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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到神山,就在山腰间看着星星静静的发着呆。
粗粗的呼吸声证实了就算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九尾天澜白狐做的很难。连番大战,九尾天澜白狐比强弩之末还要无力,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召唤山下的天枢院的上官律、石滩等人,只是自己在这神山上独自看星星。
换了一个角度,九尾天澜白狐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道:“就你这点隐身的法术,老子我一早就看见了,躲躲藏藏好像做贼。你见哪个破碎虚空成圣的大人物是你这般做派?鬼鬼祟祟,一点都不见大气。要么没有把握,一走了之。要么就留下来,像你这样说走还不走,闹的是哪般?”
九尾天澜白狐看的方向中像是水纹一样荡漾了一下,李牧的身影又一次渐渐清晰。原来李牧并没有走,而是用隐身的躲藏起来。这一场布局,对手是九尾天澜白狐,耗时数百年,颇费心机手段,虽然感觉到危险,可是就这么走了,李牧却是不甘心。
能修炼到这种程度,李牧除了天赋异禀之外,心志可谓坚韧不拔。甚至已经到了一种痴狂的程度,为人虽然谨慎,却心存高远。要不然也不会用鸿蒙紫气做引,硬生生的等了那么多年。一切尘埃落定,又怎么肯先走?听见九尾天澜白狐如此奚落自己,知道那只老狐狸不知用什么法术看穿了自己的行迹,说起来也当真神奇,明明看着已经在苟延残喘,随时可能死掉的老狐狸依旧不能轻视。
李牧又一次出现在神山上,神色没有丝毫尴尬,看着九尾天澜白狐笑道:“你这老狐狸,却是狡诈。你怎么知道我没走的?”
“有这圣器在,我还没有还手之力,你能就这么走了?”九尾天澜白狐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杀猪刀的刀背,手指纹理和刀背上魔凤凰的印刻接触,脸色温柔。
“所以,既然你没有,我就一点点的看呗,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再说,你这隐身的法术的确说不上什么高明,要是我神气完足的时候,一眼就能看穿。有什么奇怪的?”
“的确是这样。”李牧双手背在身后,又问道:“旭之身上的光芒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树人一族的种子?”
亲手切断沈旭之的经脉,几乎杀死少年郎,李牧称呼沈旭之的语气依然那样亲切,让人听着从心里泛起一股冷意。
“当然。虽然任督二脉是你帮着旭之打通的,可是旭之身体里的雪山、气海、识海池塘,还是我最了解。你置身事外,总是会看不清楚一些事情,这一点,我这个魂魄,寄身于纹刻的魂魄却是要比你强上那么一点。”
“那倒也是。我就算是想要去看看,也没办法住这么久。当日打通旭之任督二脉的时候,我有看过,不过就是那一片树叶传承而已,修行到最后,要么是治疗,要么是草木皆兵,没什么特殊的。”李牧说着,眉头不知不觉中皱了起来。
李牧说的轻巧,这神山上要是还有其他人的话,一定会被李牧的话惊住。那片树叶传承,选择治疗,可以拥有比神殿圣女还要强大的治疗术。选择攻击,到最后就是强大无比的草木皆兵。而这一切在李牧嘴里变成了没什么特殊的!
九尾天澜白狐却压根没有一点奇怪,好像对李牧的这个看法也极为认可似的。
“你说的也是,不过旭之毕竟是来自主位面的灵魂,是三界之中的变数。要是只有这么一片树叶,岂不是笑也笑死人了?”九尾天澜白狐和李牧都叫沈旭之为旭之,听着亲切无比。可是在这么一个诡异奇特的环境之中,像是一个人精神分裂,在和自己闲聊,说的阴森无比,让人不寒而栗。
李牧想了想九尾天澜白狐的话,也不着急动手,在一块碎石上坐下,看着沈旭之的身体,蹙眉道:“我能感受到一种力量,虽然并不如何强大,有时候还狡黠无比,有些懦弱,但却干净清澈,绵绵无休止。你说的,就是这种力量?”
“其实我一直很鄙视血脉的说法,这是一种极为荒谬的谣传。”九尾天澜白狐说道:“可是当我离开主位面的时间越长,想的时间越多,就越是感觉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地儿。”
李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聆听着九尾天澜白狐的话,专心致志,仿佛在做着一件神圣的事情。就算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那不是一种力量,而是一种……”如九尾天澜白狐这般妖孽的沧桑老妖,也无法尽数阐明自己心中的感觉。李牧也不着急,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就像是当年刚刚进入修行的时候聆听自己的老师教诲一样。耐心无比,专心无比。
“你说的懦弱,没有错。你说的狡黠,或许是这样吧,要我看,就他娘的是一种混账东西。可是,却绵延不绝,每每到了绝境的时候,总是能迸发出超出常人想象的强悍力量。虽然有时候运气不是很好,却坚韧的等待,有时候虽然已经坠落悬崖,但当你一转身,却又能看见他自己爬了出来。”九尾天澜白狐絮絮叨叨的说的含糊无比,在旁人听起来,根本就不知道九尾天澜白狐在说着什么,而李牧却听的更是专心。
九尾天澜白狐也没有去管李牧到底有没有听,只是看着沈旭之的眼神晶莹剔透的像是两颗星星。
“说到底,那些在主位面成圣的人们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东西,不过就是一种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认知在自己后人的脑海里而已。而旭之雪山气海之间的那条守护的金龙,所谓龙之幸运,我这一辈子看见过许多,强大不过是对于魂魄而言的。或许是对我们这些居无所依的魂魄而言,无法夺其志,让他被夺舍而已。”九尾天澜白狐侃侃而谈,李牧静心聆听,整个神山的气氛古怪无比。
“胸中一口浩然之气,威武不能屈,我想正在修复旭之经脉的是这口浩然之气吧。”
“难道不是树人一族拱若珍璧的种子?”李牧不解,问道。
第九十六章前尘往事,恩断义绝
“当然是。只不过要是寻常的人,经脉断裂,已经死了。就算是我,让我全身经脉断碎,估计我也死了。”九尾天澜白狐笑了笑,积攒了一点法力,把嘴上叼着的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惬意无比。
“让你失望了,其实我的确没什么其他的手段了,只不过在赌一赌龙之幸运而已。现在看来,我赌的对了。”远远看着沈旭之似乎“活”了过来,勉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坐起来。
“胸中无数块垒,一口不甘之气,一种想要回家的念头,支撑着这孩子。个中辛酸,你不会懂的。树人一族一粒种子被九州端木氏变成自家传承,留在旭之身体里。机缘巧合,又得到了剩下的两枚种子,树人一脉,生命最是顽强不过。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能恢复的七七八八,的确有点意思了。”九尾天澜白狐呵呵一笑,根本不管李牧要是现在出手,沈旭之会不会有危险。
李牧显然对此也有所怀疑,双眸紧紧盯着九尾天澜白狐,无声的询问。
“还是那句老话,你要是想活下去,就走吧。能修行到你这般地步,实属不易。尤其是凭借庙算把我逼到只能听天由命,靠龙之幸运苟延残喘,佩服无比。你要是死在这里,就太可惜了。今天你看见的东西,我说的话,回去仔细参详,他日必有所获。”九尾天澜白狐面色至诚,就像是和一个老友抵足夜谈一般,掏心掏肺的说着心里话。
九尾天澜白狐的话虚虚实实。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是在惺惺作态,吓走李牧还是当真英雄相惜,不愿看到李牧死在这里。
“哈哈哈!”李牧站起身,朗声大笑。沈旭之在李牧的笑声中勉强支撑起身子,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尤其是看到鞠文和那只女鬼被长箭穿在一起,相拥而亡,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没有暴跳如雷,没有破口大骂,而是手指轻轻的活动着。
怎么自己重伤之后。一切都变成这般模样?沈旭之压着心里的惊骇。飞快的想着。
“你心里是不是想我赶紧走?”李牧小声戛然而止,一副通彻的样子。“你说的话,的确是真的,要不然我怎么会相信。主位面的大道。你给我揭开一角。让我看见各种样子。可是真正的谎话就像你所说的那样。真中带假,所有的话都是真的,可是合在一起就是假的。你真实的意思还是想要我赶紧走。给你喘息之机吧。”
九尾天澜白狐不置可否,左手拿着那把杀猪刀,右手食指、中指夹着烟,自顾自的抽着。
“装神弄鬼,的确是你擅长的。树人一族的传承我也知道,别说在这一时三刻中无法尽数恢复,就算是恢复了,我又怎么会怕旭之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况且你手中那把圣器你也没有那么简单教会旭之用吧。这么一想,我凭什么走?”李牧朗声说道。
“别说话那么大声,就算是你的声音再大,也不证明你有道理。”九尾天澜白狐向李牧吐了一口青烟,没到身前两尺的地儿就已经散去,“不信的话你就去打过,今天你已经收获了太多的东西,这么多年的心血也算是有所得,应该知足了。”
“不!”李牧断然否定,“你隐藏了许多,我最想知道的就是你和旭之接住雷劫时候用的那种混沌之法。”
“那个你学不会。”九尾天澜白狐淡淡的说,直接否定了李牧的话。
“学不会?”李牧讪笑,整肃着身上的衣物,青衣上微微的皱褶都被小心翼翼的抚平。看着李牧这幅庄重的样子,九尾天澜白狐哑然失笑,问道:“你要不要去沐浴更衣?”
“不用,打完了再说。”李牧肃言。
九尾天澜白狐却对李牧的严整肃穆并不感冒,而是哈哈大笑,好像看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李牧缓缓的挽起袖口,躬身施礼,正是俗世之中两人单打独斗的时候开场的礼节。
“我忽然想明白了,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亲身历练一下才好。我想刚才在和火系元素主神打斗的时候,你应该在你所说的太极之法中做了什么手脚,要是我就这样回去的话,怕是一辈子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么好的机会,真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