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你难道永远这样强迫我、让我一辈子恨你吗?”雁影双手交叉的攥紧散乱的衣物,哀哀的哭泣:“我曾经非常非常恨你,但当我割破了手腕弥留之际,你冲进来,一脸的震惊和心痛。那一刻,我忽然不恨了,甚至对你心存亏欠,为自己无法回应你的这份深情厚意。我活过来之后,一直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任性,我当时那么依赖你,明知道你对我的情谊却没有及时阻止,对你愧疚于心。可你现在这样强迫我侮辱我,是非要将我心里的这份情意统统毁个干净吗?”
嘤嘤的哭泣声和满是泪痕交错的娇容使宁令哥的心疼了起来,也瞬间明了自己再次强迫也并不能达成心中所愿。他已经错过一次,强迫并未得到雁影的心,若再次重蹈覆辙,那他怕是会永远失去雁影。上次是万幸雁影被救下来,若这次……一想起当初婚礼上雁影的决绝行为,他跳起身退离她一丈远,心里的愧疚和懊恼使他不敢再看那双让他心动又心疼心酸的晶眸。
“我——”嘴唇张张合合,终究没法说出一句话。狼狈与难堪中,他转身逃离。
宁令哥这一走有数天未曾出现,这倒是让雁影暂时松了口气。但是,她还是害怕,还是将每一根神经都甭得紧紧的,随时处在一种戒慎紧张中。这一日绿柳伺候她用过早饭,见她恹恹的样子,询问道:“姑娘脸色不好,是不是昨夜又没有睡好?要不再去躺会儿?”
雁影摇摇头。她心知自己是太过紧张,总是睡不安稳,躺着也不过是在床上胡思乱想。
“那——绿柳吩咐厨房熬点醒神的汤来。”
“不用了,我想去外面走走。”喝汤并不能缓解她的紧张,倒不如出去转转走走,熟悉下院子里的路线,也好有机会逃出去。
“外面那么冷呢,还是不要出去了吧?”绿柳劝着,但雁影闷声不语,神色却是坚决的,她也只好依从。“那好,夫人等我拿件斗篷。”
听到绿柳如此称呼,雁影蹙眉道:“不要叫我夫人。”
绿柳见她神色不虞,应道:“是,那绿柳还称呼您姑娘吧?”见雁影点了头,才又去内间取了一件孔雀翎织就镶着貂毛的披风给她披好,随着她出了屋子。
☆、阿吉塔怀孕
正是冬季,又刚刚下了一场小雪,在一片银装素裹中,整个园子虽无花红柳绿,但高墙灰瓦,枝桠横斜,另有一番韵味。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蜿蜒从院子深处延伸开来,上面的落雪早已被清理干净,四周枝桠上挂着凝结成晶的冰挂,山石上也是铺着薄薄的一层白毯,一眼看去,入眼皆白。
绿柳搀着雁影在院子里转悠,竟无意中转到了池塘边。雁影远远看到熟悉的景物,眼前闪过那噩梦般的景象。强吻、纠缠、冰冷、黑暗……
那一瞬,所有不好的感觉都重新缠裹住了她,她有片刻间的窒息。手不知不觉的用了力气,才可以控制住心底那种恐惧。身旁的绿柳被她捏得感到了疼痛,一看她的脸色煞白,也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忙道:“姑娘不舒服便不要再走了吧,不如我扶姑娘回去歇着?”
雁影点点头,转了身随着绿柳往回走。
刚刚走到所居院子门口,她就迎头遇上了一个人。雁影见到此人,神色一变,扭头就朝着另一条岔路走。
“江雁影,你站住!我特意来看望你,你连一杯清茶都不肯招待我么?你这待客之道有待加强啊。”阿吉塔一身红色锦袍,在白皑皑的雪地里夺人目光。
雁影闻言顿足,单薄的身子在雪地里更显羸弱。“雁影不是太子府的主人,夫人若想吃茶,也该是在前厅与主人相讨,莫不是不识路?需不需要雁影请人送夫人去前厅?”
阿吉塔原本还要说话,但被她这话噎得一梗,脸上的笑僵滞了一下,转瞬又恢复了笑意。“那倒不用,我本来就是来看望你的,用不着去打扰太子。”
雁影听她此言,知晓自己今日是走不脱了,便转过身来面对她。“看望?雁影一介平民,实在不敢当夫人的看望。”
“江姑娘这话说的,这当不当得我都已经来了,难不成你还要将我赶走么?”阿吉塔咯咯的娇笑着,笑声尖利响亮,竟将旁边树枝上的落雪震得簌簌落了下来。
雁影静静望着她这样夸张的笑,脸上是冷然的,浑身都是带着冷冷的味道。
阿吉塔自顾自的笑了几声,便在雁影那冷然的目光中笑不下去了。她收起笑容,上前一步道:“我知道你不喜见到我,可我得知你在太子府,却是无论如何也要来恭喜你的。”
“恭喜?雁影何喜之有?”
“太子对你一往情深,都将你接入府中华衣轻裘的待承着,还要娶你做如夫人,难道不值得恭喜么?”阿吉塔笑靥如花,可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真心。
阿吉塔不待雁影说话又继续道:“你我好歹也算得上旧识,如今你发达了,说不定日后我们家显淳也需要你这旧识在太子跟前美言几句提携提携呢。”
他们家显淳!雁影闻言心里一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心里暗自凄苦。
这时阿吉塔上前一步,握住了雁影的手。“唉——”她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原本是想着显淳的。前段日子显淳去找你我也是知道的,未曾拦阻他也是想开了,毕竟——我现在的情况也满足不了他,与其让他再找些别的女人来气我,倒不如是你,毕竟咱们相处了一段日子,彼此也算能和谐相处的。”
雁影听她说言蹙紧了眉头。阿吉塔这一番话似乎是宽宏大度的样子,却是将她一直压低到尘埃里去了。好似她这个当家主母,面对自己丈夫的偷腥不屑正面理会,只在事后假意大度的纳她做个侍妾便是对她天大的恩惠一般。心里不禁又恼又气,恼的是阿吉塔欺人太甚,气的是她自己还将显淳的一番心意当真,却原来都在人家的算计之内。
她冷冷一笑:“夫人比之前真是大度了,却不知因何改变了想法?莫非是得不到丈夫的喜爱,便想用大度来博得个贤淑的名声?”
“你!”阿吉塔被她一激,脸上怒容浮生,不过立刻又压下去。她平抑住怒气朝雁影一笑,掀开了一直裹在身上的披风。
“我有了显淳的骨肉,自然有一段时间不能服侍夫君,所以他在外头寻花问柳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披风下的腹部已经凸起,腰身处的衣袍已被撑得满满的,圆圆的一颗肚子就这样直愣愣的闯进了雁影的视线。
雁影愣怔怔的看了那颗凸起的肚子,脑子里乱纷纷的,连阿吉塔话中的贬损之一也未听进耳中。她盯着那颗圆滚滚的肚子看了许久才移开视线,言语艰涩的道:“恭喜你了。”
阿吉塔得意的看着她:“原本我是打算让显淳收了你做偏房的,可没想到太子对你一往情深,就连你这样……也不曾嫌弃过你。如今你有了这样好的归处,我也不好再做让显淳那你做妾的打算。现如今这句恭喜也是我该跟你说的。”
雁影只觉得再无勇气去看阿吉塔的肚子,那里面孕育着的是显淳的骨血,是她恨了怨了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这一刻,她再无心思虚应阿吉塔,只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狼狈不堪、无地自容,更是恨上了野利显淳。恨他都与阿吉塔有了孩子了还要去招惹自己,更恨自己轻易的就相信了他说的那些假话!
面对阿吉塔,她觉得自己再也冷静不了,若再多呆一刻,她就会疯掉,会忍不住去撕烂阿吉塔炫耀与得意的嘴脸。她几乎是狼狈的说道:“天寒地冻的,夫人怀着身孕还是多小心为好。我乏了,不能陪夫人聊天了,夫人请自便,雁影不送。”语罢,浑身僵硬着转身就走。
阿吉塔望着雁影的背影,再无一丝笑意,眼中射出的光芒是阴狠的,是怨毒的。
“说完了?”她身后传来宁令哥的声音。
阿吉塔并未回头,只扯出一抹阴毒的笑容。“说完了,而且效果不错。”
宁令哥与她比肩站立:“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的是太子吧?”阿吉塔看着远处雁影的消失的转角:“太子不过是借我的手让她对野利显淳死心罢了,如今得偿所愿,可还满意?”
“别这么说,你我不过是互利互助罢了。不过今日我才真正见识了女人的嫉妒的真是可怕。”宁令哥调笑着,看上去心情不错。
阿吉塔也不理他言语中的讥讽,冷冷一笑:“我得不到的东西,自然别人也休想得到。”
宁令哥又低头看看阿吉塔的腹部:“你这肚子做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阿吉塔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动作好像是在抚摸腹中的孩儿,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阴狠异常:“那是自然,我精心弄了许久的,不然怎么能骗得过她。”
两人脸上均显出不同的得意之色。
*
雁影直到确定阿吉塔看不到自己才缓下脚步,这一放松就觉得脚步虚浮,竟然连力气都消失了一样。绿柳跟在她身后,见她步伐踉跄,急忙伸手搀扶。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这样走下去可是离荷香阁越远了,不如绿柳扶姑娘回去吧?”
雁影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道:“我去那边亭子里坐会儿。”
绿柳无法,见她脸色实在难看,便扶着她来到亭子里坐定。这个亭子位于整座院子的中央位置,且地势比较高,一股子阴凉之风袭来,吹得绿柳打了个哆嗦。
“姑娘,这里风大,咱们回去吧?”绿柳询问着,雁影却是不理,眉目只凝视着远处。绿柳无法,四下看了看,催道:“姑娘,姑娘?回去吧。”
雁影定定的望着远处,也不答话。
绿柳原本也是知道这其中的缘故的,又亲身经历了刚才的一幕,自然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也不知怎样去安慰才好。见雁影神色有异,心里更是忐忑,只得站在她身边小心的观察着生怕她出什么事。
又是一阵风吹过来,绿柳看雁影脸色越发白了,急忙用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