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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影的心怦然一跳。这句词是出自大宋天章阁待制兼侍讲司马大光大人的《西江月》。父亲江离钦佩司马光的才学,常与司马光谈诗论词,回家对司马大人赞佩不已,吟诵司马大人的诗句,谈论司马大人的治国之道更是常事。日子久了,耳濡目染,雁影自然对司马光的诗作不陌生。这样缠绵的词句会从野利显淳这个戎马征战的人口中说出来着实让人意外。
他这算是调情吗?她讶然抬眸,野利显淳也正垂眸望看着她,薄唇微弯,狭长的眼眸幽深如潭,褐色瞳仁灿如晨星,又如凝聚了千年精粹的琥珀,光洁清透,宝华熠熠。雁影只觉得心弦一颤,如此英俊尔雅的野利显淳少了霸气狠厉,更令人错不开视线。
自那日野利显淳护送明秀回宫后一连几日都不在府中。这倒也让雁影暂时松了口气,起码这些天她不再为与他同床而尴尬。虽说他是仁宗皇帝赐婚的良人,但于己他算是个陌生人,没有举行正式的合卺(jin三声)礼之前就同居一室委实令她难以接受。虽然暂时不用担心野利显淳,但是雁影也没闲着,这两天她被野利燕拉着已经将野利将军府邸转了大半。野利燕是个热情又充满了活力的姑娘,几天下来,雁影已经与她混熟了。这一日刚刚晨起,雁影就被野利燕拉到马厩。
“你看,这是‘小白’,这是‘黑豆’,那匹枣红的马就是我大哥的‘血焰’。不过你可不能靠近它,它的脾气很不好。有一次新来的马夫刚靠近它就被它踢得飞出丈远,养了好些日子才能走路。可是你别怕,我的小白最可爱,来,你摸摸它,它很温驯,不会伤害你的。”
雁影慌忙倒退了几步。这辈子最靠近马的时候也不过是坐坐马车而已。摸马?她想都不敢想。
“来嘛,你摸摸它,它很乖的。”野利燕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那匹白马旁。那白马转过头来用黑黑的大眼瞅着她,圆圆的眨巴着纯真无比。它注视了雁影一会儿,好似在评估她这个陌生人。而后,它可能感觉到雁影并没有恶意,便从鼻孔里喷着气,嘴唇发出“噗噗”的声音,歪着头,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她一眼,然后张开嘴吃着野利燕伸手伸手送过来的豆子。那样子好似在笑话她的胆小。
竟然连一匹马都小瞧她?雁影的倔强被这匹白马的态度激出来了,她壮起胆子慢慢靠近,颤颤地轻轻抚摸小白,那马儿转过头来瞅了她一眼,也不理会她,继续吃它的“美餐”。雁影渐渐不再害怕,放大了胆子也学野利燕抓了一把豆子的伸到小白嘴边。还未等小白伸头过来,一旁的黑豆已经凑过来用厚厚的嘴唇摩挲着她的手掌心,几下子就把手里的豆子吃得干干净净。雁影忍着手痒坚持到黑豆吃完,觉得手心里湿湿黏黏的,心里却是一扫惧怕。两匹马儿眨着无辜又可爱的大眼睛,好似在等待着下一捧美餐。雁影又拿来更多的谷物和豆子又喂黑豆。这时,一声低低的嘶鸣让雁影注意到到在一旁的血焰食槽里已经没有了草料,她不忍血焰饿肚子,轻忽了野利燕的警告,拿着草料走近血焰。
血焰见人靠近,鼻孔中呼呼喷气,四蹄刨地,焦躁不安。雁影慢慢靠近,刚要伸手喂食,突然间,血焰受惊似地仰头一声嘶鸣,声音震耳欲聋。
雁影吓坏了,踉跄着倒退,脚下一绊跌坐在地上。这时血焰狂躁暴烈的的嘶鸣着扬起前蹄,眼看那碗口大的蹄子就这么从头顶上砸下来。那一瞬,她吓呆了,浑身僵硬,只是惊惧地瞠大了眼睛,无法移动分毫;耳边只听见野利燕的疾呼:
“雁影——”
忽地一声响亮的口哨声传来,一双强健的臂膀将她圈拢抱起来,熟悉的阳刚味道飘进鼻腔。血焰暴怒的嘶鸣顿时减弱,不再暴怒发狂,那粗壮的蹄子就贴着她身边落下,在仅离她寸许的地方砸出一个深坑。
这片刻之间发生的事情,竟让雁影有再世为人的感觉。血焰呼呼地喷着气,强劲的气息从她耳边擦过,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酥软,周身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野利燕从突来的事故中醒过味儿来,冲上来语带颤音的上下打量:“雁、雁影,你、你、你没事吧?”
显淳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对野利燕叱道:“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宿鲁拿伤药来。”
野利燕此时也才反应过来,“哦,对,对,伤药、伤药,我这就去。”
显淳抱着将她回到房里,将她放在床上,撩起她衣袖检查了一遍是否有外伤,又捏捏她的四肢,才皱眉道:“你去马厩做什么?怎么还去惹血焰?”
雁影刚刚回神,看到显淳如此生气,生怕他因此迁怒野利燕,急忙解释:“我——我总呆在房里无事,便央求燕子带我随处转转,燕子也是怕我总在房里闷坏了,就带我去马厩看她的小白。是我见血焰粮草没有了就想喂它吃豆子,不想让血焰受惊了。”
“她没告诉你不可以靠血焰太近吗?”
“不怪燕儿,她说过的,是我自己大意了,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来了来了,药来了。”这时野利燕风风火火地抱着几个药箱冲进来。雁影看到野利显淳眉头紧皱,生怕显淳恼怒立斥责野利燕,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是我没将她的话当真,想喂血焰吃草才惹怒它的,真的……”她好怕显淳禁止她与燕儿接触,在这人生地疏的地方,野利燕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快乐,更多的是像姊妹、朋友、亲人般的亲切。
显淳低头看了看她扯着衣袖的手,雁影顺着他的视线才发觉原来自己抓着他的衣袖,面上一红,急忙缩回手。
“大哥,药箱拿来了,要用哪种药?”野利燕抱着药箱冲进来,神情急切,因跑路有些气喘,却顾不得歇息,忙着翻弄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显淳伸手从药箱中拿出金创药扔给野利燕,起身走出门去。
野利燕给雁影手上的擦伤涂抹伤药,湿湿的凉意渗进肌肤,使得伤口的疼痛越发鲜明起来。雁影瑟缩了一下,野利显淳的冷淡让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委屈,泪意不受控制的冲入眼眶。第一次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他不肯弃刀救自己可以体谅,让别的男人给自己擦药这也罢了,明秀公主上门来挑衅他也好像很得意,现下又将自己丢给野利燕扬长而去。自己远离爹娘来到西夏,能依靠的就只有他,可他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根本入不了他的眼。雁影左思右想,越想越委屈,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颗泪珠啪嗒一声落在手臂上,惊着了野利燕。
“很疼吗?对不起,我轻点,轻点擦。”边说边还朝着伤处轻轻吹气。野利燕的举动惹得雁影更是心酸,泪珠子便成串的落下来。
野利燕以为自己擦药弄疼了她,一个劲儿的道歉,可是她越这样雁影就越委屈,泪珠子便如开了闸般啪嗒啪嗒落下。
她的样子吓坏了野利燕,哄劝道歉全不管用,急得野利燕一转身冲出房门没了踪影,不一会儿,她扯着野利显淳进了房里。
“你看吧,我是没办法了。”野利燕伸手一推,将他退到床榻前,自己扭身走了。
雁影见是野利显淳来了,心中更是气恼委屈,又不肯在他面前示弱,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扭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出征前的温存
床边有人坐下来,拉她的手,她扭头一看是野利显淳,就想扯回手。可野利显淳不肯放手,直接将她手臂拉过去,另一只手沾了药给她涂抹擦伤。
雁影感到疼痛,心里又气恼着,就听她冷声道:“这样的小事要下人做就是了,不敢让将军屈尊降贵。”
野利显淳抬眸瞅了她一眼,也不答话,继续手中的动作。
雁影手猛地一缩:“我自己来,不敢劳烦将军。”
“显淳。”野利显淳这次连看都不看她了,手中动作依旧没停。
雁影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叫我显淳。”
雁影默了。咬着唇看他利索的给自己伤处均匀的抹药,他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浓黑有型的眉下长而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琥珀色的眸子。距离如此之近,男性特有的阳刚味道若有似无地钻入鼻腔,雁影忽然觉得自己的脸烧灼了起来。
显淳擦完药,一抬头对上她的目光,眉头蹙了蹙,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阻止她咬着下唇虐待自己的嘴唇。
雁影怔然,傻傻地看着野利显淳。这时门外传来侍卫宿鲁的声音:“将军,人马都已集结完毕。”
“知道了。”说完,他转过头来,一双茶色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说:“我要出门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管家说,或者找燕子也可。”
“你要去哪儿?”雁影虽然对他心中有怨怼,但听闻他要远行,竟然心生惶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西夏,她所能依靠的就只有野利显淳,一想到野利玉乞那张脸,她就更加惶惶起来。
野利显淳不自觉地拧紧了双眉,他思忖了一下,道:“边境又有匪盗袭扰,皇上命我前去平缴。时候不早了,队伍也该开拔,我回来是交代一声马上就走。”
“要……去很久吗?”
显淳默然片刻。“大约数月即可返。”其语气中却有着不确定。
雁影忽然有种感觉,野利显淳的这次出征似乎并不似他口中所说的那样轻松。她从他紧拧着的双眉与严肃的神色中不难看出他对此次战事的忧心。怔然间,野利显淳展开双臂将她扯进怀中烙上一个炽烈的吻。野利显淳的唇舌如他的人一般霸道,含住她的两瓣樱唇辗转吸吮,舌头在她唇上舔了一圈,这才撬开齿关伸进她口中挑逗起她的香舌来。雁影哪里经过如此阵仗,早羞得紧闭了双目手脚发软,自然不会随他心意。显淳感受到她的羞怯,双臂一紧,倾了上身更深的索吻。
雁影被如此浓烈的吻着,头脑发昏,但野利显淳双臂收紧,使得两人贴得紧密,自然,野利显淳双腿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