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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应该很快就能意识到这点了,说起来,懦弱的卡斯蒂亚永远都缺少那么一点点勇气,如果他再勇敢一点,相信他的剑就不会只是划过那个可怜小家伙胸膛上的绷带了。不过还好,罗德里安抓住了机会,你们看到那个可怜小家伙背部鲜血中藏着的白色痕迹了吗?那应该是他的脊骨吧?天呐,他竟然再一次站起来了,我真好奇他到底有多少鲜血可以流。”
“我喜欢这样的场面,那些散发着迷人腥味的鲜血总能刺激到我的灵魂。”
“我甚至听到了鲜血落在地上,渗入草地的声音,那是多么美妙的乐章。”
倚靠着正厅的巨大石柱,神情随意的佛罗多戏谑自语,他从不会刻意掩饰他的情绪。便当然也不会掩饰他戏谑调侃的真正意图,尽管他的视线始终放在厅外草地上的血腥战场上,可谁都知道他真正在意的只能是他的小公主索菲娅。
索菲娅紧紧抿唇。
就像毒蛇在一点点吞噬她的心脏,她的世界也逐渐被黑暗笼罩。那种窒息,那种绝望,终于让她的身躯开始轻轻颤抖,她已经在竭力压抑了她的情绪,可绝望与不安又怎能被她轻易击溃?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毒蛇一样阴冷的佛罗多。只是死死盯着草地上的奥古斯都,看着他跌倒,看着他挣扎,看着他流血,不知不觉,她攥紧的指尖便也有鲜血流出,她紧咬的唇角也泛起点点嫣红。
她艰难收回她的视线。
很难想象拥有第四法光明审判力量的索菲娅能够眼神如此幽暗。
她看向她的私人管家尼古拉斯,没有说话,可始终带着微笑面具的尼古拉斯还是很快便意识到了他殿下的意图,以及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决,这让他轻轻叹息,虽然他很早就知道为了那个来自荒原的孩子,他的殿下绝对会不惜一切,可真当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他依然本能的抗拒——是的,这是索菲娅的紫罗兰,那么除了弥撒给她的执法者,索菲娅便当然还有属于她紫罗兰的力量,可问题是,这些力量这个时候暴露合适吗?不要忘了,奥古斯都有他的敌人,索菲娅同样也有她的敌人,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索菲娅真正需要面对的敌人,并不比奥古斯都的敌人来的弱小,譬如佛罗多,谁敢说斯坦福的那帮人能比君士坦丁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更强大?那么,一旦今夜索菲娅彻底暴露了她所有的力量,即使她能够拯救奥古斯都的生命,可以后她又该如何面对佛罗多,以及其他看不到的敌人?
所以尼古拉斯必须犹豫。
可犹豫归犹豫,抗拒归抗拒,尼古拉斯到底还是很清楚他的身份,他是索菲娅的私人管家,他需要做的,就是坚决执行他殿下所决定了的事情。
他轻轻躬身,然后转身。
但就在他抬脚的那一瞬间,他身后突然传来他殿下格外沙哑的声音。
可能是情绪的原因,声音不再清脆的索菲娅冷冷看着手边的羊皮卷,沙哑道:“是不是签署了这份文件,我想要的都能实现?”
尼古拉斯猛然一震,再没有了半点微笑。
佛罗多则稍微愕然后,满脸微笑。
“当然。”
“那好,我要首先看着她安全离开。”
没有转身的索菲娅随手指向身后的楼上,那里站着的应该是伊丽莎白。
然而,顺着她的手指,客厅里的所有人都神情奇怪,因为本该站着伊丽莎白的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
……
伊丽莎白静静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
悬挂在天空的那轮巨大银月就在眼前,散发着皎洁而刺眼的光芒,伊丽莎白其实一直不喜欢帝都的月亮,这不是因为月亮太大,距离她太近,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让她感觉压抑,也不是因为太亮,会刺的她眼睛不太舒服,只是因为在荒原看不到这样的月亮,也没有这样皎洁巨大的月亮,所以她始终习惯不了这样的银月——是的,只是因为荒原没有。
她平静望着眼前根本望不到尽头的帝都。
似乎庄园外那些驳杂的惨嚎杀戮声根本传不到这里,她也没有产生什么可怕的感觉,类似孤单绝望的等等情绪,只是这样安静站着。
有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窗前的围墙上。
银月下,那道背着一把硕大巨剑的人影无比清晰。
伊丽莎白当然清楚这不是她的幻觉,事实上这个人本身就是她在等待的人,是她认识的人,也是她花了昂贵的代价才找到的人——他叫阿尔法,是一名冒险者,据伊丽莎白所了解到的资料,在冒险者的世界,这个名叫阿尔法的男人一直都是不受冒险者世界欢迎的异类,甚至某种程度上说,几乎所有的冒险者都憎恶他,远离他,也恨不得能够亲手割下他的头颅。
可伊丽莎白还是选择了他,原因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8级斗气实力,更因为即便有那么多的人想要他死,可他依然活着,并且比他的敌人活的都要好。
她看着他诡异泛红的眼睛,轻声问道:“金子你已经收了,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索菲娅之前取笑她是个小守财奴,说奥古斯都在她来到帝都之前给了她那么多那么多金子,她也依然舍不得给她买一身漂亮的裙子,为什么要留着那样一堆只是会发光的没用的东西,当时伊丽莎白只是笑笑,没有解释,可索菲娅不知道的是,在荒原上,伊丽莎白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对生存没有的东西是转身就可以丢掉的东西,而所有她没有丢掉的东西,其实都是为了生存服务。
金子裙子,和生存,能相提并论吗?
银月下,冒险者阿尔法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他苍白的唇,显得十分诡异。
他站在围墙上,狰狞微笑:“当然没有。”
第一百八十章上帝站在我这边
“4组守夜者,半个斯坦福的力量,还有一名守夜者秩序长以及至少3名拥有8级魔法力量的皇室大魔法师,这样的阵容这样的力量,请问这位美丽睿智的小姐,您真的认为我能够准备好?如果是,那我必须得感谢您对我超乎寻常的认可,可很抱歉,怕是要让您失望了,不要说准备好从这群人手中带走您想带走的人,我甚至连出现在那块草坪上,站在那群人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带着嘲弄与戏谑,怀抱大剑的阿尔法神情玩味,他想起那夜那个孤单柔弱的少女独自拖着整整两箱金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情景,突然有些费解这个看起来并不愚蠢的贵族小姐怎会指望他一个人完成这个荒诞到近乎疯狂的任务?是绝望中以为看到了最后的稻草?
真可怜,可那毕竟只是根稻草,他救不了命。
月色漠然洒在窗台,安静而冰冷,很奇怪哪怕这个时候伊丽莎白依然能够沉默且平静,她没有愤怒也没有绝望而歇斯底里,只是看着站在墙壁上的冒险者阿尔法,迎着后者生来便略显猩红的眼睛,她认真道:“我来到帝都没多久,也不够了解帝都的冒险者,可在荒原我知道,所谓冒险者都是愿意付出哪怕生命的代价去博取利益博取财富的人,那么既然您收了我2万枚金子,便应该有承受可能会付出生命代价的觉悟,尊敬的冒险者,您说对吗?”
阿尔法冷笑挑唇,既没有说总得有命享受之类的废话,也没有好奇这个明显还是个孩子的少女为何不担心他就这样转身离开,带着她那两箱金子离开,他只是那样站着,残忍而戏谑的站着,无动于衷。
这无疑更能为伊丽莎白带来极大的窒息感,她紧咬着唇:“冒险者,您是打算背弃您的信仰吗?”
信仰?
早就没有了灵魂。早就忘记了他是谁的阿尔法哑然失笑,从艰难压抑着他的笑,到忍不住大笑,再到最后甚至笑出了眼泪。他就像听到一个类似神父告诉他,上帝终将救赎他肮脏灵魂的天大笑话,他笑的格外畅快,也格外放肆,便连皎洁的月色似乎都因这画面的诡谲而悄悄收敛了它刺眼的光芒。
他终于勉强克制了他的大笑。用仍带着笑意的声音尖锐道:“如您所愿,我誓将牢牢捍卫我的信仰。”信仰这两个字他咬的尤其重,毫不掩饰他的唾弃,然后他接着又道:“可这位尊贵的小姐,提到了信仰,难道您不觉得2万枚金子对于我的信仰来说实在廉价?毕竟,信仰无价。”
伊丽莎白没有丝毫迟疑:“提出您的条件。”顿了顿,像是怕他反悔,她很快补充道:“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
“好,加上你。勉强足够换取我的信仰。”
再没有掩饰他赤裸裸的眼神,阿尔法泛红的眼睛在少女依旧稚嫩的身躯上不停游弋。
没有人能够想到伊丽莎白的果决,她甚至还是没有丝毫迟疑。
“好。”
倒让阿尔法愕然没能说出话来。
然后过了很久,等他对面草坪上的杀戮惨叫逐渐低沉,他才缓缓收敛了他的所有情绪,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冷冷道:“再等等,我会履行我们的交易,我也会将他带离这里,回到你们的荒原——哪怕这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伊丽莎白眼神黯然。
她转身。
等?还有时间可以等吗?
……
“确实没有时间可以等下去了。”
圣约翰大教堂旁选举厅里。弥撒抬头看了眼悬挂在大厅正前方正中央的时间沙漏,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他不易为人察觉的悄悄皱了皱眉,然后搁下手中这几天基本没停过的鹅毛笔。他神色平静环视着四周正在等待又一次选举结果的众位大人们——是的,这个时候正在进行的便是关于诺伊行省下一任红衣大主教的第6次选举,按理说,作为候选人,即便弥撒不至于忐忑惶恐等待选举结果,可起码他应该端正姿态。在选举过程中,尽可能的给予众位大人足够的尊重,安静等待结果,就像来自南方他的竞争对手蒂法诺督主教一样,认真坐着,认真等待着。
可是没有,非但从头到尾弥撒根本就没端正过他的态度,甚至在这6次选举期间,他始终是在埋头处理关于诺伊行省的一切教务,完全无视了选举厅内的众位大人,也从不曾理会任何人。
傲慢?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