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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司徒公子对女子不假吝啬,姑娘怎么又在他身侧?”夙清影见如黛的秀眉一拢,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唐突,莞尔一笑,“在下似乎‘交浅言深’,让姑娘为难了。”
倏玉见夙清影如此说,见他落落大方,意识到自己神情太紧绷了,人家是行走江湖之人察言观色不在话下,情绪收放也自如,“夙公子客气了,而是我也不知道回答夙公子的话。”倏玉倩然一笑。
她的神情淡淡闲闲,夙清影见她没有深谈之意,也不多说。静静地注视她绰约的身姿,掠过她的身影看船头,晚霞染红了天边。
司徒云清邪魅,她娴雅,一刚一柔,一对碧玉佳偶。夙清影为自己的心思惊异,看着他们有种说不出的艳羡。
很久之后,倏玉也发出一声感慨,她放弃自己的观察,感慨一句,“他确实让人难以看透。”
司徒云清从来不救女人,眉头一皱也不皱地让那些女人死在他眼前。可自己的命却是他救的,在船上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救她,他却说,“好玩。”倏玉真是看不透他。
码头上早就有等待的马车,香车宝马,琳琅满目。一边护卫的人马也不少,拥挤的人伸长脖子,踮起脚尖看着船上缓缓而下的人马。
倏玉看着拥挤的人潮有些踌躇,一顶带纱的斗笠落在她的怀中,她抬头看人,是司徒云清。
“我可不想丢脸。”司徒云清率先走了下去。
倏玉本想感激的心里马上窜上一阵厌恶,原来是她那头白发碍眼,还以为坏心肠的恶魔有恻隐之心。倏玉戴上斗笠,跟在司徒云清身后。
“姑娘能与云萼一起坐?”绿云萼半路劫人道。
受邀3
倏玉见绿云萼一片真诚,心想也好。这里只停着三辆马车,司徒云清已上了一辆,夙清影也上了另外一辆,那剩下的就是留给绿云萼的。自己又不可能上夙清影的车,余下的也只有司徒的车和绿云萼的车,人家开口邀请了,她也就不矫情了。
“倏玉!”这是司徒云清的声幽幽传来,“别忘记了,我可是你的主人,你不伺候我,倒去伺候人家了。要是你真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还是回去好了,先知道谁才你的主人。”
真是小气,倏玉一想到那张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见绿云萼直摇头,让她去司徒云清那边。倏玉想起那天晚上,绿云萼毫不犹豫地举剑,自己又何必让她为难。
倏玉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上了司徒云清那辆马车,透过纱狠狠瞪着他,像是知道她的幼稚行为似的,“把斗笠摘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瞪我。”
司徒云清噙笑逗她,他就算不看她的面他都能想象此时她,秀目从瞪视成为了惊讶吧,被他点破之后的惊讶。
倏玉还是乖乖地摘下斗笠,魔鬼就是魔鬼竟然还知道自己在瞪他,那她就在腹诽他好了,那还能知道?
“别让我知道你在心里咒我。”他笑得风清云淡,他趣味的眼神望着呆滞的她。
倏玉喃喃念着,咕哝一声,在心里骂也能知道?这家伙果然是缺德的事做了不少,才会这么小人地认为别人的背后搞小动作。不过就算他知道她在心底骂他,他又抓不住她的把柄,她怕什么呢?倏玉继续她的腹诽活动。
马车从繁华的街道渐渐驶入一个神秘的山谷,漫山绿野布满,绿意葱葱,绿意引人入胜。夕阳照着清新的山谷,柔美精致,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倏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风景。
马车平稳地穿过葱郁的林子,夕阳泽披下,橙黄色笼罩四野,朦朦胧胧。
马车穿梭在绿意盎然的幽径上,一路芳菲,香气袭人,沁人心脾。这飘溢而来的香气,让倏玉有几分的倦意,她的身子乏了下来,头、身倾靠在马车的壁,一片恬静。
同行的司徒云清一笑,这含着香的应该就是缘花宫外边的迷香。娇嫩的花抽长在这绿野,果然是构思巧妙。过了小径之后,眼前豁然开明,道路宽阔。
受邀4
马车在一座古意的宫殿之前停了下来,夙清影先下了车,走到司徒云清的车辆旁边,朗声道,“请司徒公子和姑娘下车。”
司徒云清看了身侧人,把斗笠重新戴在了她头上,横抱着娇躯轻跃下了马车。
夙清影自然知道这一路而来的迷香是晕不倒司徒云清的,还以为倏玉姑娘也不会有什么事,见她被云清抱着,一丝歉意道,“这倏玉姑娘她……”口气略轻询问,他本来想倏玉是司徒云清的人,应该无碍,立刻拿出解药。
司徒云清看也不看,掠过众人,示意缘花宫的人带路,留下一语,“我司徒云清的人,不会因为这小小的毒而有事。”如果有事那不是被天下人所取笑,司徒云清依旧狂妄,意向深远地望着怀中柔若扶柳的清妍佳人。
司徒云清怕是不知道他看倏玉的眼神多了一些柔和,这让一旁的夙清影和绿云萼看在眼里。而眼神里面还包含一种,夙清影他们都不懂的坚定,无从深究,他们就收敛自己游荡的思绪紧随着司徒云清的身影。
云清把玩着世人认为价值不菲的沧海明珠,他闭上左眼,右眼窥视明珠,还只是一颗平凡的珠子,只不过是色泽圆润了些,也不像江湖盛传的那般。什么得沧海明珠者可得天下财富,武林至尊的武功,他司徒云清就是看不出这破珠子有什么特别的。
司徒云清轻轻嗤笑一声,倏地一起身,光泽晶莹的沧海明珠顺手而下。
一道锦罗如白虹贯日飞驰而来,布裹莹润的明珠,那锦罗一端一勾,明珠顺势下落,一只修长的手包裹明珠,一颗苍翠的明珠在她白皙的掌心绽放。
只见那女子暗中对手中之物运气,原本晶莹光滑的明珠发出熠熠光辉,瞬间照亮了各个角落。
那女子身着一身橙色,体态纤柔,运气之间气定神闲,衣袂飘扬,容颜清秀。
橙色女子身边立着一位年龄较之小的紫衣少女,少女秀发如瀑,肌肤胜雪绯红染云霞,明眸翦翦如含春水,红唇小巧玲珑。
橙色女子反手把明珠推回到司徒云清的手中,“这是缘花宫敬上司徒公子的薄礼,望公子笑纳。”梦悠云行如流云,上前客气道。
受邀5
兰朵儿听绿云萼姐姐路上的事之后,更加深了她对那个司徒云清的了解,果然像二宫主说的那样,他行事乖戾,做事全凭个人喜好。竟然对绿姐姐多般刁难,一想到这里兰朵儿就不舒服,如黛的眉梢不悦升起,“梦姐姐,这人竟然敢这么蔑视我们的沧海明珠,还跟他客气什么。”
梦悠云瞥了一眼一时意气的兰朵儿,这丫头平日里面大家都宠着她,现在竟然不知死活地杠上了江湖人畏惧三分的邪面阎罗,低声呵斥一声,“你别多事了,司徒公子可是我们的贵客。再说这沧海明珠已经是司徒公子的,一切全凭他做主,我们无权干涉。”
云清把玩回到自己手中的沧海明珠,果然江湖只是谣传多,什么得沧海明珠得财富、武功,“恍如梦中仙,悠悠云清浮,梦大护法。果然不愧是夙清风倚重的护法,为人沉稳睿智,清雅绝伦。”这么一位文雅女子,很难让人想象她竟然是缘花宫举足轻重的人物。
梦悠云也落落大方应承,人家说司徒云清邪恶、狡诈、冷血,可第一次见面,梦悠云觉得传闻中的他还是有差别的。她还以为这样的人长得应该很猥琐,没有想到他气宇轩昂,虽是邪魅,可眼神深沉,内敛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笑不及眼底,面上谈笑风云,和二宫主有些类似,只不过二宫主为人更为谦和,友好的疏离,而司徒云清的疏离很是清晰,他的亲近只是误导别人,他只是个冷漠的人。
兰朵儿见梦姐姐与那无礼之人交谈,竟然全全忽略她,心中颇不是滋味。她就在一边仔细打量起江湖人都惧怕的冷血鬼医,这缘花宫虽然是女子居多,可也不少好看的男子,像白衣飘逸的二宫主,宫里不少人喜欢他,也算是她兰朵儿看过的最好看的男子。这令人讨厌的家伙细看之下,和二宫主不分轩轾,他上扬勾勒的笑痕,比二宫主还要好看……
梦悠云见兰朵儿媚媚迷离的秋水瞳眸,精光一闪,推了一下兰朵儿,后者茫茫然醒悟,红霞衬雪肤,更是让人目眩。
缘花宫1
梦悠云收回神,这兰朵儿可不要对司徒云清有什么爱慕之意,要不事情真糟糕了,“你不是说要见二宫主,还杵在这里?”
兰朵儿咕哝一声,急忙转身而去,真不明白这梦姐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凶,她把这一切都怪罪在司徒云清的身上。
梦悠云见人走后,笑道,“她这小丫头就是莽撞,如果有什么对不住司徒公子的,我请公子多多见谅。”
司徒云清看着如蝶翩跹而去的身影,他笑笑不语,梦悠云把一些事告诉完毕就匆匆离去了。
“出来。”
倏玉掀起浮动的轻纱款款而来,“这里就是缘花宫?”她记得自己坐着马车过了绿油油的草地,至于后来的记忆她全然没有,她又怎么躺在床上?方才她是听到屋子里面的交谈声才醒了过来。
司徒云清把明珠扔了过来,倏玉很自然上前去捧那明珠,怎么说也是缘花宫的宝贝,“这可是你从人家手里得到的宝物,怎么又随便扔了?”
“我也以为是宝贝,不过近看之下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沧海明珠也不过是个颗好一点的石头,其他并无什么出彩之处。”司徒云清瞄了一眼再无兴趣,“你要是想捡这破烂,那你就拿着。”
破烂,竟然把这颗圆润的明珠说是破烂,倏玉对于司徒云清的话不敢苟同,“这明珠对你来说也许无用,对其他来说也许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别人也许喜欢得很。”
“别人也许喜欢得很……”他的眼神里闪过邪魅。
倏玉见司徒云清笑得如此诡秘,她不由地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