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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屋子里的几个人均是一愣,却是各人各滋味。李元昊是愕然一怔,显淳是气怒攻心,而雁影的面色煞白,神情羞愤,意态难堪。
就在此时,一个铁拳从侧面击中了宁令哥,宁令哥忽然被袭击,来不及反应,身子砰地一声倒地,鼻孔嘴角流出了鲜血。紧接着显淳整个人就扑上去,压在宁令哥身上狠揍。
这时宁令哥也醒悟过味儿来反击,两人就在李元昊面前厮打起来。
李元昊听闻宁令哥的话原是一愣,还未及反应,显淳便已出手,打得宁令哥措手不及。但宁令哥也不是废物,在失了先机的状况下迅速起身还击,两人的拳脚功夫都是不弱的,一时间也分不出个胜负来。李元昊在初时的错愕过后,见到两个儿子这样手足相残,顿时怒了,他沉声喝道: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奈何两个人都已经红了眼,互不相让的,谁也不肯停手。李元昊见呵斥不管用,只得自己亲自上前将连个扭打中的儿子扯开。
“放肆!都给我停手!”李元昊怒极,低沉怒斥,。两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分开,一人跪在一方,呼哧呼哧的喘气相互怒瞪,像是两只随时可以再次扑上去撕咬的野兽。
“你、 你们……”李元昊指着两个人,语气愤怒,手指有些颤抖:“当真是不成体统!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手足相残,你们俩真是让我失望!你们这样如何能让我放心将这片江山交付于你们!”他怒极攻心,一时大意竟将显淳的身份失口说出来,语罢才有所醒悟,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他也不太在意,此时更大的心烦是自己这两个儿子都对这个汉女不肯放手,真是让他感到麻烦焦虑。
显淳怒瞪宁令哥,一口钢牙几乎咬碎,他攥紧了拳头,竭力压抑着自己。哪里听得进去李元昊说了什么,而宁令哥却被自己父皇的一番话惊醒了几分。他沉下心来思量着李元昊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将江山交于你们而不是你?莫非……思及此,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自己的太子之位也岌岌可危了。
雁影抬眼望去,与一双琥珀双瞳相遇。那里面的惊愕,痛苦,嫉妒,怒火,许多种情绪在他眸中,说不尽言不明。她心头一痛,随之涌上来的是羞愤与难堪,更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一股股的冲上来,冲入喉间,迷蒙了眼眶。
她赶紧低下头,避开显淳的视线。
一滴泪珠无声的坠下来,在身前的青石板地上溅开了一个颜色略深的水花,紧接着,又是几朵水花开在了青石地面上。她的手紧紧攥着裙裾,指节泛白,修长的手指纤纤,似乎马上就要折断了。
显淳的视线一直未曾离开她,见状心里一疼,几乎忍不住想去掰开她的手,不让她这样虐待自己。可是他没有动,他心里很乱,不知道自己胸腹里奔腾汹涌着的那股子窒闷如绞痛般的感觉要怎样纾解。忽听李元昊低咳了一声,震醒了他,他猛地意识到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因为他从皇上的眼睛里看出了询问的意思。显然,李元昊是在等着他的决定。
他再次看向旁边的女子,眼神带着怜惜;而转回头,那抹疼惜已经转化为坚定。他双目直视李元昊:“皇上,雁影本是汉人皇帝赐给臣的女人,这期间虽然出了许多事,却是她一个弱女子无力扭转的,在臣心里,江雁影始终是臣的——妻子。”
李元昊没说话,眯着眼看着他的两个儿子。他有些为难,正在他犹豫到底该如何决断时,宁令哥又说话了。
“父皇,汉人皇上赐给野利显淳的是悦宁郡主,而悦宁郡主早已香消玉殒。而父皇面前这个女子,明明就是没移朗舒的女儿没移俐玛,是儿臣即将迎娶的正妃。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将没移俐玛交于儿臣。”
“皇上……”显淳正欲反驳,被李元昊挥手制止。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你们俩还要闹到何种地步?”
这时,雁影突然转身对宁令哥磕下头去。
“雁影多谢太子殿下抬爱,可雁影自觉配不上太子,太子的一番深情雁影只能辜负了。”
“这么说来,你是选择跟了显淳?”李元昊一直审视研究她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暗芒,快得叫人抓不住。
雁影跪在下方也不抬头,只身子微微一滞,然后道:“皇上,雁影死过一次,再获新生时便已经对前生情爱绝了念想,只想着能平平顺顺安稳度日,只是命不由我,再次卷入太子与将军的纷争本非臣女所愿,只求皇上开恩,放臣女回归山野,臣女发誓,此生再不与皇家有分毫牵扯。”
“雁影!”
“雁影!”
两声呼唤同时出口,宁令哥与显淳俱是满脸惊悸哀恸,万没有想到自己心爱之人能说出这样决绝的言语来。雁影却是头也不抬,仿佛真的绝情断念,再无留恋。只是,她半边脸色苍白如雪,那耳垂上挂着的珊瑚坠子,小小的,红红的,滴溜溜的晃荡颤动着,堪堪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思是极其复杂激荡的,又是何其艰难的压抑着身体的激动。
李元昊听完,眉头倒是舒展了些许,点头道:“嗯,你这女子倒是有些意思。”言语之间显然是比较认同她的说法。
。
作者有话要说:
☆、抉择2
显淳跪在宁令哥身边,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雁影。他看到雁影脸色煞白,眼目低垂,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雁影细密的眼睫毛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心思激荡着很不平静。而雁影似乎是觉察到什么,眼眸飞速的一抬,与他的视线相遇,倏然又撇开头去。
仅仅这一瞬,显淳还是看清了那一双黑如墨玉的眼睛里黑沉沉的,只可看到浓浓的灰心。而他的心,也跟着雁影这种灰色的情绪沉沉的堕了下去。他感受到了那眼中决绝的意味,料定她是铁了心的要与这一切断了干系,顿时心中又急又痛,忍不住上前道:
“皇上,江雁影言语中不肯与皇家有牵扯,那便是说明了江雁影对太子并无情分。而臣并非皇族,还请皇上恩准臣带雁影出宫吧。”他这一番是情急所言,并未深思熟虑,可是却触怒了李元昊。
“你这一番话字字句句都说不是皇族,你将我将你母亲置于何地?今日我也就不再遮瞒,你是我李元昊的儿子,这是你抛不开的事实,而你身上更有撇不开的责任,你休想一两句话就撇个干净!”遂又用手指点着他与宁令哥道:“你们两个,都给我长点出息,两兄弟争抢一个女子,都闹成大夏的笑话了,真是丢人显眼!如今闹到这种地步,我也不能再由着你们俩这样闹下去。皇储之位与这个女人,你们两个自己选吧!”
他这话一出口,惊呆了这屋子里的三个人。
少顷,宁令哥最先反应过来,心头惊惧惶恐激荡不休,又有着满满的不甘心。原本这皇储之位就是自己的,雁影也是自己的,怎么现在都乱了呢?他匍匐在地道:“父皇,父皇这是何意?儿臣身为太子,那便是大夏国未来的继承之人,而没移俐玛又是父皇亲自下旨赐婚的太子妃,如今父皇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儿臣不明白。”
李元昊哼了一声,“真不明白么?女人和权势,你只能选其一。”说罢也不理他,瞥了视线去看显淳。这一看,心中不由又是气恼万分。原因无他,只因显淳并未如宁令哥一般因他的话而紧张,他的一双眼睛和注意力都集中在江雁影身上。他看雁影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心痛,是深深切切的担心。李元昊在心底叹气,怒其不争。
显淳的一双眼目就这样定定的注视着江雁影,江雁影却一直低垂着头始终未曾抬眼看他一眼。那漠然的神情仿佛老憎入定一般。作为父亲,亲眼见到自己倚重的儿子这样为了女人失魂落魄,竟然置今后的前程于不顾,李元昊的心里是极为不屑又恨其不争的。他都这样明着给这个儿子机会了,怎么就不懂得紧紧抓住呢?
他心头气怒,越看显淳的样子越生气,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一顿。茶杯因为受力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杯子盖在杯沿上转了两圈,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跌个粉碎。
这清脆的声响到底讲显淳的神志惊醒过来,他一看李元昊的神色,心里便大略明了。心思迅速转了几周之后,他膝行上前几步。
“皇上是显淳的生身之父,显淳终不敢忘,但这事若公之于众,于皇上声明有损。太子是皇上为大夏国立的储君,行止并无无错处,现如今皇后被废已然引起朝中议论纷纷,倘若今日有心之人再将皇上的意思传了出去,那定会引起朝野内外混乱不安。若被一些心有不轨的人借机宣扬,更是给正虎视眈眈我大夏国的虎狼有了可乘之机。”说罢,他深深磕下头去。
“这么说,你是要女人不要江山了?”李元昊听出了他的意思,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愤怒。
“皇上,天下至高之位谁人不羡,显淳自认不是神圣,做不到无贪无欲,却也知该得与不该得。
显淳自知觊觎储君之位是不自量力,于情于理都不合,还请皇上三思。”显淳俯身不起,这也让李元昊明白了他的决心。
李元昊没想到显淳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未来皇位都不肯要了,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心底微微失望,却又不甘心,因为他知道,显淳才是可以将大夏国治理得更加繁盛的人。大夏国因地理特殊,历来遭受环伺四方的虎狼觊觎,若没有撑天的霸气和统御作战的能力,绝对会遭受四方虎狼的围攻。现如今这样的将才竟然为了个女子连江山都不要,真真是让他失望至极。可看显淳的样子,是绝对的认真,他若再强硬下去,只怕会事得其反。想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唯今之策,也只能先将满腹的怒意与失望压下去。
“你们俩都先退下吧,这事以后再说。”
宁令哥与显淳告退了先后退了出来。宁令哥神色郁郁低沉,临出殿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