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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产生任何动荡,就好像是偏远山区死了一个乡下贵族一样掀不起任何波澜,便迅速归于平静?
但关键那是阿尔弗雷德啊。
他当时具备的影响力,即便说不至于让波旁束手无策,但也没可能不留丝毫痕迹便迅速走向崩溃吧?
整个过程就像:波旁说阿尔弗雷德阴谋叛国,于是阿尔弗雷德就伸出了脖子让波旁来砍。
岂止是滑稽!
尤其是到后来,奥古斯都无法理解在荒原苟延残喘的阿尔弗雷德怎会拥有老弗农这样可怕的老管家,以及他也知道他的父亲时常潜回帝国后,他就更是可以断定,他所看到的阿尔弗雷德一定不是真正的阿尔弗雷德。
……
当然,奥古斯都原本有机会触碰到阿尔弗雷德幕后晦涩的隐秘。
在帝都城外那座废弃‘上帝之鞭’修道院中,戴安娜女王也流露了告诉他一些事情的意思,只是奥古斯都当时断然拒绝——因为,那个时候。从他知道他的父亲潜回帝都居然是跟帝国首席国务卿私下接触,他就知道,不管阿尔弗雷德幕后隐藏着怎样的事情,那些事情也绝对不是他。起码不是现在的他所能触碰,一旦他自不量力沾上了他父亲所做的那些事情,他兴许也只能跟他父亲面临同样的下场!
遇刺,身亡。
这绝非危言耸听。
一个是帝国首席国务卿,一个是被放逐在荒原的叛国者。这两个身份处于两个极端的人竟然产生了直接交际,那怎么可能会是小事?
所以奥古斯都离开帝都时,已经打定注意,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深入的查下去。
至少在他构想中的黑暗王庭奠定基础前,他想都不能想。
……
可今天,就在这充满阳光的派奇拉修道院,弥撒再次提起了这件事情。
奥古斯都有那么一瞬间下意识便停下了他的脚步,并且尽管随后他很快又跟上了弥撒,但他始终没有回答弥撒的问题。
弥撒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望着站在书桌前的奥古斯都。他其实不意外这个孩子的沉默,他也就知道这个孩子要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冷静,还要聪明——所以稍微等了片刻,他才缓缓道:“你不想了解你的阿尔弗雷德?”
用的可能是疑问句,但奥古斯都觉得弥撒只是在陈述。
他很坦诚的轻轻点头:“确切的说,是不敢了解。”
弥撒神情不变,他听出了奥古斯都的意思,也知道奥古斯都是意识到了阿尔弗雷德幕后那些隐秘的危险性,所以做出了暂时不去碰触的选择。对此,他表示欣赏。但他还是残忍的拒绝了奥古斯都的逃避,他平静说道:“你很聪明,可很遗憾,既然是你让叶卡捷琳娜女皇的气息重新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那无论如何,你都再不可能避开这些事情。”
果然是牵涉到了小捷琳娜吗?
奥古斯都微眯了眼睛。
他确实不敢去碰触那些事情,也知道凭现在的他,如果陷入那些事情中,他很可能万劫不复难逃一死,但既然牵涉到了小捷琳娜。那不管是自取灭亡也好,自寻死路也好,奥古斯都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袖手旁观,哪怕他很清楚这是自不量力。
……
他径自拉开弥撒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去,明显是打定主意要将这场漫长的谈话进行到底。
他深吸了口气,再不犹豫:“您说。”
弥撒颇为耐人寻味的看着他,他实际上不讨厌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因为索菲娅,更多的还是因为伊丽莎白,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弥撒早就知道奥古斯都对伊丽莎白近乎不可理喻的偏执,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只要有底线,有执着,那再坏,也坏不到人神共厌的地步,哪怕他当初差点在荒原做出那样的事情。
当然,也谈不上喜欢,又不熟。
他道:“我们就从帝都说起吧。”
“可能你不知道,我很早以前就试着查过阿尔弗雷德的过往,你不用介意,既然和你做了生意,我总归是要对你有所了解。我那个时候查的是阿尔弗雷德当年的‘叛国罪’行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很奇怪,我在帝都的朋友竟然都查不到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那个阴谋试图颠覆帝国的说辞,好像也仅仅是个说辞,一切就像,阿尔弗雷德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叛国的行径,便被盖棺定了罪。这很不正常,可又没办法,时间终究过去太久了,我想查也没有切入点可以查,所以我当时其实已经放弃了……可意外的是,这次我在帝都停留,不经意却又看到了一些东西,隐约都跟阿尔弗雷德的‘叛国’有关。”
“你一定想不到,我是在圣事部看到的这些东西。”
圣事部?
阿尔弗雷德的叛国难道还跟教廷有关系?
奥古斯都神色复杂,这件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复杂。晦涩。
“你可能已经知道,我曾经去过北境巫妖那边,并且在那里碰到过你的老管家和你的父亲,甚至某种角度来说。老弗农也救过我,所以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或许你的父亲和你那位强大的老管家只是闲逛呢?可现在,我不会再认为他们只是闲逛,又有谁会在北境巫妖那边闲逛?尤其是。那个时候的阿尔弗雷德在荒原上本身就面临许多麻烦——对了,我在圣事部看到的东西就是关于这些,根据圣事部最高机密记录,不仅仅是我,这100多年来,教廷不止一次在北境巫妖那边碰到过阿尔弗雷德的人,似乎自从阿尔弗雷德被放逐到荒原,每一代阿尔弗雷德的伯爵,都会前往北境巫妖那边。”
“奥古斯都,你觉得你的阿尔弗雷德为什么会跟北境巫妖扯上关系?”
……
一直安静聆听的奥古斯都几乎是不假思索道:“3个可能。第一,阿尔弗雷德确实阴谋叛国,可能跟北境巫妖有牵扯;第二,巫妖那边是不是有阿尔弗雷德感兴趣的东西?他们是不是试图在那边找到什么?第三,阿尔弗雷德只是去看一看,或者是查探?或者是知道那里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
连弥撒都不得不惊叹这个孩子令人发指的洞察力。
但同时,弥撒又感觉有些古怪,这个孩子是不是太冷静了点?他口中所说的毕竟是他的阿尔弗雷德啊,怎么觉得他像是在说旁人的事情?
感慨完,弥撒点头道:“你猜的对。我也是这样认为。”
“接下来,我们用排除法来试着找出阿尔弗雷德屡次前往北境的真正意图——首先是阴谋叛国,可能性不大,当时显赫一时的阿尔弗雷德家族应该没有叛国的动机?好吧。就算当时的阿尔弗雷德伯爵拥有难以想象的野心,可叛国的最终目地应该是为了成王,既然要成王,他怎么会跟巫妖勾结?傻瓜都知道即便在巫妖的帮助下,他颠覆了波旁的神圣帝国,可人类世界也断然不会容他。他最终还是难逃覆灭。”
“再就是第二个可能,阿尔弗雷德是在北境寻找什么东西,但是寻找东西,我觉得他们应该尽量保持低调才对,怎么会被圣事部屡次碰到?况且,当年的阿尔弗雷德是那样强大,如果是为了在北境找东西,那跟叛国有什么关系?他完全可以派人潜入北境独自寻找。”
弥撒说到这里。
奥古斯都突然皱眉打断了他:“不不,我觉得你的逻辑有问题,阿尔弗雷德确实没必要跟巫妖勾结叛国——但他有可能叛国失败后,再试图跟巫妖勾结。还有,圣事部的记录是在阿尔弗雷德被放逐到荒原后,才发现阿尔弗雷德屡次前往北境巫妖那边,但之前呢?阿尔弗雷德没被放逐到荒原之前,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曾经前往北境?或许他们一直暗中派人在北境寻找什么,只是圣事部没发现,没记录?”
毫无疑问。
奥古斯都的态度不知何时再没有了恭敬。
他跟弥撒说话甚至也是用你,而不是您。
这或许是由于他太紧张太投入,以至于他忽略了他跟弥撒在身份地位上的悬殊,但或许也是因为他不自觉又回到了他上一世站在高处,俯瞰天下的状态。
不过弥撒倒没有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他只是感慨这真是个偏执的孩子,他的谨慎,他的固执,他的细致,实在与他的年龄太不相符了。
他想了想,解释道:“不会,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如果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的话,那也一定是阿尔弗雷德被放逐到荒原之后的事情,你不了解圣事部,便不会知道圣事部对北境巫妖那边的关注程度,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类去了北境那边,圣事部就一定会有记录。”
“至于你说的,阿尔弗雷德是阴谋败露后,才想要勾结巫妖,试图复仇,这个可能我无法解释,可是奥古斯都。阿尔弗雷德毕竟是享有‘屠龙族’的荣耀,作为一个骄傲而强大的姓氏,即便被放逐到荒原,他们应该也不会沦落到放弃一切。选择跟肮脏的兽人合作,你应该知道,对于贵族来说,体面、身份与荣耀,有的时候。本身就要比他们的生命还要重要。”
“未必。”
奥古斯都牵扯唇角,断然道:“我从不会怀疑人类的卑劣是否有所局限,仇恨,可以让人放弃生命,当然也可以让人放弃更多,比起仇恨,所谓荣耀,所谓姓氏,微不足道。”
……
弥撒一阵无语。
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他的阿尔弗雷德吗?
他真的认为他的阿尔弗雷德会卑劣到如此地步?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头部两侧,第一次觉得跟太聪明的人说话实在太费劲了。
弥撒苦笑道:“好吧。关于这点我暂时无法解释,我们也先将这个疑问搁置,来看看第三个可能——阿尔弗雷德是在北境查探什么,或者是他们知道北境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
“事实上,我个人更倾向这一点,我们不妨大胆想象,阿尔弗雷德所谓的叛国,会不会是跟帝国波旁皇室联手导演的一场戏?波旁和阿尔弗雷德是不是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北境巫妖那边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所以才将阿尔弗雷德放逐到荒原。然后可以更好的查探北境,监视北境?”
“想想,这真的很有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如果是这样的