会安排的。”
“必须安排。”
“我们会注意此事,但只有一个人能决定。”
“谁?”汤米问,但他知道答案是什么。
“布朗先生——”
“我能见他吗?”
“也许。”
“走。”康拉德严厉地说。
汤米顺从地站起来。在门外看守他的人示意让他上楼,看守人则紧跟在他后面。在
楼上,康拉德打开门,汤米走进了这间狭小的房间,康拉德点上一盏丝丝发响的煤油灯,
接着走了出去。汤米听见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
汤米开始检查他的牢房。这间房子比楼下的那间要小些,并缺乏新鲜空气。他沿着
房间四周走,周围的墙又脏又臭,和其他地方一样。四幅画斜挂在墙上,表示“浮士德”
里的情景。玛格丽特和她的珠宝箱,教堂的情境,西贝尔和他的鲜花,浮士德和梅菲斯
托菲尔斯。后者使汤米再次想起布朗先生。在这封闭的室内,紧紧关着的沉重的门。他
感到与世隔绝,主犯邪恶的力量显得更加真实。就是大声喊叫也没有人听得见。这地方
是座活坟墓。
汤米努力振作,他倒在床上认真思考。他的头痛得厉害,还有他很饿。这地方寂静
无声,使人气馁。
“无论如何,”汤米说,为了使自己高兴一点,“我要看见他们的头头布朗先生,
如果运气不错,还可看见神秘的简·芬恩。在那以后——”
在那以后,汤米不得不承认,前景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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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安妮特
未来的苦恼很快在现实的苦恼面前消失掉。最现实的是饥饿。汤米的胃口很好,中
餐吃的牛排和油炸土豆片似乎已属于另一个年代。他不无后悔地认识到这个事实,他无
法取得绝食示威的胜利。
他在牢房里无目的地徘徊。有一两次他放下尊严,拼命敲门,但是无人回答。
“真该死!”汤米义愤填膺地说,“他们不可能把我饿死。”一种新的恐惧在他心
中油然而生,也许这是那些促使囚犯说话的“巧妙的手段”之一,这种方法归功于鲍里
斯。再三考虑之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是那个脸色凶恶残忍的康拉德,”他这样认
定了,“这几天我都得和那家伙打交道。
这正是他恶毒的地方,我相信。”
汤米进一步想象,如果用什么东西重重敲打在康拉德那鸡蛋型的脑壳上,那将是一
件十分开心的事。汤米轻轻敲打自己的头,让自己沉缅于那种想象中的愉快。最后一个
绝妙的主意在他脑中闪现,为什么不让想象成为现实?康拉德肯定是这幢房子的房客,
除了大胡子,其余的人仅仅把这儿当作集合的地点。所以为什么不在门后埋伏等着康拉
德,当他进来时,用一把椅子或一幅旧画狠狠打在他的头上。当然要小心,不要打得太
重。然后走出去,如果碰到什么人,他可以用自己的拳头对付。这种事情比今天下午的
唇枪舌战,他更在行。汤米陶醉在他的计划中,他从墙钩上轻轻取下魔鬼和浮士德的画,
选好了位置。他认为希望很大,计划虽然简单,但很出色。
时间过去了,康拉德没有出现。在这囚室里黑夜和白天一样。汤米的手表很准确,
时间表明已是晚上九点。汤米忧郁地想,如果晚饭不送来,那将是等待早餐的问题。十
点钟时,他已绝望了。他倒在床上,在睡梦中寻求安慰。五分钟后,他的苦恼被忘得干
干净净。
门锁钥匙转动的声音使他从沉睡中醒来。他不属于那种醒来就能充分发挥才能的英
雄。汤米对着天花板眨眨眼睛,不清楚他在那儿,然后他想起了,再看看手表,时间是
八点。
“要么是早茶,要么是早餐,”这位年轻人推断,“祈祷上帝,最好是早餐!”
门打开了,汤米记起了他要除掉康拉德的计划。过了一会儿,进来的不是康拉德而
是一位女孩,他为此感到高兴。
她拿着一个托盘,把托盘放在桌上。
在煤气灯昏暗的光线中,场米对她眨眨眼睛,他立即确定,她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
女孩。她的头发是棕色并发亮,其中有一些金色的闪光。仿佛被囚禁的阳光在头发深处
挣扎。她的脸庞像野玫瑰。她的两眼分得很开,呈淡褐色,一种再次让人们想起阳光的
淡金褐色。一种欣喜若狂的想法闪过场米的脑海。
“你是简·芬恩吗?”他说这话时喘不过气来。
女孩好奇地摇着头。
“我叫安妮特,先生。”
她用温和的断断续续的英语说。
“啊,”场米感到有些吃惊,“法国人吗?”他冒昧地问。
“是的,先生。你也说法语吗?”
“不常说,”汤米说,“那是什么?早餐吗?”
姑娘点点头。汤米下床走过来看看托盘上的食品。一个面包,人工奶油和一大瓶咖
啡。
“生活赶不上里茨饭店,”他叹了口气说,“但是为我们将得到的食物,上帝使我
感激不尽,阿门。”
他拖过一把椅子,姑娘转身朝门走去。
“等一下,”场米喊道,“有许多事我想问你,安妮特,你在这房里做什么?别告
诉我你是康拉德的侄女或女儿,或者什么的,因为我简直不能相信。”
“我干家务,先生。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我明白了,”汤米说,“你知道我刚才叫你什么,你曾听过那名字吗?”
“我听人们说起简·芬恩,我想。”
“你知道她在哪儿?”
安妮特摇摇头。
“比如说,她不在这所房子里?”
“哦,不,我得走了,他们在等我。”
“我想知道他们是谁,”汤米边吃面包边想,“只要有运气,那女孩也许能帮我逃
走,她看上去不像这伙人中的成员。
一点钟,安妮特端着另一个托盘又来了,这时康拉德陪着她。
“早上好,”汤米和气地说,“你没有用皮尔斯肥皂,对吧。”
康拉德威胁地吼叫着。
“没有轻松巧妙的回答,老兄,你会吗?听着,我们不能总是既美貌又有头脑,我
们中餐吃什么?吨肉?我怎么知道,这是基本的知识,我亲爱的华生——洋葱的味道错
不了。”
“退下吧,仆人,”他挥了挥手说,“唠叨对你没有好处。”
那个晚上,汤米坐在床上深思。康拉德会再陪着姑娘来吗?如果他不来,是否可以
冒险和姑娘交个朋友。他决定,必须想尽办法。他的处境确实很让人绝望。
八点钟,熟悉的声音,钥匙转动,他跳了起来,女孩一人来的。
“关上门,”他命令着,“我想和你说话。”
她顺从他的要求。
“听着,安妮特,我想让你帮我离开这里。”
她摇摇头。
“不可能。楼下有三个人。”
“哦:“汤米默默地感谢这一信息。“但是如果你能,你会帮助我吗?”
“不,先生。”
“为什么不?”
姑娘踌躇不安。
“我想——他们是我们自己人,你对他们暗中监视。所以他们把你关在这里是非常
正确的。”
“他们是群坏蛋,安妮特。如果你帮助我,我将带你离开这群坏家伙,你可能得到
一大笔钱。”
女孩仍然摇摇头。
“我不敢,先生,我害怕他们。”她转身走了。
“你难道不愿意作任何事情夫帮助另一位姑娘吗?”汤米继续喊到,“她年龄也和
你差不多,你不愿把她从魔爪中救出来?”
“你的意思是简·芬恩吗?”
“是的。”
“为了她你才来到这儿寻找,是吗?”
“正是这样。”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有名字。”她向门边走去,突然她发出一声喊叫。汤米楞
住了,她看见汤米头晚上靠着墙的那幅画。这时他看见女孩眼中恐怖的眼神。令人费解
的是,它马上缓解下来。女孩突然走出了房间。汤米困惑不解,她认为他要用画来攻击
她。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