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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旭之潜伏在雪层下面。屏气而藏,只是用身子感受周边的动静。这就是魔体双修的好处,体术到了一定的层级,感知力并不比神识弱多少。甚至在某些方面,远远超过神识。
外面一队人渐渐远去。沈旭之心中略一疑惑,怎么会有一队人?转念一想也就了然于胸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祭祀活着出去,而部落严令每十年要派族中祭司去大雪山朝圣,更是留下传说,那大雪山里面有足可以让人一步登天的宝贝。这么多年,要进入大雪山朝圣的祭司们私下也都有联系,形成这么一个小团体,也就不足为怪了。
果然是躲起来好,沈旭之心道。自己要是干掉一个,虽然不能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但也并不怎么难。但要是连着干掉五六个,怕是就有难度了。
这五六人这么多年的准备,肯定有配合,壹加壹是要大于二的。重围之下,还没有羊皮袍子辅助,和幻境里干掉两个初境顶级的修士相比,难度不可道里计。
沈旭之生生死死之间走的多了,知道越是这种时候,便越是要有耐心。如果说自己比那些人强,也就强在自己在生死之间走过的次数太多,心境稳固吧。
雪层虽然深厚,下面是一层薄冰,寒意随盛,少年郎体内有昊叔这么一缕天生的火元素,又怎会怕。羊皮袍子在少年郎怀里,暖和舒适。小狐狸虽然在睡梦中,仿佛也知道这里的危险,那细微的鼾声止住,沉沉的睡着。
等了足足半rì,毫无半点生机的大雪山里,闷得让人心里憋屈。忽然,沈旭之感觉到身边不远处像是有一只老鼠在秫秫的活动着,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身边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还潜伏着一个人。那道声音小心谨慎的前行,绕了几个弯,缓慢而耐心的把声音遮掩在风声里。
又过了半晌,那声音才缓慢的接近雪层最上端,从雪层中跃身出去,身轻如燕。
刚刚出了雪层,凛冽的寒风中忽然传过一道撕心裂肺的历吼,声音中隐约有长箭破空的尖锐夹杂在寒风呼啸声中,愈发凄厉。
沈旭之心中凛然,这一箭虽然来的突然而隐蔽,但要是换做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少年郎怕的是那面的后手。埋伏了这么久,肯定伏击如cháo水一般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一声闷哼,一个重物砸在沈旭之身上雪层。少年郎心中一动,依然结队的那些人明显势大,自己能拉拢些帮手自然最好。外面尸体是固定的,自己就算是隐匿起来,人不肯走,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如当初就拼一下,还有一些祭司消耗对手的攻击。
瞬间打定了注意,沈旭之也不犹豫,开始动了起来。
手伸出,身子略略挺起,感觉入手一个寒冷的脚腕,沈旭之一用力,把上面负伤的祭司拉到雪层下面,柴刀劈开地下冰层,凶蛮无比的向地下、向后方迅速脱身而去。沈旭之感觉到后背上寒毛尽竖,一股凌厉的杀机紧紧尾随在沈旭之背后,一声声爆炸的轰鸣接连不断的响起,一道道爆炸后的气压波浪卷起无数残雪,夹杂着利刃一般的yīn魂像是无数冤鬼在沈旭之背后追逐着少年郎的身影。
沈旭之把雪地上受伤的祭司夹在腋下,积雪中奋力前行。本来阻力就大,少年郎的身形不如在平地上那样迅捷,身后如跗骨之蛆一般跟随着魂力。沈旭之身子略矮,回身扫起无数积雪,漫天陈雪飞扬,那道道魂力穿透陈雪,沈旭之转身,右手顺畅无比把柴刀抽了出来,斩在魂魄上。
如击败絮,无数残魂四散开,没炸开多远柴刀里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吸力一般把所有残魂吞噬。沈旭之轻巧回身,左手把腋下的祭司抄起来,当做一根齐眉棍在身边划开一圈,漫天飞雪四散,遮挡住沈旭之的身影。
借着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沈旭之浑然不理会被自己甩了一圈的祭司到底是死是活,左臂夹着不知生死的祭司,右手柴刀化作开山巨斧,柴刀里魂力汹涌而出,在面前冻土上劈开一道一指深的浅沟,远远的通向山间小径。
随即,沈旭之没有继续奔跑,却像是土拨鼠一样深入积雪,右手收起柴刀,从左手手镯里抽出一杆树魂化作的虎牙长枪,用了一下,觉得不顺手。虎牙长枪化作一把前世的特种兵军铲,在漫天飞雪落下的瞬间,轻轻巧巧的挖开万古不化的冻土,藏身地下。
飞雪落下,一个身着深红sè衣服的年轻祭司,身影在雪雾中出现,一脸戒备。但见面前空无一人,就连受到重创的祭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心头微怒。
“跑了!”
“不可能。”红衣祭司后面一个yīn冷的声音说道,声音似乎比大雪山的风雪还要冷酷。“一个召唤祭司,没有召唤兽跟随,凭什么跑!”
沈旭之隐隐听到这句话,轻轻嘘了一口气。看这样子,自己在竞争者面前只是一名带着穷奇的召唤祭司,能给对手留下错误的判断,不管怎样,少年郎都愿意做。无关品xìng,只是求生的心xìng而已。
城主府大宴,沈旭之没出手,只让穷奇占足了风头,就有这方面的考虑。这种小概率事情,沈旭之下棋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做了,对自己有益无损,今rì收到回报,也算是天道酬勤。
忽然沈旭之感觉到左侧腋下夹得祭司开始挣扎起来,心道不好!自己可以闭气,凭借胸腹之间雪山气海流转天地元气,从地底土层之间吸纳供给全身需要的氧气。但自己却在刚才那电光火石的瞬间忘记了自己救活的这名祭司根本不会……
凭借树魂对土系的克制,沈旭之轻巧的在几息之间就潜入到地下十尺,上面是层层积雪,料想那些敌人找不到自己。但如今,沈旭之难住了!
狗rì的!沈旭之心中暗骂一句。雪山气海之间元气流转,jīng赤的上身寒毛绽放,吸纳起四周土层下面的氧气,又从四肢周身的经脉逆转到肺脏。强忍住心头的恶心,闭起眼睛,随手抓起那名祭司的头发,把嘴贴了上去,生生度过去一口救命的氧气。
妈的,就算是被鬼上身了!少年郎感觉很差,比当年吃人的感觉还要差!早知道这样,打死也不救这人。
可是……
可是……
可是……为什么嘴唇感觉有种香甜?
第一百二十三章阿瑾
似乎是个女祭司?冻土下面,沈旭之已经收起树魂,周身淡淡的绿sè,就算是这样,沈旭之动一动也颇为费力。不为别的,只因为不敢引动太多动静。
狭小类似于墓穴一般的地方,少年郎缓慢的睁开眼睛,黑暗并不能阻挡知命境修者的目光……但少年郎却在这时候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瞎了。
到底命运用了多少心思才能雕刻出如此一张美丽的毫无瑕疵的脸?。。
沈旭之隐隐听到识海间昊叔骂了一句狗rì的,老狐狸在和昊叔解释什么。已经人事的少年郎已经长大,兰明珠的身子完美而无暇,却没有这一股楚楚可怜的气质。两人都是灰头土脸,那名女祭司的脸上还带着一道伤疤,深可见骨。
奇妙的是,本应该破相的女祭司在黑暗中看去依然如此动人,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想去保护。那道还在流淌着鲜血的疤痕并没有让这个女祭司看上去更凄厉,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睛惊慌的看着沈旭之。
两双眼睛互相对视,沈旭之看见莫名的惊骇与畏惧。如小猫一般胆怯,只是双手中的魂力是在干什么?
一只猫转眼就要变成豹子,沈旭之自然不惮于去沾点便宜,口唇之间死死的压在那女祭司的嘴上,提起右膝,撞在女祭司胸腹之间。。。
刚刚的温柔与错愕还在脸上,沈旭之身下的女祭司却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手指间的魂力就因为剧痛消失。而那少年郎……却好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样,一脸的纯情与无辜。
沈旭之恍惚听见昊叔在雪山识海里骂了自己一句,大约是自己一张狗脸之类的。沈旭之也不在乎,瞬间制住那女祭司之后,少年郎在脸上挤出一丝笑,伸手在唇间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手掌挥舞之间,在那双傲人的雪山上划过。
有点暖。
一边占着便宜,一边下着死手。呃……这的确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沈旭之见面对面的那女祭司闭上眼睛,睫毛上挂着泥土,冰雪,还有一滴雾水。
强自收敛心神。身在地下十尺,已经不是武道能感受的范围了。就算是神识,也很难洒出这么远。透过坚硬厚实的冻土层伸出地面。
沈旭之干脆什么都不做,大不了就是比耐心,比生存。说别的,少年郎可能自己觉得还会输,但在这种冰天雪地里,身揣着火元素,能输才怪。
感觉到身前的女祭司不由自主的打着寒战。沈旭之双手环过柳肩,体内火元素微微蒸腾,甚至没有惊动身边的冻土,只是温暖着对面的身体。
不能生同眠,但愿死同穴。
沈旭之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念头。这个念头还真是奇怪,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怎么闻怎么有股子yín靡的味道。
片刻,沈旭之又感觉到身前的身子开始像是一条细蛇般扭动起来,那两团柔软轻轻擦过自己**的胸膛,带着一丝焦躁和暧昧。
如是这般,少年郎再次含满一口新鲜而救命的空气对着面前樱唇贴了上去。
赤红如血的唇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如兰花般悠淡。沈旭之这次不再像上次那么抗拒,毕竟吻一个女孩子和吻一个男人感觉很不相同。沈旭之虽然有一颗宽容的心,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领悟到那种玄妙的境界,也不想领悟。
或许,这就是沈旭之最佩服也有些畏惧九尾天澜白狐的地方,那狗rì的老东西真是什么都敢来!
随着一口悠长的气息度入,沈旭之怀里的**不再sāo动。或许是错觉吧,沈旭之感觉有点热。
这算是吻吗?沈旭之一边享受着这种危机中奇妙的暧昧,心里一边习惯xìng的走神。这种场面下居然能走神,少年郎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沈旭之知道在地下,要保持体力,仅仅靠着一口气,是绝对做不到的。或许是在给自己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