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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隐约都把握到了问题的重点,但有的人显然不可能看的更深。
比如亚特兰特子爵。
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克拉克伯爵转身轻蔑看了他一眼,嘲弄道:“为什么?因为我们属于斯坦福,而他们属于卓洛区。”
在帝都,看似平静的局势下从不曾真正平静过,尤其是近些年在波旁皇室大力扶持新兴贵族,一手缔造斯坦福新兴权势贵族区的大背景下,帝都就更不可能拥有真正的平静,因为波旁皇室这个手段的用意根本就没有太多粉饰,他们想让类似克拉克伯爵这样的新兴贵族上台,便当然需要给予克拉克等人真正的权势,而权势从哪来?除了从帝国根深蒂固了数百年之久的老牌庞大家族手中掠夺,还能从哪来?所以斯坦福的成立,原本就是波旁为了对抗卓洛的强势,这是波旁的态度,也是帝国的需要。
当然,波旁到底是帝国的主人,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波旁都拥有这样做的权利,卓洛区也只能服从波旁的一切安排。
但不要忘了,帝国从来都不是只属于波旁。
因为帝国是波旁的帝国,帝国同样也是贵族的帝国。
这并不矛盾。
真正的矛盾在于,为何这么年来始终只是暗地里纷争的斗争会被君士坦丁老公爵突然摆到台面?并且还是这种一出手便势若雷霆的血腥手腕?这到底只是君士坦丁骤然的宣战信号,还是卓洛区早有预谋的一次冲锋?
并且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发起冲锋?
跟那个从荒原来的小家伙有关系吗?
疑问实在太多了。
但有一点毫无疑问。
克拉克深深眯起眼睛,望向眼前鲜血横流的地狱,他仿佛看到了明天的帝国。
第一百六十一章斯坦福的反击
真正能够战胜恐惧的,不是勇气也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恐惧。
金槿花重甲骑士团带来的恐惧很快消弭,察觉到潜藏了许多年的老牌贵族与帝国之间的博弈厮杀终于缓缓浮出台面,处于冲突第一线的克拉克、罗德里安、卡斯蒂亚等人无疑更能深切体会到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有多可怕,他们没办法不恐惧,想想他们对面的敌人吧,不管是掌握帝国财政命脉的君士坦丁、还是在帝国军部根深蒂固的庞培、以及拥有帝国行政最终解释权的范多姆海恩,又或者牢牢把持帝国元老会喉舌的赫尔曼,哪一个是他们这帮所谓新兴贵族所能抗衡?
况且还是同时面对这四个庞然大物。
哪怕身后站着神圣帝国的主人,也是帝国五大巨头中最为庞大的波旁皇室,可他们又怎么可能乐观而不恐惧?要知道,爬的越高,接触越多,他们便越能体会到这些老牌贵族的真正可怕,尤其可怕的是,他们能够看到的还只是表面上的可怕。
看不到的地方呢?
再没人发表意见了,场面也压抑到几乎让人崩溃,并且这种情绪跟他们周围的鲜血尸体还没有半点关系,一直持续沉默了很长时间,甚至有几位尊贵大人连呼吸都下意识粗重起来以后,作为斯坦福区不多的几个头面人物之一,卡斯蒂亚伯爵便终于清醒的意识到不能再让这种恐惧情绪蔓延扩散了,否则不用等到卓洛区有下一步动作,他们率先便会在恐惧中四分五裂——他抬眼看向站在最前,犹如一座山峰的克拉克伯爵,尽管私底下他也会嘲弄这位崇尚巨剑的暴发户野蛮粗俗,完全没有贵族的优雅气质,也根本不配与他一起被视为斯坦福的头面人物,但必须得承认,这个时候斯坦福格外需要的恰好就是这头公牛的野蛮粗鲁。
他努力平静了心中震骇,沉声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显然也是所有人最关注的问题。一时间,克拉克真有那么几分斯坦福头号头面人物的气势。
“反击,必须得采取强有力的反击措施。”
克拉克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犹豫退缩。似乎真的没意识到他口中反击的对象到底是谁,那些家族又有多么可怕。
他没有理会身后那些人的愕然与惊骇,条理极为清楚道:“斯坦福没有退缩的余地,因为我们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波旁赐予,那既然波旁赐予我们这些原本就是要让我们站在卓洛区的对立面。我们便当然需要表现出我们的价值,不然一旦波旁对我们失去信心,斯坦福就真的完蛋了。”
确实是这个道理。
在绝境中寻找希望也的确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很快想通这点,卡斯蒂亚伯爵悄然眯起眼睛,难道是从前与他接触太少的缘故?倒真没发现这头公牛竟然也能拥有如此敏捷的心智。
他没有说话,继续等待克拉克明显没有说完的话。
克拉克也没有让他们等上太久,只是稍微停顿,他缓缓转身,满是络腮胡子的粗犷脸孔正面看向已经处于一条船上的他们,他漠然扬唇。冷声道:“至于反击的具体策略,不需要我们考虑,我们要做的也只是跟着他们的动作便就是了,比如眼下,他们选择了通过这场孩子们的游戏向我们宣战,那我们也只能基于这场游戏进行反击;我的思路分两点,第一点是君士坦丁的第六顺位继承人,这点不需要我们多做什么,想必这个时候佛罗多也得到了他这位小公主率领重甲骑士团入城的消息,考虑到君士坦丁这几位继承人之间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佛罗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这位仇视他的小公主掌握君士坦丁这样强大的一支核心力量,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佛罗多或者君士坦丁其他的继承人为我们扼杀这位君士坦丁的第六顺位继承人。”
“第二点就是那对来自荒原的兄妹。”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
而他对面的他们则依然没有插嘴。不管这个时候他们究竟各自怀着怎样的心思,起码表面上他们确实表现出了愿意聆听克拉克的态度。
这已经足够了,克拉克当然也不会愚蠢到会相信他们真的愿意跟随他的脚步听从他的安排,只是恐惧让他们不得不暂时安静,他继续道:“说起来,我们一直认为那个来自荒原的小家伙之所以和我们的继承人格格不入。不过是孩子们无聊的嫉妒与游戏,所以我们几乎都没想过要理会他们这场无聊的游戏冲突。可现在,我越来越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家伙的事先预谋——否则他一个罪民凭什么让我们所有人的继承人都去仇视?甚至就连赫尔曼家族那个格外骄傲的孩子也同样仇视?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君士坦丁的第六顺位继承人?如果是,那后来的一切是不是太巧了?几乎是他刚踏入帝都,便恰好有一场我们所有继承人都会参加的晚宴与他对峙,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我更愿意相信那根本就是专门为他构建的平台,目地就是为了让他引起所有人的仇视。”
“想想看吧,为迎接凯旋归来的波旁皇子而举办的沙龙,可皇子回来了吗?从前有过这样名目的晚宴吗?”
“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安排他这个时候来到帝都,就是为了让他与我们为敌,然后以他为向我们宣战的契机?”卡斯蒂亚顺着克拉克的思路接口。
同样镇定下来的罗德里安皱眉道:“可为什么要从荒原找来这样一枚棋子?他有什么资格成为卓洛那群傲慢家伙手中的棋子?按照我们对那个小家伙的了解,他又为什么愿意当这样一颗注定灭亡的棋子?难道在他来到帝都之前,他或者他的阿尔弗雷德已经与卓洛区有着一定的关系了?”
场面稍微凝滞。
这些显然都是很难找到答案的问题。
但很多时候很多问题其实并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
所以几乎只是一个沉思的功夫,克拉克伯爵很快冷笑又道:“到底是他主动成为这颗棋子,还是一头扎进帝都的他不知不觉被人利用成为棋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他确实在扮演着这个角色,他也确实是卓洛区射出的第一支利箭,那我们要做的就是折断这支利箭,让卓洛区看到我们的态度,也让波旁看到我们的忠诚,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在波旁的支持下找到希望,甚至——取代卓洛。”
“同意。”卡斯蒂亚伯爵面无表情,很快响应。
紧接着,罗德里安伯爵也阴沉道:“如果他没死还活着,那我们就等他回来,杀死他,将他的头颅悬挂在卓洛的街区。”
“可如果他死了呢?”
“尽管这有些残忍,但帝都终究还有一个跟他拥有相同姓氏的少女。”
“赞同。”
步调很快一致。
但奇怪的是,几乎没人提起他们口中要杀死的那双兄妹还有一个强大老管家,并且这一地的尸体大部分也都是那个可怕老人留下的彪炳战绩。
……
同一时间,帝都卓洛区的东南角落。
跟斯坦福区错落有序风格类似的建筑规划最大的区别是,卓洛区的建筑几乎每一座府邸都有它独特的风格,譬如坐落在东南角的君士坦丁公爵府邸,外观是帝都不罕见的庄园式布局,但主楼却是帝都不多的高耸城堡,巍峨耸立在卓洛区的角落,几乎与帝都最高的建筑圣约翰大教堂持平,也明显高过帝都最中央的波旁宫殿,置身于这样一座高耸的城堡顶楼,可以说,整个帝都甚至整个神圣帝国,都在眼下,也都在脚下。
佛罗多便尤其喜欢在他君士坦丁的这座城堡顶端大阳台上享用他的晚餐。
事实上在帝都,君士坦丁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佛罗多伯爵一直拥有只高不低的人气指数,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体里流淌着的高贵血脉与头顶上的尊贵头衔,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本身所拥有的足以匹配他高贵身份的卓越才能,更多的也还是因为除了君士坦丁第一顺位继承人、成熟政客等等身份外,佛罗多同时还是一位享誉整个帝国的诗人,很多年前那本出自他笔下的‘峭壁鲜花’也几乎将他推崇到比肩浮士德的文学地位,所以这一点再加上他独特而儒雅的气质,很是为他争取了无数帝国贵妇人的媚眼与诱惑。
试想,在君士坦丁城堡最高的大阳台上,沐浴着美丽夕阳,享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