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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当中都埋伏下了死士刺客,这种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朝堂大乱的大事情,赢晸怎么一点都不在乎?
摇摇头,林齐也猜不出赢晸的想法,他只能低声感慨道:“高深莫测啊!”
胡馨竹讥嘲的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不觉得赢晸有多么的高深莫测,反而觉得赢晸应该是失魂落魄了一样,他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一行人跟着带路的太监快步向皇城南门行去,眼看着皇城门就在眼前,一个身穿黑色蟒袍,袖口上用血色丝线纹了小小的蛟龙闹海云纹,显然品级极高的老太监颤巍巍的从斜刺里行了过来。这老太监看似走得极慢,但是实则身形犹如一阵儿清风,‘唰’的一下就到了林齐和胡馨竹的面前。
胡馨竹向这老太监瞥了一眼,然后堆起了满脸的笑容,向这老太监深深的鞠躬行了一礼:“海老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皇城里面,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您亲自出马的?”
海喜海老公公,如今血秦帝国皇城内唯一的一个一品太监,也就是俗称的皇城大总管,整个皇城内数十个总管,数百个太监,大大小小两千多个宦官,以及数万名没有品级的阉人仆役,加上那数以十万计的宫女、使妇、杂役、禁卫等等,所有人都由他一手掌管。
血秦帝国的皇帝修炼铁血帝皇诀,这种霸道威猛绝伦的功法注定很多皇帝死得很早,而海喜海老公公在外朝却被那些朝臣私下里称之为‘万年不死老乌龟’,他已经服侍过前后十二任血秦帝国的皇帝,是整个血秦帝国最受皇室信任,在内廷拥有无上权威的老人。
这老太监自身的权势也就不说了,仅仅他的那些族人子嗣,就因为他的关系有五个远房子侄被封了世袭的侯爵,由此可见海老公公在皇城内的权柄和脸面。
平日里,这老太监一直坐镇皇城核心,轻易不在人前出现。今天猛不丁的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胡馨竹都不由得吓了一跳,难不成是赢晸突然驾崩了,这老太监是跑出来报丧的?
除非是赢晸死了,否则胡馨竹想不出有什么事情需要这老太监亲自出马的。
个头矮小的海老公公眯了眯眼睛,凑到了林齐和胡馨竹面前,低声的咕哝了一句:“陛下有旨,胡大人和林大人,跟咱家走吧,去一旁候着去,过一会儿陛下还找你们有点儿事情。”
一旁一个品级也不低的太监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他恭声向海老公公回禀道:“老祖宗,今儿个太后设下琼花宴,这皇城门已经耽搁了关门的时候,等得诸位大人出宫了,这城门可得赶紧关上,若是。。。”
海老公公轻轻的一耳光抽在了那太监的脸上,一张老脸笑得和菊花一样:“小兔崽子,皇上就是担心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不知道变通,所以才让我出来说一声呢。”
哆哆嗦嗦的掏出了一块紫玉制成的令牌,海老公公淡然道:“让皇城的城门令留一道侧门,等会儿好让两位大人出去。啧,这也说不准,或许陛下有什么事情,等会两位大人还不知道要待多久。这侧门么。。。还是留着吧,让城门令拿令牌,向内巡检监和内辑事监报备,这侧门留门到天亮百官上朝的时候罢!”
两个太监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恭敬的接过令牌后退了三步,然后撒腿向皇城门奔了过去。
血秦帝国的皇城禁律森严,这城门每日里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关都有着极其复杂的一套监督流程。赢晸突然要求胡馨竹和林齐留在宫内,这就必须要留下一道侧门,方便两人办完事后离开。
这留下一道小小的侧门,起码要惊动皇城内外七八个衙门报备,没有海老公公亲自出面,其他的太监根本就办不成这件事情。就算是海老公公,他也要借助赢晸临时办法的敕命令牌,才能留下一道外出的门户。
至于说让林齐和胡馨竹在皇城内过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血秦帝国宫廷内的规矩森严到了极点,哪怕是皇帝最宠爱的臣子,也不能留在宫廷中过夜,哪怕是皇帝都不能违背这个规则,否则皇帝会被皇族的长老团弹劾,而那臣子只能引咎自尽。
所以,不管赢晸找林齐和胡馨竹有什么事情去办,哪怕现在已经过了子夜时分,距离天明只有几个时辰,两人很可能要在皇宫内待到天亮,但是侧门一定要留下——这是一种姿态,这是一种让人挑不出道理的姿态。
眼看海老公公亲自出面颁布旨意留下了两人,沙心月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她和胡馨竹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向林齐点了点头,作了一个一切自己当心的手势,然后带着天真、纯善的笑容,缓步走出了皇城。自然有胡馨竹带来的护卫簇拥着沙心月登上了车驾,一路返回府邸。
十几个太监往来奔走了一阵,终于办好了和侧门有关的手续,在各处衙门都报备了,海老公公这才带着林齐和胡馨竹,向着正北方那一片黑幽幽的宫殿走了过去。
林齐等人进入皇城的时候走的东北方那条岔道,通往的是太后居住的琼宫。眼下这条正北方的道路,则是直通皇城的核心位置。胡馨竹对于这条道还是很熟悉的,毕竟他经常奉命进宫和赢晸应对。
但是对林齐而言,这就是一种极其新奇的经历。
雕龙刻凤的黑玉大道在星光照耀下熠熠发光,透着一股子庄严、神秘、令人窒息的庞大压力。两侧无数的宫殿楼阁高耸入云,却没有丝毫的灯火,宛如无数的怪兽蹲在浓郁的夜色中。
在经过一些宫殿的时候,可以看到一队队手持血色灯笼的太监悄无声息犹如鬼魅一样走过,这些巡夜的太监都是修为极强的好手。百人一队的太监,每一队都有十名天位,其他九十人全部是地位的实力。
林齐想起了高卢帝国的皇宫,那个皇宫只有四位天位坐镇!
和血秦帝国的皇宫比起来,那是何等可怜凄惨的景象。
第七百零九章夜间觐见
一路行来,外围的宫廷还好,大概每隔一刻钟才能走过一队巡查的太监。但是随着一步步深入,等得距离那座高耸入云的千米血台还有里许远时,四周的禁卫已经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程度。
一队队提着血色灯笼的太监宛如鬼魅一样往来穿梭,所有太监都身披重甲,腰间挂着清一色的四方黄铜锏。宫廷内不见锐器,以免不祥,但是这种沉甸甸重达两三百斤的四方黄铜锏在这些天位、地位的太监手中,哪怕有阵法压制住了他们的斗气,依旧能发挥出让人惊怖的杀伤力。
往来穿梭的太监循着一个复杂而庞大的轨迹,他们游走于一座座宫殿楼阁之间,视线中几乎不见死角。设计独特的宫殿楼阁,让这些太监的视线不会受到任何的障碍。偶尔有些古木和飞檐碍眼,附近一定有常驻的岗哨驻守。
而这里,只是皇城的外围。
在通往真正的皇城核心,也就是赢晸日常起居的内城的路上,还有一座高耸的城墙,这座城墙比起皇城的外城墙更高了数丈,城墙上驻守的,清一色都是精锐的太监近卫。
尤其是那三百六十名站在内墙门前的金甲禁卫,他们都是半只脚踏进圣境的高手。三百六十位半步圣境,三百六十个宦官!林齐看着这些面无表情的禁卫,只觉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龙城啊龙城。你要造反的。是这么一个可怕的帝国啊!守门的禁卫都是半步圣境,而且清一色的都是宦官!在西方大陆,哪个势力舍得将半步圣境的高手阉割掉?哪个帝国不是千方百计的招揽这样的高手,让他们努力的繁衍子嗣后代,以求从他们的子嗣中得到更多的天位和圣境?
但是在血秦帝国,这样的,在西方大陆起码能得到世袭伯爵封号的人,只是镇守城门的宦官!
海老公公带着林齐和胡馨竹走进了城门,穿过了城门后悠长的甬道,前方一座血色高塔赫然在目。这座高塔就是整个皇城的中心,也是整个皇城防御阵法的中枢。
站在这座高有千米的血色石塔下,海老公公昂着头,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份黑色圣旨:“胡大人。原本的蕥贵妃急病,暴卒。陛下已经提拔了一位贵人继承了蕥贵妃的封号。喜王爷么,陛下的意思是,对外报一个急病暴卒的说法,下宗狱吧。……(。)”
“好好拷问,问问他知道些什么。问清楚了,就清楚了!”
海老公公的声音慢悠悠的,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冷气:“只是对外,蕥贵妃依旧是蕥贵妃,蕥贵妃安然无恙!喜王爷只是急病。。。蕥贵妃的母族暂且搁置。过两个月了,就让他们染上时疫吧。”
林齐的脸抽了抽,海老公公的话很明白,原本的蕥贵妃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不重要,反正她是生了急病死掉的。既然蕥贵妃都生了急病,那么你喜王爷总不能康健如昔吧?你也得生生病不是?所以,请你生病之余,去宗狱坐一坐。所谓宗狱,就是专门为皇室成员设置的监狱。一个比诏狱更加恐怖的地方。
进了诏狱,还能出来,但是进了宗狱,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先例。
除开喜王爷,甚至原本那个蕥贵妃的娘家人。也全部要染上时疫。这就是斩草除根,这就是夷灭九族。很显然。这是赢晸对某些事情做出来的应对,血腥、冷漠、无情的应对。
但是,没人能说赢晸太残忍、太血腥、太无情,因为喜王爷只是暴病而已,蕥贵妃的母族也只是染上了时疫。至于蕥贵妃自己么,一如海老公公所说,她安然无恙的蹲在宫廷里不是?只不过,没什么人能见到这位蕥贵妃就是了。
胡馨竹愣了愣,躬身接过了圣旨,将它慢慢的塞进了袖子里。
林齐看了那圣旨一眼,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刚才他还和胡馨竹在讨论,赢晸似乎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在乎,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给出了如此激烈的回应。这也就是一天多点的功夫,蕥贵妃已经死了,而且死之前肯定受过严刑拷打,然后是喜王爷,然后是蕥贵妃的娘家人。
一个都不放过,全部诛杀夷灭,这就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