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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接受。“这——她没说。总之你想想办法不要让燕儿嫁给吉乌涂,不然她这辈子就毁了。”
显淳拧眉默然不语,眼中已有了烦躁的迹象。雁影却因替野利燕不值未曾觉察,一味的说道:“你是燕儿的哥哥,怎么忍心看着燕儿为了你们的男人的政治和利益就推燕儿进火坑。”
“你准备这一晚就跟我讨论燕子的事吗?”显淳脾气上来了,本来这桩婚事他也不赞同,奈何父亲已经与往利族长商定婚事,他也无法阻拦了。“都跟你说了吉乌涂绝对不敢怠慢了燕子,或许燕子嫁过去了能收了吉乌涂的心呢?”
雁影深知此事再无拖延的可能,若不能让显淳改变主意,野利燕是非嫁不可了。她不加思索的道:“利益交换下岂能有真情?”话一出口她看到显淳脸色忽变。
野利显淳瞪着她,神色阴鸷,目光沉郁。没真情?那他与他之间算什么?枉他一心只想着她,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全然视而不见。他胸膛迅速起伏着:“你不也是大宋皇帝送给我的,在这里我亏待你了么?说不定燕子去了往利族就会改变想法,而吉乌涂或许因为燕子转性了也不是没可能,你怎知燕子嫁过去就是受罪?”
“我不是……”雁影想解释,想挽回说出口的话,却心知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显淳起身,头也不回地踏出房门却说不住一句挽留的话来。刚刚两人融洽的气氛似乎只是一场幻觉。只是,屋子里似乎还留有刚才前缱绻的温度……
次日,天空高爽,阳光晴好,气温也舒适怡人。雁影心情抑郁,又是大病初愈,在屋子里闷了几天,便生了活动的念头。她披了一件皮质滚边坎肩走出房门,信步逛到后院,正巧遇到没藏彩云往前院去,远远看见她便朝她走来。
“身子可好些了?”
“谢谢夫人关心,雁影好多了。”
彩云笑了笑,问:“看你这气色是大好了,这几日吃得可好?我正要去前厅用早膳,不如一起去吧。”
雁影一想到野利玉乞的脸就心里犯怵,但是又不好拒绝野利夫人的好意,只得点头应了随着彩云一同来到前厅。
一进门就瞧见野利玉乞与显淳在座,两人正商议着什么,见她俩进来,野利玉乞扫了一眼不再说话,显淳起身叫了一声:“阿妈”;也没理会彩云身边的雁影。
雁影脸色一黯,低了头坐在彩云夫人身旁。
显淳看了她一眼,唇角抿得更紧了。这时野利燕也从外面进来,小脸没有往日的笑意灵动,只是逐个叫了人便挨着雁影坐下。
下人们陆续将菜上齐,围着桌子吃饭的五个人都是各有心事,气氛有些窒闷。彩云笑着对野利玉乞说:“平日吃饭总是我们两个,今儿个倒是一家人都聚齐了,还是这样好,儿女都在自己身边,这饭也觉得比平日里好吃数倍。”
野利玉乞没说话,倒是野利燕笑笑道:“大娘说得是,那我一辈子都陪着阿爹与大娘吃饭,好不好?”
彩云笑道:“你这孩子真是会撒娇,大娘就是再疼你也不能留你在身边一辈子啊,女大当嫁,我若自私留你不让你出嫁,怕是你以后要怨我。”
野利燕垂下眼帘道:“燕儿舍不得离开阿爹阿妈。”这话一出口,让彩云红了眼圈,雁影也心中也是一恸。她不知道野利燕是否知道自己要嫁人,但她这几句话倒是让在座的几个知情人心里难过异常。
野利玉乞咳了一声:“燕子,阿爹替你订了一门亲事,是……”
“阿爹,”野利燕忽然打断他,脸上闪现出如花般的笑颜,“我说了我要陪阿妈阿爹一辈子么,您就这么讨厌燕子,要将我赶出去啊?”
“阿爹当然不舍得,不过女大当嫁,你也十六岁了,这年纪别说是在汉人那里了,就是在咱们大夏也是不小了,阿爹给你订的这门亲是往利……”
“我不嫁!”野利燕忽然扬高了声调,她猛的站起身,身后的凳子因她起身的冲撞力“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我谁也不嫁!”她的模样认真而严肃,一双大眼里闪烁着坚决。
野利玉乞被她两次打断话头心中不快,又见她的这种态度,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图。“这事由得你说不嫁就不嫁了吗?”
“阿爹,我不想嫁人,燕子这辈子就守着阿爹阿妈,一直陪着您们到老,孝敬您们二老,求您别赶我走。”她的大眼里蓄满了泪,但她使劲儿睁着,就是不让眼泪落下来。
野利玉乞见女儿眼中滚着泪水,一张小脸儿上尽是哀恳,心中也是又心疼又为难,矛盾万分。但是此事已成定局,更改不得,叫他如何能遂了女儿心愿?无奈下只好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联姻之事已经定了,任谁也不能更改!”
野利燕也未见过野利玉乞对自己如此严厉过,一时间愣在那里竟没敢回嘴。野利玉乞平日里非常宠她,几乎对她是有求必应的,所以现在她接受不了阿爹竟然将自己嫁给吉乌涂那样的人,还对他如此声色严厉。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所有的伪装都无意义了,便不再哀求父亲,脸上强装出来的笑意散了,心一横,冲着野利玉乞道:“我不嫁不嫁就是不嫁!我死也不嫁!”说完一挥手,将桌上的碗碟全扫到地上。
野利玉乞气得起身扬手就给了野利燕一巴掌,指着她大声咆哮:“这件事由不得你使小性儿,你给我听好了,你就是死也得嫁过去!”
这一巴掌打在野利燕脸上,众人均是一愣。都没想到野利玉乞发这样大的脾气,那一巴掌更是将野利燕打傻了。她捂着红肿的脸难以置信的望着野利玉乞,成串儿的泪珠子霹雳巴拉的往下掉。没藏彩云赶忙拉着丈夫的手臂生怕他再动手:“跟孩子生那么大的气做什么?燕儿是个女孩子家,这婚姻之事提起来总是害羞,你好好和她说就是了,何必动这么大肝火。”
野利燕这才醒过神来,“哇”地一声哭出来。她自知晓了自己要成婚就心中就焦虑,一直隐忍着想办法,加上这几日她本就是压抑着心里的委屈与焦躁,如今还挨了最疼爱自己的父亲一巴掌,更让她不能承受,捂着脸哭着跑出门去。
雁影见状,生怕野利燕想不开,这时正巧彩云使个眼色,显淳点点头,拉着雁影出去了,彩云这才放了手,劝着丈夫坐下。
“这种事情总要跟孩子慢慢说,燕子自小被你宠着,这突然间你说让她嫁吉乌涂,她自然想不通。不过——我也觉着吉乌涂品行太差,把燕子嫁给他真是委屈了燕子,你怎么忍心……”
“这件事已经由不得你我了,若不安抚吉乌涂,他的小人脾性定会挑拨起往利和野利两族间的矛盾,何况我还有把柄握在他们手里。”
“把柄?”彩云疑惑地看像丈夫,不解他所谓的“把柄”是指什么。
“算了,”野利玉乞摇摇头,“回头你去劝劝燕子,让她安安分分的嫁了,你的话她是听的。”他思索了一下,最终烦躁的挥挥手,不打算解答妻子的疑惑。
彩云望着丈夫,不赞同地微微叹口气。虽然燕儿不是自己所生,但她是看着燕儿长大的,如今说嫁就要嫁了,而且还是嫁给吉乌涂这样的人,心里面还真是舍不得。唉!又是一桩利益交换的婚姻。
作者有话要说: 初一了,玉儿这儿给一直支持我的亲们拜年了!祝亲们合家欢乐,事事如意。祝福写文的亲们文章大火,(当然也包括偶的文)
☆、逃婚
显淳拉着雁影出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见野利燕,问了下人,有人说见野利燕奔了后院。俩人来到后院,也没见到野利燕人影。显淳回过头来,见雁影低着头正瞅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见他停下来,脸忽然红了,微一用力挣脱了他。他有些不舍的放开手,正想说些什么,忽听到马的嘶鸣声。雁影甩开显淳的手,先一步跑向马厩。远远见燕儿仍旧是一身火红的衣衫背对着她,正在给小白喂饲料。即使只是背影,也可以看出野利燕的心情很低落。
“燕子。”显淳叫她。
她回身看看显淳,一张小脸上尽是委屈。显淳见她神色还算正常,心也放下了一半,但劝解不是自己的擅长,便朝雁影使了个眼色,待雁影点点头,自己才走开了。
“燕儿。”雁影待显淳走远了才走上前招呼了一声。野利燕没有抬头,也没答话,好像根本不在意谁来了。雁影抚摸着小白柔顺的鬃毛,看到燕儿的小脸失了灵动,心下黯然。小白亲昵地用头厮磨着她,她想起她刚到这里,是燕儿拉着她接近小白,是燕儿陪着她熟悉环境,是燕儿伴着她东聊西扯,是燕儿伴着他让她消除了对陌生环境的恐惧,让她在异乡有一份友情温暖她。如今她燕儿也要和她一样作为部族的牺牲品远嫁,又是嫁给那样不成器的男人,心下替燕儿惋惜不值。
野利燕没有回头,只是递给她一小袋黑豆。“大娘说了什么?” 她看出雁影欲言又止,冷笑了一声:“她要你来劝我?”一句话说仿佛冷然,心里却是暗暗悲苦。自小母亲因生她血崩而死,是大娘拉巴她长大。大娘待她如亲生一样,对她的宠爱甚至胜过大哥。她可以任性的冲撞父亲的命令,却无法违拗阿妈。她更佩服的阿妈的聪明,懂得利用最有说服力的人来做说客。
“燕儿你——怎么知道?”雁影讶异,野利燕好像预先知道她的目的。
“那天阿妈和你说话,我就在外头。”
雁影望着野利燕,心下恻然。阳光那么好,那么耀眼,可是照不到野利燕的脸上,野利燕圆圆的脸和漆黑的大眼似乎掩上了一层冰霜,一层阳光也融化不了的冰霜。她心头一恸,冲动地道:“我都无法说服自己劝你嫁给吉乌涂,又怎么会劝你。”
野利燕诧异的望向她,眼中闪烁着晶莹。注视了她片刻,忽地抱住了她,声音哽咽着:“我就知道你最知我、懂我。”
雁影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心里酸楚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