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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反常的,哪怕索伦将话说到了这种地步,阿忒拉斯依旧平静。
他缓缓道:“索伦家族向来都有传统,一旦被确立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便自动拥有家族十分之一的力量,这正是我要求百人骑士团装备的原因。父亲大人,您让我不要指望从您这里得到任何力量,是在暗示我您即将取消我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资格吗?”
索伦侯爵顿时便满脸的不敢相信。
他完全想象不到他倾注了他所有心血的阿忒拉斯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跟他说出这样的话。
连索伦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都可以放弃吗?
他颤抖着他的手,竟然发现他再也说不话来。
……
还好,门外及时传来的敲门声暂时缓解了索伦无奈的愤怒,他终究是不可能取消阿忒拉斯第一顺位继承人资格的,哪怕是他再不能理解阿忒拉斯对伊丽莎白的固执,可他必须得承认,阿忒拉斯绝对是索伦家族近百年来最有可能将索伦带向辉煌的继承人,他也必须得倾注他全部的心血在阿忒拉斯身上。
他将视线放到推门进来的弗朗西斯与斯图亚特身上,先是对他们点头示意,随后无力挥手,跟阿忒拉斯说,下次我们再谈,然后便不动生色的将书桌上那张装备清单收了起来,放进抽屉。
阿忒拉斯暗叹,终究是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继续争取,他微微行礼,随后转身离开书房时也没有忘记微笑向弗朗西斯伯爵与斯图亚特伯爵行礼,完全没有先前与他父亲争执时的漠然态度,也根本就是个拥有良好修养的索伦继承人形象。
“酒会结束了?”
等阿忒拉斯将书房房门关上,坐在书桌前并没有起身的索伦随口问道,他口中的酒会自然是会议结束后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会参加的酒会,说起来,今年的索伦会议怕是这些年来进展最快的一次会议了,这可要感谢小奥古斯都的贡献,如果不是他最后的那个请求,这些大人们苦恼于撤退时所必须在平民身上投资的粮食与物资问题可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愿意为那群该死的平民付出太多,所以每年各个家族都会争取最近的撤退路线,不可避免的也就会纷争冲突,然后陷入无休止的吵闹之中。
还好今年有奥古斯都,所有家族都可以经过阿尔弗雷德的领地,由阿尔弗雷德提供粮食,实在是太美好了。
“是的,唐纳德与克里斯多夫已经返回了他们的庄园。”
首先开口的是斯图亚特伯爵,他先是回答了索伦的问题,然后犹豫了下,终于还是皱眉道:“索伦,你真的确定明年要把德赫城与撒耶、赛亚城三个地区分给克里斯多夫家族?这不是变相的在壮大克里斯多夫吗?”
德赫、撒耶、赛亚、目前都是阿尔弗雷德家族的领地。
事实上每年会议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便就是对荒原势力的重新洗牌,分配。
灭亡了的家族所遗留资源,自然是要重新分配的。
“让他壮大又如何?”索伦面无表情回了一句,可能是因为他心情还没能完全恢复的缘故,他明显不想继续讨论该死的阿尔弗雷德家族问题,尤其是当他想到他的继承人摆明了就是要站在阿尔弗雷德的立场上,不允许阿尔弗雷德消失,他就更是一阵烦躁。
他看向了弗朗西斯。
到底是最能了解索伦心意的人,弗朗西斯很快转移了关于阿尔弗雷德的问题,他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了起来,笑道:“不过关于小奥古斯都,我直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这个可怜的孩子到底是在清楚了他命运之后的肆无忌惮,还是他真的有他的小阴谋?如果是后者,他到底会有些怎样的阴谋呢?”
“你们觉得奥古斯都愚蠢吗?”
没有回答弗朗西斯问题的索伦反而是莫名其妙的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弗朗西斯与斯图亚特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但很明显,无论是会议中所说的话,还是他动作神情的表现,可能奥古斯都算不上一个聪明智慧的人,但他绝对不会愚蠢。
索伦继续道:“一个骄傲的,不愚蠢的人当然不会选择等死,哪怕是死,也只能是被人推进深渊最终绝望,绝不可能自杀。”
“至于他最后的请求……”索伦嘲弄冷笑:“不过是哗众取宠,他就是想让我们知道,他不会束手待毙,他肯定会试图拯救他的阿尔弗雷德,并且是要我们看着他拯救他的阿尔弗雷德,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有趣的阿尔弗雷德掌舵者倒真是一个骄傲到了自负的孩子。”
“可他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索伦瞥了一眼再次问出这个问题的弗朗西斯,没有腹诽对方的愚蠢,他确实很享受这种被依附的感觉,他道:“巫妖已经在北边的针叶林一带集结,荒原上他又不可能寻找到任何助力,甚至拒绝了唐纳德那个老狐狸虚伪的橄榄枝,那他还能往哪方面去想?”
答案再清楚不过。
索伦透过书桌旁的窗户望向窗外,漠然道:“尽管毫无意义,尽管他这一趟只能绝望而不可能有任何收获,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的奥古斯都应该已经抵达阿尔卑斯大峡谷了。”
……
“是的大人,前方就是阿尔卑斯大峡谷的入口。”
漫无边际的荒野上,举着几支黑暗中并不明亮的火把,马车颠簸中的奥古斯都因为看文件看的太久,掀开了窗户吹吹冷风让他更清醒的同时,便也顺口问了一句马车旁的凯蒂恩尼。然后得到了准确答案,他便探出脑袋,将视线放在了前方的阿尔卑斯大峡谷入口的地方。
眼前,一片漆黑。
第十四章存在的意义
纵向横卧神圣帝国与遗弃荒原间的阿尔卑斯山脉巍峨险峻,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壁垒,它将荒原彻底排除出帝国版图,也将荒原变成了一座巨大监狱。
但正如主所说,他撒下天罗地网,也必会留出一面给予希望,而这里的希望便就是位于索伦封地后方的阿尔卑斯大峡谷。
马车暂停在大峡谷唯一的出口。
奥古斯都其实有些遗憾这一路上由于天色漆黑他没能领略阿尔卑斯峡谷的雄奇壮观,但联系到他这时的处境,这种遗憾只能一闪而逝,惊不起任何涟漪,所以这个时候透过马车窗户,望着峡谷出口方向,他眼神平静,并没有四处打量。
在他视线内,火把明亮,依稀可以看到帝国铁腰带军团辖下一支步兵营的营地轮廓。
是的,常年都会有一支帝国正规军团的部队驻扎在峡谷的出口,这支部队所扮演的角色大抵类似监狱的看守,只不过比起监狱看守所守着的盗贼、强奸犯等低劣人种,这支部队所看守的人实在身份尊贵太多,即便是一群被放逐的罪民,可头顶上的贵族光环可并没有被剥夺。
前去跟守军交涉的凯蒂恩尼很快折返,说是已经可以通过。
奥古斯都没有意外,他甚至不会过问凯蒂恩尼是如何跟对方交涉,又支付了多少波旁金币才换取的通行资格。
有人有阶级的地方就有变通,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可不仅仅是奥古斯都前世才会存在,虽然帝国明令禁止荒原上的贵族在没有特许的情况下出入帝国腹地,但最擅长寻找机会也最擅长变通的贵族总会想到恰当的理由合适的借口,付出等额的代价自由出入。
要不然物资贫乏的荒原贵族宴会上从不曾缺少的昂贵绯红葡萄酒是从哪来的?
那些贵族小姐夫人们又凭什么能够第一时间穿上帝国核心圈子最近才流行的抹胸晚礼服?
马车穿过阿尔卑斯峡谷防线关隘。
中间没有放下窗帘的奥古斯都看了一眼之前跟凯蒂恩尼交涉的那位铁腰带步兵成员,从对方胸前悬挂着的两把大剑图案勋章来看,他应该是铁腰带军团中并不稀罕的一个副团长,正常情况下来说,这种甚至连爵士头衔都不配拥有的小人物,在奥古斯都这种真正贵族的眼中,只能被划入卑微而低贱的人群。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低贱的人却在迎上奥古斯都的目光时,炫耀性质的晃了晃手中明显是凯蒂恩尼支付的一袋沉重的波旁金币,神情轻蔑而嘲讽。
奥古斯都神情不变。
断然不会产生所谓贵族尊严受到了挑衅的屈辱感。
他只是更深刻的体会到,荒原上的贵族哪怕再贵族,在帝国也终究只能是个罪民。
……
清晨,一夜奔波后马车终于抵达帝国版图上的边境,诺伊行省。
奥古斯都察觉到车厢里光线逐渐明亮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整理手中文件,该做的准备都做了,接下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命运的宣判了。这当然不是听天由命,奥古斯都确实是个悲观主义者,他也的确会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首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但那同时还有一个前提,就是尽最大的努力。
他将文件整理完毕,最后仅剩那几本他先前特意交代伊丽莎白带在身上的文件时,他盯着那几个文件陷入沉思。
如果说啃透了这马车里所有资料文件的奥古斯都,这个时候基本上对他的阿尔弗雷德以及荒原、帝国都大致脉络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那这几本文件就是他很难琢磨明白的东西,他不确定这几个文件里所蕴含的信息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信息的真实性又有多少,他唯一能够清楚的就是,在他接下来的计划中,这几份不确定的信息一定有着相当程度的重要性,而就是这个重要性,让他一直拿不定主意。
躺在马车舒适的暗红小床睡了一路的伊丽莎白恰好揉眼起床,这个自从父亲战死,整整3个月都再没有安心睡过一觉的可怜孩子,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寻找她哥哥的身影,明显是在担心她一觉醒来3个月前的噩梦会再次上演,然后等她看到就坐在她床前书桌旁的奥古斯都,她才安心松了口气,可很快,她唇角的微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扬起,鼻子便微皱了起来,瓮声道:“奥古斯都,你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吗?”
原本微笑看着伊丽莎白起床的奥古斯都不禁苦笑,解释道:“当然睡了,我也是刚起来,你看,资料都还没来得及整理。”
伊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