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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斯想要回答,但只是嘴唇扇了两下。梅拉德把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说:“伊丽莎白·肖特。”
医生用雪茄烟向上空做了个致敬的姿势,说:“伊丽莎白,上帝会爱你的。罗斯等你们找到那个对她做出这样事来的狗杂种,朝他的蛋蛋上踢一脚,告诉他是替医学博士弗雷德里克· D·纽巴赫踢的。现在你们全都出去吧。十分钟后我约了一个跳楼自杀的。
* * *
走出电梯我就听见了埃利斯·罗的声音,他的嗓门比平时高了八度,在整个走廊回响。我听到他说:“肢解了一个可爱的年青女士”“心理变态的暴徒”和“我对正义的渴望带来我政治上的诉求”。打开连着凶杀组办公室的门,我看见那个伶俐的共和党小子正对着步话机麦克风装腔作势地说着,还有一组负责录音的人站在一旁。罗在他的西装翻领处戴着一朵代表美国兵团协会的罂粟花——可能是从那个睡在档案局停车场的酒鬼退伍军人那儿买来的吧——罗曾经非常积极地起诉那个家伙流浪罪。
那间大办公室被这些演技拙劣的小丑占据了,我只好穿过大厅,去了特尼的办公室。李,罗斯·梅拉德,哈里·西尔斯,和两个我不太认识的前辈警察——狄克·卡瓦诺和弗恩·史密斯——都挤在杰克上尉的桌子旁边,仔细看着头儿手里举着的一张纸。
我从哈里的肩膀上看过去。纸上打印着三张很漂亮黑发女人的面部照片,旁边是三张在39街、诺顿路街区发现的尸体近距离面部照片。那个被砍出来的大嘴笑呼之欲出,又向我扑来。杰克上尉说:“这几张面部照片来自圣巴巴拉警察局。他们在43年9月的时候因为未成年饮酒而搜捕过肖特,然后把她遗送到了马萨诸塞州她母亲的家里。波士顿警察局一个小时前联络过她。她明天坐飞机过来认尸。波士顿的警员们正在东部做她的背景调查,还有,所有部门的假期都取消。有人抱怨的话,就来看看这张纸。罗斯,纽巴赫医生怎么说的?”
梅拉德说:“折磨了两天。死因是嘴上的伤口或者打脑袋打死的。没强奸。内部器官都取走了。死亡时间是在被扔在空地前的六到八个小时。我们还知道她些什么?”特尼翻了翻桌子上的纸。“除了少年罪犯的记录之外没有别的记录了。有四个姐妹,父母离异,战争期间在库克营陆军消费合作社工作。她父亲在洛杉矶。下一步怎么办?”
在大头儿向二把手问话的时候,我是唯一一个眨眼睛的人。梅拉德说:“我想带着照片重新调查雷莫尔特区。我,哈里,和另外两个人。然后我想去大学区警察局,看报告,接电话。罗给媒体看照片了吗?”
特尼点了点头。“是的。还有,贝弗 米斯告诉我,那个父亲卖给洛杉矶时报和哈罗德快报一些女孩儿的旧照片。她会是今天晚报的头版。”
梅拉德低吼了一句:“该死。”这是我们听到他说过的唯一一句骂人话。他大发雷霆,说:“这帮小人都跳出来了。讯问过那个父亲了吗?”
特尼摇了摇头,查了查备忘,说:“克莱奥·肖特克利奥,住在威尔郡区金斯利南路10201/2号。我让一位警员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在家呆着,我们会派人去跟他谈谈。罗斯,你怎么看办公室的那些好事儿的人?”
“到目前为止有多少人来自守了?”
“十八个。”
“到明天早晨这个数字就得乘二,要是罗用他华丽的言辞刺激起媒体的话,还得多。”
“中尉,我得说是我刺激他们了。我还得说这个案子我的说话方式最合适。”
埃利斯·罗正站在门口,弗里兹·沃吉尔和比尔·凯尼格站在他身后。梅拉德的眼睛锁在这个步话机前表演者的身上,说:“埃利斯,公开太多的内容会是个阻碍。如果你是警察的话,你就应该知道这一点。”
罗的脸红了,抻手去摸他的优等生荣誉学会纪念钥匙,说:“我是高级市民…警察联络官员,是被洛杉矶城专门委认的。”
梅拉德笑了:“律师,你是个市民(不是个警察)。”
罗被激怒了,转过身去对特尼说:“上尉,你已经派人去跟受害者的父亲谈过了吗?”
'第39节' 第八章(5)
杰克上尉说:“还没呢,埃利斯。马上。”
“让沃吉尔和凯尼格去怎么样?他们能问出来我们想要的消息。”
特尼看了看梅拉德。中尉不易察觉地轻摇了一下头;杰克上尉说:“啊,埃利斯,在重大刑事案件中由组织秘书(66)来分派人手。啊,罗斯,你认为应该让谁去?”
梅拉德仔细地打量卡瓦诺和史密斯,我尽量不引人注目,李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梅拉德说:“布雷切特,布朗查德,你们两个讨厌鬼去盘问肖特小姐的父亲。明天早晨把报告交到大学区警察局。”
罗的荣誉协会纪念钥匙被他一把揪了下来;掉在了地板上。比尔·凯尼格挤进门口,捡起了钥匙;罗转身走去了大厅。沃吉尔对梅拉德怒目而视,然后跟罗走了。哈里·西尔斯叨唠着,我的老天爷啊,然后说:“他要把几个黑鬼送进毒气室,他为此非常得意。”
弗恩 史密斯说:“那几个黑鬼一定招了。”
狄克 卡瓦诺说:“有沃吉尔和比尔,谁能不招啊。”
罗斯·梅拉德说:“狗屎脑袋,装腔作势的狗娘养的。”
* * *
我们约好黄昏时在威尔郡区金斯雷南路1020 1/2号前见,就各自开车去了。那是一个车库改成的公寓,很小,在一幢很大的维多丽亚式房子的背面。里面灯点得很亮;李打着哈欠说:“好人…坏人啊。”然后按响了门铃。
一个五十多岁,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开了门,说:“警察吧?”他黑色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睛和照片上的女孩儿很象,但他们的家族遗传也不过如此而已。伊丽莎白很迷人;而他象一个被迷倒的牺牲品:“瘦骨嶙峋,穿着条大肥裤子和脏了吧唧的背心,肩膀上都是黑斑,粗糙的脸上都是粉刺留下的小坑儿。他一边指着屋里,让我们进去,一边说:“我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就是为了防止你们以为是我干的。我的证明比螃蟹籽还密实,象空气一样找不出漏洞。”
为了把白脸先生做彻底,我说:“肖特先生,我是布雷切特侦探。这位是我的搭档,布朗查德中士。我们对您失去女儿表示最真诚的慰问。”
克莱奥·肖特摔上门,说:“我看报纸了,知道你们俩是谁。你们俩没一个能和吉姆 杰弗里斯先生打完一个回合。既然你说到慰问,我要说, C’est la vie(法语:生活就是这样)。贝蒂要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生活中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想听我不在现场的证明吗?”
我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打量着房间。四面墙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廉价的通俗小说;屋里还有一张长沙发和一把木头椅子,再没有别的了。李拿出他的笔记本,说:“既然你这么想告诉我们,说吧。”
肖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只脚在地上蹭着,好象一只动物在用爪子刨土似的。“我从星期二,14号下午两点到星期三15号下午5点一直在班儿上干活儿来着。一直干了整整27个小时,后17个小时的加班工资是原工资的一倍半。我是修电冰箱的,是西部最好的修理工。我在弗罗斯特王器具店上班,在伯兰多南路4831号。我老板的名字是麦克·马兹马尼安。你们给他打电话。他会给我做不在现场的证明,保准密实,象空气似的毫无漏洞。”
李打着哈欠记了下来;克莱奥·肖特双手交叉在骨瘦如柴的胸前,挑衅的样子,看我们能不能挑出毛病来。我说:“肖特先生,你最后见到你女儿是什么时候?”
“贝蒂43年春天来到西部。那时她眼里闪着光,脑子里都是胡思乱想。我自从离开我那住在麻省查尔斯顿(67)的干瘦的老婆子以后就没见过她,那是在公元1930年3月1号,我再没回过头。但贝蒂给我写信说想要个住的地方,所以我就……”
李打断他,说:“老爹,别叙述旅行见闻了。你最后一次见到伊丽莎白是什么时候?”
我说:“伙计,别着急。他挺合作的。肖特先生,请继续说。”
克莱奥·肖特连着椅子在地上蹭,盯着李,说:“你这个打拳的小子放聪明点儿,我告诉你,我是从自己的积蓄里拿了100块给贝蒂让她上西部来的,然后我又答应给她三平方米的地方和每周5块钱的高工资,只要她把房子打扫干净就行。要我说,这条件够慷慨的了。但贝蒂脑子里可不这样想。她拉里邋遢的,所以我在公元1943年6月2号的时候把她撵走了,从那以后我就没再见过她。”
我把这写下来,然后问道:“你在这以前知道她在洛杉矶吗?”
克莱奥·肖特不再盯着李看,而盯着我说:“不知道。”
“你听说过她有什么敌人吗?”
“她自己就是她的敌人。”
李说:“老爹,别整词儿啊。”
'第40节' 第八章(6)
我小声说:“让他说,”然后大声说:“当伊丽莎白43年6月离开这儿的时候,她去哪儿了?”
肖特用一根手指指着李,说:“告诉你的同伴,他要叫我老爹,我就叫他二流拳手!告诉他,不尊重是互相的!告诉他是我修好了哈罗局长的冰箱!还有,我的不在场证明是没有毛病可挑的!”
李走去洗手间;就着自来水吃了一把的小药丸。我用白脸儿最平静的声音说:“肖特先生,伊丽莎白在43年6月的时候去哪儿了?”
肖特说:“那个蹩脚的拳师要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揍他个啥毛病没有。”
“我肯定你能。你能回答……”
“贝蒂搬去了圣巴巴拉,在库克营陆军消费合作社找了个工作。她7月的时候给我寄了张明信片。上面说有个士兵把她揍了个半死。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