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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影与他对望,在其眼中看到了痛苦的绝望,那种莫大的心死和悲哀让她的心房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宁令哥的嘴唇轻轻阖动了几下。这一细微的举动雁影看到了,她从宁令哥的嘴型中看到了他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也看到宁令哥眼中的祈求和哀恸。此时此刻,那声轻唤有着莫名的力量,雁影心中眼里再也没有旁的其他,周遭众兵将和多么严肃紧滞的气氛都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关注。她迈着沉重的双腿,朝着宁令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宁令哥之死
这短短的几步之路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心痛与艰辛。围观的众人自动的给她让出一条路,而在一旁的侍卫们似乎也被这一幕震惊了,他们愣怔怔的看着雁影旁若无人的走向宁令哥,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不该阻拦。
雁影越过那些围观的人,来到宁令哥面前跪下。
宁令哥一直在注视着她,此刻他与她视线相对,竟然笑起来,眼中有湿润的水光闪过。
“为什么?”雁影问,声音轻而颤抖,带着无以言喻的心疼。
宁令哥深深的注视着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我不甘心。”
“不……甘心?”
“是,不甘心。原本皇位与你都是我的,而父皇却非要我选其一,我要怎么选?日后继承父皇位子的本该就是我,而你,也应该是属于我的。”宁令哥苦笑一声:“其实我知道,即便我愿意只选其一,我也是个输家了。父皇的心早已偏了野利显淳,他那样说,不过是想用天下至高之位来诱惑野利显淳而已。我这个太子之位,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雁影听他说着这些,其言语中的悲哀是那么的浓重,一字一句砸在人心里,硬生生的疼。她流着泪,视线中的宁令哥是模糊的,扭曲的。
“如今我鬼迷了心窍轻信谗言,刺杀父皇,落得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只是,我终究不甘心,不甘啊!”宁令哥说至此,一双漂亮的凤眸流露出太多的哀伤与悲怨,一颗悔恨的泪水也猝不及防的划过那张俊美的脸。
雁影的泪已经将视线模糊,她抬手去擦,却怎样也擦不干抹不净,她想要细细的看清宁令哥,可是心中的哀恸却是抑制不住。
“别哭。我只想看你笑。”水雾中宁令哥在笑,可是那笑容让人看了更心酸,更凄惨。
雁影忍不住哭出声来,急忙用手捂住。
“你心里还是对我有情的,对吧?”宁令哥轻声问道:“在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一点位置的,对吧?”
雁影哭得心酸,哭得梗咽气堵。
“乖,雁影,不要哭了,我一直都想看你展露欢颜,看你对我笑。当初,上元节的万盏花灯,都不及你凝眸一笑。你那个样子,我一直记得。只是……后来你却很少对我笑过。”
雁影闻言,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失声痛哭起来。
“行了行了,”这时没藏讹庞的言语搅了进来,他命令手下:“赶紧将这女人拉开,将宁令哥带走!”
有人来拉雁影,被她回手打开,她很害怕,意识到如若今日宁令哥被带走,她可能再也无法见到他。这一刻,过往种种在眼前重现,多少种恩怨过往都不及现在的害怕来得浓重。她扑上去抱住宁令哥,阻止侍卫将人带走。
有人重重的;拉扯推搡,她被人推倒在石板地上,她顾不得疼痛挣扎着爬起身又扑过去阻止那些人将宁令哥带走。她被两个侍卫架住阻止,她挣扎着,哭泣着,心中疼痛着。
“你们放开她!”宁令哥对抓住她的两个侍卫道。那两个侍卫一愣,见宁令哥傲气的挺身站立着,神色傲然,下意识的弱了气势松开了手。宁令哥将视线投向雁影。
“雁影,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 雁影哭着点头。
“你帮我去看看父皇的伤势,然后替我跟他说……对不起。”
心痛如绞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悲伤与心疼,雁影哭得撕心裂肺。
宁令哥眷恋的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转身。忽然,他肩膀一斜一撞,顶开了右边的侍卫,迅速抽走了侍卫手中的弯刀,左脚一踢,将另一个侍卫踢飞,手中的钢刀宛若游龙出海朝着没藏讹庞刺去。
这一系列动作不过是一晃眼之间,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宁令哥手中的钢刀已经到了没藏讹庞眼前。没藏讹庞下意识的向后躲闪,身边一个侍卫也醒过神来,手中钢刀斜劈过来,将宁令哥的刀尖儿撞得歪了,一下子□没藏讹庞的袖子中,贴着皮肉划过。
宁令哥一击不中便抽刀再刺,但此时众侍卫都已经反应过来,纷纷抢上前来拦阻。宁令哥纵然身手再好也架不住这样多武功高强的侍卫围攻,不一会儿便被擒住。没藏讹庞忿恨的走上前去,抢过侍卫手中的刀举刀劈向宁令哥。
“不!”雁影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在没藏讹庞挥向宁令哥第一刀她惊喊出口:“住手!”
但那刀锋并未停顿半分,直直劈向宁令哥的面门,在他俊美的面容上划出一道血光。
宁令哥痛得大喊,但这样气力的惨呼并未惹来没藏讹庞的半分怜悯,他手中的钢刀一刀接着一刀不停的在宁令哥头上、身上砍去。几刀下去,宁令哥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呼喊声也已弱了下去。
“不要,住手……住手啊……”雁影呼喊着,声嘶力竭,口舌干哑,头昏目眩,但是她不肯闭上眼,眼前的景象是那样的惨烈,她的求救阻止声是那样的苍白薄弱,早已被满目的血光和暴力所掩盖。
“住手!”忽然一声大喊穿透了那厚重的血光和阴霾,使人心头一亮。雁影好似看到了一线希望一样,她惊抬眸,见显淳像天神一般降临,顿时心弦一松。
“救他,救救宁……令哥……”
在黑暗笼罩一切之前,雁影的意识里就是刺目的红色中,宁令哥一身白衣倒在血泊中。
*
醒来时,雁影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一切景物装饰都是那样的富贵奢华,却又不失硬朗。她这是在哪儿?她凝了凝神,听到有许多人都压低了说话的声音,隐隐还能听到几声呜咽抽泣。忽然心中一痛,所有的记忆潮涌般涌入脑海。
“你醒了?觉得怎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熟悉的语调让她惶然的心略略安定,她一把抓住显淳,焦急的问道:“宁令哥呢?他现在怎样了?”
显淳的神色一黯,继而道:“你先别激动,这是宁神汤,你先喝了它。”
她一把推开显淳递过来的药碗,“我不喝,我没病。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他的伤重不重?有没有人医治?”她看到显淳躲闪的眼神,心在下沉,周身控制不住的在颤抖,但她就是不肯或者说是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心中的那个判断。
可是她却从显淳的眼神中看到了犹豫,看到了痛苦,看到了哀伤。她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心痛得无以复加,痛得她不得不蜷缩起身体来抵抗那种疼痛。
显淳伸手扶她,她一把推开,摇晃着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显淳一把抱住她。
“你不肯告诉我宁令哥现在怎样了,那我就自己去看。”
“别去,你现在身子虚弱,需要休息——雁影,不要去了。”
她不肯听,挣扎着,显淳却死死抱着她不放,她心中又痛又急,一口咬下去,咬在显淳手臂上。
口中有腥咸的味道,口中的肌肉因为疼痛绷紧,可是身后这具胸膛一直稳稳的抱着她,支撑她虚软的身体。
“将军,将军,皇上醒了,要见您呢,快些进去吧。”李元昊的近侍武安忽然从另一方掀帘而出。
显淳犹豫的看了雁影一眼,终究是放心不下,一只手揽抱住她的腰身就走。
“将军,皇上只要您一个人……”武安急忙拦阻。
显淳却不理,只道:“我会跟皇上解释。”
雁影在他怀里扭打挣扎,显淳无奈,只得对她道:“雁影,你听话,先跟我去看看皇上的伤势,然后我陪你去看宁令哥。”雁影这才安静下来,任他揽着自己进了坤源殿的内殿。
一进去,便看到一对太医围站在床边,彩云正坐在床沿边上拉着躺在床上的李元昊,眼睛红肿,眼泪还在止不住的流。而李元昊一张脸被白布包扎得只剩下眼睛与嘴巴露在外面。鼻子的部位隐约渗出血迹。
见到显淳,李元昊原本暗淡疲倦的眼里闪了闪,似乎是有了精神。他缓缓的抬手招呼显淳,视线也落在一旁雁影的脸上。
显淳急忙跪下道:“皇上恕罪,雁影神志大受刺激,臣不放心,只能带她前来。”
李元昊虚弱的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然后又朝着站在一旁的太医们挥手,武安急忙请太医们外头休息。
李元昊这待人都出去了,才将视线调转,先是看看在一旁的没藏彩云,伸手拍拍她握着自己的手,安抚道:“别哭了,都……”他喘息了一下,继续道:“不好看了,我没事。”因为鼻子受创,说出的话来都是呜呜囔囔的,听不真切。
彩云含着眼泪点点头,却不料又一串眼泪落下来,她赶紧捂住嘴扭过头去。
李元昊又将视线投向显淳,对他伸出手。显淳跪行了几步上前拉住李元昊。
作者有话要说:
☆、拒绝皇位
“外面……怎样了?”
显淳知道李元昊是在问宁令哥,但是这样的答案让他如何回答?他犹豫着,斟酌着,不知怎样说才好。李元昊大概也明白了,眼中的星火暗了暗,就像是即将熄灭的火苗,奋力的燃烧了一下自己最灿烂的一刻,然后就泯于灰烬之中。他叹了口气,那面上的白布上血色更浓了。
“罢了,罢了……”他一连说了两个罢了,就没继续。静默了片刻,他才又道:“如今,也只有你了。”他手一拉显淳:“你愿意接下这个位子么?”
他虽说得不清不楚,可在这屋里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他所说的位子是什么。一时间,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